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哐铛——

邢天手中的長劍墜落在地,金屬與水泥地板重重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直圍觀的莊穎立即上前,關切地詢問:“天哥,沒事兒吧?”

邢天愣站在原地,掌心空蕩蕩的,墨竹扇的扇柄已抵住他的左胸,不給他回旋的餘地。邢天一臉不可置信,不相信自己已經輸了。

“讓開。”無視莊穎的關切,邢天冷厲的回絕暗示他開始較真了。

莊穎噤聲,悄悄往後退了幾步。

“再來。”

邢天舔舔幹燥的唇,也不撿地上的武器,雙手握成拳狀,對準燕子潇那張俊挺剛毅的臉,從左及右,快而穩地出擊,爆發力驚人,這是格鬥術中最常見的近身搏擊拳,實力威猛,攻擊性極強,如果出拳者的力度足夠,一拳便能打碎對手的肋骨。

邢天的意識高度集中,求勝的執念堅定不移——

打倒他,讓他輸,不留一絲可能,把這個讨厭的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停車場,他敢占兩個車位,那麽這場突如其來的較量,他也絕對不能輸。

看到邢天有條不紊的攻擊,燕子潇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邢天受過專業的格鬥術,雖然手法不夠精湛娴熟,但用來對付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

燕子潇飛速躲開邢天的拳風,暗中卻細心觀察邢天招數的破綻。大約過了十招左右,邢天求勝心切,進攻的動作愈發兇猛、密集,在一記華麗的左勾拳後,燕子潇猛然下蹲,邢天撲空,失了重心,燕子潇眼疾手快抓住這一瞬的漏洞,轉、托、鎖、拿、纏,雙手雙腿同時并用,靈活變幻,輕松将邢天牢固的制服。

邢天撤身不及,欲掙紮,燕子潇又騰出一手,以掌沿為刃,力道剛勁婉轉,劈中邢天幾處重要關節。

等邢天回神,他早以單膝的姿勢跪在地上。眼中閃過一股狠勁兒,邢天突然伸開雙臂,把燕子潇撲倒在地上。

“啊,邢少,燕指——”看得目瞪口呆的莊穎沒忍住,一聲尖叫,不知情的人聞聲而至,一時間,數道探究的、怪異的、驚悚的目光聚集在邢天和燕子潇身上。

邢天牽制着燕子潇的四肢,用自己的身體緊壓體魄矯健的男人。他早已抛棄了格鬥的章法,想到哪招兒出哪招兒,并且使出全身的蠻力,只為把燕子潇牢牢制服。

“起來。”燕子潇冷眼望着耍賴的邢天。

邢天眯起那雙迷倒千萬女性的桃花眼,微微喘着粗氣:“不起。”

“打不過我就撒潑,跟女人似的。”燕子潇冷笑道,語氣暗藏戲弄與挑釁。

邢天五官精致,天生好底子,肌膚細膩如雪,一雙幽深的桃花眼風流多情,散發着蠱惑人心的光亮,俊挺的鼻梁下方,嫣紅的唇總是勾着一抹笑,那笑時而優雅溫柔,時而冷傲自負,但更多時候給人一種放蕩張狂的妖冶美。邢天不喜歡化妝師給他濃妝豔抹,基本是稍微修飾後純素顏出鏡。

邢天此時身穿一件飄逸素淨的白色寬袖長袍,帶着及腰長的假發,發絲灑落在兩人身邊,暧昧的糾纏着。除了體格比燕子潇略寬、略長了些,邢天的氣質容貌與燕子潇相比,确實有種雌雄難辨的陰柔清逸。

邢天一把撕住燕子潇的領口,厲聲道:“你說誰是女人。”

燕子潇不想和邢天做無謂的口舌之争,他側過頭,低聲道:“我口誤好吧,你先起來,不少人都在看我們笑話。”

邢天絲毫不松手,惡狠狠盯着燕子潇。近一看,這個男人長的似乎并不差,側頭時緊繃的脖頸特別好看,線條平滑流暢,微微露出淡青色的血管。身體也像個小太陽,每個毛孔都散發出暖烘烘的熱氣,撲入鼻口中,變幻成了成熟陽剛的男人味兒……

邢天看的愈發着迷,但很快回歸現實。

“小天,從燕指身上下來。”

聽到舅舅的聲音,邢天這才不情不願地從燕子潇身上爬起來。

路錦戎稱贊外甥:“小天的表現太好了。我還擔心你沒拍過打戲,不懂這些招式套路的。現在看來,小天真的很努力很認真。”

但邢天反應冷淡,不搭理他舅,只是轉身對莊穎道:“去給我拿件新戲服。”

說完,邢天面無表情地走進化妝室,留下路錦戎怒喊:“小天,你給我出來,哪有你這樣無視長輩的……”

邢天一離開,幾個道具組的同事立刻圍住燕子潇,滿臉的興奮雀躍。

“燕指,剛才你好帥啊,兩三招就把邢少制服了。”

