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原本文怡對着他的臉就有點不太能把持得住。

何況還被這樣親。

很快整個人變成一只熟透的蝦子,伸手虛虛地推他:“我沒力氣了,你別鬧我……”

向東放開他的唇,卻還是籠在他上方,不說話,只是看着他。

文怡睫毛煽了一下和他的視線一碰,立刻別過頭去捂住臉,耳朵尖都紅了:“你還撩……”

“我就看看你……”

文怡背着臉擡腿踢他:“轉過去不許看……”——帶着整個被子向上一拱,沒踢到,反而把自己的筋拉了一下,頓時“嘶——”地倒抽一口冷氣。

向東哭笑不得,連被子把他整個人抱起來收進回懷裏,伸手拽出他抽筋的那截腿,搓了搓手掌幫他慢慢揉:“你這又是做什麽妖。”

文怡腦袋埋在他頸窩裏氣咻咻的:“我會開到一半,就這麽點間休時間,偷溜給你買晚餐過來看你,上下樓都用跑的!然後還被你用那種那種高難的體位摁着操,我還能不抽筋?我這是正義的抽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抽筋!為人民抽筋!”

“明明是充滿低級趣味的抽筋。”向東不動聲色的反駁,不等文怡炸毛就在他嘴角邊輕輕chu了一下,“不要為人民抽筋,為我抽筋就好。”

文怡想踢他,可腳踝被他捏在手心裏動不了,想擡手錘他發現兩只手都被裹在被子裏,氣得在他脖子旁邊咬了一口,這一咬看到之前的咬痕,“哈”地想起來:“你明明想起來了你還裝委屈!”

“不是裝的,就誇大一點點,”向東說,“試試你看不看得出來——你不是說了,我演戲你全能一眼看透嗎?你要看得出,說明注意力還沒被小妖精勾走,就不罰你了。”

“你……”文怡被噎得無話可說。向東剛松手,就擡腿踢。

向東擋也不擋任由他踢,探身去床頭櫃拿備好的衣服:“趕緊穿衣服收拾起來。”

“怎麽?”文怡挑眉,立刻換臉做可憐巴巴狀,“這就要趕我走?簡直翻臉冷漠拔屌無……”

向東把他的手機遞到他面前:“你看看多少個未接來電。我剛幫你接了一個,是你們公關部林副。他叫你醒了給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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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怡一看到屏幕上的時間就“卧槽”一聲跳起來:“怎麽都這個點了!怎麽不早提醒我!啊啊啊——我明明從來不……啊啊啊美色誤國!”他衣服穿得飛快,一邊套褲子一邊抻着脖子讓向東幫他系領帶,一邊不忘把電話往回撥。

電話響了一次沒人接。

文怡趕着披外套,看向東閑閑地站在旁邊,還是耐不住一肚子憤懑,又湊過去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禍國妖妃!”

向東摸了摸被反複咬出印子的地方:“你以前有那麽喜歡咬人嗎?”

“沒有!”文怡凜然地回答,“但我現在就這樣了。你愛要不要。”

“要。”向東俯身,把領口拉開一點,脖子探過來,“再咬兩口也可以的。”

噫,再咬就要留在遮不住的地方了。

厲總你什麽作風!

文怡正不知道怎麽回答,電話接通,那頭傳來幾個高層的聲音,為首就是Lisa的女高音:“蘇——文——怡——你——”

眼看場面要控制不住!

蘇總臨危不亂:“我剛剛想到非常重要的線索,自己過來确認一下——我找到我們賣出的真跡了。”

對面果然瞬間沉默。

文怡說:“剛剛我在和人交涉所以沒接電話。給我一個小時,我會找到真跡帶回去——和買這幅畫的客人一起。到時候面談解決方案。”

那邊一陣嘈雜。

随即,一個比較沉穩的男聲響起來:“蘇總,這是最後一個小時,您最近兩天緊急事态處理中的表現如何,自己應該心裏有數。如果事态無法得到有效控制的話……”

“我自己會去遞辭呈的。”文怡接道。

“那就好,我們等您的好消息。”

“這誰?那麽牛氣?”挂了電話向東問。

文怡聳聳肩:“還能是誰——我又不像你是大老板,我只是合夥人,掣肘可多啦。”

向東看他頭發還亂着,擡手幫他別到耳後:“那你還漫天跑火車?真的打算辭職讓老公養你了?”

“滾滾滾,誰是老公。”

“好好,是你。”向東完全不計較這一城一地的得失,“既然這樣你……”

“你拒絕跟我回公司商談解決方案?”文怡問。

“我去當然沒問題,”向東說,“但是真跡……”

“我知道在哪——許嘉音還在你這嗎?”

“你怎麽又……”

“我說正事呢。”

“你是說他……等一下,”向東一愣,“不會……不可能吧?”

