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小南瓜
本來面沒剩多少，還全被姜烈浪費掉。
夏離就打了點果汁，煎了兩個雞蛋，做了個簡易的三明治擺好盤端上桌。
姜烈坐在客廳可以隐隐看到夏離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一切，再把早餐擺在桌上，然後聽見了她喚他名字。
“姜烈，吃飯了。”
柔柔的聲音。
姜烈很難去形容現在自己的感覺，他好像有點能明白自己父親的心态了。
如果......
她是自己的就好了。
“你怎麽什麽都會啊？”姜烈咬着三明治還有些舍不得吃，下次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夏離覺得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不會的話等着你給我做麽？”
姜烈被問住了，小聲地接了句，“也不是不行。”
“什麽？”
“我說那你早上還啃饅頭。”
“方便嘛，能多睡一會兒。”
兩人磨磨蹭蹭的吃完早餐，姜烈主動去把碗洗了，除了廚房看到半躺在沙發上拿着手機看視頻的夏離，心間一動。
姜烈想不到以後誰娶了夏離的話他能怎麽辦。
這幅模樣已經忘不掉了。
他走過去拿起自己送給她的帽子，結果夏離眼睛立馬瞪了過來。
“送出去了的東西，你還想要回去啊。”
姜烈失笑，“起來我們出去玩。”
“去哪兒？”
“去了不就知道了。”
姜烈把夏離拉起來，給她戴上帽子，“一會兒可能要下雪。”
他湊近夏離想看看她的臉好點沒，夏離戰術性後退，姜烈勾了勾唇：“怕什麽？”
夏離聳聳肩。
姜烈調整好帽子扯了扯吊在兩邊的絨球。
操！好乖。
“你還挺…”
姜烈挑眉，“挺什麽？”
“挺渣？”夏離斟酌出一個最适合的詞。
姜烈聞言順手把兩個絨球往下扯，蓋住她半張臉。
“老子tm哪裏渣？”
姜烈帶夏離去了電玩城，姜烈看小姑娘喜歡小娃娃，就帶她去夾娃娃，本來沒覺着這個多難，結果沒成功的夾起一個，筐裏的幣少了一半。
他沒玩過這個，是常跟楊帆他們來電玩城，但誰玩這個啊。
夏離拿了兩個幣，在他隔壁的機子裏試了試，運氣還不錯，第一個就夾起來了。
姜烈：“……”
又玩了幾盤，十有八中，一會兒夏離懷裏就抱了一堆娃娃了。
“可以呀你。”
夏離笑得燦爛：“幫南騰哄小女朋友練的功夫。”
“誰？”
“你不認識，送給你啦哈哈哈。”夏離把夾來的娃娃塞到姜烈懷裏。
“拿走，誰要這玩意兒。”
“那你不是有個那麽大的包嘛，幫我裝一下，一會兒我拿走。”
姜烈這回倒是接了。
他不太高興的是覺得夏離的世界有好多他不知道的人和事。
姜烈覺得自己有點神經質了，調整好狀态，帶着她繼續玩。
中午姜烈請夏離吃了頓飯，然後下午沒再去電玩城。
還玩不過夏離的地方，沒意思。
他上百度搜了一下帶女孩兒去哪兒玩比較好，投票率最高的是游樂園。
夏離站在游樂場大門口微微愣了愣神，好像這也是十多年來從未踏足過的地方。
