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實在是絕
徐慶民當時也沒太在意,大印一蓋,便定下了此人三日後在午門斬首。
而夜半時分,白君然派人偷偷潛進刑部,将那“餘良”兩字各添一筆,就變成了“徐琅。”
因為上面已經蓋下了印章,而且這折子也批了下來,當徐慶民發現自己上了當時,已經為之過晚了。
就這樣,倒楣的徐琅,就這麽被自己的親生叔父給判了死刑,送上了一條性命。
得知事情始末之後,蕭何不由得哈哈大笑。
“我說元帥啊,這麽陰損的主意到底是誰想出來的?絕!實在是太絕了。”
白君然嘿嘿一樂,“我家蘭兒果然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僅僅和我說了一個小小的典故,就一語解開夢中人,看來飽讀聖賢書,果然也是會有大作為的啊。”
他突然十分慶幸,那麽個精靈古怪的小東西居然是自己的妻子。
心底也有些懊惱,當年如果自己沒有逃出京城,而是留在京裏和小妻子朝夕相對,那麽他是不是就不必浪費,這整整十年的大好光陰了?
蕭何看着自家元帥雙眼發亮,笑得一副沒天理的樣子,忍不住偷偷一樂。
看來,元帥的春天,已經到了!
就在白君然和蕭何騎着馬一路有說有笑的趕回白府時,府裏來了一位讓所有的人,都意想不到的人。
那女子二十一二歲的年紀,身材高挑健美,一身青色衣裙,站姿筆直傲氣,滿頭烏發盤于腦後,竟一根珠釵也沒佩戴。
再瞧她五官雖然細致美麗,可眉宇間竟帶着幾分豪傑之氣,就連皮膚也不若一般女兒家那般白晳如水,而是向外迸發着健康的小麥顏色。
當白君然看清此人的長相之後,忍不住面上一喜,“珞瑜?”
“元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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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臉上都有久別重逢的喜悅,明明在這個男女授受不親的年代,他們依然像好兄弟一樣抱在了一起,相互拍了拍對方的背。
“元帥,你可想死我了!”
此女正是陳珞瑜,在白家軍裏,職位是一名手法非常高超的軍醫。
兩人一番喜悅重逢後,白君然就開始打聽軍中的情況。
“虎子和二胖他們都很想你,還有夥頭軍那幫廚子們,天天好酒好肉的攢着,就等元帥回去後給你做一頓豐盛的飯菜來慶賀你凱旋而歸呢。”
“還有去年在陝北一撿的那個叫小路子的男孩子,最近又長高了不少,等着你回去教他刀法呢。”
“哦對了,還記不記得你臨回京時救下的那幾個女娃娃,她們的父母都已經将她們領回家去了……”
聽陳珞瑜興致勃勃的講起軍中的大小事宜,已經回京有一段時間的白君然忍不住心底發癢。
只有在戰場上,才能讓他展露出真性情。
也只有在戰場上,才能讓他覺得自己的世是那麽的豐富多彩。
就連蕭何在聽了這些事之後,也不免開始對軍中的生中産生了莫大的懷念之情。
幾個人相談甚歡,場面極其融洽。
這時,房門被推開,走進來的,正是白君然的娘子墨蘭。
她手中端着剛剛沏好的茶葉,因為今日家中來了客人,雖然當她剛一得知這英姿飒爽的女子就是早有耳聞陳珞瑜時,心底有些發堵。
但本着白家一任女主人的身份,她依然要笑容滿面的将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
這個陳珞瑜的确如想象般那樣獨具男兒豪氣,她也早就聽說白君然最欣賞的就是這種類型的女子。
但這麽多日與白君然朝夕相處,她不信他對她這個妻,一點感覺也沒有。
“是陳姑娘吧,早就聽君然提過妳的名字,也聽說妳是軍中一名非常優秀的軍醫,那些上戰場打仗的将士們,多虧了有妳這樣的人照顧,才能繼續為我北麒江山效力,陳姑娘的功勞可真是不小呢。”
溫溫婉婉的将茶一一倒好,送到幾人面前。
而剛剛還一臉有說有笑的陳珞瑜,則因為她的突然出現,綻放在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消逝了下去。
蕭何見狀,不由自主的輕咳一聲。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上次就因為幾個護衛不小心說了些閑話,自家元帥結結實實的挨了他小娘子好一頓白眼。
眼下這是什麽情況?
新歡碰到舊愛?
可是……誰是新歡誰是舊愛啊?
白君然聽蕭何那一聲咳,也立刻了然,若是不蕭何提醒,他差一點就忘了不久前自家小妻子還因為陳珞瑜吃醋來着。
想到這裏,他淡淡一笑,将墨蘭的手拉了過來,對陳珞瑜道:“還沒正式向妳介紹我的娘子吧,她叫墨蘭,我和奶奶都喜歡叫她蘭兒,別看小丫頭年紀不大,腦子可聰明得很呢。”
陳珞瑜挑了挑眉,有些挑剔的打量了墨蘭一圈,端起茶杯輕輕一啜,笑道:“都說元帥欣賞的女子是豪氣飒爽型,可白夫人橫看堅看,樣子都有些弱小啊。”
陳珞瑜是個脾氣很爽快的女子,講話的聲音也不若一般人家的女子那般輕柔細慢。
大概是在軍中待得久了,身邊又都是些粗蠻男兒,所以時間一長,自然也養成了幾分男兒之氣。
在她的眼裏,白君然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元帥。
每次戰事之前,他都能非常精确的料準敵軍的戰法,同時也能很好的布下奇異陣法,将敵軍打得落荒而逃。
平日裏,白君然則是個完全沒有架子的普通人。
他能在累了的時候和衆将士們擠在地鋪上呼呼大睡,也能與最底層的士兵們相互稱兄道弟。
無論是誰,只要遇到困難,他絕對會義無所顧的出手相幫。
偏偏這樣一個男子,還生得一張英氣逼人的面孔,性格也随和得令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與他交心交意。
天長日久,陳珞瑜便把這個男人,當成了理想的另一半。
即使明知道他家裏還有一個已經過門十年的妻子,可她依然義無反顧的,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傲然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女子是自己,而非別人。
可是當白君然将他抛在家中不聞不問整十年的妻子,如此正式的介紹給自己的時候,她的心不由得微微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