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再見的較量
“哎，除了恭玏還有誰能把你弄成這副欲唱無詞欲哭無淚的嘴臉呢我的趙警官？”
“……”
夏炎想了想，問：“你當真就決定這麽跟他分道揚镳了？”
趙小懿笑了：“不然呢？”
“我的意思是……你舍得嗎？”
“舍不得又能怎樣？”趙小懿自嘲道：“難道我還要跟他來一組分手炮緬懷一下這愛情的過去式嗎？”
“來就來啊，誰怕誰？各取所需好聚好散嘛。”夏炎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記住你說的話炎哥，”趙小懿盯着他：“以後你跟俞遠分手時別忘了也來一炮。”
“去你的，我跟遠遠才不會分手。”夏炎一臉賤樣。
趙小懿沒工夫跟他瞎逼逼，白了他一眼，繼續喝酒。
“不過……”夏炎在琢磨自己該怎麽說這句話：“撇開其它不說，我覺得你跟恭玏在一起的時候還真有種荷爾蒙亂飛的既視感。”
“什麽狗屁形容？”最後一句話他是真沒聽懂。
“說白了就是……在我看來你倆這外形和個性還真是配一臉，對于恭玏，我想除了你也沒誰了。”
“你……”
“別問我為什麽知道，我就是能看出來，這就是同性戀人間天生就會有的CP感，也就是俗稱的夫妻相。”夏炎說着擡起啤酒跟趙小懿幹了一杯。
趙小懿也沒再追問，只是無奈又低落的跟他喝了一晚上的酒。他告訴自己，可能真的該放手了吧，本來這種戀愛方式對他來說就太不靠譜，也許他也沒法真正适應。雖然他不反對同□□，但一直以來他都是喜歡女人的。哪怕跟恭玏在一起的這幾個月讓他嘗到了生命中前所未有的刺激和挑戰，但他知道，這種生活本就不是屬于他的，現在不得不結束，應該還是件好事。
Advertisement
不過……想要走出恭玏的世界，刷白他籠罩着自己的陰影，他能做到嗎？如果人也跟電腦一樣，可以自動更新系統自帶刷新功能那該多好……生命本來就是一個學會取舍的過程，生活本來就是一個不斷遺忘和牢記的體驗，只不過恭玏這個體驗太過于深刻和與衆不同，幾乎颠覆了他上半生和下半身的價值觀。
“趙哥，趙哥！”小高再一次拍了拍趙小懿的肩膀。
“啊？怎麽了？”趙小懿這才回過神來。
“你怎麽了趙哥？”小高嘟囔道：“最近老是魂不守舍的，說話也不搭理，做什麽事都心不在焉，跟你搭檔我都嫌累了。”
“呵呵，不好意思，”趙小懿露出笑臉：“在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有事嗎？”
“有，”小高遞過一本接警記錄：“東四小區接到報警，有人入室盜竊。”
“哦，那趕緊走。”趙小懿立馬從椅子上起來拎起大蓋帽就往外走。
站在後頭的小高跟旁邊小陳交換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眼神，然後也尾随出去了。
半個小時後，趙小懿和小高來到東四小區，找到了報案人提供的具體地址。
“七棟二單元504號，是這裏嗎？”趙小懿指着門牌號問道。
小高點點頭，上前敲了敲門，大概過了半分鐘，門開了。
趙小懿正翻看着手中的記事簿，“你好，我們是交道口派出所的警察，之前是你報案說家裏有賊入室……”話還沒說完，剛一擡頭，他瞬間傻了。
恭玏就站在門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裏盡是挑釁和撩撥，隐約充斥着各種存心不良。
“對，是我報的警。”恭玏微微一笑，側身讓出走道：“兩位警察同志請進。”
趙小懿不打算跟他糾纏，對于他來說現在是工作時間，該怎麽做怎麽做就行。他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徑自走了進去。
“犯罪現場沒有移動過吧？”
“應該沒有，”恭玏坐到沙發上：“警察同志別客氣，請坐。”
小高咧開嘴剛要說話就被趙小懿幹脆的打斷了：“不用了，我們做一下現場取證，剩下的麻煩你跟我們去派出所做筆錄，沒問題吧？”
恭玏看着趙小懿說話的表情，狡黠的勾起嘴角：“當然沒問題。”
根據恭玏提供的信息，趙小懿和小高馬上開始了證據的搜集，“小高，兩間卧室你去負責，我來看客廳。”
