第25章 指責:當心遭天打雷劈

裴江陵不知說什麽好,默然站了幾分鐘。他從衣兜裏掏出一管蘆荟膠,用棉簽蘸了仔細地塗抹陸絲萦曬傷的肌膚。

陸絲萦一語不發,順從地接受着裴江陵的關懷。

他這人還真是陰晴不定,打了巴掌之後又給個甜棗,礙于他的身份,陸絲萦想拒絕都不行。

用了挺長的時間,裴江陵才把蘆荟膠塗抹完。陸絲萦的沉默讓他心中恻然,放下半空的蘆荟膠,他打破沉靜說:“你沒有話想對我說?”

陸絲萦不緊不慢地說:“回家去拷問保姆,你就知道花瓶摔碎的原因。”

裴江陵心中震動,意識到陸絲萦的話大有深意:陸絲萦死不承認花瓶是她打碎的,只能證明她确實無辜。

秦嫂是由霍文瀚指派給他,因是他親自挑選,所以裴江陵對她很信任。但畢竟人心叵測,用金錢收買人心有多容易,裴江陵再清楚不過。

裴江陵走出病房,對助理說了個電話號碼,命令道:“以最快的速度,幫我查清這個號碼有沒有和霍起軒聯絡過。”

黃昏,裴江陵回到別墅。

秦嫂立即迎上來問:“大少爺,太太呢?”

“她要在醫院休息幾天,”裴江陵平和的神态讓秦嫂忐忑的心安定下來,她嘴上關切地說:“醫院不比家裏,今晚我去陪護她。”

“可以,”裴江陵當即同意,又笑了笑說:“今天多虧了你她才沒事,我請你去xx飯店吃晚餐,以示感謝。”

秦嫂欣喜若狂,裴江陵說的飯店很高端,是她做夢都想進的地方。而且,裴江陵對她态度這樣好,證明他對她是十足的信任。

晚餐桌上,秦嫂狼吞虎咽,裴江陵只略微動了動筷子,秦嫂詢問原因,他解釋道:“吃慣了我太太做的飯菜,名廚的手藝也不習慣。”

秦嫂信以為真,畢竟她的廚藝也挺好,可裴江陵居然吃不下她做的飯菜。

晚餐吃完後,服務員走進來撤去殘羹剩飯,又倒上茶水。秦嫂看了看挂鐘:“大少爺,我該去探望太太了。”

“別動!”裴江陵聲音陡然嚴厲幾分,吓的已起身的秦嫂栽進椅子裏,裴江陵十指交叉擱在餐桌上,目光深幽地盯着秦嫂。

秦嫂毛骨悚然,臉色急劇變化,額頭有細密的汗珠滲出,她小心翼翼地拿出自己的手機要撥電話,裴江陵質問道:“你迫不及待要向霍起軒求救?”

秦嫂裝糊塗:“大少爺,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裴江陵無視她的裝模作樣,單刀直入地問:“今天中午,在陸絲萦離開家後,你用了什麽方法打碎我的花瓶?”

秦嫂繼續裝糊塗:“我真聽不懂你的意思。”

裴江陵端起茶杯,像研究藝術品似的盯了會兒,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對秦嫂抛過去。她吓的“啊呀”怪叫,雙手抱着頭趴在桌子上,身子抖的像篩糠一般。

茶杯碰撞在身後的牆壁上撞的粉身碎骨,幾滴滾燙的茶水濺到秦嫂的頸項,燙的她慘叫幾聲。

再也裝不下去,秦嫂竹筒倒豆子般的承認:“我确實是霍起軒的人,今天太太離開家後,我用竹竿從窗子探進去,把你的花瓶打碎了!”

真相倒和裴江陵判斷的差不多,他惱恨霍起軒卑鄙,利用保姆來離間他和陸絲萦。更惱恨自己糊塗,不分青紅皂白就冤枉了陸絲萦。

秦嫂軟綿綿地跪在地上,膝行到裴江陵身前,可憐巴巴地哀求:“大少爺,你饒了我,我保證以後好好伺候你和太太,再不聽霍起軒的話。”

裴江陵無視她的可憐,轉頭盯着窗外,冷漠地說:“給你的家人打電話,叫他們趕緊送你去醫院。”

秦嫂驚的面無人色,聯想到裴江陵方才沒動筷子,她驚恐地問:“你在飯菜裏下毒了?”

裴江陵說了某個農藥的名字,秦嫂老家是農村的,對這農藥非常熟悉,她吓的五官都扭曲了,伸手指着裴江陵,卻說不出話來。

裴江陵冷幽幽地說:“放心!劑量不大,不會害死你,不過要脫離生命危險,要住院治療個十幾天并花費巨額的醫藥費。”

