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戰場

大約數了一下,大概有七個人向着自己走來,有兩個人看着冷安翔,那麽,還有一個人,應該是躲在暗處了。

這樣想着,再看看只有五顆子彈的槍,真的是有些懸啊,就算是計算好一人一顆,還有兩個人都是比較麻煩的。

林九月咬咬牙,不管了。

‘砰砰’,先下手為強,接着不怎麽明亮的月光,瞄向裏自己最經的兩個人,但是,只命中一個,另外一個只是打中了腹部,這卻不是最重要的,看着那個倒下去的人,林九月的眼神有些恍惚。

在自己的對面就那樣緩緩的倒了下去,就那樣失去了生命,以前好像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呢?到底是多久以前的,怎麽記不起了。

募得,腦袋裏一陣發疼,好像有什麽東西快要破繭而出,那些出現在夢境裏的,活在另一個地方的,已經死去的,正在活着的,一幕幕,潮水般的湧來,卻只在林九月的腦子如走馬觀花一般的閃過。

“啊”。有些痛苦的撐着腦袋,林九月沒有像到在這個時刻,那些平日裏怎麽也想不通的一切卻在這裏發作起來。

連帶着身體都有些發軟,也許休息是不錯的選擇,但是現實從來都是殘酷的,子彈穿過肩膀的表層,疼痛感,灼熱感,流逝的感覺,漸漸的使得自己愈加清醒起來。

不行啊,這個樣子。

強撐着傷口滾到另一個草叢,離着剛剛的小型懸崖很近很近的,近到随時都能掉下去,已經能夠忽視掉肩膀的一些些疼痛了。

只是一點點而已。

現在還有六個人,三顆子彈。

自己淺中一槍,還有就是被逼到了絕境。

怎麽辦?怎麽辦?到底要怎麽辦?

額頭上的汗珠開始留到眼睛裏,帶出微微的刺痛感,留到嘴邊,嘗着有鹹鹹的澀味,怎麽辦?

眼前模糊着,微風吹動着草木,緩緩的人影,已經在遠處站着的三個人,中間那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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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安翔!

擦擦額頭的汗,仔細盯着冷安翔,會發現對方的眼睛一直在向着一個方向瞟着,雖然很快就會縮回來,但是,将視線移過去,大驚。

居然在那個地方,早知道對方有一個人已經藏起來了,居然在離自己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什麽時候過去的,剛剛那一槍難道就是他開的。

已經來不及細想了,再次行動了,雖然能夠早早的行動而避開,但還是不夠徹底,這次是險險的擦過右腿的大腿。

挨了好幾槍,雖然不致命,但還是很要命的。

然後在那個人不經意擡頭的瞬間,出腿掃向其脖頸,由于後頸承受了沉重打擊,一秒鐘後便暈了過去,雖然幹掉一個,也可以拿下他手上的槍,但是,聲音太大,吧他其他六人因為過來,不,是槍引了過來。

槍聲的一片響起,使得林間栖息的大量鳥類撲騰了起來,引起了不小的動靜,原本精力集中的幾人,因為周圍太過嘈雜的聲音,變得十分的急躁,也無法在捕捉到林九月的動作。

“啊”“啊”,接連着兩聲叫聲響起,原本就注意不了林九月的人變得驚慌起來,十分害怕不知道從那個角落起來就能弄死他們的林九月。

林九月也不輕松,本以為趁着驚慌可以輕松一點,但是,自己肩膀原本不怎麽嚴重的擦傷,居然開始流起血來,血腥味十分濃重,而且,看着手掌上的血跡,剛剛開始腹部就開始疼起來,原本還以為不嚴重來着,但是,是什麽時候?怎麽傷着的?不知道。

“喂,沒死吧?”

突然出現的熟悉男音吓了林九月一跳,居然是冷安翔,此時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身體還有些晃悠,林九月趕忙扶住他;

“沒死,你怎麽……”

明明還被人拿捏着的,林九月看向剛才的地方,呃,兩個人已經倒下了。再回頭,果然,冷安翔的衣服有着模模糊糊的血跡,但是更為嚴重的是肩膀上的傷口,血跡蔓延開來,肩膀以下的位置都是血淋淋。

“別問了,趕快解決掉。”

冷安翔說着,一把推開林九月,擡手開槍解決了她身後想要偷襲的一人,然後,說完大話的人又極其虛弱的軟在林九月的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想要問但又不是時候,現在兩人的情況都非常的糟糕,有些不溫柔的将冷安翔放靠在一顆樹幹上,然後回頭,掏出槍。

三對一雖然有些吃力,但也只限于想要速戰速決的情況下,轉身躲過一個人的槍子兒,順便補了一腳。但是,還有兩個,他們就能回去了,雖然不好說。

‘砰砰’,對着最後兩人毫不猶豫開槍,就趕緊回頭去看冷安翔,還好還好,沒有暈過去。

“那個,真是,怎麽說呢?”

“啊?”正在走向他的林九月聽見這話遲疑的停了下腳步,慢慢的睜大眼睛,看着冷安翔拖着重傷的身體沖過來,是向她撲過來。

再快被撲倒的一瞬間;

“好像遇見你開始就老是發生這種狗血的事情……”

細細的話語在耳邊像是情人間親密的溝通,但是,随後的槍聲卻打破了這一切,肩膀再次中槍的冷安翔徹底的失去了意識,倒在了她身上,溫熱粘稠的液體慢慢的滲入衣領。

“等一……冷安翔?”

