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南瓜

姜烈？第一？

“多少分？”

“714。”

接近滿分呗。

“我呢？”

“692。”

歐陽謙笑得有點讓夏離想打他。

“那我也是正常水平嘛。”

夏離撇撇嘴，以為他成績不好到現在人家比自己厲害這麽多，這種反差跟吃了大便一樣。

“這倒是，不過姜烈以來居然把我們第一名變成第二名，還拉開二十多分，啧啧啧。”

早自習鈴打響，姜烈踩着鈴聲進班，班上一陣靜默。

還未走到自己座位，便被一個小姑娘叫住，姜烈又走出去，夏離随意撇了一眼，送早飯的。

啧，這就有小迷妹了。

不過姜烈好像沒要，又轉身進來了。

呸，直男。

怎麽回事夏離，你怎麽大早上的怨氣這麽重，夏離拍拍自己的腦袋，不要胡思亂想了。

姜烈似乎也遭遇了跟夏離一樣的眼神，楊帆盯着他的時候他也沒忍住：“看什麽？”

楊帆被哽住，第一名都這麽的不關心成績麽。

“你第一名。”

“嗯。”姜烈點點頭，他也想不明白第一名有什麽好看的，姜烈拿第一名拿慣了的。

楊帆想吐血，他就這反應？

“你搶了夏離的第一名啊，萬年第一，還甩了她二十多分。”

姜烈挑挑眉，看看旁邊的女孩，現在能考第一啊？

“我怎麽記得你以前成績沒有那麽好啊。”夏離純屬好奇。

姜烈咧嘴一笑，楊帆看呆了，媽哦，這男的還會這麽溫柔的笑，他不喜歡夏離才有鬼。

“怎麽，這麽在意呢。”

夏離一愣，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回以一笑：“對啊，可在意了。”

姜烈摸摸鼻子，夏離以前一定會臉紅着氣呼呼地說她才不在意。

同樣的一個人怎麽會變得這麽不一樣啊？

夏離看姜烈不說話了，也識趣地閉了嘴，只覺得姜烈的脾氣好像比以前更差了。

文科第一還是慕笙，當天傍晚的時候，兩人并肩在操場上散着步，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着，身旁三個小學妹一直叽叽喳喳的讨論着一個人。

“雲染塵啊，我的媽呀，他真的回來了麽？”

“對啊，說過幾天江城的一場足球比賽，他要參加呢。”

“……”

夏離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這個雲染塵，省足球隊隊長，不是別人，是慕煙的前男友。

慕煙表情看不出什麽情緒。

那她不好多說什麽，沒一會兒慕笙就被班主任叫走了，剩下夏離一個人在操場漫步。

夏離低着腦袋漫無目的地走着，她還挺喜歡這項活動的。

顧詞笙回教室的路上碰到慕笙一個人，便問了問她形影不離的好姐妹呢，知道她在操場之後，他便改變目的地去操場找夏離。

他靜悄悄地走到夏離旁邊站定，發呆的夏離并沒有發現，顧詞笙無奈地伸長手從右邊拍拍她左肩。

這個動作在姜烈的角度看着就像顧詞笙摟着她一樣。

于是姜烈動作比腦子快，想都沒想就把手裏的籃球像兩人砸去。

球從顧詞笙手臂擦過，有點微微的痛感，顧詞笙回頭看了姜烈一眼。

楊帆是眼睜睜看着本該傳到他手裏的球砸向了顧詞笙。

好家夥，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顧詞笙轉身向那邊走去，要打架的氣勢。

他忍姜烈不是一兩天了，姜烈總是時不時給他找不痛快？仔細想想也沒得罪他吧。

夏離伸手拉了拉他衣袖：“算了，哥，我們回教室吧。”

顧詞笙典型的乖乖學生，拿獎到手軟，成績中上游的男孩子。

這輩子沒幹過什麽出格的事，如果真跟姜烈打起來，肯定不占上風。

“你離姜烈遠點，他脾氣太古怪了。”

夏離居然有點想沒良心的笑笑，确實古怪。

第二天大課間，姜烈和楊帆逃了跑操去天臺上抽煙。

“喂，姜烈，你喜歡夏離吧。”

楊帆吐出一圈煙圈，看着嘴裏叼着煙的姜烈，不得不說還真挺帥的。

姜烈取下嘴裏叼着的煙，搖搖頭。

“你是不喜歡呢還是不知道呢？那個胖子呢。”

“就是她。”

“她？夏離！胖子？”

姜烈往楊帆屁股上一踹，“亂喊什麽。”

“啧啧啧，所以人家瘦了之後，你反而不喜歡了？”

楊帆黑線，什麽邏輯？自家兄弟真有喜歡胖子的怪癖？

“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夏離變得太不一樣了，你們不認識以前的夏離。”

“那就還是喜歡。”

姜烈皺皺眉，吸取教訓，以後少跟這種沒智商的人交流。

“姜烈，你不喜歡夏離我不信，你要是喜歡，你就找個時間跟夏離把話說開，我們夏爺看着屁颠屁颠的，但是心裏什麽都門兒清，你看到有些人灑脫，可能都是無數次絕望之後的無可奈何。”

揚帆一直就覺得夏離不簡單，你看着和誰都好，但跟誰也就都那樣。

姜烈愣了愣，楊帆平常雖然沒個正經，但該懂得都懂。

在他們這一輩裏面，社交能力最強的得算楊帆一個，總能把幾家大人哄得開開心心。

“你知道她以前的事？”

楊帆搖搖頭：“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什麽好事，如果她還是你口中的小胖子的話，被拍裸/照也是她啊？”

