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Automatic

恭玏嗤笑道:“你知道剛才自己是什麽表情嗎?滿臉都是數不盡的期待啊……”

“你給老子閉嘴!”趙小懿吼道。

“閉嘴就閉嘴!”話音剛落,恭玏直接湊上去就狠狠地親在了趙小懿嘴上。

趙小懿被他這個既突然又強制的動作弄得倒抽了一口氣,心髒狂跳的同時,瞪大了雙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恭玏。那一瞬間,他很清楚自己連呼吸都忘了,倆人睫毛間的距離不過零點幾毫米,整個腦海灌滿了恭玏的氣息,令他身體內的荷爾蒙急速飙升,一種又期待又抗拒的矛盾感逐漸衍生而來,很奇怪,但卻很舒服。

恭玏的手環上他的腰,僅僅是這麽簡單的一觸碰,就讓趙小懿全身跟過電似的輕顫了一下。他還是不得不承認,恭玏就是有這種随時随地都能招惹他、把他撩撥到心煩意亂的能力,不管他主觀上再想漂白淡化跟恭玏之間的關系,但每次只要恭玏一出手,自己就會毫不猶豫的滑到崩潰邊緣,等待着被瓦解。

恭玏發現趙小懿的手始終擋在他的胸前,而且對于自己的挑逗他也總是表現出一副半推半拒的樣子,他不喜歡唱獨角戲,于是稍稍離開了趙小懿的嘴唇,不滿的咂了咂嘴。

“啧……你怎麽回事啊?”

說實話,現在的趙小懿已經開始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強迫自己最大限度保持頭腦的清醒,猶疑道:“什麽……怎麽回事?”

恭玏拿下他手中的記事本扔在一旁,握住他擋在自己胸前的雙手,環在自己腰上:“接吻就要有接吻的樣子,半推半就除了浪費時間完全沒有任何意義。”

說着,再次堵上趙小懿的嘴巴,跟剛才不同的是,這次的吻顯然溫柔了很多,沒有了之前強勢的宣洩,有的只是唇與唇之間無微不至的愛撫和純粹專一的享用。

“我……”

趙小懿剛要說話,就被恭玏截下了:“噓……閉上眼睛,專心享受,我們的每一秒鐘。”

話才說完,除了覆在唇上絲絨般細膩的觸感和濕熱的氣息,趙小懿幾乎什麽也感覺不到了,就這麽輕而易舉的被恭玏帶進了自己的世界,難以掙脫。不知不覺由剛開始的勉強被動逐漸轉化為主動配合,他告訴自己,也許他內心深處最想要的一直就是這個。

在感受到趙小懿漸漸地投入以後,恭玏更加難以壓制自己如饑似渴的欲|望,收緊了環在趙小懿腰間的雙手,讓他的胸膛和自己緊緊貼在一起,享受着彼此肉體上滾燙的互撩。

恭玏的舌頭挑開他的嘴唇,順其自然的探進他的口中,舔遍裏面每一寸濕軟,不放過一丁點兒令他癡迷的味道。不知道什麽時候,他的手已經拉開趙小懿的警服,伸進了他的制服裏,包裹住那線條緊實的腰杆,忍不住的揉搓,舍不得放開。

随着倆人吻得越來越投入,呼吸也跟着急促起來,鼻息噴薄在彼此臉上,更加毫無保留的展示出了自己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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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向上衍生的沖動令趙小懿不能自制的抓緊了恭玏的衣服,強忍着随時有可能竄出喉嚨的低吟,沉溺在幾乎讓他天旋地轉的世界裏。

恭玏順着他的嘴角一路吻至下巴、從下巴輾轉到耳後,每個動作每次呼吸無一不吐露着這段時間他對趙小懿心急火燎的渴望。

就在倆人都引火燒身的時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趙小懿手機響了,頓時澆了恭玏一盆冷水。

“是誰?”恭玏相當不滿的問道。

趙小懿掏出手機一看,是小潘,看來他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自己了。

“等一下。”趙小懿推開恭玏,轉身走到陽臺接電話。

恭玏眯起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心裏漾起一絲得意,就這麽從頭到腳一直盯着他看了個夠,直到他打完電話走進來。

“我走了,”趙小懿扣好襯衫紐扣,不自在的整理着衣服:“你等着所裏的電話就行。”說完,他拉開門就要往外走。

“哎等等,”恭玏一步上前抓住趙小懿的手:“你就這麽走了?”

“不然你還想怎麽着?”

“那剛才……”恭玏想問剛才的事算什麽,但話還沒說完就被趙小懿頂了回去。

“剛才怎麽了?”

