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相遇

冷安翔第一次見到林九月的場景實在是戲劇的有些狗血,到現在冷安翔依然是這樣覺得。

那是一個午後,入秋以後,街上的銀杏落葉越來越多,天氣也漸漸涼了下來,雖然有太陽,但多數行人的衣物穿的還是多起來,看起來很暖和,但只是多數人而已。

冷安翔的嘴角挂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穿在一件有些單薄的白襯衫,靠在有些污髒不堪的牆面上,卻硬是讓他靠出了一股子迷人的慵懶味。

旁邊一棟二十三層的寫字樓的落成儀式正在舉行,人來人往。

巷子深處,路人看不見的角落,無聲的上演着一出狗血‘調戲’的戲碼。

狗血,至少冷安翔是這麽覺得。

十五歲左右的女孩子有着一頭烏黑的齊腰際的頭發,淡淡的披在肩上,偶爾随風飄蕩起來。

精致的眉眼,小巧的鼻梁,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還有顯得相當蒼白的嘴唇,一件比冷安翔還顯單薄的細帶長裙,純白又柔弱,組合在一起,就是一個想讓人憐惜的美人,只可惜,配着一張沒什麽的感情的表情。

淡漠的,入定一般不為所動,看着眼前的幾個混混打扮的人,眼珠都沒有動一下。

真是可惜呢,雖然有些小,但是那樣一張臉加上那樣的衣着打扮,卻配上那樣一個表情,太沒有誘惑力了。摸摸下巴,冷安翔為自己的壞心眼感嘆一把。

啊啊,動起手來了,說是混混,氣息卻完全不想呢,身手也是訓練有序的。

只是好像好幾個男人加起來都不是女孩的對手呢,看着女孩側身躲過攻擊,利索的踢翻第三個人,後退幾步。

連調戲的戲碼的都沒有上演,就直接動手了呢,有些奇怪呢。冷安翔并沒有上前的心思,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要不是偶然瞧見,就根本是若有若無的事情。

而且,這種戲碼他一點興趣都沒有,說不定又是什麽女人因為什麽去聊理由演戲給他看,接機靠近他呢,這種事沒少發生。有夠狗血有夠無聊。

一開始,兩方人馬勢均力敵,誰也沒占多大便宜,六個‘混混’身上臉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刮傷,淤青。

反觀女孩,沒有任何傷害,身上幹幹淨淨的,但是還是有些吃力的喘着氣,體力有些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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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大男人見占不到便宜,紛紛從懷裏掏出各種工具,匕首、彈簧刀,甚至還有日本長刀,各種刀具在太陽下閃着陰寒的光。

這下子冷安翔的心思被勾了起來,尤其是看到最後一個人掏出一把黑烏烏的手槍時,那人還想周圍看了一下,自己應該也是不想在這樣的環境動槍的吧。

再看看女孩的表情,更興奮了,都這樣了也只是眼神微微一沉,并沒有什麽過大的變化,她不知道越是這樣對面的人就越是想要打破她那淡定無波的臉嗎?

一個後翻險險躲過橫劈過來的長刀,頭發有些淩亂,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還是,還不止這樣,手上拿刀的幾人橫七豎八的沖了過來,有些不要命的意味。

女孩第三次躲過的匕首攻擊是,槍聲響起,避讓不及,子彈從臉蛋擦過,留下一絲血線,細細的流着血。

有趣。

開槍的人為了掩蓋槍聲,還利用了旁邊大樓剪裁禮炮聲,混淆視聽。

原來是一場有計劃的陰謀嗎?

看着女孩不在乎的擡手抹了抹臉上的血跡,眼神一如剛剛的淡然,好似剛剛那子彈并不是從她的臉旁擦過。

“真是無聊。”

反正跟他又沒什麽關系,不管了。

再轉頭的那一瞬間,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某項有趣的事物。

再轉過身時,冷安翔的臉上帶着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興奮表情,像是看到有趣玩具的孩子。

但是他眼中的那股狂熱,那種執着,那絲危險,無一不顯示着這個人并不是什麽單純的孩子。

“看來也不是即将腐敗的花朵啊。”

說着從褲兜了拿出一把做工細致的匕首,銀色刀身刻錄着精致的古文字,像是梵文,刀柄處攜刻着一朵曼陀羅。

妖冶,詭異。

拔開刀鞘,刀刃呈半邊魚骨型,一根根倒着的刀刺閃着寒光,在微冷的空氣中殺氣重重。

走進巷子裏,腳踩在瓦礫上而發出輕微的聲響,使得裏面的人謹慎的望過來。

在看見冷安翔以及他手上的匕首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表情都凝重了起來。

“林家的人嗎?”

