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晚爺對着聞神脫衣服
馬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行到水坑出濺起水花，暖黃色路燈倒映在積水裏，聞野站在欄杆外面，手上抱着狗窩，面無表情地盯住正爬過欄杆跳進學校的元聽晚，看着他把小狗重新抱進懷裏。
這很詭異，連做夢都不可能做出這種，因為他突然想起來元聽晚根本不會爬樹和欄杆這種東西，他什麽時候去學會的這個？
“你會爬樹嗎？”聞野突然問。
“當然會了。”元聽晚理所當然地回答，“小時候我經常跟別家小孩一起去樹上偷鳥蛋......”
他突然想起來原主是個矯揉造作的金貴人，哪會爬樹爬欄杆？
聞野的眉頭随着他的話皺緊，“這又是你的新招數？”
被誤認為是新招數總比被拆穿懷疑強，元聽晚一狠心，謊話張嘴來，“對啊，怎麽的？晚爺為了讓你動心特意學的爬欄杆，”元聽晚流氓般對聞野擡下巴，問：“動心了嗎？”
聞野的眉頭皺得更緊，硬生生壓出三道褶子，語氣冰冷：“給你說了沒有用。”
“晚爺我樂意。”元聽晚懶得搭理他，聽見遠處響起下課鈴，第一節 晚自習下了，元聽晚往後退幾步，“你不翻過來幹嘛呢？”
“你确定把狗帶進學校？”聞野問。
元聽晚懷裏抱着小土狗，“不然呢，給你說了後花園那裏絕對安全，而且咱們去食堂吃完飯從那過，你想啊，多好。”
聞野被他說服，實際上是被窮途末路說服，不得不按照元聽晚的方法，把狗先放在後花園裏，然後慢慢找領養人家。
元聽晚最煩磨叽，擡腿一踢欄杆，發出沉悶的金屬響聲，沒好氣問：“快點啊，一會兒拼不完，咱倆再被老劉逮一次嗎？接着談情說愛？”
用這話來激聞野百試百靈，從未失敗過。
聞野把手裏的箱子從上面傳給元聽晚，然後利落地爬上欄杆，進入校園。
元聽晚上次沒注意，現在發現聞野身手真敏捷，跳下來是校服裹緊兩條腿，看上去又直又長，果然189的個子不是白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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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野重新拿起箱子，沒說話，摸一把元聽晚懷裏的小土狗，往後花園去，元聽晚立刻跟上。
後花園不大，因為地方偏僻，只有午飯和晚飯時才會有些學生過來，一般都是高一或者小情侶，教導主任很忙，偶爾來一次，小情侶們早就熟悉套路，一有燈光就跑。
聞野選了後花園角落最隐秘的位置，四周都有灌木叢遮擋，小情侶們也不會來。
深夜裏的小花園沒燈，元聽晚一手抱狗，一手拿聞野的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亮，聞野拆開箱子根據拼圖拼建狗窩，因為是不鏽鋼材質，操作起來有些困難，聞野神情專注，地圖看不清的地方會主動靠近光源，元聽晚見聞野靠近本能地後仰，被聞野拉住手腕拽回來，看他一眼，又仔細研究拼圖，“別亂動。”
從元聽晚這個角度只能看見聞野的側臉，不得不說這小說作者真的是把聞野當親兒子對待，面容和大腦都給最優秀的，只是側臉就像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一樣，垂下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緊抿的嘴唇，每一處都散發男人的攻擊性，但又都剛剛好，和少年的稚嫩融合。
元聽晚鼻子發酸，這不就是他想要的臉嗎？為什麽蒼天無眼，讓他穿成一個娘裏娘氣的作精！
“咳......要不我幫你？”元聽晚不好意思讓聞野一個人拼。
“不用，你來也是幫倒忙。”聞野頭也不擡道。
很好，元聽晚閉了閉眼，忍住怒氣，每當他想對聞野緩和下讨厭的心情時，這位毒嘴男總會讓他打消這個念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狗窩已經成型，全部弄好僅用了半個小時，元聽晚看着小房子樣式的狗窩，不禁佩服聞野學習知識的速度，因為說實話，那個拼圖他根本沒看懂。
元聽晚把小黃狗放進窩裏，總覺得太空，雖然已經要夏天，但是小狗肯定不能睡硬板。
想到這裏，元聽晚站起來脫校服，聞野納悶地看着他，往後退兩步，“你幹什麽！”
元聽晚沒理，脫掉校服扔給聞野，又開始扒裏面的長袖T恤。
聞野看見元聽晚纖細的腰頓時傻眼，石化在原地，眼珠上移，飄過潔白的肌膚，停在兩點小紅暈上，臉騰得紅起來，趕忙移開眼，“你你你，你穿上衣服！這樣沒用元聽晚！別以為你這樣我就......”
