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來當夜薛長櫻保住雲寒清的心脈後,雲寒清的九轉化陽心法自發為他解了餘毒。
他的九轉化陽只練到第九層,若是突破十層大關,便可以百毒不侵。
薛長櫻聽完他的解釋,只淡淡道:“九轉化陽,果然名不虛傳。”
自己卻是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模樣,似乎江湖上人人趨之若鹜的武林瑰寶,在他眼裏,不過是一本書籍罷了。
雲寒清不喜歡他臉上的淡漠,收攏了懷抱,似乎懷中之人随時會長出翅膀,離他而去。
雲寒清低聲道:
“寶寶,你生氣就打我,罵我,不要憋在心裏,憋壞了我心疼。”
薛長櫻沒好氣道:“打你我還嫌手疼呢。”
雲寒清握着薛長櫻白嫩的小手,放到嘴邊親了親,“打壞了我寶寶的手,我也心疼。”
正巧路過後院的雲寒流又是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那個膩歪的要死的登徒子真的是他冷心冷情的大哥?不是什麽奇怪的人假扮的吧?
薛長櫻嘆道:“寒清,你別對我太好。”
他這幾日經歷了揚州事件,似乎記憶又恢複了些,只怕記憶完全恢複那日,便是與雲寒清分道揚镳之時。
雲寒清似是與他有心電感應,知道他心中所想,只道:
“寶寶,就算你是藍逸的娈寵,我也不會不要你的。”
他心裏默默加上一句,我會殺了藍逸,好好待你。
藍逸便是承嶺十一閣的教主,世人口中的魔頭,殺人如麻,無惡不作。
薛長櫻:……
“我長得很像男寵嗎?”
雲寒清捏了捏薛長櫻的臉蛋,薛長櫻的容貌清秀脫俗,靈逸出塵,若是再長大個五六年,定是個俊美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雲寒清道:
“我的寶寶太好看,我只怕藍逸不是個瞎子。”
一旁等候多時的雲寒流已經受不了一口甜言蜜語的雲寒清,硬着頭皮道:“大哥,武林帖送來了。”
每年的武林大會地點都不一樣,幾個名門正派輪着來,今年恰好輪到武當派舉辦,每一屆武林大會的內容都千篇一律,先是彼此切磋武藝,再就是座談會了,批判一下魔教中人,歌頌一下正派人士。
雲寒清其實并不想去參加這次武林大會,因為武當的太極心法他還未尋來,這麽一件小事都辦不好,簡直是砸禦劍山莊百年金字招牌。
雲寒流看出他所想,道:
“往常都是我跟你去,今年三弟回來了,你就帶他去吧。”
誰知道那位總是樂呵呵但是脾氣火爆的武當邱真人會不會當場發飙?
雲寒語已經及冠,他長年待在雪山派足不出戶,也到了該出去見見世面的時刻了。
于是雲寒清、雲寒語、薛長櫻三人踏上了前往武當山的路程。
比起雲寒流,雲寒清在不茍言笑,一板一眼的雲寒語面前,還是能稍微收斂一點的,當然,只是稍微。
比如說每天要偷親薛長櫻五十遍,改成了偷親三十遍。
比如說每天抱着薛長櫻說胡話,改成了抱着他講故事,靈異鬼怪,神話傳本,沒有一樣重複的。
馬車停在樹邊,雲寒清躍下車去山上打野味。
薛長櫻趴在窗邊,看着雲寒清玉樹般的身影消失在樹林裏。
雲寒語出聲道:“他…對…你…好…?”
薛長櫻回過頭來,笑道:“他對我很好。”
他又伸出手摸了摸雲寒語的頭,眼裏卻是與面容不符的成熟與慈愛,“他對你們也很好。你們都很出色。”
雲寒清十五歲時喪父,當時雲寒流與雲寒語尚且年幼,他一人扛起禦劍山莊的責任,将兩個弟弟護在羽翼下,之後兩個弟弟年歲稍長,又将他們送去名師門下,雲寒流與雲寒語能安然成長為今日的武林後起之秀,雲寒清功不可沒。
雲寒語正襟危坐,點點頭,眼裏是不容置疑的認同。
薛長櫻笑道:“你的性子是随了誰?”
雲寒語正色道:“爹。”
聽聞禦劍山莊前老莊主雲若寒一生俠肝義膽,行道江湖,拔刀相助,俠名遠播,卻在十年前積郁成疾,不治身亡。
究竟是什麽事能使義薄雲天的老莊主郁郁不得善終。
雲寒清已經捉了三只兔子回來了。
他見薛長櫻不知與雲寒語談了什麽,眼裏含笑,面上帶俏,嗷的一聲,扔了兔子飛奔到馬車上,一把将薛長櫻摟入懷中。
雲寒語疑惑得看着雲寒清,心裏想道:大哥為何把口糧扔了?難道有敵來襲?
