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晚爺反壓聞神

快到夏天的育城總愛下雨,同時伴随着猛烈的雷電,外面陽光明媚的天瞬間陰沉下去,教室裏沒有存在感的白熾燈起了作用。

元聽晚手撐腦袋側頭望向窗外,他沒帶雨衣,也沒帶傘,如果這雨在晚自習前停下,他還能騎車回家,如果不停......元聽晚轉動眼珠,盯住第一排坐姿挺拔的背影,停頓3秒又移開,他迅速否定內心A計劃,決定實行B計劃,打車。

“晚爺......”張戴維看見老大托腮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黯然神傷,喊了喊,沒反應,又大聲喊:“晚爺!”

張戴維喊第一遍的時候,元聽晚就聽見了,但是他不想理,誰成想這孩子居然直沖他的耳朵來第二遍,元聽晚隐忍住想要拍桌而起的憤怒,冷不丁地遞給張戴維一記眼刀,“晚爺聽得見。”

眼刀準确無誤直沖張戴維,把他的嘴給密封上,只能用點頭這一動作來表示自己明白。

元聽晚沒工夫搭理張戴維,他還在想今晚怎麽回家,畢竟身上沒錢。

“唉......”張戴維在元聽晚背後嘆了口氣。

“咋了?”元聽晚聽見張戴維哀愁的嘆息,決定好心地問一問。

張戴維像沒骨頭架子一樣癱在課桌上,耷拉臉說:“不想上老班的課,我最煩語文,太他媽難了,那些字比公式還難記。”

理科無論尖子班還是普通班,都有一個共同點,語文和英語是弱項。

張戴維就算是個學渣,也擺脫不了這個定理。

“這有什麽?”元聽晚這個語文學霸表示毫無難度,不足為懼。

張戴維從桌上爬起來,感嘆道:“每次上語文課我都怕老劉點我名。”

“随便答呗,你就當是一場夢。”元聽晚安慰他。

“……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

張戴維此話一出,兩人尴尬對視,元聽晚擡起手,往張戴維腦袋上就是一巴掌:“不好好學習,還在家追綜藝?”

Advertisement

“我錯了我錯了晚爺!”張戴維捂住腦袋,做龜縮狀,蒼白無力地為自己辯解:“主要是太火,網上沖浪看一遍就忘不掉。”

元聽晚擡手又要打,“還頂嘴?”

“別別別!”張戴維立刻擋住晚爺的魔爪。

叮玲玲———

懶散的課間瞬時變得正經,劉斑踩着鈴聲走進來,拿着一摞試卷。

“咱們今天前二十分鐘先做這張卷子的文學題,是大學文學專業的練習題,做完我們再講。”

卷子發下來,張戴維看見就頭疼,在元聽晚身後嘟嘟囔囔:“大學的題怎麽讓咱們做?”

元聽晚沒理他,這題他做過,當時教授還清楚地指出他的錯誤,再做一遍,依舊記憶深刻,沒有二十分鐘,十分鐘元聽晚就寫完了。

張戴維看見之後,百般哀求借鑒一下,元聽晚冷酷拒絕。

“好了,誰來說一下答案?”二十分鐘很快過去,劉斑此話一出。

班裏瞬間安靜,每個人頭不敢擡,屏氣凝神,生怕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你一眼,就被喊起來答題。

“好,張戴維,來回答一下。”劉斑看見張戴維摸了下鼻子,以為他迫不及待。

“啊?!”張戴維生無可戀地擡起臉,看見劉斑滿懷希望的目光之後,猶豫不決地站起來,“老師我不會。”

“......二十分鐘你也應該寫了點什麽吧。”劉斑無語凝噎。

張戴維害羞地笑了,搖搖頭。

劉斑算是年級裏出了名的好脾氣,一般不輕易生氣,遇上張戴維這種實話實說的學生,只能無奈地嘆口氣,讓人坐下。

“聞野,”毫無疑問,年級第一這個時候肯定會被點到,“來說說你的答案。”

