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記得要帶些什麽去嗎?”陸煥生靠在文寧房間的門框上, 看着文寧跪坐在地毯上收拾東西。
文寧念念有詞:“護膚品都是要帶的,衣服要帶五套, 襪子和內褲要分開放,鞋子要帶兩雙, 運動鞋比較好,還有剃須刀。”
陸煥生奇怪道:“你用剃須刀?”
文寧嘆了口氣:“雖然不多, 但還是要長的。”
陸煥生:“面膜要帶嗎?”
文寧一拍後腦勺:“我差點忘了。”
精致的小仙男, 要全方位呵護自己的臉蛋。
等文寧全都收拾好了, 他才悠悠的嘆口氣, 收拾行李還是一如既往的累。
“鄭鶴他還說要帶翹臀墊。”文寧摸摸自己的屁股, 然後側身對着陸煥生問:“陸叔叔,你覺得我要不要讓鄭鶴也幫我帶一個啊。”
陸煥生一腦門問號:“翹臀墊?”
文寧點點頭:“就這個,我給你看。”
文寧拿出手機,給陸煥生看相冊裏的圖片:“矽膠的,很自然,墊進去看不出來。”
陸煥生:“……”
文寧:“陸叔叔你別笑,這就跟增高鞋墊一樣, 都是為了好看。”
說完文寧還扭頭看自己的屁股,他有些苦惱:“我要不要讓他幫忙帶啊?”
陸煥生的目光也被文寧引到了文寧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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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寧有一雙長腿, 他身材還有些單薄,雖然也有肌肉, 但并不強壯,他的腰身細瘦,背後腰胯的連接處還有兩個明顯的腰眼。
腰身一收, 他的臀部曲線就暴露無遺,文寧的不算太翹,但搭配他的身材正好,否則就有些誇張了。
陸煥生像看藝術品一樣打量着文寧,然後用十分專業的口吻說:“不用。”
文寧松了口氣:“不用就好,我還在想墊着那個怎麽跳舞,移位了怎麽辦。”
陸煥生的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微咳了一聲:“明天幾點去公司?”
文寧:“六點就得去,到時候大巴車把我們都送到節目場地去,一大早就要開始拍攝。”
他們已經拿到節目組的安排表了,早上是分床位,十人一間房,都是上下鋪,要收拾行李,到時候每個房間都有攝像師跟拍。
下午開始拍攝正片。
陸煥生看了眼表,現在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
“不早了,早點睡。”陸煥生說完就準備回房。
但擡頭就看見文寧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陸煥生:“怎麽了?”
文寧小聲說:“睡不着。”
陸煥生想了想:“喝點紅酒?”
文寧眼睛一亮:“家裏有嗎?”
陸煥生微笑道:“去客廳坐。”
陸煥生站在酒櫃前,拿出一瓶紅葡萄酒,在橡木桶裏存放過的紅葡萄酒帶着一股煙熏烘烤,甚至巧克力味的香氣,紅酒的度數普遍在十一度到十二度之間,稍有酒量的人都不會醉倒。
倒入高腳杯裏的葡萄酒紅的十分剔透,酒杯折射出斑斓的光,灑在桌面上。
文寧坐在沙發上,接過陸煥生遞來的酒杯。
就在陸煥生準備跟文寧碰個杯的時候,就看見了文寧的精彩操作。
他眼睛一閉,鼻頭一皺,喝藥似的把紅酒一口氣喝光。
喝完後還去拿旁邊準備好的礦泉水漱口。
陸煥生:“……”
文寧漱完口以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不喜歡酒的味道。”
但凡是跟酒沾邊的,他都适應不了味道,就連果酒都不喝。
剛喝完酒,文寧的臉就紅了,不僅臉紅,耳朵都是紅的,他摸摸自己的臉頰,又摸摸耳朵,比平時燙得多。
“那我回去睡覺了。”文寧站起來,他覺得自己還是很清醒的,就是腦子有點暈。
但這很正常,他以前每次沾了酒都這樣。
現在他倒頭就能睡着。
文寧晃晃悠悠的走了幾步,他自己倒是覺得自己走得很穩,腳下像踩着雲朵,輕飄飄的,陸煥生連忙走上前,正好抓住了文寧的肩膀,文寧才沒有臉朝下的摔倒在地上。
“文寧?”陸煥生一用力,文寧就撲倒在了他的懷裏。
文寧就算沒有骨頭似得,他的身體自然後仰,陸煥生只能抱住他的腰。
不知道是醉倒了還是睡着了,陸煥生無奈的笑了笑,這是他見過酒量最差的人。
以前還是別讓文寧沾酒比較好。
文寧軟噠噠的沒有骨頭,陸煥生無法把他抱起來,一抱就得往下滑,只能把他扛回房間,然後再輕輕放到床上,把文寧塞進被子裏。
紅酒本來度數就不高,加上文寧還簌了口,他身上沒有一點酒臭味,只有一丁點若有若無的紅酒香。
