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紅顏禍世
“喂!姓蘇的, 你沒聽到月歌的話嗎?”, 白若簫惡狠狠的看向蘇知予, 他本就對蘇知予十分厭惡, 見自己心上人堅持來找情敵本來就十分的火大了, 結果心上人的邀約, 對方居然不應?
蘇知予并未理會叫嚣的白若簫,擡頭看向月歌,溫柔的開口,“既然月歌喜歡, 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說完便站了起來,轉身看向淩風客套道,“蘭公子可要一起?”
畢竟剛剛他才說過不急,現在立馬就離開有點說不過去。
結果沒想到對方微微點了下頭,“既然蘇殿下盛情相約, 藍某就叨擾了”
看戲還是要去的。
蘇知予:“……”難道他聽不出來他只是客套一下嗎?
就他這個病秧子,跑去畫舫上吹風,一命嗚呼了怎麽辦?
而且估計得賴他頭上, 畢竟大家都看到是他邀約的。
蘇知予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轉身下樓, 邊走邊對旁邊的下人吩咐多注意淩風的狀況。
雖是七月,但算不上炎熱, 空中有微風吹拂,淩風剛要踏出酒樓,身後的侍從立馬給他披了一個薄披風, 打着傘遮住陽光。
衆人也沒有覺得奇怪,畢竟蘭荀身體一直不好,在書院也是被侍從精心照顧,第一次見到的驚奇,到後面的鄙視,再到後面的淡然,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一行人緩緩乘着小船上了大一點的畫舫。
畢竟一行人身份特殊,所以直接包下了畫舫,将閑雜人等清理了出去。
畫舫還是十分雅致的,琴棋書畫皆有,船舫上雕刻着一些文雅的詩畫,就連畫舫的輕紗都帶着詩意般的美感。
淩風跟着衆人站在甲板上看着岸邊,角度不一樣确實景色不一樣,亭臺樓閣,古色生香。
蘇知予本來在畫舫裏,聽見侍從在他耳邊報告後便走出畫舫,“蘭公子身體抱恙,還是不要見風的好”
有病就不要站甲板上吹風行不行?
此時甲板上已經聚集了許多皇子,得虧甲板夠大夠寬敞,不然還真容納不下這麽多人。
月歌跟着蘇知予來到甲板,四處看了看,明白這是他的好機會。
淩風接到月歌暗中傳遞過來的眼色,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見對方打了個手勢表示收到了信號便站的離月歌遠了幾分。
畢竟落水的話是會濺起水花的。
月歌邊和皇子們聊天邊往船舷邊緣挪動。
“這裏真的好美呀”
“你喜歡的話以後本宮陪你來”
“本王也可以陪你”
“這裏算什麽,君國的景色更美,以後一定帶你去看看”
衆皇子紛紛圍着月歌表達情愫,也就只有蘇知予和淩風站在他們對面看着。
淩風瞥了一眼身邊的人,有些疑惑他為什麽不過去。
蘇知予收到身邊的人疑惑的眼神,但笑不語。
月歌已經站在邊緣了,假裝沒看見腳一滑,直接踏空,身影開始傾斜。
衆人還來不及反應,白國二皇子白若澗離月歌最近,眼疾手快的使勁拉着月歌往甲板上一扯,自己沒站穩落入了水中,落之前還下意識扯了一位皇子的衣服,連累的他站不穩,然後連帶的所有人紛紛落水。
月歌被白若澗一扯,這次是真沒站穩,後退了好幾步,直接将旁邊看戲的淩風和蘇知予撞下了水,而自己在撞到人後反而穩住了身影。
月歌:“……”
系統:“……”
914:“……”
“救…唔唔救命啊!”