聞野站起身,流利地念出自己的答案,元聽晚一手撐下巴,一手手指在桌上緩慢地輕敲,聞野冷冰冰,不帶任何感情的機器人朗讀聲傳進元聽晚耳朵裏,進入大腦。

他迅速分析,發現聞野依舊是原來的思維,用理科思維去分析語文題目,雖然步驟緊密,但還是有漏洞。

元聽晚聽聞野講完,挑挑眉,坐直身子,準備聽劉斑指出聞野的錯誤,心想,年級第一語文課上再次被否認,啧啧啧......想想都興奮——

“元聽晚。”

元聽晚立刻回神,擡頭看向講臺上的劉斑。

“來,聞野的答案你有什麽補充嗎?”

這個壞人,依舊交給元聽晚來做。

元聽晚站起來,看一眼第一排聞野的背影,輕咳兩聲,心想自己要不要給聞野點面子,稍微委婉些?

誰知道理綜課代表突然舉起手,站起來對劉斑說:“老師,您一直讓元聽晚來指出聞野的錯誤,我很難接受。”

我靠?!

這話裏的深意就是,你憑什麽讓一個倒數來對着一個年紀第一指指點點?

全班發出低笑,畢竟上次的數學課,聞野可是壓元聽晚一頭,元聽晚臉面全無,心裏怒火蹭蹭蹭往上竄,心想人聞野都還沒說什麽,皇上不急太監急,一個班裏第5就那麽嚣張?

他把卷子從桌上拿起來,稍顯神氣地抖一下,仰頭看一眼理綜課代表,說:“不接受也得接受,聽着,這道題是感情分析題,重在把握對作者的感情分析,而不是主旨歸納題,我承認你的歸納邏輯性強并且思維清晰,但是不得不告訴你,跑題了,10分的題你連一半的分都得不到。”元聽晚說爽了,看着聞野越來越嚴肅的臉,得意地看聞野,把卷子拍在桌上,歪頭無辜地問:“一分一千人,五分可就五千人吶年級第一。別說聞野了,你們敢丢嗎?”

晚爺人狠話還多,在大學沒少跟兄弟們罵男小三,這些高中生和元聽晚比,根本不是一個級別,就算聞野這個拽人,本質也是聽話的高中生。

全班閉嘴,感覺自己腮幫子火辣辣地疼,震驚地望向元聽晚,嘴巴不由自主地張開,發覺元聽晚這個小作精好像由內而外都變了,站起來回答問題糾正錯誤的模樣和話語,真他媽帥慘了!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原來那麽優秀呢?!

回神之後,都在低頭看題,發現自己同樣掉進坑裏,摸過紅筆默默改正。

理綜課代表臉一陣白一陣紅,此刻沒有剛才的理直氣壯,站着尴尬,坐下也不對,只能低頭盯住自己的卷子,想拿紅筆,又不拿紅筆。

“元聽晚同學指出的問題并不是只指給聞野,”劉斑喝一口茶,嘆氣說:“這是你們所有人都會犯的錯誤,除了元聽晚誰能堅定地告訴我完全沒錯?舉起手來。”

沒有人敢舉手,理綜課代表恨不得縮成鹌鹑,元聽晚看見他露出來的耳朵,紅得要滴血。

聞野盯住題目一字不落地重新讀一遍,才發覺題目根本沒有他想得那麽簡單,甚至裏面有個巨大的坑,就等着他往下跳,而他毫不質疑地跳下去,如果不是元聽晚撥開迷霧,聞野還認為自己完全正确。

想到這裏,聞野拿筆的手微微一頓,心頭泛上來些不知名的感覺。

元聽晚好像真的變了,聞野發現,最近的這個人好像真的在學習,可是......他是真的在學習嗎?

