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

許慎是個情場老手,該會的撩人技巧他都會,雖然沒正兒八經談過戀愛,但也從未翻過車。

然而,這是破天荒頭一回,他被對方有撩到。

“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許慎匆匆收回手,可手指間扔殘留對方體溫,他退開一步,“快到開機時間了,你快去化妝吧。”

說完,他佯裝鎮定,往前走。

江恪手指微動。

風勢變大,吹動枝桠瘋搖。

他在原地站了會兒,才不緊不慢轉身,回到片場。

離開機時間還有半小時,演員們待在臨時搭的化妝間裏上妝。

江恪撩開簾子走進去,化妝間裏鄒慕也在化妝,化妝師一看見江恪,立刻迎上來:“江老師,找你好久了,快過來上妝,先把衣服換了。”

鄒慕正低頭玩手機,聞聲擡眸,從鏡子裏瞥了眼江恪,他不再像平時那樣陽光活潑,眼神很是冰冷。

江恪進化妝間後就沒看過他一眼,自顧自換了衣服。

化妝師拉江恪到椅子裏坐下,仔細給他化妝。

鄒慕比江恪先到,妝也比他先化完,化完妝後他沒走,依舊坐在椅子裏玩手機。

過了會兒,江恪妝發都搞好了,鄒慕忽然擡起頭,開口道:“我跟江老師有事情說,麻煩你們出去下。”

兩位化妝師沒多話,起身出去了。

江恪姿态閑适地坐在椅子裏,眼眸微微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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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慕刷然轉頭,看向江恪,神情怨毒,眼神像是釘子似的釘在他臉上:“我被雪藏的事情,是因為你。”

他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江恪做事向來敢作敢當,他漫不經心道:“是。”

那天在二樓酒吧,他看見鄒慕和白柔交頭接耳就知道他們不懷好意,之後周沉接到照片趕過來,他不過是讓人查了下,就把整個事聯系起來。

江恪是個睚眦必報的人,算計他一分,他要還十分回去。

“有必要麽?”鄒慕氣到聲音發抖,“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

沒人知道他花了多少心思才走到今天,他過夠了苦日子,不想再回到那麽窮苦境地,所以才,拼了命的,不計一切代價往上爬。

可這一切全毀于一旦。

他恨江恪恨得發狂。

“先動手的是你,你在觊觎不該觊觎的東西。”江恪不欲跟只老鼠多說話,浪費口舌,他好整以暇站起身來,整理衣襟往外走,“送你一句話,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他撩開簾子,走了出去。

門簾落下,化妝室裏只剩下鄒慕一個人。

觊觎不該觊觎的東西……

江恪倒是把他心思看得透徹,他算計江恪,想借周沉之手,通過江家對江恪施壓,是想讓他離許慎遠點。

他沒見過像許慎那麽完美的男人,只此一眼,心動便燎了原,之後每多接觸一次,他就越深陷一分。

他發了瘋似的想靠近許慎,想代替江恪站在許慎面前,哪怕做個陪床他都心甘情願。

可他鄒慕沒資格,江恪就有資格了麽?

全天下,就只有江恪配得上許慎?

鄒慕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心,眼神似癫狂,似發瘋。

他真的是,非常非常讨厭江恪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呢,為什麽這個世界這麽不公平?有的人,随便動一動手指頭,就能輕而易舉毀掉別人一生?

他鄒慕得不到的東西,寧可毀掉!

他不好過,誰都別想好過!

鄒慕拿出手機,面無表情發了條消息出去。

容想奉命找葉簫回山,葉簫在掉下山崖這段時間裏,用夢魔尋來的古籍修煉,修為境界大漲,已遠遠甩出同齡修士一大截。

同時容想還帶來個消息,說他得到葉簫父母慘遭滅門的線索,沒想到,一旁的趙綿卻開口道,她們皇宮隐藏在最深處的秘辛也與一起滅門案宗有關,她此次出宮就是為了此事而來,三人把線索一對,線索核心皆指向葉家滅門之案,于是三人就此踏上尋求真相的旅程。

這場戲一遍就過。

王銘終于發現真相:“江恪原來不拍感情戲就不卡啊。”

那還挺可惜,江恪那張臉不走少女偶像路線簡直是暴殄天物。

外景戲份就此收工,一行人浩浩蕩蕩收拾東西回酒店,江恪還有段戲份需要回影視城基地拍攝,許慎跟着去掌鏡,工作量不大,也就沒讓杜同跟王銘跟。

累了一整天,白柔很是疲憊,回酒店睡了一覺後,晚上被經紀人叫起來吃飯。

自助餐廳裏,燈光璀璨,白柔拿了些食物,瞥見鄒慕一個人坐在窗邊,似乎在發呆,她自然而然走過去,在他對面坐下:“在想什麽?”

鄒慕怔了兩秒,回過神來:“沒想什麽。”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對江恪一點吸引力都沒有。”白柔拿叉子戳着碗裏食物,跟鄒慕抱怨,“他好歹是個演員,怎麽連假裝一下都不會啊,太傷自尊了。”

“是江恪沒眼光,不是你不夠好。”鄒慕微微一笑,說着對方愛聽的話,“在我看來,你就很漂亮。”

“你說我漂亮才沒用,我又不喜歡你。”白柔哀愁地撐着下颔,“我理想型是許導那樣的,有能力,長得好看,脾氣也溫柔,重點是對女生很紳士。”

鄒慕表情有些許凝滞。

“可惜他已經有男朋友了,今天對家劇組特地跑過來問許導行蹤,駱遠看上去跟許導真配啊。”白柔感慨道,“果然優秀的人會和優秀的人在一起嗎。”

鄒慕安靜幾秒沒說話。

“如果有個機會擺在你面前,讓你可以得到許導。”鄒慕開口問道,“你願意做嗎?”

白柔以為他在開玩笑,興致很高地附和:“那當然願意啦,做夢比較快吧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了兩聲,見鄒慕神情認真,似乎不像開玩笑。

白柔愣了下:“你不是在開玩笑?”

“哈哈哈。”鄒慕柔和地笑着,“我就是在開玩笑啊。”

明明他在笑着,可卻讓人背後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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