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昆吾長鳴,道通流洲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每章都在讨論男主,我真是無招勝有招,新的言情巨作正在誕生!

我,極限蘇爽型親媽,不可能女強男更強。

為維持女主爽度同時兼顧感情線,這本相愛相殺,顯然,只有勢均力敵才殺得起來。另外我只吃甜/爽,所以不會虐。

相信我,男女主互相往死裏算計的時候會覺得這是情趣,遇到對方的死命算計會覺得這是挑戰自我,大佬就是這麽牛逼(頂鍋蓋跑)

——————

今晚還有。

秭殊洞天!

陸照旋于荒野中默默不語。秭殊洞天正是她當初獲得純元彌生符、隕落轉世的地方。

秭殊洞天竟與鬼府相通?

說來, 鬼府其實是個僅存于典籍的概念。境界低的把它當作一個美好願景或癡人妄語,境界越高的卻越确定它的存在。

然而無論前世今生,陸照旋都是第一次真正接觸它。

方才的一切, 是夢耶?非夢耶?

陸照旋信、也願信那是真,而非她的妄念, 因為她确信自己從未有過妄念,更不會分不清妄與真。

自她踏上仙途起,她唯一的妄念是不受紛擾地走到最後,而這妄念早已被她親手斬斷了。

從此, 她再無妄念,只有前路。

“恭喜陸師妹,元嬰得凝、雷劫安度, 自此便是本宗長老了。”封祀寒飛近。

Advertisement

陸照旋致謝, 心下頗多感慨。

她前世八百載凝嬰,一千五百載隕落,七百餘載為這雷劫奔波求解、戰戰兢兢,孰料九重天闕從頭越,一路走來竟如此順暢, 連這雷劫也似變易了。

是她當真時來天地皆同力,還是另有因由?

她前世時運不濟, 只缺一個機會便能一飛沖天,今生一切都順風順水,立刻脫穎而出,能比前世穩順無數倍。然而這順風順水卻不是毫無因由的。

沒有天上掉下的餡餅, 一切幸運都是要還的。

陸照旋務必找出餡餅來歷。

無論之前是夢是真,陸照旋都得回流洲、回秭殊洞天。

“朝家那邊已畢,師妹自去靈亞渡, 正能趕上歸程。”封祀寒朝她颔首,化作一道靈光,平地消失了。

陸照旋知這是封祀寒元嬰法身歸位,不以為怪,掐指一算,已過去半月有餘,無怪乎朝家那廂已事畢。

她一路不疾不徐,無需依憑任何法寶,自能疾行無阻,趕在封祀寒等人之前到達靈亞渡,一道回宗門。

途中,遙聞參合派魏家又放出些暧昧的傳言來,陸照旋懶待搭理,而同行見她凝嬰,震驚無比,反把這事丢開去了。

管他甚麽參合派,甚麽婚約,這是他們洞冥派的元嬰真人!

倒是陸照旋思來想去,總任魏家在那上蹿下跳也不是個辦法,倘有那糊塗的在旁事上攪和在一起,又是不盡的麻煩。

難就難在魏家并非什麽阿貓阿狗,有魏臨崖這等蛻凡真君坐鎮,作為參合派首屈一指的世家,不到蛻凡陸照旋只能避其鋒芒。

衆人帶着朝家餘孽盡覆的消息回到洞冥派,論功行賞且不去提,這消息本身便驚起一衆鴉雀。

“你說那陸照旋凝嬰了?”周洺姝大驚失色,一把拽住道童的胳膊,“她還未滿五十歲,怎麽可能凝嬰?莫不是你這頑劣的憨貨聽岔了名字?”

就算是大能轉世也得按部就班提升修為吧?想提升就提升,這麽了不得,她到底轉世幹嘛啊?

“娘子,就是那陸照旋沒錯,她不僅凝嬰了,還度過一重天劫了。”道童辯解到一半,見自家主人神色,趕緊轉口,“不過這傳聞見天地瞎講,許是謠傳也未可知。”

周洺姝已過了難以置信、逃避真相的沖擊,此時愣愣地松開這道童,将他揮開,獨自枯坐屋中,心中驚一陣疑一陣。

周洺姝知那陸照旋乃是大能轉世自有不凡,從未拿普通标準揣度此人,卻還是一次又一次被其不可擋之勢震驚。

仔細論來,她與陸照旋并無什麽龃龉,更談不上仇怨,之所以時常留意此人,為其一飛沖天之勢震驚改容,只是因為此人擋了她的路。

說是擋路,似也不恰當,陸照旋才凝嬰,周洺姝怎麽也不可能在其化丹不過十年的時候猜到她立馬就要凝嬰,更不可能未雨綢缪先行針對。

故而準确來講,陸照旋害周洺姝錯失了幾個機會,讓周洺姝頗為不滿,打算找補回來。

第一個機會,自然是陸照旋剛回洞冥派那次。周洺姝得了陳媛的請托,滿以為拿捏了周選珍玩忽職守的把柄,能一舉把她的司封司長老之位奪下,人都派出去捉拿了,沒想到竟給陸照旋搭上掌教一脈,輕易脫身而去。

周洺姝一想到她當時老神在在坐在周選珍面前,只等着看周選珍笑話,卻左等右等沒等到人,最後是派出去的化丹修士戰戰兢兢地回來通報說人去見趙雪鴻了。

周洺姝一想到周選珍那副看似毫無波瀾實則暗暗發笑的姿态,再想到自家當時不上不下吊着一口氣尴尬不已的樣子,似有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至極。

再之後,就是郁聽然……

周洺姝一想到此處,便氣得發抖。郁聽然簡直霸道過頭了!

