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逃跑

“喂,我記得我應該說的是解決掉他們吧。”

所以說這樣狼狽的逃跑到底算什麽?

就算是現在一副衣衫破爛,氣喘籲籲的模樣,冷安翔骨子裏的毫無緊張感的細胞依然在叫嚣着。

所謂夜黑風高,萬物已寂寥。黑漆漆的樹林,連着手電筒都沒有的兩人,相互攙扶着前進。就是在這樣一個天時之下,地利之中,人還不怎麽和的情況下。冷安翔還在以他要死不活的嗓音挑戰林九月的神經。

明明他們是在他逃跑,明明已經被追到自己眼皮子底下了,為什麽在這種時候他依然可以數說着這樣輕松的話,林九月就不明白了。

“林九月?”

的确當時在安一辰大言不慚的說着那些話的時候,林九月也在考慮那樣的事情,會不會有一天被當做了小白鼠都不知道?這樣愚蠢的問題,當時耳邊的密語如一記響雷炸開,驚吓之餘什麽多餘的想法都沒有了。

現在看來自己真的是太過松懈,這種不在考慮範圍之內的事情居然放在了心上,一如之前冷安翔詢問她存在的意義,雖然到現在為止都還在還在為它所困擾。

“說話。”

“閉嘴。”

話是說了,但是比冷安翔的那兩個字更具震懾效果,雖然也是相當的失禮,但對與現在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冷安翔聽着這吼出來的兩個字,微微呆滞了一下,随後就在這一片黑暗中笑的十分的異常,至于怎麽個異常法兒,反正要是林九月看得見肯定會被吓的做噩夢。

冷安翔無法忽視自己心裏那越來越強烈的自豪感,砰砰的,漲漲的,卻無法有語言表達,至少現在沒有辦法。

在跨過一個小坑的時候,旁邊的小枝條又不輕不重的給了他一下,一路上這種事情發生了很多遍,感覺一直在走下坡路,也可說是沒有路,走哪裏全憑感覺。

離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有着一大群的燈光搜尋,就在離着不近不遠的位置。

‘嘶’,又被東西碰到了肩膀,這次沒能忍住而發出了細細的吸氣聲,林九月應該是聽見了,本來雙手攙扶着他,變成了右手繞過他的腰身,右手搭在自己的肩上,将部分重量轉移到自己的身上,在不适很吃力的情況下。

Advertisement

本身若即若離的香味一時間撲滿鼻腔,很是柔和,又充滿難言的誘惑。這個小着自己六歲的女孩子就這樣任自己靠在身上,慢慢的走着。

“知道這裏是哪裏嗎?”

昏迷期間被帶走,一點大概的印象都沒有,現在這個時刻雖然很美好,也很享受,但是肩膀上愈加不能忽視的疼痛,身體裏慢慢流失的力氣,一切都已經不能夠再忽視了。

“我不知道,在車上被蒙着眼睛帶到這裏的。”

“車子開了多長時間?”

“大概一個小時十分鐘左右。”

一個小時十分鐘嗎?對于車子來說可不是什麽小數字,至少在這段時間內,安一辰可以将他們遠離離城市中心的大概五十公裏的荒郊野外,加上是在蔡家那種山道上起的程,恐怕還要更遠一些。

“林九月,那個時候我明明說過讓你先回去的吧,要不是你多管閑事的話,現在說不定已經在家裏的床上睡着大覺了。”

責怪并非他的本意,所以語氣并不嚴肅,只是淡淡的說着這些話而已,只是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麽想的而已。而回答的也就只有四個字;

“沒有辦法。”

是啊,沒有辦法的事,要是說的話就算是那麽多的人在跟前她也是一樣可以突破出去。只是,沒有辦法,放着不管,平日裏總是精神的活蹦亂跳的到處惹事的冷安翔就那樣在她的眼前被射中。

就那樣在她的視野中慢動作般的摔在了樓梯間,頭朝下。

一瞬間,心頭以上不能言語的酸楚感,說不上感傷,但是沒辦法放着不管,想都沒有想過,不想看見冷安翔那個樣子,要不然好像有什麽東西不能夠在維持以前的樣子了,只是想着上前把他扶起,冷安翔不應該是那個樣子,只是這樣想着而已。

或許是因為林九月的語氣太過于平淡,平淡的冷安翔都能從那毫無起伏的嗓音中感覺到不同于平常的感情,壓抑着的某種情緒。

這就是冷安翔喜歡真是反應的原因,因為人來總是在不經意間就表達處平時所不能表達的感情,連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他并沒有多問,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林九月一眼,并在對方察覺到前迅速的移開視線。

看不見近處的事物,卻能清楚的看到遠處的,比如像是在自己腳下的點點燈光,再比如自己背後已經漸漸逼近的搜尋大隊。

“啊,怎麽辦,已經到眼前了。”

由于走的比較急,天又較黑,被逼到了一個類似于小懸崖的山坡上,看不見到底有多深,反正就是黑漆漆的一片。

是啊,怎麽辦啊,現在以冷安翔的情況也走不了太遠的路,雖然強撐着一張笑着的臉,但是額頭上越來越多的汗珠是怎麽也讓人無法忽視。

“那我去引開他們怎麽樣?”

