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強制

遲信的右耳被他整個含在嘴裏。

劉夏至張開嘴的樣子氣勢洶洶,發現遲信居然不躲開,由着他咬之後,反而下不了口了。

“怎麽,要不在舔舔?”

遲信厚着臉皮擡起頭說道。

“我呸!臭死了!”

劉夏至嫌棄地朝地上呸了兩口。

遲信仰起頭,将那朵紅色的小花別在劉夏至的耳際。

“是啊,我是臭的沒錯。你是香的就行。”

看着紅色的花瓣趁着劉夏至烏黑的短發和白~皙的皮膚散發出的脆弱又誘人的氣息,遲信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遲信……我怎麽之前沒發現你那麽流氓呢?”

劉夏至一腳踢了過去,果不其然整個腳踝被遲信用大掌包住。

“那是因為你瞎。”

遲信恬不知恥地說道,“老子從來都沒有掩飾過自己是個流氓的本質。你看的出齊向天是個‘霸王’,就沒看出我是個‘流氓’麽?”

他捏着劉夏至的腳,思考了一下,然後不顧他的死命掙紮,把他的運動鞋脫了。還就地取材,用兩個鞋帶把劉夏至的雙腳綁了起來。

“我剛才就發現了,你特別喜歡踢人。”

遲信嚴嚴實實地幫了兩個死結,然後擡起頭,朝上摸了一把劉夏至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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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對我張腿可以,踢腿就免了吧。”

“遲信!”

劉夏至氣的整個臉紅的跟個番茄似得。

“別叫了,叫了也沒用。”

遲信站起身,湊到劉夏至耳邊,暧昧地說道,“我裝修這間房的時候,特別注重隔音設備。別說你這麽叫了……就算是叫~床……”

他朝後退了半步,躲開劉夏至砸過來的腦門。

“也是沒,用,的。”

聽着這厮輕快的語氣,劉夏至感覺自己的胸腔都要爆炸了——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的。

這個家夥,這個家夥居然在調戲自己!

劉夏至龇着牙對着他狂飛眼刀。

“還不把我放下來!我都疼死了!”

遲信看着他被勒的發紅的手腕,啧了一聲,“我給你放下來,你可別咬我啊。”

劉夏至恨恨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看着自己手上綁着的黑色皮環被遲信從上面的搭扣裏整個取下,然後自己依然保持着雙手被綁的姿勢,被遲信從半吊着的狀态,改成了平躺在地毯上的狀态——手和腳依然被束縛着。

“這就是你說的‘放下來’?”

劉夏至低下頭,冷眼看着被綁着的雙手雙腳。

“你這不是被‘放下來’沒錯啊。嫌不舒服?”

遲信從沙發上拽下兩個靠墊,墊在了劉夏至的腦袋下面。

“這樣舒服了吧。”

“遲信你腦袋裏長包了是麽?”

劉夏至擡起依然被綁在一起的手,一把把別在耳邊的小花扯了下來,扔在地上,然後擡眼瞪着他,“你想幹嘛呀?”

“我想幹~你啊!”

遲信坐在他對面,懷裏也抱着一只同款情侶抱枕,“我,就想幹~你。”

他俯下~身體,一手勾起劉夏至小巧的下巴,看着那雙充滿了憤怒的眼睛,笑的有些悲切。

“我想上你,想了好幾年了。你知道麽?”

——————

用微波爐把披薩熱了一下,遲信一手端着果汁,一手端着披薩進屋,坐在了劉夏至身邊。

“吃麽?”

“吃你~媽個頭。”

劉夏至翻了個白眼。

“沒事,等一會兒我給你做好吃的。這種垃圾食品,我吃就行。”

遲信毫不在意地咬了一口披薩。

劉夏至從中午被這家夥綁過來,到現在又是被吊,又是被綁,肚子早就餓的不行了,聞着身邊披薩傳來的陣陣香味,忍不住肚子一陣亂叫。

“你看,身體的反應總是最誠實的。”

遲信喝了一口果汁,嘲笑道。“有句話怎麽說到——嘴上說的不要,其實身體很誠實嘛!”

劉夏至覺得自己一輩子的白眼都要在今天翻光了。

“我管你發什麽瘋,你快放了我。”

“放了你?放了你,好讓你回去,和你的小女朋友‘雙宿雙~飛’?”