當年陸照旋前腳去見趙雪鴻,郁聽然後腳就來司封司耍威風,逮着她二話不說就是一道法術,幾乎把她打得半死,用盡手段法寶才保下一條命來,狼狽不堪,卻只聽見郁聽然漠然道,“我的徒兒,豈容宵小窺伺?”

揚長而去。

周洺姝在衆目睽睽之下出盡了醜,還有老對頭周選珍在旁邊看笑話,恨不得當場厥過去,莫受這奇恥大辱。無奈元嬰真人的境界太高,想裝也裝不得,還有周選珍在旁,必定會給她戳穿,徒惹人發笑。

周洺姝是周家嫡系弟子,更兼資質極高,自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唯一不順心之事便是看上司封司長老這等肥差,卻給自覺樣樣不如自己的周選珍給奪了去,卯足了勁要奪回來,何曾想過遇到此等恥辱?

她滿以為作為元嬰真人,縱遠不如郁聽然,因背靠周家,也總該有些地位,不說叫後者顧忌,好歹稍給幾分薄面,誰想此人竟拿她做阿貓阿狗一般随手震懾,絲毫沒把她放在眼裏。

自命不凡的發現自家在人眼中不值一提,這叫周洺姝如何不驚怒羞憤?

她一時半會拿郁聽然沒法,難道還不能針對他的徒弟嗎?

之前魏存周放言與陸照旋有婚約的消息會在洞冥派內沸沸揚揚,以至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除卻這兩人自身影響力外,更不乏周洺姝的大力推動。

周洺姝料來便知這陸照旋是要争真傳之位,此人若上位,擠下來的周涵夢可是她們周家人。

她把此人與魏存周的關系誇大其詞,讓全洞冥派都知道兩人不清不楚,且看這等立場暧昧之人能争個甚麽真傳!

想争真傳者多了去,個個盯着對手的把柄,有這樣的問題在,縱是掌教想力保陸照旋,也難堵悠悠衆口。

若問周洺姝堂堂元嬰真人為何如此沒有氣度,要與化丹修士計較報複,只能說在她這等自幼順風順水、高高在上的世家嫡系眼中,一個化丹修士惹她不爽,任性子處置一番實在不值一提。

周洺姝唯一沒有料到的是這陸照旋竟如此厲害,幾乎每一次都能讓人驚駭欲絕,若道童帶來的消息是真,那就意味着此人與她已可平起平坐。

這才幾年?

出于某種說不清道不明、似恐懼似厭惡,甚至隐含嫉恨的心情,周洺姝在議事會上提議,“朝家是流洲通道得的元門傳承,流洲劍術通神,正巧郁聽然師兄門下陸照旋師侄女精擅劍法,不如請她走一趟,為宗門往流洲一探元門根底吧?”

最好讓她在流洲暴露玄門根底,別回鳳麟洲了!

趙雪鴻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倒沒說什麽,朝陸照旋望去,“你可願往?”

陸照旋自周洺姝開口時便朝她望去,發現根本不認得此人,更不明白此人為何要針對她。

不過,陸照旋千載修行所獲的最重要的經驗便是,這世上總有莫名其妙的麻煩,深究無益。

更何況,周洺姝此言雖不懷好意,卻偏巧正中她下懷。

倘若她借通道回流洲,一來可去秭殊洞天一探究竟,二來可暫時免去魏家煩擾,三來……她還有前怨要報。

而周洺姝所以為的龍潭虎穴,對陸照旋卻是故土。

“弟子願往。”

“不愧是我洞冥派真傳!”趙雪鴻微微一笑,不吝溢美之詞,一揮手,一道流光越過廳堂,徑直朝陸照旋飛去,落在她面前,化作一寶劍,光明洞照,狀如水精,乍看似華而不實的玩物,一見光,則寒氣森森,氣勢逼人。

在場皆為元嬰,見了此劍,卻俱為這寒光所懾,不由自主地呼吸一滞。

“既去流洲,怎能沒有好劍?此乃昆吾作劍,當配名士。”

言下之意,是把這劍賜予她了。

雖只見其形,衆人也能确定此為稀世之寶,別說普通元嬰,連郁聽然這等将破蛻凡的都未必能到手,配蛻凡真君也不掉價,不由又驚又羨,神色複雜地望向陸照旋。

陸照旋未料當初趙雪鴻戲言“你很快就會有昆吾”竟真兌現,也不矯情,伸手接劍,輕撫劍身,任那寒光在指間明明滅滅。

她忽地輕嘯一聲,那寒光洞照的至寶殺器便一躍而起,在空中恣意飛舞,寒光映日,攪得漫天碎雲如縷,

忽地,又化作雪浪墜虹,直墜而下,朝周洺姝劈面而落!

周洺姝大驚失色,忙掏出法寶去阻,在那墜虹前卻好似紙糊的一般,輕飄飄一分為二,與劍光一同落下!

一瞬間,周洺姝血色全無,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墜虹,滿心滿眼都是“我竟要死了”。

就在衆人以為周洺姝要隕于劍下時,那墜虹卻忽地一閃,轉瞬重又化作精致工巧的寶劍,懸于陸照旋手邊。

陸照旋伸手拂過劍身,悠悠道,“好劍。”

“當斬宵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