文寧在睡夢中小聲地“哼”了一聲,然後夢游般擡起頭,摟住了陸煥生的脖子。
他倒也沒有說夢話磨牙的習慣,抱住就不松手了,還準備摟住陸煥生的脖子翻個身繼續睡。
陸煥生伸手想要掰開文寧的手,卻在看向文寧臉龐的那一刻放下了手。
文寧的五官無疑是出色的,兩人距離近得十分暧昧,陸煥生甚至跟清楚的看見文寧的每一根睫毛。
陸煥生的視線緩緩向下,最終落在文寧的嘴唇上。
此時文寧臉紅耳朵紅,連嘴唇都是紅的,十分水潤,他的嘴唇微微張開,露出一點粉色舌尖,呼出的是甜蜜氣息,像是在引人來吻。
陸煥生的眼神暗沉,像深不見底的幽潭。
心裏的魔鬼在誘惑着他,他只要低下頭,再低一點,他就能吻上文寧的唇。
那滋味一定很好,比果凍還軟,比蜜糖還甜。
魔鬼的聲音越來越大,陸煥生的手托起了文寧的下巴,拇指在文寧柔軟的嘴唇上微微摩擦。
他甚至貪婪又殘忍的想,他可以吻下去,可以擁抱這具還顯稚嫩的身體,他可以用自己的步調,把文寧變成他的。
他的人。
這三個字如果能凝成一顆糖,一定會被陸煥生嚼碎了咽下去。
陸煥生的喉結上下滾動。
這一瞬間,他的腦子裏冒出了許多陰暗的念頭。
那些念頭如同從四面八方洶湧襲來的黑色潮水,将陸煥生密不透風的包裹起來。
然而最終他卻還是掰開了文寧的手,喘息片刻後站了起來。
他後退了兩步,站在門口,關上了房間的燈,然後又關上了文寧房間的門。
陸煥生坐到客廳的沙發上,他抹了一把頭發,然後回到自己房間,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把藥拿出來吃了兩粒。
吃過藥之後,他才坐到床邊。
陸煥生的心情逐漸平複下來。
他坐在黑暗裏,任由黑夜的微涼空氣将自己包圍。
文寧一覺睡到了五點,鬧鐘響起之後他第一時間坐起來把鬧鐘按停,然後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對他來說酒精飲料就相當于安眠藥,并且沒有副作用,喝得少,早上起床就不會頭疼,他穿上拖鞋去衛生間洗漱,今天起的太早,文寧就不準備在家裏吃早飯了,他準備直接去公司,跟鄭鶴他們一起去公司食堂吃。
他在公司訓練了三個月,還沒有吃過公司食堂的飯。
臨走的時候文寧想跟陸煥生說幾句話,這次他參加節目,三個月都不能跟外界接觸,昨晚收拾行李之前他已經跟家裏人都通過電話了。
擔心發短信會把睡着的陸煥生吵醒,文寧去找了張紙,寫了幾段話放在茶幾上,這才拖着行李箱上電梯。
文寧走了沒多久,陸煥生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他一夜沒睡,衣服上一點褶皺都沒有,他拿起茶幾上的那張紙,上面是文寧的筆跡。
這也是陸煥生第一次看到文寧的字。
“陸叔叔,我去公司了,不知道上了節目能不能找到機會用手機,如果能用的話我一定給你打電話,我不在的這三個月,祝好。”
陸煥生看着文寧的字,覺得有些熟悉。
他看向每個字的最後一筆,卻沒有發現習慣性的上勾。
陸煥生自嘲的笑了笑。
現在真是……
快三十了,怎麽還跟個小年輕一樣。
文寧拖着行李箱到了公司,他雖然沒去食堂吃過飯,但也知道食堂在哪兒。
文寧先去練舞室放行李箱,然後才打着空手去食堂,他視力好,眺望一圈之後就看到了鄭鶴和江恒。
“給你留了個位子。”鄭鶴讓文寧坐自己旁邊。
文寧:“好。”
他乖乖坐下,然後問:“你們點菜了嗎?”
鄭鶴:“少爺,咱們這是食堂,不點菜,要吃什麽自己去拿。”
公司包飯,跟自助餐差不多。
“對了,你看熱搜沒?”鄭鶴拿出手機給文寧看,“看看人家這陣仗,節目還沒拍,熱搜先買好了。”
鄭鶴點進去,文寧湊過去看:“劉鳴?”
鄭鶴:“夢藝娛樂的選手,早就出過道了,還去韓國練習過,結果沒什麽浪花,他那組合現在還在。”
文寧沒聽說過。
鄭鶴:“現在鬧這麽大,不就是想多幾個鏡頭嗎?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文寧:“那他實力怎麽樣?”
鄭鶴癟癟嘴:“普普通通。”
江恒忍不住說:“別酸,人家好歹出過道,也練習了這麽多年,能成團就代表有實力。”
鄭鶴:“也就你覺得,誰不知道劉鳴他背後是……”
江恒:“閉嘴,有八卦憋着。”
鄭鶴:“算了,不說這個了,小寧,你吃什麽?我給你一起拿過來。”
文寧也不知道吃什麽,他只說:“你們吃什麽給我也拿一份就好了。”
吃過早飯,練習生們回到練舞室,等崔敬賢給他們打電話才離開公司。
大巴車已經在公司後門等着了。
看不見的未來,也在等着他們。
進娛樂圈就好像是在用自己最好的青春去進行一場豪賭。
在用光最後的籌碼之前,誰也不知道是輸,還是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