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有點好笑

特別像明碼标價, 給多少錢,我就給你之類的。

這玩意兒還能交易嗎?

還是沒擺正态度啊,就是想讓她給他養老, 其實本心裏不想犧牲。

話雖如此,餘玉手還是輕了些, 至少人家真的想過,把自己給她。

她以前就說過, 魔修這顏值要是她男朋友, 她肯定好好對他, 吵架了就扇自己, 雖然會少很多樂趣。

比如氣哭他。

想想叫他哭,還有些不忍心,要是真的碰到觀念分歧, 就依着他呗。

不然還能咋地?

餘玉整個心都靜了下來,耐心的給他擦拭手腕上的血和皮肉模糊的地方, 完了上藥,重新纏起來。

兩只手腕處理好, 都沒有聽到魔修再說一句話, 有些疑惑的擡眼看去,魔修閉着眼,正安詳的睡着。

昏暗的燈光打在臉上,宛如鍍了一層天使頭圈似的,整個人瞧着神聖不可侵犯。

有一種聖潔的感覺。

大概跟他修為有關,即便是這般身受重傷, 也有種不敢打他主意的想法,是本心裏的那種。

算了吧,本就是天上地下兩種人,沒必要将人拉下泥潭。

最重要的是,要真在夢裏要了魔修,往後在現實裏怎麽面對他啊?

會覺得很尴尬。

餘玉給他把腳腕上的紗布也換了,收拾收拾殘局,端着盆離開。

臨走前給魔修掖好被子,他醒着的時候餘玉要多粗魯有多粗魯,他睡着了,對他倒是好了些,該有的待遇一個沒少。

餘玉出了門後順手将門帶上,盆裏的水倒在院子裏,換下來的紗布用火燒了,處理妥當後回屋。

給自己簡單洗漱一把,盤腿坐在床上打坐,還是不能睡,怕進入夢中夢是一回事,第二,确實該修煉了,這兩天蓋房子耽誤了不少時間。

餘玉閉上眼,屏蔽五感全心全意投入在運轉太乙木經和鏡花水月上。

她這邊剛安靜下來,那邊屋裏折清睜開眼,手裏不知何時多了根細細長長的煙杆子,煙杆子遞到嘴邊,淺淺抽了一口。

床邊登時冒出一股子白煙,宛如氤氲之氣一般,徐徐升起。

“我長這麽大……”

屋裏傳來男子清朗幹淨的嗓音。

“還從來沒被人拒絕過。”

指尖動了動,房間裏諸多家具登時飄了起來,床頭櫃挪去一邊,換了個桌子,架子上的一應東西也互調了位子,長桌長椅改到窗戶下,床移到角落。

沒多久覺得不好看,又換了一圈,換來換去最後還是選了餘玉原來放的位置。

“唉……”

一聲悠長的嘆息過後,屋裏重新歸于平靜,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夏天的夜裏很熱鬧,蛐蛐聲,蟬鳴聲,青蛙呱呱叫的聲音糾纏在一起,意外的很催眠,他放下煙杆子,聽着諸多動物的叫聲,不知不覺眼皮子沉了沉,沒多久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餘玉放開五感,睜眼時發現隔壁屋裏沒有動靜,心裏覺得甚是奇怪,平時五更左右魔修就起了。

他的作息跟老年人差不多,早上很早起床,晚上很早睡覺,因為受了傷的原因,人其實特別嗜睡,但是他很珍惜在這裏的日子,畢竟不曉得什麽時候會起變數,總之能醒着絕對不睡。

如果不是身體原因,加上人間的各位作息很規律,他大半夜醒着也沒用,沒有人陪他,要不然的話這厮很有可能十二個時辰都不睡,全部時間用來浪。

很可惜,他的身體也不允許他這麽幹,不過五更或是清晨起床還是沒問題的。

也許起晚了?

餘玉沒有在意,繼續打坐,她放開五感是為了觀察魔修的動向,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自從修為到了半步築基之後,走完一個大周天和小周天用的時間越發的久,不到中午結束不了。

再等等吧,魔修起了就去做飯,不起就一直打坐,直到一個大周天小周天運轉完。

閉上眼,太乙木經和鏡花水月加快速度運轉。

大概一個時辰後,魔修那邊還是沒有動靜。

這裏的一個時辰等于現代的一兩個小時,現在大概是早上七八點鐘的樣子,魔修居然賴床賴這麽久嗎?

還是說終于玩膩了?沒心情跟別人一起浪了?

也有可能是一早出去了,在她五感放開前,所以她不知道。

餘玉不太放心,想了想,驅使神念進他的屋子瞧了瞧,屋裏沒點燈,窗戶和門都是關着的,一片昏暗,只床上鼓起一個大鼓包。

???

人在?

神念繞到床裏,瞧見四散在被子外的頭發,順滑無比,長度和各方面一看就曉得是魔修的,枕頭下還壓了一根煙杆子,除了魔修不會有別人了。

起晚了?

還是傷又加重了?看着是睡?實際上是昏迷?

餘玉想了想,壓下真元,站起身,走到他的房間門口屈起指頭敲了敲,“起床了。”

裏面沒有聲音。

“太陽都曬屁股了。”

裏面還是沒有聲音。

怎麽回事?

