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若有所思
對方一行人被他的這股氣勢給徹底地震住了,衆人一番眼神交流,也知道想要成功把人帶走,肯定是沒戲了。
禁軍首領也不傻,知道再鬧下去,他肯定也沒什麽好果子吃。
迫不得已,他只能抱拳說了一聲得罪,帶着衆人先行離開白府,回去之後再想對策了。
這群人剛剛離開,白君然便一腳将腳邊的一個花壇給踢飛,顯然剛剛那番對峙把他氣得不輕。
白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原地,一臉的若有所思。
這時,墨蘭的小身影呆呆的站在房門口,似乎對這樣的局面有些無能為力。
白君然猛然回神,忙不疊上前,一把将她攬在懷裏,柔聲安慰道:“蘭兒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将妳帶走,今天的事只是一個意外,我保證會盡快解決。”
躲在他懷裏的墨蘭雖然沒有講話,心底卻隐隐開始覺得,黑暗似乎要降臨了。
當白君然來到皇宮要求見皇帝的時候,宮裏的太監傳出來的消息是,皇上身體有恙,暫不接見。
這可把白君然氣得直罵娘,恨不能把守城的侍衛都給殺光,将龍昊揪出來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就在他被氣得跳腳并且開始在心底預謀要不要弑君的時候,宮裏跑出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太監,這小太監是龍昊身邊的一個近侍,長得油頭粉面,有些讨喜。
“白元帥。”
先是對他深施一禮,然後趁着旁人不備,小心翼翼的将一個紙條遞了過去,“這是皇上讓我交給您的,您看過之後就會明白的。”
快速說完,轉身便跑了。
白君然雖然滿頭霧水,但還是極有耐性的将紙條展開一探究竟。
當他看完上面所寫的內容之後,險些氣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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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府,老太君正和墨蘭在一起說着什麽,見他黑着臉進屋,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妙了。
“君然,你可見到皇上了?”
“見個屁,皇帝躲在宮裏死活不肯見我,雖然他也有他的難處,可這次他可真是把我惹火了。”
說着,将小太監交給他的紙條遞給老太君看,墨蘭也在一邊瞟了幾眼。
紙條上的大概意思是說:自從上次白君然設計,讓徐慶民斬了徐家唯一的男丁徐琅後,身為刑部尚書的徐慶民便對白家懷恨在心。
可由于白家一直忠心為國,徐慶民平時也找不到什麽罪證來對付白家。
剛巧這次南岳六王與鳳無憂出使北麒,徐慶民手底下有一個侍衛,擁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那日在皇家宴上見到鳳無憂時,無意中看到鳳無憂身上挂着的一塊玉飾圖案十分奇特。
那侍衛平日裏十分喜歡研究各種各樣的圖騰,輾轉得知,那個表面看是花紋,仔細瞧是蛇頭的圖形,是古老時代一種權利的标志。
事後,他和鳳無憂帶來的侍衛閑聊,對方告訴他,鳳無憂身上的那塊玉佩,可是他最心愛的一個物件,平日裏可是愛不釋手喜愛得緊。
最重要的,就是那種圖案的物件,南岳只有皇族的人才有資格佩帶。
當時那侍衛由于一時好奇,便憑着自己的記憶将圖案記了下來。
結果卻被徐慶民不小心發現了,問清楚這圖案的原由之後,徐慶民便将那張圖案帶回了家中。
剛巧在第二日,徐慶民的一個同僚,帶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來府上坐客。
那姑娘不小心看到了那張圖,就皺着眉打量半晌,想來想去,就對兩人說,她以前在白府看到過白夫人的耳墜子上面,就有這種相同的圖案。
這句話真是讓徐慶民靈感大發,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寫了一張折子送到了皇上的禦書房。
幾經察實,他們終于有理由懷疑,十年前嫁進白府的墨蘭,很有可能是鳳無憂的女兒。
因為鳳無憂雖然四十多歲,可這麽多年來他始終并未娶妻。
還有一點就是,墨蘭耳朵上戴的那副耳飾,據說是鳳無憂當年送給心愛姑娘的禮物。
這一連串證據表明,墨蘭很有可能是南岳人。
而一旦她的父親真的是鳳無憂,那麽她的身份和立場,就會變得十分敏感。
徐慶民正是準備利用這一點來借題發揮。
既然無法讓白君然親自給自己侄子還命,他只能想出這招,來洩自己的心頭之恨。
而皇帝之所以對此情況保持緘默,則是因為徐慶民身後一衆黨羽聯袂上奏,絕不能姑息南岳将領的女兒留在北麒,以免将來會造成隐患。
當墨蘭看到這一切後,臉色不禁白了白。
她的父親是鳳無憂?
這怎麽可能?
她知道南岳和北麒雖然久無戰事,但這兩個國家之間的關系卻非常緊張,小小的一個火花,很可能就會引發兩國的戰亂。
一旦她的身份真的和鳳無憂扯上關系,那她勢必沒有立場再留在白府做少夫人。
因為鳳無憂和白君然早晚有一天,會成為戰場上的死敵。
假如那個人真的是她父親,一個是生父,一個是夫君,她該如何選擇?
見她臉色難看,白老太君的表情也不好過。
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蘭兒,妳一個女孩子家,這些東西不适合參與,總之有我和君然在,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會讓妳遇到危險的。”
說着,示意墨蘭先出去。
待她不情不願的離開之後,白老太君滿臉凝重的揉了揉眉心。
白君然小心的湊過來,“奶奶,您在蘭兒九歲的時候便将她接到咱們白府,對于她的身世,您應該也是略知一、二的吧。”
白老太太想了好一會兒,才迫不得已的沖白君然勾了勾手指,對方将耳朵湊了過去。
就聽白老太太小聲說:“你可知蘭兒的生母,她究竟是誰?”
白君然提着一顆心,當他從白老太太的口中聽到一個人的名字之後,臉色立刻白了。
這……這怎麽可能?
傍晚時分,當白君然踏進自己和墨蘭的卧室時,就看到小丫頭正坐在桌子前支着下巴,一臉的無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