雲寒清眯起眼打量雲寒語,意味深長道:
“老三,這是你大嫂。”
雲寒語點點頭,“知。”
雲寒清道:
“我知道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如嫂子,但是你要克制你自己哦。”
薛長櫻:……
雲寒語:……
薛長櫻and雲寒語:神經病。
薛長櫻忍無可忍一腳将雲寒清踹到地上,“肚子餓了,我要吃肉,肉呢?”
雲寒語摸出兩個素包遞給薛長櫻。
薛長櫻笑道:“不了,寒語你自己留着吃吧。”
雲寒清委屈道:“寶寶,你越來越兇了。”
薛長櫻冷笑。
雲寒清道:“寶寶,肉和我你選哪個?”
薛長櫻斬釘截鐵道:“肉!”
雲寒清捂着耳朵連連搖頭,“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雲寒語眼神凝重得看着雲寒清,心想難道大哥修煉九轉化陽走火入魔導致甚至不清醒了嗎。
正在這時,不遠處突然一道七彩的煙花沖天,在天空中形成一根竹子的模樣。
“寒清,那是什麽?”
薛長櫻指着天空道。
雲寒清收起了嬉笑,斂了眸子,道:“是嵩山派的求救暗號!”
他的話剛剛說完,已經聽到刀劍相擊聲,由遠及近。
幾個身穿藍白長袍的嵩山弟子,捂着手臂,狼狽逃竄而來,他們身後,追着幾個身穿黑衣的蒙面殺手。
雲寒清唇角微勾,溫聲道:“寒語,你看好寶寶。”
話音一落,足下一點,只見幾道白影閃過,黑衣蒙面殺手皆被一劍封喉,倒地不起。
雲寒清提着劍又走了回來,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為首的嵩山弟子認得雲寒清的冷月劍,連忙高聲道:
“雲莊主!魔教來襲,此次來參加武林大會的人皆中了埋伏!”
“其他人呢?”
“大部分人中了毒,都在前面驿站休息!”
原來承嶺聽聞此次武林大會在武當山舉辦,早已派遣珍閣的人潛伏在武當山腳下的驿站中,在驿站的茶水裏下毒,又派了暗閣的暗衛前來刺殺,想将他們一網打盡。
幾個門派的掌門人拼死抵擋,殺了大部分暗衛,卻在此時毒發了,傷亡慘重,幾個未中毒的嵩山弟子殺出一條血路跑到外面求救,正巧遇到雲寒清等人。
雲寒清道:
“事不宜遲,煩請帶路!”
雲寒清三人踏入驿站中,情況似乎有所緩和,只聽一人慵懶道:“你們別運功,不然毒發速度更快。少思少想少語,對,把自己當做是個禿驢,能撿回一命。”
那人一攏紅衣,神情倨傲,眼角帶煞,姿容豔麗,不是摘星樓樓主沈清,還能是誰?
雲寒語已經自發走到中毒的一人身邊,蹲下身執了他的手把脈,嵩山弟子知道雲家老三,醫術了得,便道:“寒霜君,這毒能解嗎?”
雲寒語點點頭,道:“紙…筆!”
那嵩山弟子不知他不施針救人,為何要紙筆,還愣在當場,已經有人走了過來,徑自将白紙毛筆遞給雲寒語。
雲寒語接過紙筆,也不看那人,吐了一個字,“謝!”便低頭寫了起來,不多時已經寫好一副藥方,他将藥方交給未中毒的嵩山弟子,從懷中摸出銀針,開始一個個施起針來。
嵩山弟子一轉頭就看到美豔的沈清,似乎從來沒有看過這麽美的人,一下子又愣在那裏。
沈清慵懶道:“看什麽看,還不去抓藥!”
嵩山弟子這才回過神,紅了個臉匆匆跑出去抓藥了。
中毒的人太多,雲寒語一人忙活不過來,薛長櫻看了他的施針手法,也跟着幫起忙來,他看到站着的沈清,記得這人也略懂歧黃之術,便朝他招招手道:“沈清,來幫忙。”
沈清神情倨傲道:“我不幹,要幫你自己幫。這些人這麽臭,髒了我的手。”
卻已有一人走了過來,一把拉了沈清的手,将三根銀針塞入他手中,嚴肅道:“神道、至陽、中樞、陽關、伏兔、三陰交。”
說着便一把将他拉到一個中毒之人面前,神情嚴肅,目光灼灼,要他示範給他看。
不是雲寒語又是誰?
沈清正欲發難,雲寒清端了一副溫和良善的樣子靠了過來,“沈樓主,你若是現在不忙,雲某正好有些事要找你商量。”
沈清手下施針利落,幹笑道:“忙,我快忙死了。呵呵。”
雲寒語見沈清施針手法老練,點了點頭,輕輕摸了摸沈清的頭發,意欲贊許,便轉了身替另一個人解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看出副cp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