裴江陵起身離開,秦嫂趴在地上冷汗長淌。

她才進入裴家沒幾天就被裴江陵識破,霍起軒肯定會對她失望至極。就算網開一面不懲罰她,也不會出錢救治她……

只是曬傷,陸絲萦想着快點出院,裴江陵卻不同意,一定要她完全恢複正常才能出院。

他明白地告訴陸絲萦:是自己冤枉了她。

他沒有道歉說“對不起”,只是買了很多東西送到病房去,從各類零食糖果再到鮮花甚至毛絨玩具都有。

陸絲萦既不表示喜愛也不表示拒絕,她明白,裴江陵是在以他的方式向她表達歉意。可這個捉摸不透的男人哪,實在讓她害怕。他現在傾心全力的對她好,好的讓護士們羨慕不已。

誰又知道,哪天會發生怎樣的變故,再讓裴江陵勃然大怒,用古怪殘酷的方法來懲治她。

住的是單人病房,也沒有其他病友可以聊天,陸絲萦只能玩手機來打發時間。

正津津有味地玩着某個新出的小游戲,房門突然被推開,猛烈的撞擊聲讓陸絲萦轉頭,只見李卉兇神惡煞地沖進來。

看見她,陸絲萦掀開被子就要下床,李卉已沖到她身邊,抓住她的衣襟大聲嚷嚷:“好你個陸絲萦,躲在這兒享清福!”

她力氣大,陸絲萦無法掙脫她,她皺眉問:“你來幹什麽?”

“幹什麽?”李卉放開她,皮笑肉不笑地說:“你現今傍上大款有錢了,我向你要點錢。你老公那麽有錢,先給我個幾十萬。”

“裴江陵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麽便宜了你?”陸絲萦的話,讓李卉勃然大怒,她拽着陸絲萦的頭發就要把她拖下床,陸絲萦随手從床頭櫃上抓起個東西就對李卉敲過去。

她正好拿到鐵制的飲料罐,還沒開啓裏面裝滿了飲料,縱使她力氣不大,也把李卉敲的慘叫不止。

李卉的慘叫聲将附近探視病人的家屬全吸引過來,有人好奇地問:“呀,這是鬧什麽呢?”

李卉見有人,趕緊松開陸絲萦,謊話張口就說出來:“大家都來瞧瞧,這沒良心的小賤.人。當年她媽媽勾搭我丈夫生下她,受不了別人議論自殺。我見她可憐把她抱回家裏,屎一把尿一把地喂大。哪想得到哦,她是個白眼狼,我兒子有難,叫她幫忙她都不肯。說她幾句,她就打我……”

李卉表演極賣力,坐在地上一邊說一邊拍地板。見她如此“真情流露”,大夥都深信不疑,紛紛出訪指責陸絲萦:

“姑娘,這做人要講良心,你繼母對你仁至義盡,如今她兒子有困難你不接濟,良心是喂狗了?”

“不忠不孝,你當心遭天打雷劈哦!”

“果真小三養出來的種不是東西,要是我,當年才不收養她,把她丢到垃圾堆裏喂狗去!”

這些人越說越興奮,都化身正義之士,對陸絲萦嚴厲批鬥,仿佛她犯了大罪十惡不赦。

陸絲萦靜靜地聽着,不打算辯解。她已看出來,這些人大多是些生活條件糟糕,日子過的極不舒心的庸俗之輩。

他們平時就喜歡多管閑事,看誰過的比自己差就竊喜,看誰過的比自己好,嘴裏各種尖酸刻薄的話說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在他們身上,人性的醜惡卑鄙表露無遺。可他們常在某些時刻,事情的真相都沒弄清楚,就化身“正義之士”碎碎念,還一副“我偉大我有理”的嘴臉。

待這些人的閑言碎語稍稍平息,陸絲萦清清嗓子說:“各位有時間管我的閑事,不妨想想自己兒女的成績如何,有沒有早戀。房貸車貸還清沒有,另一半搞沒搞外遇,丈母娘婆婆對自己有多挑三揀四。”

陸絲萦簡單的幾句話,恰到好處地戳中他們的煩心事,幾個脾氣壞的摩拳擦掌的靠近陸絲萦。陸絲萦嘴角揚起笑意:“打傷了我要賠得起醫藥費,你們盡管動手!”

那幾個人立即焉了,李卉沒見人敢教訓陸絲萦,氣的在病房裏上竄下跳的鬧騰,把滿屋子的東西糟蹋的一片狼藉。

查房的護士叫來醫院的保安,他們一出現,圍觀看熱鬧的人即刻做鳥獸散,李卉也吓的逃之夭夭,臨時之時,照例對陸絲萦嚷嚷:“你給我等着!”

護士要收拾病房,陸絲萦阻止道:“不用了。”

李卉今天當着那麽多的人敗壞她的名聲,她不可能忍氣吞聲。

裴江陵下班後,照例來探望陸絲萦。

病房裏亂七八糟的場面讓他震驚:“這是被搶劫了?”

陸絲萦把事情的經過簡單地告訴他,裴江陵聽完後怒不可遏。

李卉以前欺負陸絲萦也就罷了,如今陸絲萦已是他的未婚妻,還被她肆意羞辱。這要是傳出去,堂堂裴總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可丢不起那人!

得到李卉的地址後,裴江陵便帶着兩個保镖上門拜訪。

開門看見裴江陵,李卉吓了個半死,她上次被裴江陵踹了一腳,現在還記憶猶新。

心裏害怕,她也是滿臉堆笑地招呼:“裴少爺來了,快請進!”她手忙腳亂地端茶倒水,裴江陵無視她的熱情,直截了當地問:“告訴我,你的寶貝兒子今天在哪個賭場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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