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南瓜
“煙煙，你相機借我一下，我拍了點照片一會兒去洗出來，下午還給你。”夏離拿着相機擺弄着。
“拍了啥呀，盯着相機就沒移開過目光。”
慕煙翻白眼，老娘的盛世美顏你不看。
“姜烈今天好帥啊！”夏離仍然翻看着相機接了這麽句話。
“你喜歡姜烈？”
“蛤？”
慕煙悶笑：“沒啥。”
是慕煙想多了，慕煙自诩還挺了解夏離的，夏離就是會很大方的喜歡某個東西，但可能只是欣賞。
這個女孩子無所謂慣了。
喜歡歸喜歡，想不想擁有又是另一回事了。
哪怕就是真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估計夏離都不會多在意能不能在一起。
慕煙跟着夏離去洗照片，然後一會兒準備和她一起吃個飯。
夏離拿着選出來的照片眯着眼笑，“姜烈要是去學芭蕾，應該也是好苗子！”
慕煙樂了，“姜烈那個直男要是聽到你這麽說能氣死。你這麽說的話，雲染塵也挺适合學芭蕾。”
夏離愣了愣，沒接話。
慕煙輕輕笑了笑，“我沒事。”
她松口氣，不過雲染塵長得确實妖氣，真的還挺符合芭蕾男演員的審美。
夏離把照片夾在書裏小心翼翼放進書包，慕煙好笑。
她确實愛收藏好看的東西，但多半都是花啊工藝品啊畫啊什麽的，難得見她收藏誰的照片。
而姜烈的各種行為擺明了喜歡夏離。
慕煙總感覺這倆人有戲。
倆人吃完飯就各自回教室去上課了。
夏離回教室的時候，姜烈已經換回校服了，剛想開口誇他幾句，結果這人就起身走了。
“……他怎麽了，怎麽火氣這麽大，你們不是贏了麽？”
夏離疑惑地詢問前面無精打采的楊帆和歐陽謙。
楊帆嘆口氣：“我都服了，這人怎麽這麽不好将就，要不是打不過他，我都揍了他幾回了。”
夏離認可的點點頭。
确實。
姜烈一下午都黑着個臉，也不跟別人交流，有小迷妹來送水送情書也不理，楊帆是恨不得替她搭理小迷妹們。
夏離晚上練完舞出來沒看到姜烈，這一個多月姜烈基本都來接自己。
她嘆口氣，心情不好怎麽能持續這麽久啊。
不過夏離也沒太失落，自己往家的方向走。
因為一開始就知道總有一天他會離開，像以前一樣，像所有人一樣。
姜烈看着夏離左右探了探，還覺得挺舒服的，至少自己也不是毫無存在感。
他手插在褲兜裏，校服敞開着露出裏面的衛衣，就這麽遠遠地跟在夏離後面。
生氣歸生氣，還是得保證小姑娘的安全。
夏離直覺覺得後面有人跟着，暗道不好。不是吧，這還不死心，她加快腳步。
姜烈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幾步追上去從後面扯住她的衣服領子。
“跑什麽，是我。”
“你怎麽跟在我後面啊。”
“不想跟你說話。”
“……為什麽”
“沒為什麽。”
老子總不能說我不高興你跟別的男生送水吧。
“那行吧。”
姜烈氣死了啊，這人怎麽這樣啊。
“不想跟我說話你還來接我。”
因為，怕了，怕又有人趁我不在的時候欺負你。
姜烈語氣坡不好的接了句，“你管我。”
“……”行行行随便你。
“其實每天看到你來接我還挺好的，就像自己養了只狗等自己回家一樣。”
雖然夏離阻止了他幾次讓他別來了，但這人雷打不動地等在藝術樓樓下。
“……”姜烈氣笑了，這什麽狗屁形容。
“老子是你養的狗？”
夏離笑得挺開心的，“開個玩笑嘛。以前上學的時候，放學了，別的小朋友都有家長來接，然後去買點零食啊什麽的，我覺得還挺好的。”
她沒話找話純屬覺得姜烈心情不好所以應該多說點話讓他高興一下，比如贊賞一下他的行為。
“把我當你家長？”姜烈又想到顧詞笙，火氣又上來：“那不見你叫我哥。”
好兇。
“你怎麽了呀？”
“沒怎麽。”
“為什麽不高興，不是贏了麽？”
“沒不高興。”
“……你幼不幼稚。”
“是比你哥幼稚。”
“……”
“我哥惹你了？”
“你惹我了。”
“那我怎麽惹你了。”
“哪兒都惹我了。”
“……”
這怎麽交流嘛，夏離是，生活步入正軌之後基本都沒脾氣了，也很好相處，但也招架不住這麽聊天的啊。
算了，不理他了。
于是沉默。
快要到家的時候，姜烈終是沒忍住開了口。
算了，不計較送水的事情了。
姜烈輕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夏離。”
“嗯？”