在意識到是什麽東西以後,林九月有些驚恐的吼出聲來,但是,冷安翔還是那個樣子,一動不動。

怎麽辦?

為什麽這種選項又來了?

身後傳來細細的聲響,想着剛剛發生的一切,林九月甚至是頭都沒有回,轉手将槍裏剩下的子彈全部打完,最後才聽見小小的驚呼聲。

林九月沒有管他,只是半跪在地上抱住冷安翔愣在那裏,任由着對方的血液滲上自己淺色的衣服上,渲染出大片的紅色血花。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呢,老是就這樣各種各樣的人都這樣,倒在了自己的眼前,有關他們的已經只剩下那一片一片的血紅之色。

為什麽會記不起來呢?為什麽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呢?為什麽冷安翔會倒在自己自己的眼前?為什麽她沒有救他呢?

對了,救他。

像是被打開了開關一樣,林九月從那種狀态中回過神,開始猛烈的搖晃着冷安翔的身子,就那樣抱着。

“喂,醒醒,你醒醒……醒醒,醒醒……”

嘴裏無意識的重複着這句話,甚至沒有絲毫顧及冷安翔的傷口,沒有顧及冷安翔的身體慢慢的從她的身上滑到在地上,冰冷陰濕的地面,蒼白無血色的臉龐;

看起來就像是死掉了一般!

意識裏只接收到這句話的林九月心裏猛然一窒,随之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疼痛,疼疼疼,真的很疼。疼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要死掉一樣,全身都疼,疼死了,快死了。

死!

林九月閉着的眼猛地睜開,用盡全身的力氣撲在冷安翔的身上;

“別死了啊,冷安翔!”

原本安靜下來的飛鳥再次因為這聲呼喊,驚得四下飛騰,林間響起樹枝被驚擾的聲音,還夾雜着小小的咳嗽聲。

咳嗽聲!

猛地擡起頭,冷安翔原本平靜的胸膛起伏着,嘴裏哼着咳嗽聲;

“咳咳咳咳……”

聲音随之變大,成為劇烈的咳嗽,一直沒能停下來,仿佛快将心髒從嗓子了咳出來,而林九月就這樣呆呆愣愣的看着,目光迷離。

一分鐘後,冷安翔慢慢的安靜下來,在林九月驚恐他又會‘死去’的時候,冷安翔說話了;

“你啊,是真的想讓我死是吧。”

因為使得嗓子變得十分的沙啞,但是冷安翔蒼白臉上的微笑且及時的将林九月拉了出來;

“沒事?”

聲音裏的顫音非常嚴重,雖然沒有眼淚卻是一副随時都能哭出來的模樣,也已經說不出更多的話了。

冷安翔有些吃力的舉起手,因為肩膀受傷,手上也十分的困難,每動一寸,疼痛就将冷安翔的臉扯得變形一分。慢慢的覆上林九月同樣蒼白的臉;

“我沒事哦,不要哭了。”

“沒哭……”

林九月的聲音裏沒有絲毫的減少,因為着冷安翔的舉動反而加重幾分,真的是一張只差眼淚的哭臉了。

冷安翔虛弱的笑笑,然後很細微,但還是,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了起來;

“沒哭就趕緊動起來,山下有着農戶,離這裏應該不遠。把我扔在這種地方……咳咳,你果然是想讓我死吧。”

原本溫柔是動作随着這句話,明明沒有多少力氣,卻死死的扯着林九月的臉龐,看着變得很醜很變态的臉,好心情的笑笑;

“醜死了。”

林九月還是呆呆的看着冷安翔,沒有行動,或許是太過壓抑,又或是怕着這一切都是夢。

“還不快點。”

最後還是冷安翔的四個字讓她回神,将冷安翔扶起來,由于他兩邊肩膀都有傷,所有林九月只能從腰部以上的位置拖住他,慢慢的移動。

冷安翔雖然剛剛那般清醒,那般精神,但終究是個身重兩槍的人,意識上卻還是昏昏沉沉的,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昏迷,林九月已經沒有了剛剛那麽的驚慌,只是在需要冷安翔時候會小聲的叫醒他,基本上是她一點點的擡着冷安翔下山的。

山路崎岖不平,到處都是小石子,要不是穿着運動鞋,林九月早就堅持不住了,又到了一跳岔路口,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輕輕的搖醒冷安翔;

“喂,醒醒,醒醒……”

好一會兒,冷安翔才慢悠悠的睜眼,先是有些茫然,反應過來以後;

“走右邊的路,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吧。”

說完沒等林九月反應就暈了過去,林九月暗了下眼神,越來越近了,保持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了,不知道能夠撐到什麽時候,緊了緊早已麻木的手臂,林九月半拖着冷安翔一步一步的向右邊走去。

等到到了山下,才知道事情遠沒有自己所想的那樣簡單,雖然比起山上要明亮上一些,但終究是晚上,朦胧的月光灑在田間,周圍的房子卻無一例外的沒有一絲燈光。

看起來,誰都沒在的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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