姜烈警告性地瞪了一眼楊帆：“該閉嘴就閉嘴。”

在姜烈以前的學校裏，誰敢提關于這件事的的半個字，誰完蛋。

“好好好。”楊帆适可而止，這話傳出去确實不好，他還挺喜歡夏離的。

“你知道我們為什麽叫她夏爺麽？”

姜烈搖搖頭。

“就是這姑娘高一的時候，挺混的，高冷的不行，也不怎麽上課，又是獨來獨往。”

“每天看着就一副随便活吧的死樣子，後面還是慕煙把她帶得稍微親民了一點，才發現，這個女孩子性格還挺好。”

姜烈吸了口煙，想起堯西說的自殺事件，心裏有點說不出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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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烈走到藝術樓能聽得到一些訓練的音樂，跟着音樂走去隐隐約約地看到了訓練室裏六七個女孩子在排練。

他還挺想看夏離跳舞的，但是沒什麽藏身之處，他沒敢過去。

姜烈走到藝術樓外面的柱子那兒靠着，天色已經有點黑了。

準備待在這兒堵夏離，也不知道一會兒顧詞笙會不會來接她。

他無所事事地發着呆，突然身邊路過一個黑影，步子很急。

姜烈看着是她的背影，跟了上去。

夏離又開始提前離開了，因為她媽的爛桃花不知道怎麽又開始來堵她了。

都服了，怎麽這麽變态對一高中生起了歹心。

她步子很快，因為比較慌張也沒注意到後面的姜烈。

姜烈就這麽跟着她，穿這一件寬寬松松的黑T，練功的蘿蔔褲，丸子頭盤得高高的，四周散落着些許碎發。

很随意，也依舊連背影都很好看。

她步子雖然很快，但速度還好，姜烈勾起嘴角，小短腿。

不過她走那麽急，是去找顧詞笙的吧，怕他等急了？

突然姜烈臉色驟變，倒不是因為想到這個點，而是看到了校門外豪車旁油膩的男人。

很明顯夏離也看到他了，夏離馬上在腦海中規劃出從後面翻牆出去的路線，轉身就要進學校。

“姜烈？”夏離呼吸有點急，可能是因為走快了。

“怕什麽啊，跟着我。”姜烈拉起夏離的手腕，朝校外那輛豪車走去。

“何叔叔，怎麽又來了？是想給令郎換所學校？”

夏離在姜烈後面垂着個腦袋，看着好像有一點難過。

男人看着姜烈後面跟着的夏離才算明白了上次那警告的意思是什麽，他這幾天還就是想着姜烈估計沒那個意思是他想多了，才又來騷擾夏離的。

他滿臉肥肉堆笑到：“沒有沒有，我就...”

“又是路過？”姜烈冷笑一聲，“你天天跟着我女朋友幹嘛？我上次說的不夠明白？”

女朋友？上次？夏離打了個寒顫。

男人的臉色又難看了三分。夏萱不是什麽好東西，看來她女兒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何叔叔，我不希望我再在我女朋友周圍看到你身影，我只說這一次。”姜烈冷着聲音開口，連夏離都覺得空氣冷了三分。

男人開車走遠，夏離松了口氣，他知道姜烈家挺厲害的，敢這麽對那個叔叔說，自己應該是不會再被騷擾了。

姜烈松開夏離的手腕，回頭看夏離，夏離也正看着他，嘴角有點小弧度的上翹，姜烈微微失了神，這一個月以來，只有偶爾偶爾，姜烈可以感受到以前的那個小胖子和夏離是同一個人，比如剛剛的時候。

“笑什麽？”

遇到這種事還笑得出來。

夏離笑得憨憨的：“懷念青春嘿嘿。你以前也這麽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保護過我。”

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板起一張臉：“不過當着我的面你只會欺負我。”

姜烈都不敢呼吸了。

這樣的夏離啊，是他心心念念了好久好久的女孩兒啊！

不是那個眼裏沒有一點光卻熱情着跟所有人處得好的夏離，而是現在這樣眼裏亮晶晶，小兔子似的說着話，就連威脅別人卻沒有半點殺傷力。

“老子從來沒欺負過你。”姜烈點點她的額頭。

夏離不置可否，撇撇嘴。

“顧詞笙呢？”姜烈有點生氣，這事不算小。就他知道的，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那哥哥可真是好樣的。

“蛤？”

夏離反問，“顧詞笙怎麽了，問他幹嘛？你找他有事？”

她怎麽那麽笨？“我說他在哪兒等你？”

“他等我幹嘛？”夏離越來越懵，這人在說什麽？

姜烈看夏離一臉茫然，強撐着自己的耐心繼續跟她解釋：“你們不一起回家麽。”

噗。

“我們為什麽要一起回家？”

夏離反問，但也明白姜烈誤會了，“烈哥，夏離是個沒人要的小孩兒，自己住呢。”

姜烈呼吸一滞，心裏狂喜，沒跟顧詞笙住一起。

他淡淡的瞥她一眼，極力控制不讓自己笑出來，悠悠地開口：“沒事，烈哥要。”

夏離愣了愣，好像重逢以來，倆人還沒這麽開過玩笑，以前姜烈倒是老愛這麽逗她。

她偏頭看着面色冷靜的姜烈，那嘴角似乎蠢蠢欲動，她被逗笑了，想起顧詞笙昨天說的話問道：“烈哥，你針對顧詞笙是因為我啊？”

姜烈幾乎脫口而出：“是啊，夏離是姜烈家的小孩兒啊，怎麽能跟別的男人住在一起。”

夏離沒忍住笑出聲：“大哥，我們還是高中生啊！”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高中生也不是東西。”

“……”行吧，你也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