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5

江恪洗完澡出來時, 淩林像是小浣熊似的扒在許慎身側,滿眼崇拜,許慎在他眼裏, 像是會發光似的。

這一刻起, 許慎在淩林心裏地位驀然拔高一大截,他抱着手機正想繼續請教該回些什麽,忽然聽見一道懶散聲音響起:“淩林。”

淩林依言望去, 剛出浴的人映入眼簾, 薄薄腹肌均勻覆蓋,人魚線分明,順着腰腹蔓延到浴巾深處,他身材很好,寬肩窄腰, 身高且腿長。

再配上他那張漂亮鋒銳的臉,殺傷力十足, 簡直是顏狗的盛宴。

淩林看呆了兩秒,回過神來後,虔誠地把手機放心口,默念幾遍易琛名字才勉強鎮定下來。

江恪圍着浴巾, 走到一邊坐下,語氣很是漫不經心:“能麻煩你幫我塗一下藥麽?”

這種小忙淩林自然不會拒絕:“好啊。”

許慎擡眸看了眼僅圍一條浴巾的江恪,又收回視線, 繼續工作。

接過藥膏,淩林盤腿坐在他身後幫他上藥, 看着他滿背傷痕,很是咋舌:“天哪你受了這麽多傷啊。”

當演員自然避免不了磕磕碰碰,但淩林很嬌氣, 受了傷就會喊疼,嚴重時會想哭。

這一大片青紫,看着頗為觸目驚心,他看着都覺得疼。

江恪伸長腿,手搭在膝蓋上:“還行吧。”

許慎目不斜視,繼續工作,只是打字速度比之前慢了些。

上完藥後,江恪重新換上睡衣,天色已然不早,三人準備熄燈睡覺。

淩林不想睡中間,他覺得三個人的電影裏,他不配待中間,有個角落能給他就不錯了。

早上那一幕給他沖擊太大,但這會兒房間緊缺,根本騰不出多餘的,再加上他膽小且慫,于是只能繼續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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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林正要卷被子睡下,忽然瞥見江恪拿出幾本書,放在中間,他摸不着頭腦地睜大眼睛:“這是幹嘛?”

聽見動靜,許慎也看過來,然後就看見幾本大書宛如楚河漢界般隔在江恪身邊,把他與其他人隔開。

許慎抓被子的手停頓幾秒。

江恪不緊不慢躺下:“我比較看重安全問題。”

淩林以為他在開玩笑,哈哈兩聲:“這幾本書能保護你嗎?”

難不成會有人深夜闖入,這幾本書正好可以用作防身?

“保護自然是保護不了我,”江恪若有似無瞥了眼許慎,漫不經心道,“但至少,能在意外發生時,第一時間讓我警醒。”

許慎背着身體躺下,手指隐忍地攥緊。

江恪這話分明就是說給他聽的,把他說得像是個,觊觎他身體随時可能把他撲倒的,狂魔。

昨晚真是個意外,許慎哪能知道為什麽睡覺睡得好好的,忽然就跑到江恪被子裏了?

要不是淩林鑽角落裏,他絕不可能跑到江恪那邊去。

淩林還是沒太聽明白江恪在說什麽,他關了燈,鑽進被窩裏,乖乖道了晚安。

房間裏暗了下來,月色如流水般傾瀉一地。

白天拍戲太累,淩林今晚終于沒再揪着人陪他深夜暢聊,他徑直睡了過去,還做了個很甜的夢,夢裏易琛在陽光下對他微笑,問他要不要牽手。

許慎畏寒,哪怕開了空調,進入睡眠狀态也很慢,他望着月色,腦袋枕在手臂上,慢慢睡着了。

迷迷糊糊間,許慎感覺自己抱了個暖手寶,手心裏貼着溫暖的東西,有彈性,會起伏,會源源不斷傳送熱量,手感極佳。

這個牌子暖手寶可真好啊,他要再買一個。

許慎在夢裏這麽想着,情不自禁把另一只手也貼了上去。

太暖和了,感覺周身都被暖流包裹。

許慎緩緩睜開眼,黑暗裏,他臉頰緊貼溫熱皮膚,耳邊是清晰有力心跳。

咚,咚,咚。

似乎意識到什麽,許慎猛地擡眸,對上江恪安靜睡顏,而環顧四周,淩林睡姿從豎着變為橫着,還打着呼嚕,睡得極香。

幾秒鐘後,許慎冷靜下來,若無其事地收回一只手,靜靜等了會兒,江恪沒有任何反應,想必根本沒意識到他自己正被人抱着。

許慎稍稍安心,他再度收回另外一只手。

依舊什麽也沒發生,這很好。

許慎慢慢往旁邊挪動,沉思自己要不要去借個鎖鏈把自己鎖着,這也太可怕了,怎麽每晚醒來都抱着別人。

等到稍微離開江恪身邊,他徹底松了口氣,保險起見,他擡了下眼眸看江恪是不是正睡着。

然後他猝不及防與一雙深若寒潭的眼眸對上。

兩人相顧無言。

江恪眼睫長而彎曲,近看下宛如兩把小扇子,許慎停頓兩秒,忽然伸出手,蓋住江恪眼睛。

許慎:“你睡着了。”

江恪:……

許慎翻了個身,幹脆不去看江恪,自顧自閉上眼,不多時,發出均勻呼吸聲。

靜默中,許慎耳邊有微涼氣息拂過。

“許導,”那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像是潺潺溪水,“五本書都攔不住你,我是不是太小瞧你了,嗯?”

