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情馴啞夫》勺晰(湘已)
楔子
在居住子民最多的京城,三不五時能看見有店新開張,而在這裝潢奢華的新開張布莊裏,店內擺滿了許多質料上好的布,準備迎接上門的客人。
但才慶賀開店的布莊,就面臨将倒店的危機,而布莊老板正和害他倒店的人大眼瞪小眼,怒氣高漲地罵着來人。
“原來樊家盡出些卑鄙小人,當心敵不過競争對手,就在背後搞小動作,斷人生路,這行徑真令人感到羞恥。”
布莊老板上官傑滿面怒火地瞪着眼前的人,冷傲的俊顏因怒氣而扭曲,對眼前這足以稱為競争對手的人擺不出好臉色。
兩人間相隔一張半大不小的圓桌,面貌佼好的男子無視他的怒罵,反不疾不徐地将手上裝有不少銀子的布巾放置在桌上。
東西放上,他還未開口,緊跟在他身旁的奴仆随即上前道:“我家少爺說了,這銀子是用來補貼上官公子您開店所損失的費用,還請上官公子收下。”
你把我當成乞丐嗎?上官傑瞪了眼桌上的深藍色布巾,擡眸将怒眼再落到同穿深藍色衣裳的男子身上,怒喝:什麽補償我開店的損失,你這點銀子,我還看不進眼裏!
公子還是收下吧?店內新進的布都是您花錢買的,但李老板說了,以後不再賣你他提供的布,即便全部賣出,公子您也無法再批到貨,這次的活算是白做,倒不如收下這些錢,不無小補,不至于讓公子您賠太多。
我虧不虧錢用不着你們來擔心,倒是你。擡手直接指着藍衣男子。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麽讓李老板改念,決定不再賣我布?
你別誤會我們家公子,他根本沒和李老板提起你的事,是李老板自己提起,說擔心你不是真心喜歡他的布,考慮許久後才決定不賣你。為了你,我家公子還答應連你會買的份幫忙購買,你知道這給公子添了多少麻煩嗎?說到後面,小奴仆已有些憤憤不平。
憑什麽得讓他家公子擔起這新手所犯的錯事?
好好的酒樓不做,自作聰明地賣起從未賣過的布,還以便宜價格賣出,打亂市場行情,他這行為根本是想把一旁無辜的人給害慘。
你這奴才給我閉嘴!我家少爺不是和你說話,給我滾到一旁別再多嘴!一旁,上官傑的奴仆也怒氣沖沖地罵道。
他本想再罵下去,上官傑手一揮,示意他閉嘴,他只好把剩下罵人的話給全吞進肚子裏。
與他怒氣沖沖的模樣相比,上官傑雖同樣憤怒,但俊顏上除了些許不悅外,更多的是冰冷的氣息,将他渾然天成的冷傲感更襯托出來。
上官傑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往旁一跨,繞過兩人間的桌子,來到藍衣男子身旁,冷聲道:讓李老板決定不賣我的原因,是因為你答應連我原先叫的份一起買下嗎?你這招還真是卑鄙,別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打退堂鼓,這間店我不會關,李老板的布我是買不到,但總能找到願意賣我的人,到那時,關店的人就會是你們。不過如果你對我說些讨好的話,或許還能留條活路給你。話一頓,突然輕擡起他下颚,讓他仰頭看着自己,再道:你的樣貌生得也不錯,和花坊裏的姑娘不相上下,非常适合做這種事。
男子面色驀地一變,用力拍去他的手,往後退開一步。
幾乎是同時間,藍衣男子的奴仆沖上前以身護主,并朝他怒罵:你這不要臉的家夥!別對我們家公子動手動腳!
我動手動腳?上官傑先是詫異兩人過于激動的反應,而後不以為然地聳肩。我這是在誇贊你們家公子,而且誰都知道,樊三公子最厭惡去花坊談生意的人,若與他們交手,定不留後路。現在我算體會到三公子的手段。
那些人倒店是因為他們經營不善,與我們家公子無關!
和你們交手後沒多久即關門,也未免太過巧合,況且所有的人都說與你家公子有關,全被他所害,你們還有什麽好辯解?
你!小奴仆氣得漲紅了臉,抱起桌上的布巾,在拉起自家主子,道:公子,咱們走,別跟這種人多說廢話!他要虧錢,就讓他虧個夠吧!語畢,也不管主子是否回應,直接拉着人離開布莊。
目送人離去的背影,被迫關店的上官傑面色持續難看,想起開這家店所砸下的錢,心情就更加惡劣。
這是他頭一次輸,且還輸得如此難看,全拜樊家三公子樊惜語所賜。
人走遠,一旁再也忍耐不住的奴仆張茂上前來至他身旁,緊皺雙眉,語帶不甘道:爺,那家夥真是太過分了,要不奴才替你跑一趟,問問李老板為何出爾反爾,本說好要賣的東西卻不賣?
