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蓮印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對視,遠遠相望,由于時間過長,甚至有點微妙的纏綿之感。
石臺上的人先回過神來,轉身繼續進行祭典,關飛月也跟着回了魂兒,想到剛才自己竟然盯着一個男人發呆,不由面上有些發燙,只是他膚色深不大看得出來,又歷來是張兇臉,叫人看不出來他此刻的窘迫。
“這人……就是祭司麽?”關飛月開口才發覺自己嗓子竟有些啞了,連忙不着痕跡地咽了口口水。
“是的,”白黎道,“祭典結束後,祭司大人會回到神殿。将軍可随我前去殿中等候,也好用些茶水,休息一下。”
關飛月因為暈船的緣故這半月來過得十分辛苦,就沒怎麽好好吃過一頓飯,現在好不容易來到陸地上,一直緊繃的神經放松不少,便覺得腹中空空,聽到白黎這番話當即欣然應允。
說是神殿,其實也就如個府邸一般。府中亭臺樓閣錯落有致,荷花小池裏五色鯉魚擺動着尾巴倏忽而過;細聽有不知何處傳來的淙淙之聲,伴着清脆的鳥啼,顯得一派悠然。
白黎引關飛月一行人入了大廳,親自招待茶水點心,說笑不覺間天色漸沉,卻始終沒能等來祭司。
關飛月不免有些焦躁起來,他性子本就急,也算是出身世家,哪裏這樣等過人?更何況,對象還是一個自己素來不喜的神棍。
其實關飛月倒不是看不起這個職業,只是因為少年時有一次一時興起請了個據說很準的瞎子道士給自己算了一命,卻算出自己将來是個嫁出的命,還說什麽姻緣早就定了,對方福澤深厚,自己嫁過去是享福的,只需耐心等待,時候到了自然成全。
關飛月當下就踹了那算命攤子,大怒:“你這道士眼瞎心也瞎,小爺是個實打實的漢子,将來怎麽也是娶媳婦的,你給我算的什麽東西?!什麽神算先生,我看不過是個神棍罷了!”
從此,這一行以及相關職業就被關飛月統稱為神棍了。
“白黎大人。”一個穿得跟翠鳥似得男人忽然出現在門口,快步走到白黎身邊,若有似無地看了關飛月一眼,然後俯下身子附到白黎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麽。
白黎面色未變,只是撫摸着懷中金色小貓的手頓了頓,随即點頭示意那人退下,對着關飛月充滿歉意地笑了笑:
“将軍,實在抱歉,祭司大人突然有要事纏身,今日不定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我已差人下去安排,還請将軍能在府上歇息一晚,等明日定要好好招待一番。”
關飛月有些猶豫,但白黎實在太過熱情,又見屬下們個個确實疲憊,沉吟一番還是應下了。
晚飯結束後,各自回房休息,關飛月一見到柔軟的床鋪就覺得身體都沉重了起來,加上晚飯時多喝兩杯那據說是小島名物,味道醇厚的清酒,後勁上頭,腦袋也暈乎乎的,顧不上洗漱,直接倒下便睡。
半夜時關飛月被熱醒了,起身迷迷糊糊地脫了個精光,翻個身抱着被子蹭了蹭繼續呼呼大睡。
關飛月陷在黑甜鄉裏,睡得打起了小呼嚕,平時警戒性極高的小将軍這會卻是睡得死沉,連房門打開的聲音都把他沒能驚醒。
推開房門的人換下了白日裏的金色祭典禮服,穿着白色裏衣,輕軟的青色外衫随意披在身上,一頭烏黑長發披散流瀉開來,發尾竟是長及腳踝。
月涼如水,映襯得來人姿容勝雪,比白日裏更多了一份捉摸不定的缥缈之氣。
來人大搖大擺地踏進房門,一點也不擔心會吵醒關飛月,徑直走到窗前,也未見如何動作,黑暗中驟然暈開一片光亮,恰到好處的照亮了床上的人。
睡着的小将軍沒了平時兇巴巴的樣子,眉眼自然舒展開,不厚不薄的嘴巴微張,顯得有些孩子氣,刀刻般冷硬輪廓也柔和了不少,許是因為飲酒的緣故,蜜色臉頰上透着淡淡的紅。
來人長目微合,極其認真地觀賞了半天關飛月的睡臉,然後嫌不夠似得把被子整個掀開了。
即便是這樣大的動靜也沒能吵醒關飛月,陷在深眠中的小将軍只是本能地縮了縮手腳,就沉入更深的夢境中。
一只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白皙手輕輕撫上小将軍橫陳的結實身子。
常年舞刀弄槍,征戰沙場的小将軍有着結實緊致的好看,肌膚是蜜一般的顏色,那只手從鎖骨開始,一一拂過漂亮的胸那個肌,淡色的guo實,随着呼吸起伏的腹肌,接着,是黑色的茂-盛……
那只手卻在此時規矩地收了回去。
輕撚指尖,回味了下那有着些微粗糙卻韌性十足的觸感,來人想起了此次來的主要目的,把關飛月輕柔地側過身,目光停留在那hun圓ting翹的結實tun部。
關飛月身材很好,是非常漂亮的寬肩窄腰,還有兩個小巧的腰窩。而兩個腰窩之間,卻長着一個青色的蓮花花苞印記,在蜜色的皮膚上看起來有種微妙的色/氣。
來人指尖輕觸那印記竟似回應般發出淡淡的青色光芒,繼而綻放開來,竟從花苞變成了一朵盛放的青蓮!
嘴角微勾,那人收回手,伸出食指輕而緩慢地拂過關飛月的唇,纏綿不已。
終于來了啊,我的小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