“邢天是明星,不能和我比,我以前當過兵。”燕子潇拍掉身上的塵土。

“難怪。假如讓程勳導演和邢少過招,程勳肯定放水,我們哪能看到這麽精彩刺激的格鬥。”

“未必。”燕子潇回想起邢天骨子中的蠻橫勁兒和眼中的不服輸,道:“他把陳導演揍一頓倒是有可能。”

“哈哈哈哈,程導不敢回手,确實有可能——”

“對了,這把扇子,你們還有備用的嗎?”燕子潇拿起莊穎的扇子,在抵擋邢天長劍的進攻時,扇子承受不住邢天如牛的蠻力,裂開了一條縫。

“有,不過和這把不一樣,莊穎這把是邢少送的,比道劇組的扇子不知精美幾倍。”

難怪着扇子放在掌心不燒手,冰涼涼的,觸感十分舒服。

燕子潇找到莊穎,把扇子還給莊毅,歉聲道:“不好意思,剛才借你的扇子被弄壞了。”

“啊,壞了?”莊穎激動道。

“當時拿你扇子時,我以為是普通的竹扇,道具組一大堆,剛才才知道你這把有點不同,對不起,我會賠的。”

“你陪的起嗎?”莊穎不滿地抱怨道:“我都還沒捂熱呢,算了,我讓人補補吧。”

燕子潇看不出竹扇的來頭,他把扇子還給莊穎,才去忙自己的工作。

******

“楚淵,你已中‘赤鸾’之毒,活在此世不過七柱香的時辰。”公子釋站在斷天崖邊,冷風呼嘯,雲霧缥缈,吹起公子釋臉上青藍色的面紗。

“七炷香,足夠我把這令虎符還予輝夜公主,你齊國最忌憚的女人。”

“淵,你我師出同門,同窗七載,我本不想取你性命,你卻執迷不悔,我也不必念那日永澤塘舊情。”

公子釋從雲中躍起,從袖中摸出一把透着綠光的竹扇。

究竟是誰執迷不悔?楚淵悲怆一笑,把虎符系在腰間,未了,緩緩抽出寒水劍。

刀光劍影,英姿灑脫,青白二光在萬裏蒼穹下交纏不休。

“卡——”路錦戎大聲喊,“完美!”

得到號令的邢天把手中的長劍扔在地上,工作人員解開他身上的威壓,邢天累得氣喘籲籲,腳步發軟的走到休息處。

莊穎遞給邢天一杯冰鎮的涼茶:“天哥,喝點水。”

邢天仰起頭,把涼茶一飲而盡。莊穎用的替身,邢天沒有用。拍這部電影為的就是圓了他的英雄夢,用替身一點意思都沒有。

邢天去看燕子潇的方向,燕子潇似乎感覺到了,回頭,兩人看着彼此,半晌,燕子潇轉過身,并未做出絲毫的反應。

拍完戲,已經是晚上八點多,按照約定,邢天請劇組所有同事燒烤唱k,他派人備了兩輛大巴車,等人差不多都坐滿後,邢天的助理阿旭道:“老大,人都齊了,還不出發嗎?”

“燕子潇不在。”邢天皺起眉。

“誰?”

“那個武指。”

“哦,你說他啊,剛才收工時,我恰好碰見他,他已經走了。”

“走了?你怎麽不攔住他?”

“這種活動雖然是集體性的,但不強制性參加,邢少找他有事兒?我現在打電話叫他來。”

邢天瞪着助理,眼睛中冒着幽暗的冷光。

阿旭頭皮發麻,打了冷顫:“叫……還是不叫……啊……”

邢天沒回答助理愚蠢的問題,随便上了一輛車。

到了燒烤的地點,邢天點了個包廂,只帶了莊穎一人進去。

莊穎給邢天剝了根香蕉,柔聲道:“天哥,吃水果。”

邢天拿出手機,飛速地打字,發出一條短信。

“從下午起你就不開心,怎麽了,拍打戲太累了嗎?”說着,莊毅咬下一截香蕉,用嘴對嘴的方式送到邢天唇邊。

邢天面無表情看着莊穎,這時,他手機響了。

“老大啊,我沒燕指的手機號,找了好幾個人才要到他的手機號。剛才聯系到他了,他說正在給家人準備晚飯。我讓他吃完飯來和大家玩,說是你邢少你的局,讓他想清楚來還是不來,可燕指一點面子也不給你,直接回複去不了……”

不等阿旭把話說完,邢天就挂了電話,把手機随意地撂到茶幾上。接着,邢天又把莊穎壓倒,撕開莊穎的衣服,對準莊穎白皙的脖頸狠狠一咬。

“啊——疼——”莊穎帶着哭腔喊。

男人毫不心疼,舌尖很快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莊穎盡量把身體舒展開,方便男人更好地索取自己。但是,下一秒,邢天松開莊穎,用手背擦掉唇邊的血絲,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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