不管怎樣,聞野不得不承認元聽晚在語文上确實更勝他一籌,錯了就是錯了,聞野不會狡辯。

“老師,我承認這是我的錯誤,元聽晚說得很正确。”聞野側頭看一眼理綜課代表,真誠地說。

“以後語文的方面,多請教一下元聽晚同學,大家互幫互助,不要以成績的好壞去判定一個人的所有,懂了嗎?”劉斑教導道。

不止理綜課代表,班裏其他同學也不由自主地低頭,看來已經服氣他。

劉斑滿意地點頭,“元聽晚啊,你看你這不很有天賦嘛,以前還不學。”

元聽晚聽見這話對劉斑笑,“以前不懂事,現在我一心只有學習,老師你放心。”

聞野聽見元聽晚的回答,不由自主地轉身看向他。

下課鈴響的前一秒,劉斑把空缺很久的語文課代表職位交給元聽晚。

語文平常沒有作業要收,算是個閑職,所以一直空缺,現在劉斑選定元聽晚,說明元聽晚在劉斑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上升不少。

今天是約定去寵物醫院領狗的日子,晚自習剛上課沒多久,聞野趁收作業的空檔,給元聽晚使了個眼神,在聞野出門交作業後,沒過多長時間,元聽晚也出去,兩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老地方彙合,順利翻過欄杆,肩并肩過馬路走進醫院,雨很默契地停了。

護士看見兩人一下子就認出來,兩人顏值太顯眼,看一眼就忘不掉。

“來接小狗?”護士溫柔地搭話。

元聽晚雙眼彎曲,柔和地笑着點頭。

“狗在哪?”聞野問。

護士被他冷漠地疏離感弄得一怔愣,然後指着最裏面的房間,“黃色門那個。”

聞野邁起長腿走過去,元聽晚跟在後面,見護士還一副呆住的模樣,對她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呀護士姐姐,他這個人......”元聽晚看向聞野的背影,擡起手指指着腦袋,“這兒不太好。”

背後說人壞話心裏就是爽,元聽晚爽完跟上去,聞野已經進屋。

元聽晚進去的時候,看見聞野已經蹲下來,仔細查看小土狗後腿的傷口,小土狗看見他比見自己媽都親,小尾巴搖出疊影,蹦跳着往聞野身上撲,被聞野捏住後脖頸。

“切,”元聽晚雙手抱在胸前,懶懶地側靠在門框上,看見一直往聞野身上撲的小土狗忍不住吃醋,“當時可是晚爺不嫌髒,一路把你給抱過來,現在倒好,有錢就是娘,都不認我這個爹了。”

聞野擡頭看他一眼,拎着小土狗的後頸皮站起來,走到元聽晚身旁,把狗放進他懷裏,元聽晚本能地把狗抱住,追上往外走的聞野問:“你怎麽不抱?我是你家下人?你當現在是奴役社會?”

聞野走到前臺停下來,掏出手機,回頭問元聽晚:“你結尾款?”

有錢是大爺。

元聽晚閉上自己的機關槍嘴,抱着小狗去門外等。

但是新的問題來了,他們兩個人應該把狗放在哪?這個時候給狗找人家元聽晚也不放心,誰知道會不會有虐狗傾向?

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好去處時,聞野從醫院出來,手裏拿着一個巨大的木箱。

“你這什麽?”元聽晚抱着小土狗繞着木箱看了一圈,沒有結論。

“狗窩。”聞野簡要說明。

元聽晚聽見聞野的回答立刻擡頭問:“你有它的好去處了?”

聞野搖頭,看向自己手裏的木箱,破天荒地解釋說:“護士說這個是最新款,能夠抗十級大風并且是避雨材質,空間大,我覺得正好需要。”

也許只有在小狗這件事上,聞野才願意多跟元聽晚說幾句話。

“可是......”元聽晚撫摸狗頭,“難道再把它送回巷子裏?”

聞野同樣糾結這個問題。

元聽晚說完自我否定,“不行不行,小家夥的腿都不知道怎麽弄傷的,該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而且我們要每天見到它,給它喂食才行。”

聞野在學習上是學神,在其他方面就是學渣,他把周圍所有可實施地點全部思考一遍,符合元聽晚條件的似乎只有巷子一個。

“我知道了!”元聽晚睜大眼,裏面透出狡黠的光,直勾勾地盯住聞野,像個小狐貍,又呼嚕一把狗頭,“這地方絕對安全又可靠。”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