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道別

第二十章 道別

肖楠低聲哭了一會兒，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她上樓跑到兒子的卧室，保姆見肖楠進屋，趕忙從床上坐起來。

“肖楠姐，你回來了？”

“小琴，現在才早晨六點半，時間還早，你再睡一會兒吧？”

“不了，我下樓去做早餐。”

保姆穿好衣服，去衛生間洗漱完畢，肖楠叮囑道：“你今天早上多吵兩個菜，一會兒大家一起吃飯。”

每天早上，他們的早餐都比較簡單，而且，大家都是各吃各的，一家人很少一起上桌吃早點，小琴感到有些納悶，但又不好多問，便應承了一聲下樓。

小濤還在床上熟睡，肖楠坐到床沿上，看着兒子均勻的呼吸和那張胖乎乎的臉，禁不住彎下腰，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小男孩從床上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眼睛，看見母親在身邊，一頭紮進她的懷裏，撒嬌說：

“媽媽，昨天晚上你怎麽一夜沒有在家呢，我到處找你，外面響了好大好大的雷，你和爸爸都不在家，我和小琴阿姨好害怕喲。”

“小濤乖，媽媽不是回來了嗎？？肖楠緊緊地抱住兒子，止不住淚流滿面，安慰道：“外面的小濤已經是大人了，以後爸爸和媽媽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學會照顧自己好嗎？”

“好。”劉濤天真地問：“媽媽，如果我長大了，就可以像你們那樣，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不回家就不回家嗎？”

肖楠一時被兒子問住了，想了半天，才說出這樣一句話：“不是，如果我們的小濤長大了，就會更聽爸爸媽媽的話。”

“媽媽，每天都是小琴阿姨送我去學校，其他小朋友都覺得我沒有爸爸媽媽了，今天早上，你送我去學校好嗎？”

“好哇，”肖楠在他的鼻子上挂了一下，說：“那你快起床，洗臉，漱口，然後，下樓吃飯。等我們一起吃完早飯了，再送你去學校好嗎？”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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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濤拍拍手，肖楠替他穿好衣服，領着他走進了衛生間。

兒子穿戴整齊，洗漱完畢後，肖楠牽着他來到一樓客廳時，保姆已經将客廳打掃幹淨，那臺被劉光耀砸壞的電視機已經被他取下來扔到地下室裏了。

劉光耀裝着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似地，一把将兒子抱起來，在臉上親一口，微笑着問：

“濤濤，昨天晚上睡好了嗎？”

“沒有！”兒子搖搖頭，氣鼓鼓地說：“你們都不在家，我怕打雷。”

劉光耀對肖楠歉疚一笑，說：“對了，昨天晚上，我在外面有一個應酬，開車的時候，在小區門口出了一場車禍。”

“大概什麽時間？”

“今天早上淩晨一點左右，我在小區門口把艾美撞倒了。”

“什麽？”肖楠驚訝地問：“艾美受傷了嗎？”

“受傷了，我把她撞傷後，就及時将她送去了醫院。”

“她的傷情嚴重嗎？”

“非常嚴重，不過，她已經被醫生搶救過來了，向東正在醫院陪她。”

“淩晨一點左右，外面好像在下暴雨，那麽晚了，她出來做什麽？”

“我不是很清楚，”劉光耀不能在肖楠面前說起是一位艾美發現妹妹艾麗和姐夫偷情，才跑出來出車禍的，便輕描淡寫地說：“好像是和向東吵架後跑出去的。”

“需要我去看看她嗎？”

“不用了，一會兒吃完飯後，我先送小濤學校，然後，再故去看她。”

“那好吧，你一定要處理好，不管怎麽說，你和施向東是多年的搭檔，千萬因為這次車禍的事情傷了朋友之間的和氣，以後一定要齊心協力，把你們的公司經營好，別窩裏鬥好嗎？”

“放心吧，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和施向東永遠是事業上的夥伴，生活上的朋友。”

“這樣，我就放心了。”

保姆往餐桌上擺好了一大堆熱氣騰騰的早餐，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肖楠和劉光耀各懷心思，誰也沒有說話，倒是劉濤不停地詢問這樣那樣的問題。

小濤問：“爸爸，今天難得你起來這麽早，開車送我去幼兒園好嗎？”

劉光耀答：“可以啊。”

兒子問：“媽媽，你陪爸爸一起送我好嗎？”

母親回答說“沒問題！”

小朋友問：“小琴阿姨，放學後，你一定要早點來接我喲？”

保姆說：“好，只要你在學校聽老師的話，阿姨随時都可以來接你回家。”

吃完早飯，劉光耀去地下停車室将奔馳車開出來，肖楠牽着兒子在家門口與保姆道別後，上了劉光耀的轎車。

劉光耀駕駛奔馳車很快來到了劉濤的幼兒園門口，兒子跳下車，與父母說聲再見後，便被一名幼兒園的阿姨牽進了幼兒園的教室。

“需要我送你去上班嗎？”

“不用了，我自己打一輛出租車去單位就可以了。”

“好吧，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

肖楠跳下汽車，站在校門口朝劉光耀揮了揮手，劉光耀咬了咬牙，含着熱淚将奔馳車開走了。

肖楠眼睜睜地看着汽車消失在大街上茫茫的車流中，從心裏默念道：

“再見了，我的愛人，永別了，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