許慎閉着眼睛,睡得很熟。

然而在月光下,青年耳垂,卻一點點,由白嫩變為淡粉。

江恪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巧耳垂,唇角微勾,露出個微笑。

第二天一早,淩林被鬧鐘鬧響,他睜開眼時,正是晨光熹微,堪堪才過早上七點,而榻榻米上,整齊疊放兩床被子,其餘兩人不知所蹤。

淩林睡眼惺忪地揉了會兒眼,确認不是自己起晚,他嘀咕了會兒,起床洗漱,然後趕去片場拍戲。

到達片場時,剛好收到易琛回的早,他開心得直蹦跶。

今天拍葉簫跟趙綿對手戲,造此重創,修神峰滿門幾乎全滅,在埋葬完師兄弟後,葉簫獨自一人,走過平日練劍廣場,走過聽早課的佛雲臺,走過巍峨大門。

往日喧嚣盡數消失不見,此時只空蕩蕩餘他一人。

葉簫走到哪兒,身後總有道影子一直默默跟着,保持不遠不近距離。

那是趙綿,她當花時一直守着他,現在化為人了也守着他,陪他哭,陪他笑,走到最後,只剩下她陪他了。

這場戲不難,白柔跟江恪狀态很好,一上午就拍完了。

王銘過來找到許慎:“許導,明天我們女一白柔過生日,劇組要不要現在就開始給她準備?”

這是常規操作,到時候微博還可以營銷下。

他話音剛落,許慎就開始頭疼,他勉強忍着,點頭道:“行。”

得到許慎首肯,王銘立刻着手讓人去操辦了。

對待女一號,劇組當然很鄭重,只不過受環境限制,條件有限,只能在民宿裏選地方為她操辦。

最後地址選在農家小院裏,吃完蛋糕後,去室內K歌放松。

許慎這兩天頭疼頻率直線上升,他知道這是在提醒他別忘記推動主要劇情——強吻江恪。

這種走劇情似的做任務對于許慎而言,其實難度并不算很大,重點是克服心理障礙,把江恪想象成一根木頭。

白柔過生日那天,剛結束完戲份,她走進化妝間裏,裏面空無一人,之前負責給她化妝的化妝師也不在。

白柔有點奇怪,她走到化妝鏡前,剛想自己卸妝,身後大門忽然被打開,彩帶從空中落下,一大群人從門口沖進來喊道:“生日快樂!”

白柔愣了下,旋即才想起來今天是自己生日,她拍戲太久,生日從來沒正兒八經地慶祝過。

她不知所措地立在那兒:“謝謝,謝謝。”

淩林笑着朝她走過來,伸手推她:“蛋糕在外面,快出去看看。”

化妝間設在二樓,走下一樓,透過落地門往外看,白牆黑瓦,綠林蓊郁,在石臺邊,放了個巨大的五層奶油蛋糕,巧克力,水果,擺出精致圖案。

蛋糕邊,是一大堆禮盒,摞在一起,有小山般高。

白柔捂住嘴,推開門,走到近前,在蛋糕右側,放了個打開的黑色禮盒,白色絨布墊底,一只金箔紙花安靜躺在紙盒裏。

那是她在戲裏的原身,忘憂河邊的忘憂花,花瓣綻開,定格在最美瞬間。

許慎站在石桌邊,臉上漾着抹淺笑:“生日快樂,祝你前途似錦,一帆風順。”

淩林豔羨道:“這可是許導親自動手疊的,他忙活了一宿呢。”

白柔拾起那朵花,動作小心翼翼,收到許慎親手制作的禮物,她一時說不出話來,百感交集,十分感動:“許導,謝謝,我之前有段時間很怕您來着……您還親手給我做禮物……”

許慎伸手拍了拍她肩膀,溫和道:“切蛋糕吧。”

江恪站在一邊,垂眸盯着那朵花。

那是,許慎親手疊的花。

許慎從來沒給他疊過花。

白柔切蛋糕,一一發給衆人,大家說說笑笑吃完蛋糕後,回到室內準備唱歌。

許慎落在後面,手機忽然震動了下,他拿出來一看,屏幕上閃爍的是陌生號碼,歸屬地顯示在A市,只閃一秒就挂了。

剛吃過蛋糕,許慎唇邊沾了點奶油,江恪對他指了下嘴角,許慎用手指抹了下,沒擦到。

江恪站近一步,傾身過來,朝他嘴角伸出手。

溫暖而熟悉的淡香,讓許慎想到連續兩日都在江恪懷裏醒來的畫面,他愣了下,忘了躲開。

指腹輕輕觸碰他唇角,短短一瞬,将奶油擦幹淨。

“許導,”江恪站在門邊,光影勾勒出他修長側影,他漂亮眉眼低垂,“我生日時,你送我禮物麽?”

唇邊停留酥麻癢意,許慎偏頭:“送。”

江恪似乎是順口一提,并沒有任何別的意思:“我生日馬上就到了。”

許慎思索了會兒要送他什麽,幾秒後,他想到書裏設定,江恪生日,在八月盛夏。

現在是十二月份,與江恪那所謂馬上就到了的生日,隔了大半年。

許慎:?

而就在這時,手機再度震動起來,依舊是剛才那個陌生號碼。

許慎順手接起:“你好。”

電話那頭沉默幾秒,然後響起個許慎十分熟悉的聲音:“小慎。”

是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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