她困惑地看向姜烈。
“怎麽？”
夏離笑着搖搖頭：“沒事。”
姜烈湊近她，一臉欠揍的表情，“你有沒有覺得，咱倆今天像在約會一樣。”
夏離認可的點點頭，拍了拍姜烈的肩，“便宜你了。”
姜烈失笑，行，便宜我了。
一直這麽便宜我吧。
老實說夏離好像很久沒玩兒這麽開心過了。
姜烈膽子不小，連拖帶拽的讓夏離陪他玩了很多項目。
那些夏離不曾體驗過的失重感。
天色将晚，游樂場亮起了燈，像一個精心打造的童話世界。
一對年輕的小情侶笑笑着經過，女孩兒拿着亮燈的玻璃氣球，敲了敲男孩兒的腦袋。
夏離沒什麽情緒的看着他們。
“給你買個？”
夏離搖搖頭，“看看而已。”
姜烈沉默了，現在的夏離好像總是這樣，每天的心情都是一致的，感覺沒什麽能讓她掀起波瀾。
就像是只是活着而已。
下雪了，今年的初雪在元旦節這天落下了。
夏離和姜烈背對着旋轉木馬，一輛冰淇淋車經過。
真好啊，讓人想做夢。
“姜烈。”
“嗯？”
“我想吃個冰淇淋。”
姜烈皺眉，“不行。”
你還不如什麽都不要呢。
夏離聲音放軟了點，“吃一個嘛。”
姜烈愣住了，這丫頭剛是在跟他撒嬌？
“老子真是拿你沒辦法。”
夏離咯咯咯咯的笑，看着姜烈走過去買冰淇淋。
她轉過身來看旋轉木馬，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早上挨打的事。
然後有一瞬的恍惚。
這些東西都不是你夏離該擁有的啊。
旋轉木馬一圈一圈轉，放着極好聽的鋼琴曲。
姜烈啊，你怎麽對我那麽好啊，是不是覺得以前沒保護好我啊？
姜烈啊，你不該趟我這趟渾水的。
“随便吃兩口算了，大冬天的也不怕拉肚子。”他把冰淇淋遞給夏離。
夏離笑着接過，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姜烈給她理了理帽子，她帶這種毛絨帽真的好可愛。
夏離微微仰頭看他：“姜烈，我的那些，不太好的照片呢？”
姜烈手上動作一頓，沒搭話。
夏離繼續開口：“你是不是有點點愧疚那天不在啊。”
姜烈手有點顫，夏離感覺到了，然後聽到姜烈低低地嗯了一聲。
是吧，只是愧疚啊。
夏離從來都不招人喜歡啊。
“姜烈，天黑了，我們回去吧。”
“好。”
姜烈送夏離到樓下，低頭看夏離。
“別亂想。”姜烈柔聲道。
雪點落在夏離的臉上，一時分不清誰更白一點。
“嗯，沒事。”夏離一如往常的語氣。
“乖。”
姜烈拍拍夏離的頭，連着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行了，快回家吧。”
你再不回家，我忍不住要親你了。
夏離走了幾步又轉過來笑着對姜烈說：“謝謝你啊姜烈，今年的生日，我很開心”
“嗯，要天天開心。”
要天天開心，不止生日。
姜烈回家之後才發現娃娃沒給她，算了，欠着她點什麽總算是有點牽扯。
他放下包一直跟着林筱轉。
姜譯忍了幾次還是開了口：“你纏着我老婆幹什麽。”
姜烈：“......”