不用。上官傑毫不猶豫回絕。事已成定局,就算你再去問也改變不了什麽。
張茂眉頭再皺緊了些,雖仍是不滿,卻也只好點頭接受,道:奴才明白,只是……這間布莊該怎麽辦?真要關了嗎?
我有說要關嗎?俊眸一瞥,冷眼瞪向他。這間店我早已買下,是不是繼續經營對我來說損失不大。
是……低語應了聲,張茂再點頭,轉頭環顧擺放在店內的布匹,再問:“店內的這些布該怎麽辦?要先行賣掉嗎?”
“不用,若真賣了,豈不讓姓樊的認定我欠這筆錢?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總會想法子鬥垮那家夥,到那時再開張賣布也不遲。”等他東山再起,他定要讓所有樊家人知道誰才是真正懂得賣布的人。
一。
含花巷是京城內着名的花街,全城裏所有的妓院都聚集在這條巷內,是達官貴人愛來的地方更是富家公子及自稱文人雅士的有錢書生所愛之地,說來這洽商或飲酒作樂,但最重要的還是來這發洩欲望,找尋短暫快樂的一夜情。鼎鼎有名的富商上官傑更是此處的常客。
年約二十八的他已完全接手上官家的所有家業,有客棧酒樓,有販賣銀飾的店鋪,更有最近剛興起的錢莊。而他接手自現在不過短短五年的時間,就已是京城最大商家,只要提及他,無人不對他投以贊賞的眼光。
能有如此能力,一流的商業頭腦是不可或缺,但也因為他自幼便跟在父親身旁學習一切,自然領悟得也比較快。
雖說他能力極好但也有個令人叫無法接受的缺點,就是愛流連花叢,三不五時入花街找姑娘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他爹常勸他改掉這惡習,找個好姑娘定下,可他就是改不了,總是以以找不到看對眼的人而回絕所有親事。
不否認,這理由的确好用,能讓他爹暫時不對他唠叨,不過他也想過,或許哪天真會遇上讓他改掉這惡習的人,只是現在尚未出現,而他也樂于沉溺這樣的生活。
花街裏的迎月花坊裏,上官傑在一間上好的客房裏,一邊喝着美酒,一邊享受姑娘們對他的伺候與奉承。而剛面臨被迫關店的他,的确很需要這種服務。
上官公子,這樣的力道夠嗎?一名面貌極美的姑娘正以雙手握拳的姿勢,輕捶他的雙肩,以此替他放松身心與纾壓。
上官傑享受地閉起雙眼,舉起酒杯再飲下杯內的酒,滿意地點點頭。不錯,就這樣繼續下去。
是,奴家定讓公子滿意,就不知公子今晚是否在此留宿?需不需要喚人近來幫公子打點一切?
上官傑睜開雙眼,充滿情欲的眼停在身旁穿着薄紗的女子身上。
此處的姑娘一直是他認為花街裏最上等的姑娘,各個身形勻稱有形,渾圓的雙峰總能适時地顯露,讓人看得心癢難耐,即使在旁觀看都能享盡不少眼福,這也是他為何愛來此處的原因。
不過……今天他有點不同,約了許久的花坊之寶冰美人總算點頭答應獻身于他,但他卻沒半點喜悅的感覺,甚至提不起勁來,滿腦子想的全市兩天前來布店找他的樊家三公子,樊惜語。
他并非頭一次輸,在外做生意,本就不可能只賺不賠,但這一次卻是他輸得最氣的一次,從沒輸得這麽快,且毫無還手機會。
這筆帳總有一天要讨回來。他低語地說了句,視線已從姑娘的身上轉移。
他怎麽也想不懂,談好的生意竟然在一夕改變,本欲賣布給他的李老板更說了不會再與他做生意。
李老板不賣,他總會找到願意批布給他的人,只是他就是不甘,被逼到如此地步的不該是他,而是別人才對。
他心煩氣躁地拿起酒杯,一口飲盡杯內的酒。
上官公子,奴家再替您倒酒吧?花坊姑娘绮香溫柔地替他倒滿酒,親膩地将身子貼上他。公子,奴家撫琴給您聽好嗎?
任由花坊姑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