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焦頭爛額

他知道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已經讓她焦頭爛額,心底不由得泛起一陣揪痛。

輕聲走過去,從後面将她的小身子緊緊抱住,低聲道:“蘭兒還在為耳飾的事情擔憂嗎?”

墨蘭微微一怔,沒有回頭,只是輕輕拉着他摟過來的手,細聲細氣道:“我爹……真的會是那個鳳無憂嗎?”

“傻瓜,不管妳爹到底是不是鳳無憂,妳永遠都是我白君然的娘子。”

這番話讓墨蘭感動,也讓墨蘭無助。

她緊緊拉着搭在自己胸前的那雙溫暖的大手,心頭突然一陣發酸,眼眶也情不自禁的濕潤了幾分。

就在白君然以為她不會給他什麽回應的時候,她突然緩緩起身,并且将一封信遞給了他。

“什麽?”

墨蘭沒說話,搖了搖頭,“簽了吧。”

白君然接過信,瞟了一眼,見上面寫着兩個大字——休書!

他當即眼睛瞪得溜圓,不解的看向墨蘭。

“這封休書寫得很明白,裏面是我善妒無能、品性不端、虐待夫君、不會持家理業、不孝長輩等罪行。”

這番話她說得十分艱難。

“只要你在上面簽下名字,從此後,我與白府便再無任何瓜葛。”

白君然抖着信,看了她半晌,“什麽意思?”

“你……你休了我吧!只要你休了我,無論我是誰的女兒,身份到底為何,都不會連累到白家的聲譽。我……我不希望因為我的關系,而讓白氏一門,被抹上了污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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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想去,墨蘭終究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

自從耳飾的事件發生之後,她親眼看到白老太君和白君然為了自己,似乎連皇權也不放在眼裏。

或許現在皇帝還縱着白家不予理會。

可一旦那些人逼得緊了,她不敢保證白老太太和白君然會不會為了自己而得罪整個朝庭。

如果真發生了一些無可挽回的局面,她便是白家的罪人,這樣的結果她擔待不起,她也不想冒險讓白家為了她,而同皇帝反目成仇。

所以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讓白君然休了自己。

只要兩人解除了婚約,她不再是他的娘子,那麽無論自己将來發生什麽事,白府都不會為了她而受到任何牽連。

這十年來,白老太君把她當親孫女一個疼愛,讓她知道,自己還有家,還有親人。

雖說只有短短的十年,但是對她來講,這已經足夠了。

“休了妳?”

白君然被她輕輕松松說出口的兩個字氣得直翻白眼,“墨蘭,妳是不是糊塗了?妳以為我休了妳,所有的事情就能得到解決?妳以為我休了妳,那些想置白家于死地的人就會放過白家?妳以為我休了妳,就能天下太平?”

這是白君然第一次對墨蘭吼得這麽大聲。

他氣極敗壞的抖了抖手中的信,“是不是如果有一天,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妳也會用這種招式把我休了,以免因為我而連累了妳?”

墨蘭被他吼得直想哭。

當她聽到這句話時,忙不疊搖着小腦袋,拼命否認。

“哼!既然妳不會因為我出了事而擺脫我,那妳以為,我就會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來擺脫妳嗎?妳到底把我白君然當成什麽人?”

“我……”

“我什麽我?”

白君然真要被這個小女人給氣死了。

“我警告妳,如果以後妳再敢有事沒事就拿封休書出來吓唬我,以後就不要再說妳認識我,我白家絕不承認一個像妳這麽膽小怕事的孫媳婦,因為那樣的人,根本也不配我白君然的娘子!”

他這話說得夠狠也夠絕,墨蘭終于被他吓哭,眼淚嘩嘩往下掉,明明她就是一番好意,結果卻被他狠狠罵了一頓。

見訓得差不多了,白君然被她的眼淚弄得心中一軟,一把将哭成淚人的小家夥攬進懷中,同時也放柔了語氣。

“好了別再哭了,剛剛我的口氣的确有些兇,可是妳也不對,我們是一家人啊,就算是死,我也會和妳一起死。”

感覺到她的身子微微一顫,他連忙又安慰道:“況且,我不會讓妳死,更不會讓我自己死,所以,妳盡管把心放在肚子裏,所有的事情,我都會幫妳,一一解決!”

入夜,哄着墨了好一通的墨蘭睡熟之後,白君然慢慢起身,穿衣,步出了卧室。

當他縱身飛過房頂,來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時,就看到一抹瘦高的身影,似乎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了。

“元帥……”

那人轉過身,在月色的襯托下,露出一張姣美的面孔,這人正是陳珞瑜。

和她對視了片刻工夫,白君然突然冷冷一笑,“妳還有什麽話想要對我說嗎?”

陳珞瑜的表情十分難看,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

“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竟會發展到今天的這個地步。”

現在整個京城都貼滿了了皇榜。

當陳珞瑜正準備離開京城的時候,意外的發現皇榜上的圖案,居然就是不久前,她随着爹爹當年一個老同僚去刑部尚書家拜訪時,看到的那張圖。

當時她也是有口無心。

雖說她性格豪邁,可終究是個姑娘家。

那日與墨蘭說話的時候,就覺得她戴的那枚耳飾很與衆不同,所以本能的就将圖形給記了下來。

沒想到事隔沒多久,就在徐家看到了相同的圖案,當時她并沒多想,随口一提,就說自己曾在元帥府時,看到白夫人的耳朵上的确戴着和這一模一樣的東西。

沒想到她的一句無心之言,居然将整個京城都掀起了一層巨浪。

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因為她的這句話,也讓白君然一家陷入了如此難堪的境地。

入夜時分,她想進白府和白君然解釋一下,卻不料對方拒絕她入府,迫于無耐,她只能拜托蕭何代為通傳,說她會一直在兩人曾經去過的永福橋的橋尾,等他出現。

等了足有三個時辰,就在她以為對方不會來見自己的時候,他終于來了。

白君然也早在接到皇帝的那張紙條時,便知道信中提到的女子,身份就是陳珞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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