“媽，商量個事呗。”
林筱：“讓你陪我去摘草莓你都不情不願的，有什麽商量的必要呢。”
“我錯了我錯了，我下次一定陪老娘去幹任何事在所不辭。”
林筱翻了個白眼：“說，什麽事。”
“教我做飯呗。”
“你？”林筱來了興趣，打趣道：“怎麽，要哄女朋友？”
“不哄女朋友，要給我的老娘做飯。”
姜譯：“...我給你十秒鐘時間回你的房間去。”
“……”
沒法沒天了還，當着老子的面說什麽呢
第二天上學，夏離到教室時，姜烈已經在了。
自己的座位上擺着一籃草莓。
姜烈還沒來得及開口，顧詞笙就走過來詢問夏離的情況。
“慕煙說你身體不舒服，怎麽了？”
“沒事，有點不舒服。”夏離神色如常，撒謊也沒顧忌姜烈。
姜烈樂了，側身看她：“不舒服啊，怎麽了呢同桌。”
夏離依舊如常：“沒事呢，謝謝好同桌關心。”
姜烈低低地笑出聲，這個時候楊帆從後門進教室，看到姜烈也一個興奮：“喲，烈哥，可以啊，直接逃課一整天，幹啥去了。”
姜烈看了眼夏離淡淡道：“溜豬。”
夏離手上的筆差點沒拿住。
衆人：“……”
“烈哥好興致。”楊帆讪讪地笑，看到草莓話風又一轉：“夏爺帶了草莓啊？”
“嗯，隔壁家的狗提來的。”
姜烈噗嗤一聲，有意思。
早自習鈴響，顧詞笙默默地看了兩人一眼，回座位了。
過了好一會兒楊帆回過頭來對倆人說：“不對啊，姜烈，你前天不是去摘草莓了麽，這草莓你送的吧！”
楊帆自顧自的笑起來，狗哈哈哈哈哈。
“夏爺牛逼！”
姜烈眯了眯眼，楊帆瞬間噤聲。
“不過姜烈，你太不厚道了，你知不知道那天米蕊為了找你把我電話打爆了。”
楊帆對米蕊這個名字沒有很敏感，如常地提起。
本來在他們的社交圈子裏，米蕊母女倆說好聽點獨來獨往，說不好聽點就是不好相處。
姜烈看夏離沒什麽，就接了楊帆的話，不過卻是看着夏離說的。
“我吧，特男人，從小就不愛帶女孩子玩。”
姜烈說完對楊帆使了個眼神。
“對對夏離，我跟你說，我們跟米蕊關系一點都不好，從小就不愛跟她玩，而且米蕊這人特好笑，一點都沒有我們夏爺和藹可親，您千萬別吃她的醋。”
夏離：“？”
姜烈：“？”
老子讓你說後面那句了麽。
夏離今天練舞的時候接到通知，下周就該離校集訓了，一月底就是保送名額考核。
練完舞離開的時候，舟洲叫住夏離讓她勸勸慕煙，聽說慕煙要走文化，不參加舞蹈考核。
夏離愣了愣，也不算很意外，之前慕煙就跟她提過幾次不想考舞蹈。
因為慕煙家裏重男輕女，所以慕煙就不想堅持夢想，她想做男孩子能做的事，想出人頭地。
許多人的的觀念裏學舞蹈的不及文化好。
他們的認識還總是天下萬般品，唯有讀書高。
夏離只得先應着舟洲，但也沒打算怎麽勸。
她畢竟也不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別人做此決定一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晚上夏離和慕煙難得一起出舞蹈教室，慕煙做什麽都是做到極致的人，練舞也基本是最後一個走的。
走到門口看到姜烈，她臉上揚起笑意，戳了戳夏離：“诶，你倆是不是快成了啊？”
“什麽跟什麽啊。”
“大家都在傳呢！”慕煙一臉八卦。
夏離無語。
“行了行了，快去吧，我們明天聊吧。還有你也別勸我，我真不考舞蹈。”
夏離聳聳肩，“怎麽都好。”
半路夏離突然想起得通知姜烈一下這件事。
“對了，姜烈，這段時間麻煩你啦，下周我就去集訓了，以後就不用來接我啦。”
姜烈愣了幾秒鐘，“保送名額選拔麽？”
“對。”
他沉默了一瞬。
“那要是拿到了保送名額，是不是，呃，就不會回來上課了。”姜烈開口問夏離，語句間聽不出什麽情緒。
夏離倒是自如地點點頭。
她當然是希望自己拿到保送名額，這樣也算是能好好放松一下了。
結果姜烈突然來一句：“那你還是別選上了。”
“……”
第二天慕煙自習去找了夏離，兩人也大概聊了聊，慕煙說要考江城傳媒的外語學院。
夏離想了想，這也不失為一個好選擇，她知道慕煙語言方面很有天賦，倆人一起追韓劇韓綜，幾十部下來，慕煙基本就可以不看字幕大致聽懂他們在說什麽。
或許還有一個理由，夏離沒敢問。
雲染塵在江城傳媒學院，而那個學院舞蹈系不怎麽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