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兄弟

菊花茶很容易泡,不多一會兒,子衿便把茶泡好端了過來。

他邊往瓷杯裏倒着菊花茶,邊對宴安說道:“屬下唯一喜歡的花便是菊花了,不知世子喜歡哪種花卉?”

“你喜歡菊花?”宴安眼神微妙地看着子衿,可是卻發現他臉上的神情認真而坦率,并沒有任何猥.瑣的跡象。

子衿不明白宴安為何如此詫異,但還是認真地點了點頭道:“菊花與別的花不一樣,它在秋天依然能成片盛開,氣味淡雅更有清澀祛火的功效,它不僅有清雅的氣質供人歡賞,還能入藥。”

宴安拿起杯子小啜了一口熱茶,掩飾着自己剛才的失态,都怪現代網絡詞太過豐富,加之中華文化博大精深,原諒他污了。

經過這麽一出,宴安壓抑着的心情也變好了許多。

他捋了捋思緒,頭腦倒是不至于那麽慌亂。

現在也唯有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了。

他吩咐着子衿磨墨,準備寫一封密信寄給毒王。

此番去往胡地,不知遲顯淮能不能與他一齊同心奮力抗敵。若是他早已和太子密謀私通,他必須有個能握住遲顯淮命門的東西。

筆落,宴安站在窗邊吹了個口哨,須臾之間,一只純白的信鴿向他飛來,落到窗棂上。

宴安俯身把信綁在鴿子的腿上,撓了撓它的下巴,捧着它向天上抛去,讓它帶着信去找毒王。

接下來,他帶着人去挑了幾名善管帳務、通曉邊疆要道的管事,秘密地去儲蓄一批所需的糧草,以便不時之需。

與此同時,他派了人暗中收買太子院裏一個賭錢欠債的痞子随從,讓他随時把太子的動向彙報給他。

辦完這些已經是午時了,丫鬟躬身進來擺好飯菜,宴安落坐,看着滿滿一桌媲美滿漢全席的美味佳肴,不禁有些目瞪狗呆。

丫鬟窺見他呆愣的神色,不禁解釋道:“王爺說您此次遠赴那蠻夷之地,難以吃上這些羹肴,這些天您就多吃點,最好是吃膩了,到那兒就不用嘴饞了。”

宴安樂了,這個王爺老爹可真是想的挺多啊!他都有點羨慕他筆下的宴安了,也許這就是父愛!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宴安拿起筷子,剛嘗了一口他最愛吃的東坡肉,就聽見門外傳來了“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

他以為是哪個急性子的丫鬟進來,剛想開口斥問,就聽到一道風流不拘的聲音傳入耳中。

“長留兄這麽久沒見,也不見你想我!”

宴安擡眸看他,冷淡的回了句不想。

不請自來的蘇旭就像進了自家一樣,非常随性地坐到了宴安的對面,佯裝傷感道:“虧我還為你牽腸挂肚,寝食難安,你居然這般冷酷無情!”

宴安被他逗笑了,他瞟了一眼抱着盒子侍立在一旁的十三。

十三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可惜那緊抿着的嘴角,還是洩露出他不滿的情緒。

“行了,來了就一塊吃吧。”宴安吩咐子衿道:“子衿,去拿多一副碗筷過來。”

蘇旭本想說不必了,但瞧見桌上一道道稀見的美味,不禁閉上了嘴。

等着子衿拿來了餐具,端起就大咧咧地開吃起來。

一時之間,房間裏只有碗筷碰撞的輕響,以及蘇旭對美食贊不絕口的聲音。

“這個真是極品!”

“嗯,真香!”

“太好吃了,你們王府的廚師真是廚神。”

“你府裏又來新廚子了?”

宴安看他吃的那麽香食欲也跟着大增,兩人腰鼓腹圓的填滿了肚子後,丫鬟端來了茶水。

蘇旭抿了口茶道:“聽聞你要奔赴戰場了,我也幫不了你什麽,唯有把我珍藏多年的寶物贈送你了。”

說罷,他看向十三,十三心領神會地把抱在手中的禮盒呈給宴安,“世子,請收下。”

宴安接過打開一看,有些吃驚。

盒子裏放着的是一件薄如蟬翼的金蠶絲甲,這可是件價值不菲,世上難求的稀罕物!

他推拒道:“此物如此貴重,你還是拿回去吧。”

蘇旭聞言,兩眼一瞪,怒道:“你是看不起兄弟麽?區區一件金甲又能貴重到哪去,你我之間的情誼比這世間任何東西都要貴重!”

“這次你是去仗,這金蠶絲甲正好能助你一臂之力,兄弟我打仗幫不了你,只能盼你早點打贏勝戰凱旋歸來!”

宴安盛情難卻,收下了這份大禮,拍了拍蘇旭的肩膀點了點頭,對他的感謝之情無以言表。

接着兩人閑談了半晌,期間蘇旭像個唠叨的老頭,跟他講了孫子兵法、以及十八般保命秘訣。

宴安甚是感動,待送走了蘇旭後,他命子衿把金蟬絲甲收好。

夜幕降臨,信鴿送來了信,毒王符瞿回信道:柳香樓甲房,若急,今夜前來,如否,我明日可前去府中。

柳香樓甲房?

若他沒記錯的話,甲房是臨川公子的寝房,所以,他們究竟是何關系?

心裏疑惑,但宴安也沒去多想,畢竟,他現在當務之急是要先把功夫給練好,這是最實在的,到了戰場可是要看真材實料的。

他筆下的宴安功夫算不得如何,輕功卻是極好,不知道他穿來還能不能運用這些技能。

想到遲顯淮和子衿打架的那次,他耳力尚佳,想來他的這些技能還沒有完全喪失。

不過還是得讓子衿教他一套能抗能打的武功才行,不久後就要上戰場了,他得利用好剩餘的時間。

這般想着,他便開始行動了。

宴安去了庭院,他努力回想着小說裏施展輕功的情節,磕磕絆絆地躍到了房頂。

子衿眸中閃過一抹探究,很快他便打消了那個異想天開的念頭,主動詢問宴安需不需要他輔助指導。

宴安真是求而不得,不用他開口了。當即便向子衿請教着。

一天下來,他的輕功熟練了許多,動作行雲流水,不再像初次那樣磕磕絆絆。

夜幕降臨,宴安回房用膳洗漱過後便準備歇息了,榻在床上,他渾身酸疼,可卻有一種全身痛快爽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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