話還沒說完，手裏的校服就被抽回去，元聽晚光着身子套上校服，彎腰對聞野做噤聲狀：“小點聲，你想把老師引來啊，狗都沒叫你叫什麽？”
“你！”聞野瞬間皺起眉，站起身自上而下瞪住元聽晚。
元聽晚口嗨完秒慫，“我錯了我錯了，我叫，是我叫。”
聞野不跟他一般見識。
元聽晚把長袖T恤疊好，鋪在狗窩裏，拍拍手上的土，“這樣就好了。”
聞野看着眼前的元聽晚，像在看另一個人，“你怎麽辦？”
元聽晚把校服拉鏈拉高，擋住下巴，沖聞野一笑，露出小虎牙，“我沒事。”
忽然遠處有燈光照過來，兩人瞬間反應過來是突擊檢查，元聽晚立刻按住聞野的肩膀把人撲倒，兩人身前有灌木叢遮掩，但是撲地聲音不小，一陣窸窸窣窣。
聞野想要推開元聽晚，張口要質問，被元聽晚立刻捂住嘴，結結實實，這種姿勢根本無法掙開。
“噓......”元聽晚下巴磕在聞野肩膀上，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沒管那麽多，趕緊讓聞野閉嘴，貼在他耳朵邊解釋，“我知道咱倆沒什麽但是你真想讓小土狗被發現然後趕出去嗎？”
元聽晚一語中的，聞野放棄掙紮，全身緊繃，皺起的眉頭沒有消下去，反而更緊了，元聽晚感受到聞野的抵觸，其實他也不想這樣，但是沒辦法。
兩人的呼吸在黑夜裏彼此糾纏，腳步越來越近，打亂呼吸，晃眼的手電筒亂照。
“我看見你們了！快點出來！”教導主任常用語，“不要等我過去揪你們！聽見沒有！”
聞野這個好學生信了，要推開身上的元聽晚，元聽晚使勁壓住他，兩條腿固定住聞野的腰，小聲說：“他騙你呢，他根本沒看見這邊有人！”
元聽晚的話很管用，聞野瞬間老實，半信半疑地咬緊牙根。
腳步越來越近，踩碎樹葉的聲音近在耳邊。
“快點出來！”教導主任聲音裏充滿不确定，但還是硬着頭皮往這邊走，“別讓我再說一遍了啊！”
兩人随着越來越近的腳步，慢慢屏住呼吸，元聽晚不自覺地吞口唾沫，雖然只穿一件校服，但元聽晚後背已經布上薄汗，汗水順着鬓間往下滑到下颚，滴在聞野脖頸裏，使他皮肉更加緊繃。
只要他們兩個不出聲，前面灌木叢擋住，天又那麽黑，教導主任就算走近，也看不見他們兩個，只要不出聲——
“唔......汪......”
聞野：“......”
元聽晚：“......”