遲信抽~出一邊的濕巾擦了擦手,“你覺得我會那麽傻?”

“你到底要幹嘛啊?”

劉夏至無奈地別過臉。

“我剛才不是說了麽?要我再說一遍麽?”

遲信伸出手,把他的腦袋別了過來,“行啊。我,要幹~你。或者,換一個說法‘我要上了你’,‘我要睡了你’。随便,你撿一個喜歡的說法吧。”

劉夏至氣結,別過頭去,根本不願意搭理他。

“怎麽?不想和我說話了?覺得我惡心是吧?”

遲信伸手,捏上他的面頰。“我惡心的地方多的是呢……我告訴你,高三的時候,別人怎麽緩解壓力的我不知道。我的話,每天晚上,只要一想到你就住在我的隔壁,和我就隔着一堵牆,一樣躺在床~上,我就興奮到不行了。”

一陣潮熱從劉夏至的胸口急速蔓延到面頰,耳~垂,他蜷縮起雙~腿,默默地咬着嘴唇。

“我就在想……劉夏至,那麽好的學生——三好學生。他會打~飛~機麽?他會看片兒麽?他牆那邊,是在好好看書呢,還是在和我一樣胡思亂想呢?”

遲信伸手撫上劉夏至的腰~肢,後者仿佛垂死的魚兒一般,緊張卻無力地動彈了一下。

“暑假的時候……”

遲信低下頭,把炙熱的氣息噴在劉夏至的耳邊,“我們做好體能訓練回來。你有時候洗完澡,就會在我家的沙發上睡一會兒然後回家。”

他輕笑一聲,“你知道麽?每次你一走……我就會在那沙發上來一發。畢竟……上面有你的味道呀。”

“遲信!!你……你!!”

劉夏至羞得滿臉通紅,忍無可忍地指着他,卻張口結舌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他居然曾經如此地意~淫自己。

“生氣了?為什麽?”

遲信笑容中帶着幾分冷酷。

“反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麽?”

劉夏至面色一僵。

“你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思了。知道我喜歡你,是吧?”

他毫不意外地看到劉夏至心虛的眼神。

“讓我猜猜是什麽時候吧。”

遲信一手抱在胸前,一手點了點下巴颏。

“應該是在那次我們去H市旅行之後……或者再更後面一些。從那時候開始,你就開始有意疏遠我了。”

遲信低下頭,把劉夏至的劉海一把捋了上去,露出他的杏眼,“我說的沒錯吧。”

劉夏至咬着唇,沒有回話。

“你知道了,你也不說,然後你繼續留在我身邊,想要用一個‘好朋友’的身份,來掩飾這一切。不過最近,你發現你這個‘好朋友’的角色扮演起來的難度越來越高了,你覺得惡心了,你覺得膩味了,然後——你決定了,不和我玩下去了。”

劉夏至低下頭。

“呵呵,我遲信也不是那種會死纏爛打的人。你罵我一聲死基佬,打我一巴掌,我也就走了。但是你呢?你想一點點的遠離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是吧?反正高中畢業,大學畢業,電話,□□一拉黑,一搬家,就誰都找不到誰了,是吧?想要把我‘遲信’兩個字,從你的生命裏從此抹去,我說的沒錯吧?”

遲信的逼問一句比一句尖銳,每個問題都讓劉夏至無法回答。

他閉上眼睛,緩緩地把頭別到另一邊。

因為……也許在內心的深處 ,他就是這樣想的吧。

遲信的笑容逐漸的危險起來,“你以為,你交了女朋友,就可以擺脫我了麽?”

“那種丫頭,她有什麽資格在你身邊?”

不顧劉夏至的反抗,遲信把他別過去的腦袋再一次掰了回來。

“看着我!”

“遲信!”

劉夏至無力地叫到。

“看着我……不準你不看我。”

遲信的笑容裏帶着難言的苦澀,“我一直一直都看着你,你怎麽可以不看我呢?”