“怎麽?”文怡翻了個白眼,“你還覺得他是你萌萌的天真的什麽事都不懂的動不動會被人欺負的清純可愛的小師弟啊?”

向東立刻擺出投降的姿勢:“臣妾知罪,陛下饒命,正事要緊,有賬我們過後再算。”

許嘉音被安置在同一樓層的小會議室裏。

已經妥善地穿好衣服,并且從情緒波動中抽離出來,只是藥物的效果大概還沒有徹底過去,臉上始終帶着病态的紅。

文怡已經聽向東說了之前發生在樂正陽休息室裏的慘劇,隔着透明的玻璃幕牆看到他捏着自己手腕低着頭,便回頭問向東:“他在這裏,那剩下兩個人呢?”

“唐毅暫時管不了。樂正陽有的是地方讓他呆。”向東平靜地說。

文怡滞了一下,擰了擰眉間說:“有的時候我真不知道你是精明能幹呢還是健忘糊塗呢。”

“你回來我就精明,不回來我就糊塗。”向東回答。

文怡聽出他話裏有話,不敢往下接,一并連“許嘉音身上的衣服為什麽那麽合身你這裏哪兒還有給他備的衣服”之類的小事都不好意思計較,推門叫許嘉音出來。

大概是真的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沖擊,這一回許嘉音表現得十分溫順。甚至連要去幹什麽都沒有問。讓幹嘛就幹嘛。

只是在上車的時候,下意識地想要開副駕駛座的門。

被文怡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才如夢初醒地挪到後座上去。

許嘉音現在一個人住一棟三層小別墅。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買的。

進門就發現有兩個穿制服的女傭正在客廳打掃,見他們忽然開門進來吓一跳,其中一個連忙放下手裏的事跑過來:“許先生今天這麽早?哎,先生也來了,真是難得。這位是客人?”一面問一面從從玄關的鞋櫃裏拿了拖鞋,蹲下.身一一放在三個人面前。另外一個女傭已經收拾好打掃用的器具跑過來問:“先生們是喝茶還是咖啡?”

向東征詢地看了文怡一眼。

文怡問:“你們是住在這裏還是每天回家的?”

兩個女仆都表示不住這裏。

文怡讓她們提前下班,又問:“這裏還有其他傭人嗎?”

還有一個常住這裏的管家,和一個隔天來的負責雜工和花園維護的園丁。

“一個人住三層樓用四個傭人,”文怡挑挑眉,“你倒是過得比我還滋潤呢。”

許嘉音求助地看向東一眼,見後者宛如石像,只得自己說:“沒有那麽奢侈,不是我一個人用的。師兄的房間在三樓,我的在二樓,地下室就我用的多一些……”

文怡“嗖”地轉頭看向東。

向東忙說:“偶爾,很偶爾。這裏離公司近。忙不過來通宵的時候才……”

“是的,一個月最多也就兩三回。”許嘉音連忙給向東幫腔,一臉看不過去向東為難的表情,全然是溫柔體貼的模樣,“而且回來的時候都下半夜,我多半都睡了。你也知道我,我不像你,不太會照顧人。沒睡也就是把傭人叫起來給他醒醒酒而已……真沒什麽的。”

“哦,那我就放心了。”文怡微微一笑,看上去雲淡風輕。

向東卻敏銳地發現不對,一下抓住他的左手——果然手上之前結痂的地方已經又被他摳出血了。

而許嘉音還要說:“我也知道你不會在意這些。要真的那麽在乎,又怎麽會不時時刻刻緊緊地看住,還這麽多年都不回來。”

這恰恰也是至今仍困擾向東的問題。

雖然時機不對,但既然提出來了,也想聽聽文怡怎麽回答——這時感到掌心裏文怡的手猛地一顫,低頭看文怡的臉:眼睑下的小痣跳動着,搖搖欲墜,像是随時會落下來的一滴淚。

向東一下就心疼了,頓時什麽都不想追究,只想趕緊把他抱進懷裏說點甜甜的話安慰他。

還來不及開口,就聽文怡冷冷地用毫無起伏語調的說:“哦,那還要多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幫我陪男朋友哦。辛苦啦。你好棒棒哦。要不要給你點贊啊。要不要給你朵小紅花啊。是不是還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啊。”

許嘉音倒被他噎了個無言以對。

文怡又說:“不過既然我回來就沒你什麽事兒了。今天就收拾收拾搬出去吧。”

許嘉音一愣,下意識又去看厲向東。

厲向東正忙着拿紙巾給文怡擦手,沒看見。

還是文怡提醒他:“厲總,人家眼巴巴地指望你呢。”

向東恍然擡頭:“指望我并沒有用。家裏他說了才算。”

“嗯?”

“哦,外面也是他說了算。哪裏都他說了算。”向東好脾氣地補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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