冷安翔并沒有理他們,只是将視線放在那個女孩身上,表情玩味。

女孩有些狼狽的靠在牆上,冷安翔看到女孩的腹部右側的傷口,一道不大的割痕,是的鮮血染上白裙,絲絲滲出,開出一朵炫目的紅色花朵,看着那裏,好似還能聽到匕首劃破布帛的,刺穿皮膚的聲音,還能感受到血液汨汨流動的聲音……

真是美妙的聲音,像極了美麗事物走向滅亡的時刻,孤寂的絢爛奪目。

只是看着那女孩的表情……

啧,有些倒胃口呢,那是什麽僵屍一樣的表情,還不及剛剛的……

刀刃沒入胸前的皮膚裏,那個沖過來的人就這樣愣愣的看着他,已經停止了思考了一般。

剛剛那人沖過來的那瞬間,手上的長刀在離冷安翔只有五厘米的時候,冷安翔手上一直握着的匕首,就直直刺過來,然後,沒入皮膚。

對,就是直直的,沒有拐彎抹角,都還能看見刀尖閃着的光芒,像一道急速的閃電,叫人心驚。

‘噗……’血花四濺,冷安翔拎着匕首退後一步,不讓血滴濺自己身上,嘴角含着溫和卻詭異的笑容,看着眼前倒下的人。

‘啪……’刀尖上的血滴落在瓦礫上,發出小小的聲響。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輕松的解決掉,另外的幾人的臉色凝重起來,看來比想象中的麻煩。

而冷安翔卻沒有看他們,只是看着手上的匕首,神奇的就在這裏。

剛剛還沾滿鮮血的刀身,此時竟然已經幹幹淨淨的了,看着最後一滴血順着刀口劃過,劃過刀尖,最後沒于塵埃之間。

匕首看起來就像一把新的一樣。

那幾個個已經忘了反應,愣愣的望着這個瞬間,直到,冷安翔擡起臉,嘴角扯出一抹可稱之為邪魅的笑容:

“那,我們繼續吧。”

如夢初醒,幾人臉上的表情一橫,反正已經無法避免了不是嗎?

身手敏捷的周旋的幾人之間,冷安翔每刺倒一個人就會停下手,只是左右躲避着其他人的攻擊,看着手上的匕首上的血完全滴幹淨了以後再去刺下一個,完全将幾人玩弄于鼓掌之間。

最可怕的是他的表情像是在做一種神聖的法事。

表情虔誠,目光卻是寵溺的。

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樣寵溺的,告訴他不要狼吞虎咽,慢慢吃,還多的是。

這個共同的認知,讓剩下的幾人心裏不約而同的升起一陣寒意,恐懼流至全身。

最後一個人倒下,冷安翔看都沒有去看身後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徑自走向那個女孩。

靠坐在牆邊的女孩,止不住的鮮血已經流向過膝的裙擺,一滴一滴的滴着地上,臉色愈加的蒼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到不好的東西。

蒼白的嘴唇,受傷的臉龐,有着幾分淩亂的黑發,還有淡然無波的眼珠,像極了靜靜等待死亡的白鴿,不掙紮,不問因,不尋果。

冷安翔就這樣俯視着她,沒有開口。

女孩同樣擡頭仰視着他,同樣沒有開口。

冷安翔長了一張很能欺騙世人的臉,白皙的皮膚,卻又不顯女氣,厚度适中的嘴唇,溫潤的鼻梁,一雙總能感覺到笑意的眼睛,睫毛竟然比一般女生的還要長,還有被收拾的服服帖帖黑色短發,怎麽看都是一副謙和君子的模樣。

此時,有些邪魅殘忍的表情和他的臉搭在一起,竟然有一種詭異的協和感。

伸手緩緩的掐上女孩的下巴,沒怎麽用力,雖然在剛接觸的那一瞬間反射性的躲了一下,之後并沒有太過掙紮。

嗯,如想象中一樣,柔軟而嬌嫩呢。

輕輕的摩擦着,眼睛中充滿了打量,像是在鑒賞一件上好的古瓷。

女孩還是沒有說話,但臉色更顯蒼白,身體也輕晃了一下。

冷安翔瞄了一眼她腹部的傷口,沒有在意。

半響,才慢慢的開口;

“我說你啊,如果表情能夠再絕望一點,就像剛剛那樣,我就救你,好嗎?”

帶笑的眼睛,溫柔的表情,商量的語氣,就像是在詢問親密的人‘今天的午餐我們我們去吃**家的川菜,怎麽樣?’。

詢問的語氣,卻也下達了最直接的命令。

滿意的看着女孩的臉色沉下去,眼裏閃過一些令人看不明白的東西,等待回應。

沒想到等來卻是女孩一頭暈倒在他懷裏的動作,冷安翔再接住的那一刻淡定的眨眨眼睛。

腦袋裏唯一的想法是;

果然狗血。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寫文哈,有些小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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