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脫險

第四章 脫險

施向東和劉光耀從吸煙室裏跑過來的時候，艾美正躺在一輛手術車上，被幾名醫生和護士從手術室推出來，送往住院部裏的一套單人病房裏。

大家将她擡到一張病床上躺下時，艾美還處于昏迷狀态。

施向東拽着一名中年醫生的手，焦急地問：“醫生，我愛人的情況怎樣？她還有生命危險嗎？”

“你這個丈夫是怎麽當的？”醫生将他的手拿開，正色道：“你愛人估計是受到了什麽刺激，在精神處于崩潰狀态的情況下，才在大雨中被汽車撞傷的，幸好送到醫院，搶救及時，才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

“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呢？”施向東用一雙近似于哀求的目光看着醫生，說：“醫生，你一定要讓我愛人盡快醒來啊？”

醫生不以為然地說：“這個很難說，要看傷者的身體狀況和求生的欲望了，你們耐心等待吧。”

醫生和護士離開病房後，施向東對劉光耀說：“光耀，既然艾美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你還是回家去吧。”

“那好吧，”劉光耀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艾美一眼，說：“向東，我不管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等艾美醒來的時候，你無論如何都要好言相勸，千萬別讓她再受到任何刺激和傷害了。”

“你盡管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施向東将眼睛落到保姆身上，說：“小芳，我留在病房照顧艾美，你現在也坐劉總的車回去吧，艾麗和圓圓在家，恐怕已經着急死了。”

保姆關切地問：“施大哥，你一個人在這裏照顧艾美姐行嗎？”

施向東朝他大手一揮，說：“沒事，你回家幫我照顧好圓圓就行了。”

這是一套兩間屋子的高級病房，外屋是客廳，裏屋才是病房。

劉光耀帶着保姆離開病房後，施向東躲到客廳，撥通了艾麗的電話。

艾麗接起電話便問：“姐夫，你們找到我姐了嗎？”

“找到了。”施向東歉疚地說：“不過，你姐姐出車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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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麗驚叫一聲：“你說什麽？”

“你姐姐出車禍住院了。”

施向東的聲音有些沙啞。

“哪家醫院？”

“市人民醫院。”

“嗚嗚，”艾麗放聲大哭起來：“姐夫，你快告訴我，我姐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她會有生命危險嗎？”

施向東安慰她說：“醫生說，她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的。”

“不行，我要馬上過來。”艾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施向東告誡道：“你姐姐是因為我們倆的事情，才從家跑出去出車禍的，她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要是她醒來的時候，看着我們倆在一起，恐怕會受到更大的刺激，再說，你走了圓圓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艾麗固執地說：“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我應當承擔一切責任，不管怎麽說，我一定要來醫院照顧我姐姐，即使她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都願意。”

“可是，你想過沒有，你姐姐還處在昏迷中，她的情況到底怎麽樣，我們還一時難以确定，要是她看見我們，情況更為嚴重怎麽辦？”

“我不管，如果你不讓我去見姐姐，比殺了我還難過。”

“那這樣吧，一會兒小芳回來，你讓她照管圓圓，你過來看她一眼就走。”

挂斷了小姨子的電話，施向東回到裏面那間病房，他坐在艾美躺着的那張病床上，望着她那張憔悴、蒼白的臉。

“老婆，對不起，我們不是故意去傷害你的。”

“老婆，我很愛你，但我也愛艾麗，我的生命中，注定離不開你們倆姐妹，請抛開世俗偏見，對我們網開一面，讓我們一家人和睦相處，快快樂樂地過日子好嗎？”

“老婆，請原諒我們，好嗎？”

……

窗外，雨雖然停下來了，但風還是不停地吹，窗戶沒關好，窗簾被風掀起來，發出一陣“哔哔啵啵”的響聲。

施向東将所有的玻璃窗關嚴，病房裏才逐漸安靜了下來。

他來到客廳，一屁股跌坐在屋子裏一張長椅沙發上，點燃一支煙，一口接一口地抽了起來，一個勁地吐煙圈。

不一會兒，整個房間彌散起了濃濃的煙霧。

施向東覺得有些困乏，他仰躺在沙發上，目光呆滞地望着頭頂上的吊燈和天花板。

往事如潮水般地在他的腦海裏湧現，他的思緒回到了自己認識艾美，以及和艾美姐妹共同生活的那些日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