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他繞有興趣的看着蕭山,蕭山沒有理他,他只是怔怔的看着窗外的風景。
深夜,某個不知名的夜總會,喧鬧的人聲,狂亂的男女。
“令啊,不如讓蕭山和我們一起坐吧。”杜月月說到。
“對呀,令”丁泉也在一旁搭話道:“我看那人讓你整的都有點神智不正常了。”
鄭令輕輕冷哼了聲,他向蕭山的座位看去,那人呆呆的望着前方,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鄭令發現他好像對前面那些打撲克的男男女女很感興趣。
“我去趟洗手間,”他對丁泉,杜月月,趙嘉義說到。
他看到鏡子裏的人,感到那人有些疲憊,他洗了把臉,瞪着他的眼睛對他說:鄭令,不要再被表面所迷惑!
他整了整衣領,大步跨出了門。
回來之後便感到氣氛有些不同,那牌桌前今天好像突然熱鬧了起來。
圍坐着雜七雜八的一些男女,不時發出一陣驚異的喊叫。
杜月月和丁泉,看他回來了都緊張的望了他一眼。
“怎麽啦?神神秘秘的,”鄭令說到。
“不錯嘛,你的人還有這本事”趙嘉義嘲諷似的說到。
鄭令還是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擡眼一瞥就發現蕭山的座位空了。他又仔細一看,才發現蕭山正坐在那張牌桌前。
他面前坐着一個30多歲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似乎很開心的樣子,蕭山也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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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幹什麽?”鄭令問道。
“他們在賭。”丁泉說道:“我看那人已經壓了很多錢,他們這次賭的,看來是個大的”他言語間有一絲興奮。
“賭牌?”鄭令很感興趣的問道。
他擡眼望了望,“蕭山~他拿什麽賭?”他很清楚——蕭山,現在已經沒什麽錢了。
“這個嘛,”丁泉說到:“好像是一輛奔馳車”。鄭令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才發現——他的車鑰匙沒了。
這個人看起來老實,實際上很狡猾呢,鄭令想到。
他慢慢的走了過去,一直走到蕭山的身旁。伏下頭來對他說:“你膽子倒是大的很,身手也挺快,就是不知道你這個選擇是不是夠明智”。
蕭山并沒有什麽反應,甚至都沒有看他一眼。
鄭令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他們打牌,一點兒都不惹人注意的樣子。
鄭令看到對面那個中年男人似乎志得意滿的樣子,突然有點兒擔心。
不過這份擔心,很快就消失了。
蕭山掀起了他的最後一張底牌。
只見那男人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去。他自言自語似的,喃喃說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張牌,明明……他的瞳孔放空又收縮,一臉無法相信的樣子。讓鄭令想笑。
不過鄭令還沒笑出來,那人便又恢複了往日的神色。
“小兄弟,身手不錯啊你”,他的眼裏湧起了異樣的光茫,讓鄭令覺得有些別扭。
那個陌生人雖然神态自若,但每個人都感受到了他的驕傲的意味,就像個威嚴的長輩一樣,他意猶未盡的對蕭山說:“你從前學過這個嗎?”
“沒有,”蕭山冷冷的說,“只是看你們玩兒過罷了”。
“那你可真是太聰明了,”那個中年男人不自覺的贊嘆道。
他慢慢的走到了蕭山身邊,對他說:“是不是有興趣跟着我呢?”他語氣很鎮定,動作卻略有猥瑣,他把一只手搭在了蕭山的肩上,另一只手環住了蕭山的腰,嘴靠近蕭山的耳朵。
像是說悄悄話一般的對蕭山說“我可以讓你賺很多錢”。
這樣的動作,讓人不免有些遐想。鄭令只覺得渾身不舒服。起身,便走向了他的兄弟們那邊。
“不用麻煩了”,蕭山的聲音響起來,“我的合同還沒有到期呢。”慢慢推開了那雙中年男人的手。
那個中年男人臉色瞬間嚴肅起來,“那好吧,我也不強人所難,若你想來,随時恭候”。
那男人眼角挂着笑,“謝謝!”蕭山說完禮貌的笑了笑,把桌上那一堆小山似的錢裝到一個黑色的大布袋裏。
“你是在向我示威麽?”語氣聽起來很輕松。
“用一個陌生人?你不是最不喜歡麻煩別人的嗎?還是說蕭天才為了得到錢,不惜改變了本性”,鄭令譏諷的說道。
“我需要錢”,蕭山靜靜的說。一筆對他就現在這種狀況來說根本無法得到的錢。
“今天他也來過了,你也應該看到了,他現在已經被逼到走投無路了,如果我再不替他還錢,說不定他就沒命了”,他說出了這一串的話,臉上并沒有絲毫的表情。
“原來我誤會蕭天才了”,鄭令說到臉上并沒有絲毫的歉意“原來你還是個孝子呢,看來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
“他畢竟是我的父親,”蕭山說,他的眼神晃了晃,露出了些許無奈。
“我還是無法無動于衷的看着他在我的眼前死去”,蕭山的眼角垂了下來,看上去有些沉痛無力。
是啊,就像我現在還是不能決絕的離開這裏一樣,他在心裏想。
回到家,蕭山發現,小呆已經醒來了。
正在陽臺上舒舒服服的曬着太陽,它眯着眼趴在陽臺上看着輕柔的陽光。
他摸摸它的毛,小呆便咪咪的叫起來,聲音尖尖着,蕭山又用手撓了撓它的脖子。小呆便用腦袋蹭他的腿,不時發出輕柔的叫聲。鄭令也看也沒看見似的,關掉卧室的門就開始睡覺。
晚上蕭山睡在僵硬的沙發上,只感覺到很冷。他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想起了他的胃并不是很好。再加上最近沒有好好的吃飯,作息規律也比較紊亂,看來是引發了胃病。
但他實在不想起來,但覺得額頭滾燙,像一團火一樣,燒的他暈暈乎乎的。
過了一會兒,便覺得胃部有些絞痛。他咬了咬牙,艱難的坐了起來,他走到櫃子旁翻找抽屜裏的胃藥,然後去陽臺上倒了一杯開水。他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希望這種狀況能緩解一些。
只見小呆從窩兒裏慢慢的走了出來。沖他咪咪地叫着,像安撫他似的,蕭山摸了摸他的頭。對着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他怕把裏面的那個人吵醒。
小呆便乖乖的走回貓窩睡覺了。
他把胃藥同熱水一起灌了下去,重新躺在床上,開始挺屍。
但他只覺得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濕冷的小閣樓,他緊張的抽痛着,生怕把屋裏的那個人驚醒。殊不知,臉上何時留下了一行淚痕。
蕭山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睡着的,只覺得醒來之後全身酸痛。他疲憊的睜不開眼睛,感覺耗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眼前的那個人正拿着一杯水,望着他。
“你發燒了”,那人說,他只覺得有些恍惚,從前他在家裏胃疼的時候從來沒有人會管他,甚至都沒有人會發現。
眼前的這個人,卻讓他有些無措。那個人望着他呆呆的眼神,感覺有些好笑。
“你發燒了?自己不知道嗎,你要馬上去醫院,”那個人嚴肅的說。
接着那個人替蕭山穿好了衣服,拉着他的手,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