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夢呓

第二十一章 夢呓

艾麗在醫院被姐姐罵得狗血噴頭，自覺羞愧難當，她一口氣從醫院跑出來，跳上一輛出租車回家，将自己關進卧室裏，從衣櫃裏把自己的衣物翻出來，往一個行李箱裏塞。

保姆小芳敲門進來問：“艾麗姐，你這是要去哪裏？”

艾麗敷衍道：“我想出門旅游一段時間，順便出去散散心。”

小芳勸慰道：“艾美姐剛出車禍，她還躺在醫院，你這樣走，她不擔心嗎？”

“我又不是小孩，有什麽好擔心的？我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你還是把精力用在照顧圓圓身上吧。”她頓了一下，問：“圓圓醒了嗎？”

“還沒有呢！”

艾麗停下手中的活計，随保姆一起來到姨侄女的房間，看見小女孩熟睡時，一副紅彤彤的小臉蛋，不忍心叫醒她，便在她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随即退出了房門。

回到自己卧室後，她戀戀不舍地看了這間充滿了愛意的房間最後一眼，便提起行李箱走到一樓。

保姆聽見她下樓的腳步聲，從圓圓的卧室裏跑出來，站在樓梯口喊：“艾麗姐，剛才施大哥打電話回來，叫我別讓你走，你走了，我如何向他交代？”

“沒什麽不好交代的，你就說腿長在我身上，我要去哪裏，任何人都攔不住。”

保姆央求道：“我看你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

“不行，我再也沒有臉留在這裏了，我不許走！”艾麗打開了一樓客廳的房門。

保姆準備追出去，就聽到圓圓的房間裏，傳來了小女孩的哭聲：“媽媽，媽媽，我要媽媽……”

小芳再也顧不上艾麗了，跑回到圓圓的房間，一把将小女孩摟在懷裏，安慰道：

“圓圓，阿姨在這裏，你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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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抽泣起來：“小芳阿姨，我媽媽呢？”

小芳哄她說：“你媽媽出差了，她過幾天就回來。”

圓圓天真地問：“我媽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不是啊，只要圓圓在家聽話，你媽媽很快就會回來。”

保姆一個勁地哄她，圓圓止住了哭泣，保姆帶她去衛生間，替她洗臉，漱口，然後，帶她去樓下。

小芳去廚房沖了一杯牛奶，從冰箱裏取出一塊蛋糕，拿去微波爐裏打熱後放到餐桌上，她趁圓圓吃早餐的時候，來到客廳，偷偷地撥通了施向東的電話。

“施大哥，艾麗姐走了，對不起，我沒能替你攔住她。”

“她去哪裏了？”

“不知道，她只說出去旅游一段時間，出去散散心。”

“哦，我知道了。”施向東漫不經心地問：“圓圓起床了嗎？”

“起床了，她現在正在吃早餐，一會兒我将她送去幼兒園後，就過來照顧艾美姐，她現在的情況怎樣？”

“已經沒事了，她正在睡覺。”

“好吧，我一會兒過來。”

“辛苦你了。”

施向東說了一句客套話，保姆放下他的電話後，走到飯桌前，陪圓圓吃完早餐。

她看了看挂在牆上的挂鐘，時間差不多八點了，便領着圓圓來到了錦春花園小區附近的錦春幼兒園。

一個頭上紮着馬尾辮，年齡在二十多歲的幼兒園阿姨問：“圓圓的爸爸、媽媽呢？他們怎麽沒有來送圓圓？”

小芳敷衍道：“他們出差了，這幾天由我來接送圓圓。”

圓圓和小芳說了一聲再見後，随幼兒園的阿姨走進了教室。

小芳在附近搭上了一輛公共汽車，來到了市人民醫院，走進了艾美的病房。

施向東幾乎是一夜沒有合眼，他坐在病房裏的一根凳子上，臉上顯得有些疲憊，見保姆進屋，從凳子上站起來，問：

“小芳，你吃早餐了嗎？”

“吃了，施大哥，你去忙吧，由我來照顧艾美姐就可以了。”

艾美躺在病床上翻了一個身，高聲夢呓道：“艾麗，你怎麽了？你別這樣別吓唬姐姐行嗎？”

她突然睜開眼睛，木然地看着施向東和小芳，用微弱的聲音說：

“你們還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去救艾麗？”

施向東被她搞得一頭霧水，慌忙說：

“好，我馬上就去！”

“艾美姐，你醒啦？”

艾美看了保姆一眼，問：“小芳，你不是在家嗎？圓圓呢？”

小芳回答說：“我已經将她送去幼兒園了。”

“艾麗呢？你見到艾麗了嗎？”

“她，她……”

保姆吞吞吐吐地，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她是不是出事了？”艾美用盡吃奶的力氣從病床上坐起來，說：“我剛才看見她滿身失血，你們快告訴我，她現在哪裏？”

“艾麗沒事，你剛才是在做夢，你身體很虛弱，快躺下休息吧！”

施向東伸出手，試圖去扶她，艾美将他的手甩開，怒吼道：“滾開，別碰我，流氓，我不想見到你！”

施向東尴尬地将手揚在空中，小芳趕忙過來，扶着艾美在床上躺下。

“艾美，你醒了？”

施向東循着聲音望去，發現劉光耀站在病房門口。

看着他一副神情沮喪，萎靡不振的樣子，施向東忍不住問：

“光耀，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