吸了口氣,遲信繼續說道,“她了解你麽?她知道你喜歡吃什麽麽?她知道你喜歡看什麽節目,什麽書,喜歡去的店麽?我知道——我特碼都知道!但是就因為她是個女的,所以你根本不管我有多麽喜歡你,你連一點……不,半點機會都不給我,就把我給放到一邊,和那個丫頭在一起快活了。”

遲信雙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整個從地毯上抓了起來,“除了生孩子,她能做到了我哪點做不到。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這樣公平麽?”

“遲信……”

劉夏至無力地搖了搖頭,“這不是公平不公平的事情……”

“是麽?”

遲信擡起頭,看着頭上的頂燈,用力逼退眼角不由自主滲出的淚水。

“那麽……這樣呢?”

說着他一手撐在劉夏至的胸口,一手捏住他的下巴。

然後,不容拒絕地吻了下去。

熾~熱的鼻息噴灑在劉夏至的面頰,遲信的吻仿佛暴風驟雨。

他趁着劉夏至愣神之際,将舌頭深入他的口中,接着,仿佛是野獸在巡視着自己的領地一般。劉夏至感覺到自己的舌頭,上颚,每一顆牙齒都被遲信那火熱的唇~舌給一一舔~舐到了。

這不是吻,這是一個宣告。

是一種炫耀式的占領。

劉夏至感覺自己的腦漿都要被蒸發了。

他掙紮着用雙手推開遲信抵住他的胸膛,用自己的舌頭抵住在口腔中肆虐的靈蛇。但是這種微薄的反抗壓根沒有起到半點作用。遲信幹脆将他的雙手束縛在頭頂上方,另只手撐開他的下巴,愈發加強了這個吻。

“呼……”

綿長的吻終于在兩人濃厚的喘息聲中結束,一條銀色的絲線牽起了兩人的嘴唇。

遲信摸了摸濕~潤的嘴角,充滿色氣的表情讓劉夏至只覺得心髒一陣悸動。

“舒服麽?”

他捏了捏劉夏至的臉頰。

“呸!”

劉夏至抹了抹下巴上的口水,“一股披薩味!”

“那,惡心麽?”

遲信不依不饒地問道。

劉夏至愣了一下,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就在幾天前,在回他送穆可人回女生宿舍的那條林蔭小道上。在一片綠蔭蔥蔥,月光如水的背景下,他吻了穆可人。

女生的唇,柔軟,仿佛帶着甜味。

兩人的嘴唇輕輕觸碰在一起,像是兩個不谙世事的小獸,在互相打了一個招呼後,有些害羞地分開。

甜甜的,就像是春天帶着花香的風。

和遲信剛才的那個吻,截然不同。

遲信的吻,像是夏日裏的熱帶風暴,攜着一片熱意而來,堅決,幹脆,不容拒絕,讓人根本無法思考。

但是,絕對沒有惡心的感覺。

遲信也好,

他的吻也好,

一點都不惡心。

劉夏至有些自暴自棄地低下頭。

他終究說不出違心的話。

遲信笑的仿佛一只剛成功偷腥的貓兒,“雖然不是我們第一次接吻了,不過這也算是你清醒時候的‘初吻’吧。”

他看着劉夏至一臉莫名其妙擡頭望着他的表情,愉快地說道,“既然不惡心,就是說明你也挺享受的。”

劉夏至冷冷問道,“你這是什麽強盜邏輯?”

不惡心就是喜歡?

那麽除了屎尿屁,人類的選擇範圍還真的不是普通的大。

“你就好好在這裏住一段時間吧。”

遲信撈過一邊的繩子,在劉夏至沒緩過神之前又把他綁在了椅子上。

“遲信!你他媽有完沒完了!”

“我跟你是‘沒完’的。”

他站了起來,走到房門口,“我去買菜……今天吃川菜。很快就要入秋了,再吃辣的你會容易上火。你放心,我做偏甜的,你不會吃不慣的。”

“遲信啊……”

劉夏至嘆了口氣。

你真的不用做到這種地步……

回答他的是一聲決絕的關門聲。

劉夏至看着緊閉的房門,摸上了自己的嘴唇。

那天在車庫裏的那個吻和今天的比起來,根本就是蜻蜓點水。

但是這個也好,那個也罷。

他一點都不反感。

第一次,劉夏至對自己的性向産生了疑問。

作者有話要說:

修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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