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手術

第三章 手術

劉光耀将奔馳車開到市人民醫院急診室門口，跳下汽車，抱起被雨水和血水浸透了的艾美沖進急診室，大聲喊：

“醫生，救人，快救人！”

“先生，別激動，請安靜！”

一名護士迎上來，指引他來到了一間手術室。

一名醫生和幾名護士湧上來，将因失血過多，昏迷不醒的艾美放躺在一張手術臺上，醫生檢查了一下傷情，讓護士替她包紮和處理傷口。

一名年輕的女護士告訴他說：“先生，病人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你趕快去醫生辦公室開手術單，辦理入院手續吧。”

劉光耀急沖沖地從手術室裏沖出來時，正好和焦急萬分的施向東撞個滿懷。

“光耀，艾美怎麽了？”

“你老婆因失血過多，醫生正在對她進行搶救。”

“她是被誰撞傷的。”

“是我，我剛才……”

還沒等劉光耀把話說完，施向東上前抓住他的衣領說：“你他媽的是怎麽開車的，難道沒長眼睛嗎？”

劉光耀徹底被他激怒了，一把将他推開，大聲吼道：

“我操，你他媽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老子還想問你呢，深更半夜，外面閃電雷鳴，暴風驟雨，你老婆怎麽會穿着睡衣在大道上跑？”

保姆站在一旁勸解道：“兩位大哥，你們別吵了，大家還是等醫生出來，先問一問艾美姐的傷情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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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護士從手術室裏跑過來，大聲責備道：“這裏是醫院，你們要吵要鬧要打，請到外面去，別影響我們對傷者做手術。”

兩人随即被她的話鎮住了，彼此不再吱聲。

護士問：“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施向東說：“我是。”

“你們趕快把入院手術辦理後，醫生馬上要做手術。”

施向東惶恐地問：“醫生，我老婆的情況怎樣？”

“我們已經對傷者做好了止血和包紮處理，但傷者因失血過多，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我們會盡力搶救的，不過，我們不能保證手術完全成功。”

護士說完回到了手術室，施向東一臉沮喪，懷着極其矛盾而複雜的心情，傻愣愣地站在手術室門口。

劉光耀急忙跑到了醫生辦公室，他從一名醫生手裏接過手術單，毫不猶豫地去繳費處交了兩萬元手術押金。

劉光耀回到手術室門口時，施向東垂頭喪氣地坐在走廊裏的一張塑料椅上。

他的情緒穩定了許多，歉疚地說：“光耀，對不起，剛才我的情緒太激動了！”

“這種話以後再說，先救人要緊，你是傷者的家屬，你才有資格在手術單上簽字，我們先去醫生辦公室簽字吧。”

他們去醫生辦公室辦理完手術手續後，醫生才走進了手術室，随後，手術室門口的電腦數字屏上閃亮出了“手術中”這幾個紅色大字。

施向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醫院門口來回踱步，劉光耀把他拉到吸煙休息室，将一支煙點燃，交到他手裏，安慰說：

“艾美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別太着急了，先抽口煙吧！”

施向東接過他手裏的香煙，猛吸了幾口，随即咳嗽了幾聲。

劉光耀問：“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即使是再好的朋友，施向東也不敢對劉光耀說起自己和小姨妹亂倫的事情，于是敷衍了一句：

“沒什麽，我們在家吵了兩句嘴。”

“你們真的是吵嘴那麽簡單？”劉光耀用一雙不信任的眼睛直視他，疑惑地問：“如果真是吵架，她能穿着睡衣，在狂風暴雨中，沒命地在大路上狂奔？”

施向東低頭不語，一個勁地吸煙。

劉光耀從他的表情裏，似乎已經猜透出了其中的貓膩。其實，他早就知道施向東與小姨子的事情，而且還旁敲側擊地提醒過他別去玩火，一定要處理好他和艾美姐妹之間的關系，施向東就是不聽，經常背着老婆帶小姨子去四處鬼混。

“哎，”劉光耀嘆了一口氣，自責道：“這件事的責任在于我，要不是昨天晚上，我去陪那個該死的投資商到夜總會喝酒、唱歌，會偏偏趕到那個時候回家，在大路上撞倒艾美嗎？”

“光耀，你別說了，讓我靜一靜好嗎？”

施向東的心情極度煩躁，根本沒有心思聽這些毫無意義的道歉話。

兩人默默地坐在吸煙休息室的一張長椅上，一口氣抽了好幾支香煙，他們被彌漫着的煙霧萦繞。

幾年前，劉光耀和施向東合辦了一家名字叫“錦都市耀東房地産開發公司”的股份公司。公司創建時，由于大部分資金都是由劉光耀支付，由他擔任公司董事長，負責公司的全面工作。施向東任總經理，分管公司財務和經營。

兩人既是生活中的朋友，又是事業上的夥伴。他們在工作中配合相當默契，經過幾年的打拼，公司規模日益擴大，逐漸成了錦都市的一家具有相當規模的明星企業。

于是，他們在開發錦春花園的過程中，留了兩套別墅供雙方居住，兩家人成為鄰居。

一直守候在手術室門口的保姆小芳急沖沖地跑過來，大聲喊：“施大哥，艾美姐的手術已經做完了，你們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