恭玏眼睜睜看着趙小懿跟沒事兒人似的一臉清白看着他,相比之下剛才那事更像是他産生幻覺了。

“你……你問我剛才怎麽了?你說怎麽了?”

“沒怎麽啊,”趙小懿無辜道:“頂多就是你和我的磁場在那一刻剛好對上,或者說咱倆的荷爾蒙剛好在同一秒爆發,所以就親起來了,別想太複雜。”

恭玏被他這句話強|奸的體無完膚,并且無言以對。

“……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你別太糾結了。”

“我不信。”恭玏說的很肯定。

趙小懿不耐煩的撓撓頭,說:“那你想怎麽着?”

“我要證明給你看,愛就是愛,沒有巧合沒有剛好,你那些所謂的什麽狗屁磁場論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只要沒感覺,親什麽都跟親條狗一樣!”

“說完了?”趙小懿撿起被恭玏扔在地上的記事本:“那就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我們會在三天內給你電話,到時候過來所裏做筆錄。”

“你……”恭玏眼看着趙小懿大搖大擺的走出去,對于他的滿不在乎和無動于衷,自己卻沒有一點辦法,氣得他只能狠狠一拳怼在門上。

剛走到樓梯拐角處的趙小懿身後蹦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金屬響聲,一聽就猜到是怎麽回事。

呵呵,恭玏這蠢貨發飙了?可別把門給砸喽!

趙小懿長呼了一口氣,不過……剛才還挺懸的,他很清楚自己只差一點兒就掉進泥坑無法抽身了,因為當時他很明顯的感覺到那種芒刺在背、如坐針氈的快感已經進入他的身體,如果不是小潘那個電話來的太是時候,估計現在他是赤身裸|體躺在別人床上的。

恭玏十分惱火,他發誓,絕對要讓趙小懿為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

回到派出所,趙小懿開始整理恭玏案子的材料,這種以往對于他來說再簡單不過的工作,今天卻整整用了一下午都沒完結。因為他根本沒辦法集中精力,腦子裏随時跳出來的都是自己早上跟恭玏糾纏在一起的那幾分鐘,死死地摳在腦海裏,揮之不去。

“趙哥,說好下午一起吃飯,給小潘慶祝,不準有安排哦!”小陳今天已經是第三次提醒他了。

“放心吧,今天晚上哥都歸你們了,”趙小懿笑說:“你那邊戶籍登記做完沒有?”

“做完了,”小陳眼珠子一轉,問:“你丫又要我幫你幹什麽啊?”

“聰明!”趙小懿朝他豎起大拇指:“幫我把這個案子剩下的取證材料弄完,行麽?”

小陳沒好氣的看着趙小懿,含沙射影道:“唉……你說別人身邊圍繞的都是些鮮花和蝴蝶,怎麽我身邊圍繞的就盡是一群蒼蠅呢趙哥?”

趙小懿聽出來小陳這是在擠兌自己,撇撇嘴說:“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身邊有那麽多蒼蠅圍繞着你,那你有沒有想過其實自己就是陀屎呢?”

小陳兩眼一瞪,“你贏了,滾開。”

“哈哈哈……”趙小懿笑着站起來給小陳讓開座位:“辛苦你了兄弟。”

“不辛苦。”

“辛苦。”

“命苦。”小陳最後抱怨的吐出倆字兒。

趙小懿走出辦公室,靠在派出所門口的圍牆上,點了根煙魂不守舍的抽着。

他知道如果再這麽下去會是什麽下場,遲早有一天自己會把持不住。他明明是很想恭玏的,他心裏的渴求與痛苦只有自己清楚,他想要的那些剛好是他不能擁有的,他最喜歡的東西正好就是他享受不起的,就是這麽巧,就是這麽殘忍。

趙小懿抹了把臉,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了。如果跟着自己感覺走,一切順其自然,那固然很輕松,但是他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如果把他心底的寄托和最原始的欲望全部強硬的掐滅了,他又會很痛苦。

誰來告訴他,應該怎麽做?

晚上七點十五分,東大街渝香火鍋店——

“幹杯!!!”幾個大夥子舉着酒杯圍站在桌子邊上,大聲叫道,個個臉蛋兒都喝的紅撲撲的,盡是難掩的興奮。

“慶祝小潘成功脫離單身!”小高扯着嗓子吼道。

“我要恭喜咱潘安即将走進婚姻殿堂!”小陳擡着酒杯步履蹒跚的走到小潘身邊,發嗲似的在他身上擦來搓去:“然後再沾點兒他的喜氣,讓我今晚上一出門就能撞到一個美美噠、迷戀我的、知書達理的女朋友。”

趙小懿暈紅着臉嗤笑道:“我去!你他媽就撒開了做白日夢吧!就你那水平那配置,還……還想找什麽美美的、迷戀你的女……女朋友?你真以為自己跟小潘似的白淨帥氣哈?告訴你,小潘的名字不是白取的,你呀,頂多就算是土鼈中的迫擊炮!”