廢話少說，趙小懿只想盡快結束離開這裏。他不知道為什麽恭玏在這種地方也會有房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打心底就害怕見到恭玏，更沒想到竟然連出警都能遇上他，但既然想好了要丢開，要忘記，要一刀兩斷，就應該快刀斬亂麻，不能再拖泥帶水。
小高和趙小懿馬上分頭展開取證工作。趙小懿在客廳仔細專注的排查着犯罪痕跡，越看越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是哪裏有問題。
“趙警官，抽煙嗎？”站在身後的恭玏說話了，遞了根煙到趙小懿面前。
“謝謝，不用了。”趙小懿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果斷拒絕。
恭玏停頓了幾秒，挑了挑眉，揚起嘴角，沒有翻臉。
“我問你幾個問題，”趙小懿完全是一副陌生人的嘴臉面對恭玏：“你要如實回答。”
“嗯，你問。”恭玏悠然的點了根煙。
“你什麽時候發現家裏被盜的？”趙小懿翻開記事本準備做筆錄。
“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
“早上醒來的時候？”趙小懿以為自己聽錯了：“那之前你在什麽地方？”
“忘了。”
趙小懿似乎明白過來，這家夥是在逗他玩兒，頓時一股鬼火滑上頭頂：“恭玏，你給我認真回答問題，我是在工作，沒有在陪你玩。”
“我說的就是實話，你不是在陪我玩，我也沒有時間跟你玩啊！”恭玏一臉的無辜。
“你……”趙小懿強壓下環繞在腹部的那團怒火，冷靜了一下，說：“你統計過都遺失了什麽東西嗎？”
恭玏想了想，說：“我的一把古典吉他丢了，車鑰匙也不見了，還有兩萬的現金，目前暫時就是這些。”
趙小懿一一記錄下來，問：“你昨晚上喝醉了是吧？”
“嗯。”
“那你還記得自己是怎麽回家的嗎？”
“記不清了，我只知道今天早上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家裏一片狼藉，于是就報案了。”
“這麽說來你家裏很有可能是昨天晚上就被盜了，但因為你昨天夜裏酒醉不清醒，所以到今天早上才注意到，我能這麽理解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
我艹！趙小懿差點兒沒忍住連記事本都砸了！什麽都記不清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那還做個屁的筆錄，這種案子怎麽往下查？
“趙哥，”就在這時候，小高從卧室裏急急忙忙的出來了：“陳哥給我來電話，說大興胡同那邊兒一家東北餃子館跟旁邊一賣川菜的倆老板打起來了，鬧得挺兇，人手不夠讓我現在過去支援。”
趙小懿心裏一沉，真他媽怕什麽來什麽！小陳要是走了，留他一人在這兒那可是朝不保夕啊，誰知道恭玏會鬧出什麽幺蛾子來？但在這種情況下，他有選擇嗎？
“好，你去吧，這裏我來就行。”
就這樣，小陳把剛剛在卧室的取證交給趙小懿便匆匆忙忙的離開了，不大的房間裏就剩下恭玏和趙小懿這麽心神不定的對望着彼此。
“你看我幹嘛？”趙小懿轉過身，他開始被盯的有些心虛了。
“看你怎麽了？我不喜歡的東西我看都懶得看。”恭玏吊兒郎當的走到他身後：“怎麽，才幾天不見，現在連讓我看看都會緊張啦？”說着，伸出手慢慢探到趙小懿腰側抱住他。
“你幹什麽？”趙小懿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恭玏，我們已經各走各路了，求你別再來騷擾我了，行不行？”
“各走各路？”恭玏似笑非笑：“什麽時候的事？再說了，你舍得我嗎？”
“為什麽舍不得？別太高估自己了。”
“我沒有高估自己，是你高估了自己，”恭玏的手指在趙小懿肩膀上一點一點滑動着，慢慢的說：“你一直覺得只要見不着我，就可以忘掉我，但事實證明你根本做不到。”
趙小懿冷笑一聲，“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現在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我還真是把你給忘得一幹二淨了，要是今天沒有接這個案子，我都快想不起來還有你這麽個東西的存在了。”