真的因為傷重昏迷不醒了?

餘玉門敲的更急,“昨兒不是還說今天你做飯嗎?還做不做?”

“不做了。”

裏面突然傳來沉悶的聲音,餘玉以為聽錯了,又确定一遍,“真的不做了?”

“嗯。”

裏面再度傳來聲音,這回她認真聽着,捕捉到了。

“為什麽不做了?”好端端的,這是怎麽了?

“困,還想再睡一覺。”

魔修回答的很是敷衍。

餘玉挑眉。

昨兒沒睡好嗎?今兒這麽困,這個點還要睡?

也許是睡太早了,半夜失眠,早上自然要補個覺,餘玉有時候也會出現這種情況,習以為常,沒覺得有哪裏不對。

反正只要不是受傷就好。

“不做的話你就要餓着了,确定不吃了再睡?”

最後勸一遍,魔修還不願意就算了,不逼他。

魔修輕輕的‘嗯’了一聲。

餘玉表示知道了,反正魔修不做她也不想做,更不想吃飯,因為吃進肚子裏都是雜質,還需要真元梳理,麻煩的很。

當然啦,如果有人做好的話,她還是很願意吃的。

昨兒魔修回來的時候提的有菜有肉,本來以為可以蹭一頓。

魔修說他以前經常跟着隔壁少年做飯,那他廚藝應該很好,可惜,吃不着了。

餘玉雙手插進袖子裏,怎麽來的,怎麽回去,又坐在自己屋裏安心打坐。

大概半個多鐘頭的樣子,門外有人喊話,不是喊她的,是喊魔修,叫他清老頭。

餘玉不理,繼續關着門修煉,不多時,她聽到劉老頭帶着他孫子,一起敲魔修的門,魔修沒給他開,遠遠的聽到他道:“困死了,還沒睡夠,哪都不去。”

又睡了大半個時辰還是不夠?

怎麽這麽能睡呢?

睡神轉世非他莫屬。

“釣魚也不去?”劉老頭很是奇怪,“昨兒不是約好的嗎?”

裏頭沒再繼續說話。

劉老頭倒是不死心,繼續勸道,“你不去在家幹嘛?去釣釣魚,散散心,人不就來精神了嗎?”

魔修還是那句話,“你自己去吧,我真的很困,只想睡覺,哪都不想去。”

餘玉越發的覺得奇怪,魔修不是很喜歡和劉老頭一起浪嗎?

以前都是他跟在劉老頭屁股後面,這次劉老頭主動找他,他居然不去。

有古怪。

怎麽了?

餘玉十分擔心魔修是不是身體上出了問題,變得越發嗜睡了?

待會兒趁他睡着的時候給他看看。

她的計劃被破壞了,劉老頭走後,沒消停一會兒呢,張老頭又來了,邀請他去聽戲,戲班子還差兩天就沒了,這是看一天少一天。

劉老頭去釣魚了,他找不着人跟他一起去聽戲,靈機一動,突然想到魔修。

看來魔修的人緣還挺不錯,才搬來幾天,就已經跟人家打成一片,別人去玩還叫上他。

理所應當的,張老頭也被拒絕了。

果然有古怪,就這麽想睡嗎?

聽聲音很清醒的樣子,不像在睡覺。

張老頭之後餘玉終于忍不住了,從自己房間出來,蹬蹬幾步走到魔修的房間,招呼也不打,直接一腳踹開門。

一眼便瞧見披着被子,只露出一個腦袋,趴在床邊抽煙,懶洋洋的魔修。

看到她闖進來一點都不意外,煙杆子被白皙修長的手舉起,翻了個身,背對着她繼續抽。

被子攏了攏,蓋到頭頂,從餘玉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白煙升起,瞧不見他的臉。

哈?

這個情況看着并不像犯困想睡覺,更像鬧別扭生悶氣?

是她的錯覺吧?畢竟最近都好好的,沒有惹他生氣,也沒有氣他,雖說讓他喝冷粥,對他格外粗魯,但是他能把這話說出來,就代表沒有生氣的意思。

又或者說沒有那麽介意,一點點還是有的?

餘玉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無法判斷到底怎麽回事?

她找了個長椅子坐下,這個椅子是她根據前世的沙發做的,像沙發,但是用的是竹子,上面沒有鋪軟墊,很硬實。

再硬的石頭都坐過,這個幾乎無所謂。

餘玉習慣性盤起腿,問:“這幅模樣是誰欺負你了嗎?”

真奇怪,誰能欺負他?

折清上下眼皮碰了碰,沒回話,只怡然自得的抽着煙,頭都沒回一下。

餘玉手壓在腿上,不滿道,“不就給你喝冷粥,擦手腳的時候粗魯了一點嗎?至于嗎?”

也沒幹別的啊,就把他氣成這樣,小氣鬼,等等……

餘玉突然一愣。

好像還有一個,昨兒她拒絕了魔修。

和其它兩者比起來,可能問題都沒有後者嚴重。

所以這厮其實是被拒絕後傷心過度,決定今兒一天都不起床?就賴在床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