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流氓
“将軍喚我布仁即可。”
用過早飯後,關飛月終于知道了這老是定着一張冷漠臉的大神棍的名字——
沈布仁。
關飛月好懸沒笑出聲來。
“聽說是布下仁德的意思。”對方還在解釋。
關飛月肚子都快抽筋了,面上還得裝出一副贊同的樣子:
“很好的寓意……”
關飛月敢說,對方在聽到他這句話之後,眼裏絕對有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
對話間,關飛月說到了此次出海的目的,也對沈布仁的招待表示了感謝,并且提到修整兩天後就要繼續出發去尋寶,希望對方能給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據我所知,将軍要前往的方向俱是瀚海汪洋,所謂的仙島,并不曾聽聞。”沒想到同為神棍的沈布仁直接地否定了這個傳聞。
“海上變化多端,十分兇險,将軍何苦為了一個虛無缥缈的傳說如此奔波,”白黎也表示不解,并試圖勸說關飛月放棄繼續尋寶,“這樣實在危險,将軍若是不嫌棄,大可在島上住下,不用擔心會因尋寶不成而被問罪。”
關飛月搖了搖頭,笑的有些無奈:“君命豈敢不從。莫說我這幫兄弟都還有家人牽挂,便是我,也不能舍了父母兄弟。倘若真是尋寶不成,回去,大不了我一人擔罪;若是不回,唯恐連累親人。”
他這樣一說,白黎也不好再說什麽,只得低頭喝茶;沈布仁的面色卻是愈加沉冷。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好半天,沈布仁才開口道:
“既然将軍執意如此,我也不便挽留。将軍需要什麽只管說,我定盡心準備。”
關飛月松了一口氣,一笑一口白牙,道了謝。
當晚,大雨伴着狂風整整下了一夜。
第二日早上,壞消息就傳來了——關飛月他們的船因為受損嚴重,短時間內沒辦法出海了。
小島上除了幾艘小漁船,根本沒有能夠遠程航行的大船,倒是有會修船的人,關飛月無法,只得請白黎他們幫忙叫人修船,只是要再次出海,恐怕至少要等到半月以後了。
那天,關飛月把幾個船上駐守的屬下狠狠罵了一頓,垂頭喪氣地站在破船前,嘆息了一番後,轉身就看見青衣神棍站在自己身後,正直直盯着自己,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你……你什麽時候……”
“将軍,”沈布仁打斷了關飛月的話,嘴角緩緩勾起,“看來你要在島上小住一段時間了。”
關飛月一時間愣住了,他忽然有一種被抓住了的錯覺。
關飛月一行十多個人就這麽暫時留在了島上。
白黎很是周到地為他們準備了專門的住處,卻在安排完了以後,不巧地發現剛好差一個人的房間。
這個人不幸正好是關飛月。
“沒關系,我和兄弟們擠一擠就成。”關飛月不在意這些,打仗的時候他随便往地上一躺都能睡着。
“那怎麽行?”一向溫和的白黎卻在這件事上異常強硬,“祭司大人特意囑咐過我一定要照顧好将軍和諸位将士,白黎不能失職。”
關飛月就說不出反駁的話了。
最後,關飛月一個人又住回了他之前在神殿住的那間客房。
要說這神殿裏最好的去處,當屬那一方溫泉池。
忠義府上也有一個小小的溫泉池,關飛月從小就喜歡泡在裏面,十分舒服,能夠除去一身的疲憊之感。
這神殿裏的溫泉池要大得多,關飛月住進來的當晚就迫不及待地泡進了池子,感受到久違的溫暖愉悅。
只不過泡到中途,主人家就來了。
本來兩個大男人一起泡泡溫泉沒什麽大不了的,況且這還是人家的地兒,但是關飛月每每一見到這神棍,就覺得腰間長了胎記的地方隐隐發熱,搞得他整個人都不自然。
而且這神棍雖然長得确實賞心悅目,但關飛月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那張表情匮乏的臉就覺得毛毛的,偶爾不明顯地露出個笑,就更加的令人毛骨悚然,搞得他一個堂堂将軍跟個小媳婦似得老是不自覺地低頭。
而此時此刻,這個男人正當着他的面慢條斯理地脫衣服。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程序,偏偏讓這人脫出個不一樣的味道,讓關飛月莫名其妙的紅了臉,好在溫泉裏水霧缭繞,倒也不明顯。
那人脫完上衣,露出修長白皙的身子,接下來是褲子……
關飛月在這時轉開了眼。
耳邊傳來水聲,想來那神棍應該已經下水了,關飛月這才轉過頭來,卻是一愣。