然後林九月就說出了這句蠢話。

冷安翔定定的看了她兩眼,極其不屑的笑了一聲;

“你要去死是你的事,然後呢?你要把我丢在這個地方,等着你回來,我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的說,‘你一定要回來找我’這句話。”

口氣十分不善,內容更是能把人氣死,林九月暗暗地嘆了口氣,慶幸蠢話還只是說了這一句。

“那你說怎麽辦,這裏到底是那裏我們都不知道。”

林九月的口氣也是十分的沖,接二連三的一些事情讓一向獨善其身的她也煩躁起來,加上身邊這個看着就十分任性的人。

冷安翔沒有了剛剛的臭臉,展現他的絕技,變臉;笑得一臉燦爛,看的林九月十分的胃痛。

“這裏距離蔡家恐怕又上五十公裏以上的距離,這樣的話,離市中心就有六十五公裏左右。”

“這麽确定?”

明明沒有任何證明不是嗎?居然可以這樣篤定的說出這些話,林九月對着冷安翔一張自信的臉表示十分的懷疑。

“剛剛倉庫裏架子上堆得都是些什麽東西?”

冷安翔不答反問,林九月仔細想了一下,都是些不重的東西,砸到人都不會太疼。

“應該是什麽塑料制品。”

冷安翔贊賞的點點頭;

“那應該是三年前還在正在正常生産的塑料日用品的倉庫,後面應該就是車間,也幸虧安一辰的手下蠢一些,被那樣的把戲騙了。”

居然直呼自己父親的名字,而且為什麽那樣的事情會知道的這樣清楚。林九月覺得自己根本跟不上的冷安翔的大腦思維。

像是看清楚了林九月的疑惑,冷安翔端着一張禍害般的臉笑的更為妖孽;

“實在就是特別的巧啊,本來是以前安家用來進行外圍的交易場所,毒品的,後來沒有在接觸那一方面的了,也就空了下來,本來是一個擺設而已。”

再仔細想想,的确像是擺設,設備陳舊不說,有些都已經腐爛了,怎麽看都是放置了不止一會的樣子。

然後呢?

“我來過一次哦,記得下山的路,當然,要先解決一些麻煩才行。”

下巴向後努了努,背後的燈光已經近在咫尺,林九月猛地擡頭看向冷安翔,簡直不敢置信,居然故意把人引到這個危險的地方,明明自己現在是一點打鬥的體力都沒有。

“你……”

“找到了,在這裏。”

未能出口的話被打斷,現在是,最為糟糕的時刻。

大約有十個人,沒人手裏都拿着手電筒和槍支,而且,表情明顯與剛剛在倉庫裏的一群好騙的人不一樣,都是嚴正以待的。

瞬間,緊張感急升,再沒有人說話的情況下。

而打破這一切的正是那個一點緊張意識都沒有的人;

“哼咳,呵呵……”

像是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然後就是忍不住的笑了出來,林九月抽抽嘴角沒有說話;

你要是想着打破緊張感,和對方的注意力,在看到對方一點變化都沒有的時候就趕緊住嘴,還在笑個什麽勁啊。

就算是內心再怎麽咆哮怒吼都沒有用,很快的她就想罵街了;

“你們是想把我帶回去就行了是吧,那就努力打敗這個女孩子吧,只要她還在我就不會乖乖跟你們回去的。”

慢着!這種明目張膽的給她拉仇恨是怎麽回事,雖然一直都是十分亂來的家夥,但是這樣再怎麽說都……

‘砰’,沒有人會給她仔細去想的時間,甚至都來不及去細看冷安翔臉上的表情,一聲槍聲響起。

因為是晚上,瞄準度大大的降低了,卻還是被影響到了,臉上沒有流血,但是飛快劃過的子彈和一直未散的灼熱感,已經開始了。

不管冷安翔是怎麽想的,這些都是不會管她這種小人物的死活的,只要能夠得到冷安翔,就算是林家的人也……

‘砰’粗粗的喘着氣,再次躲過一槍躲到角落,離着冷安翔大概有着十來米的距離,能夠模糊的看到,因為不能大動作的行動,冷安翔已經被人擒在手裏,但是下手并沒有太狠,留着兩人看着,剩下的全部向着林九月的方向逼近。

“不能留活口。”

一直沒有說話的人開口說了今天的第一句話,但是,就五個字和一片子彈上膛的聲音,就判了林九月的死刑。

從口袋裏掏出從倉庫裏襲擊人時摸過來的槍,很普通的型號,甚至林九月都叫不上名字,跟不用說性能上和林六月給的那把伯萊塔92F的差別,拆開彈匣,林九月不由的苦笑了一聲;

五顆子彈,只有五顆,是現在自己所剩的一切。

‘咔噠’,動作狠狠的裝上彈匣,看着手裏的槍,林九月眯了眯眼睛,心下已經做好了一切打算,只能一搏了,畢竟;

她是不會死去的。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