“我不信。”恭玏的手指來到他背上，隔着制服繼續撫弄着。
“信不信是你的事，別碰我！”趙小懿合上記事本，推開恭玏，拿出手機徑自走到陽臺打了個電話。
“小潘，我是趙哥，你們回來了嗎？……太好了，那你現在過來接我一下，我在東四小區……”他多一秒鐘都不想再待在恭玏眼皮子底下，他也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但就是渾身不舒服、別扭，而且對于恭玏這東西下一秒會有什麽出格的行為他心裏是真的沒底，所以無論如何，先離開才是萬全之策。
“你們現在到哪兒了？……沒問題，我就在小區門口等……唔！！！”
話還沒說完，一雙粗壯有力的手臂突然從趙小懿身後探過來，圈着他的腰兩側緊緊摟住了他，不住地來回婆娑。
“趙哥，怎麽了？”電話那頭的小潘聽見趙小懿突然發出一聲不正常的驚嘆。
趙小懿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他用眼角掃了一眼已經把下颌都搭在他肩上的恭玏，強壓着恭玏的調戲，調整了一下語氣，盡量平靜地說：“啊，沒事沒事，剛才不小心踩滑了。”
“哦……”小潘松了口氣：“我還以為怎麽了你……那趙哥二十分鐘後我們在東四小區門口見。”
“行，一會兒見。”
趙小懿硬撐着挂掉電話，冷聲道：“你幹什麽？放開我。”
恭玏壓根兒不搭理他，只是繼續沉迷的用自己的嘴唇和下巴不停的親吻着、摩挲着他脖頸上溫熱的肌膚。
“我讓你放開我。”
“不放。”恭玏說的很确定，整張臉上寫滿的都是無邊無際的思念和迷戀，現在除了趙小懿身上的味道，其它任何東西他都無暇顧及。
趙小懿用力掰了幾下恭玏的手腕，可他的手就像鐵鉗一樣在自己腰上扣得死死的，根本扯不開。
“恭玏，你到底想怎麽樣？”他怒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開始被挑逗的有些難以自制。
“我要跟你在一起……”
“不可能！”
“為什麽？”恭玏就跟個瘾君子似的，貪得無厭的汲取着他肌膚的氣味，一秒鐘都不願放過。
“不為什麽，我跟你就是不可能。”趙小懿說的斬釘截鐵。
“你明明放不下我，明明就還喜歡我。”
“胡說八道，做夢吧你？”趙小懿平視着陽臺外面，無動于衷道：“你這些自信都是從哪兒來的？”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我最後說一遍，你想多了，放開我。”
恭玏頓了幾秒鐘，果然放開了趙小懿，把他轉身面朝自己，啞聲道：“趙小懿，你剛才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除非……我自己驗證過。”
趙小懿被他最後這句話驚到了，他倏地擡頭看着恭玏：“你想怎麽樣？”
恭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伸手捧起趙小懿的臉頰，凝神的看着他，慢慢的向他靠近。
趙小懿就這麽呆愣的瞅着恭玏，沒有作出接受或反抗的動作，始終就是一動不動的看着眼前正朝自己漸漸靠過來的人。他腦子裏一片空白，只知道這個人是恭玏，其餘的一概不知。
随着恭玏越來越靠近，趙小懿逐漸感受到了他鼻腔裏溫熱的氣息，輕柔的噴打在自己臉上，就像水滴流過般和緩，那種感覺……直擊心髒最震撼的地方，幾乎麻痹了他的全部思緒，讓他連反擊掙紮都忘的一幹二淨。
心底最深處仿佛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一直在等待的，就是恭玏，就是現在……
“不行！”
就在恭玏的嘴唇輕碰到趙小懿的時候，趙小懿用自己僅剩的理智一把推開了他。
恭玏被這措不及防的一推搞得一連後退了好幾步，他很是莫名其妙：“你怎麽回事？你瘋了？”
“我說過，別碰我。”
恭玏嗤笑道：“你知道剛才自己是什麽表情嗎？滿臉都是數不盡的期待啊……”
“你給老子閉嘴！”趙小懿吼道。
“閉嘴就閉嘴！”話音剛落，恭玏直接湊上去就狠狠地親在了趙小懿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