趙小懿這番擠兌小陳的話把大家夥兒逗了笑得前仰後合。

小高強忍着笑哭的沖動,火上澆油道:“趙哥千萬別這麽說,雖然小陳長得不像人,但始終是我們的朋友啊!”

趙小懿揮揮手,“你錯了,應該說雖然他醜的不是人,但他始終是人啊!”

此話一出,在場的每個人已經爆笑到直不起腰,眼淚都在眼眶裏轉轉了。

小陳鼻子都氣歪了,把酒杯扔桌子上:“我真這麽醜麽?你們還是不是兄弟了,這麽損我?”

“愛你才會損你嘛,”趙小懿拍着小陳肩膀,安撫道:“來來來,趙哥單獨跟你喝一口,剛才開玩笑不要當真哈。”

聽到趙小懿的道歉,小陳這才擡起桌上的酒杯,嘚瑟的瞪了他一眼,說:“弟弟我心胸寬廣,這次就原諒你,下回注意啊!”然後仰頭灌了一口酒。

小潘給自己倒滿酒,主動站起來,說:“我今天也要敬各位兄弟一杯,從我大學畢業分到派出所當片兒警到現在,在我工作的這四年裏,感謝各位哥哥的幫助,沒有大家,就沒有今天的潘安。”

說着說着,小潘眼眶就紅了。

“哎……小潘你今天怎麽了?說這種話……庸俗!”趙小懿批評着走過去,摟住小潘的肩膀:“要是真心想感謝在座的哥哥們,你就幹了這瓶酒!”趙小懿提起桌上的一瓶老白幹在他眼前晃了晃。

小潘看着那一整瓶動都沒動過的老白幹,猶豫了不到兩秒鐘,說:“沒問題,但我有一個條件。”

“有屁快放!”

“趙哥陪我一塊兒喝。”小潘挑起眉看着趙小懿。

小潘話剛出口,桌子上所有人立馬就炸開鍋了,異口同聲的起哄道:“喝!喝!喝!喝……”真是湊熱鬧的不嫌事兒多。

趙小懿看着小潘狡黠的眼神,知道他壓根兒就是故意的,只是現在這種情形下除了順水推舟他根本沒有選擇。如果他拒絕,那麽他在派出所裏就真的是身敗名裂了,所以……

“好啊,沒問題,”趙小懿擰開手中那瓶老白幹,舉到小潘跟前兒:“天生才子配佳人,只羨鴛鴦不羨仙,哥祝你和未婚妻恩恩愛愛、白頭偕老!先幹為敬。”語畢,他頭一仰,一口氣把整瓶老白幹給喝了。

大家都沒想到趙小懿能這麽幹脆,竟然真的把整瓶酒給幹了,詫異的同時不約而同的發出一陣陣驚呼。然後一群人馬上調轉槍頭改為朝着小潘胡鬧搗亂,七嘴八舌的起哄着催促他必須立刻把酒給幹了,整個飯桌上頓時亂成一團……

最後,據餐館外的目擊者說,那天晚上差不多十點鐘,一群大男人并排齊驅從火鍋店東倒西歪的走出來,全部醉的一塌糊塗,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尤其是在大家都醉的亂七八糟的情況下,每個人都還拍着胸膛說自己清醒的不要不要的,争相護送其他人回家,扭成一堆互不相讓,有些沒搞清狀況的路人一度以為是小混混們酒後群毆……

直到淩晨十二點,趙小懿才拖拉着疲倦負重的身子跌跌撞撞走進自己住的小區。這都過了幾個小時了,他還是頭暈腦脹的,早知道就不要裝癞□□硬撐,媽的……自從幹了那瓶老白幹後,搞得他一整晚吐得稀裏嘩啦不說,還看什麽都帶重影,以他現在的水平,基本上除了性別,他什麽都分不清了。

就在趙小懿樓下不遠處,恭玏坐在車上,相當不滿的皺起眉頭。這傻X今晚又跑哪兒風流快活去了,竟然醉成這樣?自己從頭到尾等了他四個多小時!

趙小懿一步一搖晃的朝着自己住的那棟樓走去,邊走邊不斷鞭策自己一定要堅持住,勝利就在眼前!誰知剛走到綠化帶旁邊,一陣惡心反胃由小腹朝上沖刺而來,一點兒考慮的時間都沒有,給他來了個措手不及,迅速沖到綠化帶邊上。

空曠寂靜的夜裏只聽見一聲歇斯底裏的吼叫,然後一股水柱狀的不明物從趙小懿嘴裏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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