沈布仁确實已經泡在了池子裏,只是不知何時到了關飛月面前,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關飛月看着對方不同于以往的神色,有些惱怒,那樣子好像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對方看了去,但他明明只有肩膀露在水面上。
而且對方站着,而自己坐着,本來相仿的身高在此時變得不對等,莫名有一股壓迫感。
關飛月向來不喜歡被壓制,幾乎是立刻就跟着站起了身,準備離開。
“将軍這就要走了嗎?”沈布仁不着痕跡地攔住了他的去路,那張好看的臉在水霧中平添了幾分柔弱之感,水珠沿着精致的鎖骨滑落胸膛,兩點櫻粉,濕潤的皮膚白膩得讓人想摸一摸……
關飛月有一瞬的恍惚,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
“咕咚。”
格外響亮的一聲,驚得關飛月回過神來,一張玉面卻已經在眼前放大,他有些慌亂地後退一步,整個後背貼上了池壁。
退無可退。
“将軍好像很熱?”悅耳的聲音刻意放低,帶着若有似無的撩撥之意,刺激着小将軍的耳膜。
關飛月深吸一口氣,一手握成拳朝壓過來的人揮去,卻在接觸到對方胸膛的時候,腰間的敏感被狠狠揉了一把。
幾乎是立刻,關飛月的腿就軟了,整個人貼着池壁就往下墜,觸到對方胸膛的拳頭也展開來,條件反射攀附住那人濕滑的肩膀。
“你幹什麽!”關飛月又羞又怒,偏偏極為敏感的地方被人拿捏住,一時使不上力,吼出來的聲音都有些發顫,“你放開我!”
“将軍真熱情啊,”沈布仁貼着關飛月的耳朵低聲笑着,手在關飛月後腰上徐徐揉弄,“将軍難道看不出,沈謀在勾引你?”
話到末尾聲音有些含糊,因為關飛月的耳垂被含住了。
臉瞬間充血爆紅,一直緊緊咬牙忍耐的關飛月實在忍不住叫了一聲。
這聲音和小将軍平時訓人的聲音大不相同,是舒服到極致的顫抖聲線,尾音上揚,帶着令人心癢的媚意。
這聲音一出,兩人俱是一愣。
關飛月簡直不敢相信這聲音是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兒發出來的,心裏又氣又急,連帶着身體上的快意都消退了許多;而攬着關飛月的罪魁禍首則是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小将軍會這麽敏感。
他聽說人類男子一般在年滿16歲的時候就被教導房中之事,很少有男子到了及冠的年齡還沒有相關的經驗。
關飛月這麽些年一直奔赴在沙場,雖然軍中有專門供将士們發洩的地方,但他出身世家又在這方面十分恪守,因此除了少有的自我安慰外,對這方面的事竟是一點經驗也沒有。
沈布仁不在乎小将軍有沒有過這方面的經驗,就算有也沒關系,說到底小将軍最後都是自己的,但得知關飛月還是個小雛雞的事實,仍然讓他很是高興。
這麽愣神間,關飛月的力氣恢複了不少,直接一拳朝着那張玉面揮去,一點憐惜也沒有,只想對方離自己遠點。
但這神棍看着無害,竟然力氣不小,而且輕輕松松地就化解了關飛月的攻勢,把小将軍一雙手腕捏在手裏,鎖在背後,另一條手臂撈着關飛月的腰就把人帶進了懷裏。
肌膚相貼的感覺讓關飛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掙紮着要躲開。
哪知這樣扭來扭去不但沒能掙開,還察覺到對方緊貼着自己的某個地方齊了變化。
“沈、布、仁!”關飛月咬牙切齒地吼道。
被叫到名字的人這時也沒了方才的餘裕,面上浮現出些忍耐之色,微微皺了皺眉,看了關飛月半晌,忽然輕嘆道:
“你真是把我忘得一幹二淨啊。”
關飛月一愣,他以前有和這神棍見過嗎?
“關飛月,小将軍……”沈布仁喃喃道,“我的小将軍,我好不容易等到你長大,你卻不記得我了麽?”
關飛月看着抱着自己的神棍面色漸漸變得沉冷,成了平日那一副冷漠的樣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人又用詭異的眼神盯了自己好一會,忽然一張嘴咬在他鼻尖上!
“痛!”關飛月低呼一聲,對方卻是放開了自己,輕拍水面飄回岸上,穿上衣服就離開了。
這一系列動作快到關飛月來不及反應。
他甚至還在腦子裏感嘆了一下對方的輕功真好啊。
下一刻,他捧着被咬的鼻子反應過來,這人根本是調戲夠了自己然後跑了啊!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神棍!這他娘的就是個流氓啊!大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