兩人面面相觑，又同步看向身旁嗚咽着小聲叫的小土狗。
他怎麽把這小東西給忘了？！
教導主任也聽見，雖然沒聽清楚是什麽叫，但是确定那裏肯定有東西，肯定是學生。
“快點出來了，”教導主任沒有剛才那種不确定，挺着肚子大搖大擺往這邊走，“別妄想能從我眼皮子底下逃跑。”
眼看沒有其他辦法，元聽晚小聲在聞野耳邊囑咐：“一會你千萬別動，也別出聲，抱住狗就像我捂你嘴一樣捂住它嘴。”
接二連三被元聽晚口嗨，聞野怒火蹭蹭蹭往上蹿，還沒怼回去，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元聽晚像個拖了繩的野馬，嗖得沖出去，從教導主任面前飛過去，往教學樓跑。
由于天黑再加上手電筒照亮後有重影，教導主任以為兩個人全部逃走，二話沒說甩起膀子追上去，邊追邊喊：“前面的兩個！給我站住！”
這話就好比王者時對魯班說“有本事你別躲在輔助後面”一樣傻逼，元聽晚在風中淩亂的此刻依舊不忘記翻白眼吐槽教導主任的智商，怎麽可能站住呢？
于是元聽晚跑得更快，一路順着風爬上五樓回到教室，此刻教導主任還在二樓掙紮，等他爬上來，早就不見人的蹤影。
元聽晚坐在位置上大口喘氣，轉身拿過張戴維桌上的水一口氣就是半瓶。
“晚爺，你這是幹嘛去了？”張戴維打量風塵仆仆地元聽晚，“跑那麽急？”
元聽晚懶得搭話，對張戴維擺擺手，望向窗外，不知道聞野這小子回來沒有，心想他千萬別在路上碰見教導主任，誰料到突然有人推門進來，不是別人，正是劉斑，還有身後的教導主任。
聞野雖然不喜歡元聽晚，但是聽話，等确定周圍沒人，他才把小狗從懷裏抱出來，輕輕撫摸它的小腦袋，語氣溫柔，“不怕了，沒事，哥哥在呢。”
“唔......”小土狗被教導主任幾聲吼叫吓得渾身哆嗦，此刻似乎聽到聞野的安慰，嗚咽兩聲，小尾巴緩慢地搖。
聞野把狗輕輕放回狗窩，逗弄着它的下巴，說：“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不能到處亂跑知不知道，哥哥會常來看你......”聞野說到這突然停住，想起來什麽，重新說：“哥哥們會常來看你。”
他站起身，剛走出幾步，又返回來，學着元聽晚剛才的動作，把裏面的衣服脫下來，墊在元聽晚衣服上面，用手摁幾下，發覺軟和很多，這才起身離開。
慢慢悠悠地路過辦公樓，走上五樓，進入教室，正好跟講臺上的劉斑和教導主任對上眼。
“幹嘛去了？”教導主任開門見山問。
“交數學卷子。”聞野停頓兩秒，迅速回答，看不出任何撒謊痕跡。
元聽晚在衆多書後面悄悄擡起頭，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在聞野和教導主任身上打轉，又低下頭，心裏七上八跳，他不确保這書呆子不會把自己供出來。
“你什麽時候去交的數學卷子？”教導主任來勢洶洶。
聞野沒撒過謊，心裏已經亂了陣腳，但是面上依舊淡定從容，“第一節 課。”
“第一節 課去交卷子，”教導主任看一眼手表，“現在第二節課都要下了！怎麽才回來！給我說實話！”說着猛地拍課桌，巨響在教室裏異常明顯。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說被老師留下探讨問題，元聽晚急得直撲楞腿，他就怕聞野這麽說，教導主任一個電話打到楊立行那就知道聞野撒謊。
歐都剋啊！！！
“心情不好，在操場散步。”聞野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教導主任看着他認真的神情，半信半疑地問：“就你一個人？”
聞野一臉疑惑，雙手攤開無奈聳肩，不答反問：“難道不能一個人？”
教導主任掏出手機，“我明明看見監控裏有人跑進來，你們兩個一先一後進來，肯定有事！”教導主任不認識人，特意把錄像那一段拷到手機上，拿給劉斑看，“你看看這是你班的哪個學生！”
元聽晚聞野皆怔愣在場，兩人隔着好幾排吃瓜群衆對視一眼，視線觸碰又迅速移開。
劉斑拿起手機，看着視頻裏慌張跑進教室的背影，越看越熟悉——
這不是元聽晚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