“快來人…唔唔唔…快…來人…唔”
月歌懵逼的看了看甲板上只剩他一人,再看了看水裏掙紮的衆人,直接咬牙往下一跳,他再不跳被抓到說不定就直接被弄死。
淩風剛剛被撞本來可以避開的,但是蘇知予站不穩死死拉着他,他這具身體應該是病弱的,設定上不可能掙開。
于是他就被拉下水了。
淩風有些無語的扯了扯死死抱住他的某人,根本扯不開。
蘇知予平時臉上淡然的表情消失不見,一片驚恐,拼命抱住淩風,應該是不會水,所以本能的抱住身邊的東西。
淩風直接扯開他,他這樣抱,他都動不了。
蘇知予被扯開開始使勁掙紮,手腳亂劃,整個人開始往下沉,估計等不到救援就會溺亡。
淩風只好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扯過來。
蘇知予碰到淩風便本能的死死抱住他的腰。
淩風只好摟着他的腰往上游,然後浮出水面,将蘇知予也扯出水面。
甲板上應聲而來的侍從看見了立馬将兩人救起。
甲板上已經被救起了大部分人。
蘇知予呼吸到空氣腦子還有點不清醒,依舊死死的抱住淩風。
淩風坐在地上,蘇知予摟着他的腰趴在他身上喘着氣。
半響他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死死抱着別人,急忙收回手,跪坐在淩風身前,臉上微紅,不知是驚的還是羞的。
“你你你,你衣襟有些亂了”,蘇知予偷瞄了一眼淩風,直接驚的有些口齒不清。
淩風的腰帶在蘇知予被撞的時候就被他扯開,在水下又被蘇知予又抓又抱的,早就滑開了,胸口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由于常年生病,白到有些病态,上面的水珠順流而下,沒入衣衫中。
淩風伸手将沾濕的頭發往後攏了攏,聞言低頭看了看,将衣服拉好重新綁上腰帶。
看着淩風胸前的肌膚,蘇知予不知為何感覺自己有些熱,而且還有些心悸。
看來是落水受到了驚吓,那種窒息飄浮着下沉的感覺太可怕了。
“公子!”,淩風的侍從見自家公子渾身濕透坐在地上,吓到發抖,趕緊拿着披風當毛巾擦了擦,立馬扶起他準備下船找地方換衣服然後看看醫師。
蘇知予這才想起來對方有心疾,立馬走過去将淩風抱起,在侍從的擁簇下急忙離開甲板。
被公主抱的淩風:“……”
行吧,他現在是病人,沒有哪個心髒病病人落水後還完全沒事的狀态,他只能維持面無表情讓蘇知予抱着。
淩風在衆人一副他快要死了的表情中換好了衣服,躺在床上,任由大夫給他把脈。
侍從緊張的站在旁邊。
“沒什麽大事,雖然受到了驚吓,但好在并沒有發病,只是心率略微快了幾分,我開點藥公子喝了就無礙了”,大夫收回手,臉上的神情也放松了幾分。
衆侍從也松了口氣。
蘭公子是他們蘭家的未來家主,他要是出事,整個蘭家都會大亂,對依附與蘭家的他們百害無一利。
更別提貼身的侍從其實都是蘭家人,只是非嫡系罷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他們血脈相承,榮辱是一體的。
蘭家沒人想蘭荀出事,畢竟大樓将傾,焉有完卵?
蘇知予見淩風沒事,這才在侍從的建議下進內屋換下了濕衣服。
畢竟是他邀約的,而且對方還救了他,他這麽擔心也是為了大局。
衆人待在客棧皆換衣物才結束了這趟體驗之旅,紛紛踏上回去的馬車,衆人這才發現,少了一個人。
白若簫看着集合的衆人,找了幾圈都沒找到想見的人,“月歌呢?”
衆人驚了,好像落水後就沒見着他了。
他們落水被救後紛紛被自家侍從接走洗浴更衣,壓根沒注意月歌在哪?
白若澗沉吟,“剛剛月歌差點落水,本王下意識将他往後扯了”
其他人也紛紛想起來點頭表示确實如此,不僅如此,還害的他們紛紛落水。
“我記得站我們身後的,是蘇殿下和蘭公子吧”,其中一人不确定的開口。
蘇知予點頭,然後眼神幽幽的看向白若澗,“是的,我們直接被他撞下了水,他應該也落水了吧?”,他也不确定,畢竟他掉下去之後啥也沒看見。
白若澗有些心虛的咳了咳,可以說在場的人都是被他連累落水的,早知道他就不救月歌了,現在還不知被多少人暗中記恨呢,失策了。
特別是還累的蘭荀落水,他要是直接病逝,他真的是有理也說不清。
畢竟他總不能去對着白丞相說他不是故意害死他兒子的吧。
“什麽!?月歌也落水了?”,白若簫直接驚了,但是救上來的人中并沒有他啊!
衆人紛紛派遣下屬沿河查找,看看還能不能找到。
結果到天黑也沒有任何消息。
淩風斜躺在床上,悠閑的看着書,旁邊的人托着茶盤笑得一臉谄媚的。
此人正是淩風派遣侍從打撈起來的月歌,此時正一副某個侍從的模樣。
衆皇子大部分人都派遣了屬下去查找,但是淩風并沒有。
蘭荀本身就和月歌不對付,他看不起月歌身為一個妓子卻将太子白若簫迷的神魂颠倒,派人去找他,那純屬想下黑手。
倒也有人猜測是不是蘭荀趁亂直接下黑手。
不過到底沒人敢去蘭荀院子裏質問,畢竟剛落水,要是來質問的期間,他一命嗚呼,這罪名就算是皇子也要掂量一下。
開戰的借口可以随便找,但借口絕對不能是自己。
不過也并非是沒人來,白國的幾位皇子,除去太子白若簫,紛紛拿着東西上門慰問了一下。
畢竟白家世代保皇黨,也不是沒有皇子花大力氣去拉攏,但是并沒有成功,白家對利益和威逼都不為所動,所以衆皇子也不去白費那個功夫,表達一下關心之意便離去。
不過也有意想不到的人前來看望。
蘇知予回去後感覺些許煩躁,便囑咐侍從準備禮物來看望淩風。
他剛走進淩風的卧室,便看見了床前卑躬屈膝的侍從,感覺有些奇怪,上次見這個侍從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