姜烈有點難為情地撓了撓後腦勺：“最後那個三分球看到沒？”
夏離突然有點激動，對！她差點忘了誇他帥，下午本來想着這事兒，結果姜烈一副老子很煩，不要跟我說話的樣子，她就把這事兒忘了。
“看到了看到了！你今天特帥，我拍了好多照片，籃球賽一完就趕緊去洗照片了。”
姜烈抿了抿嘴，不然忍不住想笑。
他突然想起什麽又嘟囔一句，“帥還不給老子帶水？”
“……”
“還給你哥哥帶呢。”
給他哥哥帶？
“不是，是他裝我兜裏的。”
姜烈反應過來都服了，所以今天自己白氣了一天？
夏離有點懵，怎麽又是因為他哥，姜烈現在性取向是不是男孩子啊？
“那不然…”
“嗯？”姜烈突然有些期待。
“下次我幫你帶一瓶，”
姜烈剛想應好，結果夏離慢悠悠地接下一句，“然後你給他？”
“……”
老子不喜歡顧詞笙。
“照片呢，我能看看？”
夏離取下書包，拿出夾着照片的書，然後取出十來張照片遞給姜烈，他接過照片開始翻看。
“怎麽樣，我拍得好吧。”
“主要我長得帥。”
夏離保持微笑。
姜烈看到最後那張他起跳姿勢，球進筐的定格畫面，正是那個三分球畫面。
原來那個時候小姑娘是在檢查自己拍到沒啊。
他看她一眼，眼裏多了點笑意。
夏離心裏發毛，這人果然陰晴不定。
“丢丢，怎麽只有我啊？”姜烈的語氣有點讨打。
這人能不自戀麽，不過夏離還是很狗腿地回了句：“這不你最帥嘛。”
姜烈單邊勾了勾唇，噙上一抹笑，把照片還給夏離，“算你有點眼光。”
适逢走到夏離家樓下，姜烈拍拍她的後腦勺，“行吧，快回家。”
“不生氣啦？”
姜烈瞪她一眼，“老子沒生氣。”
夏離做了個鬼臉，“小氣鬼再見。”
姜烈看着她走遠的背影，笑了笑。
操！好甜。
夏離洗漱完之後躺在床上翻看手機，裏面有一條十分鐘前的消息。
“生日跟我過，聽到沒！”
夏離失笑，回了一句：“行，爺請你吃飯。”
元旦節在周一，高三學生不放假了，但不克扣這個周末.
于是楊帆又約大家周六提前一起聚一聚，就當跨年了。
今年江城的初雪遲遲沒有落下，這天寒風凜冽，天色卻不算暗。
四個男孩子走在前面，就楊帆和歐陽謙一直鬧騰着，顧詞笙和姜烈各自站一邊沉默。
慕煙挽着夏離跟在他們後面，兩個女孩饒有興致的聊着天。
“你看小離，那個娃娃好乖。”
夏離聞聲看過去，慕煙指的是一家精品店裏櫥窗中擺着的的娃娃，是個小熊，但好像又比市場的小熊要精致一點。
姜烈聽到夏離的名字也回頭，看着小姑娘怔怔地望着個娃娃。
楊帆尋着身邊人的目光，也看到兩個女生的小動作。
“喲，夏爺，你還喜歡娃娃呢？多大了。”
夏離收回目光，談不上喜歡吧，都沒擁有過。
慕煙瞪一眼楊帆，“喜歡怎麽了，女生長大了就不能喜歡毛茸茸的東西了麽？”
“就是嘛，楊帆你怎麽回事？”夏離笑着附和道。
姜烈看着夏離好像毫不在意的怼着姜烈，離開的時候卻又回頭看了那只小熊一眼。
幾人一起吃了個飯，出飯店的時候，氣溫又低了幾度，便也沒繼續逛了，各自回家。
散了之後，姜烈給夏離發信息說明天去找她過生日。
“為什麽明天？”夏離回消息來問。
“元旦回學校了。”
大家都在，那我球賽贏得有什麽意義？說好你生日跟我一起過的。
夏離沒太明白什麽意思，但第二天也沒什麽事，于是回了個行。
姜烈得到肯定回複于是原路返回去了那家精品店。
其實夏離的生日禮物姜烈已經準備好了，是個毛絨帽子，迪士尼的限量版。
姜烈堂妹姜念托了好多關系才買到的，姜念跟夏離同歲，姜烈覺得同齡人喜歡的東西應該會差不多。
所以用了好多東西去“換”了堂妹的帽子。
其實是威脅着搶來的。
他走進精品店裏說要那只熊，精品店老板問他是要現成的呢還是自己動手做。
姜烈看了這老板一眼，這不廢話麽，肯定是現成的啊，我一男生誰做這玩意兒。
老板沒等姜烈開口繼續道：“您是送女朋友吧，其實可以自己做一個的，心意是不一樣的，女朋友一定會喜歡的。”
姜烈挑眉，聽上去還不錯，“我也能做？”
老板眉開眼笑：“能！這個很簡單，都是有教程的。”
姜烈斟酌了一下，同意了。
但他真的沒什麽天賦，做是做出來了，醜得不行，手指頭也紮得到處是針眼，還有個美工刀劃出的小口子。
姜烈臉沉沉地去結賬，老板還有點怕挨揍，剛剛自己那麽信誓旦旦的保證簡單。
姜烈拿着醜不啦叽的成品，指了指櫥窗的那只熊，“那個也給我包起來。”
“好的哥。”老板現在可謂有求必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