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邢天走進餐廳的公共區,有人喊他一起玩兒。邢天冷漠拒絕,去洗手間給朋友打電話。

“鐘延,發你的短信看了?”邢天問。

“看了,局已經幫你攢好了,老地點,我在xx路,路上堵的厲害,你再等幾分鐘,我過去接你。”

“你盡快,這裏一點勁兒都沒,都是一群腦殘。”邢天一臉不耐煩。剛才在包廂,他滿腦子都是燕子潇沒來燒烤的事兒,一點都玩的心情都沒有,他便給好友鐘延發短信,約鐘延出來玩些刺激的。鐘延是s市本地有名的富二代,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喜好男色,和自己一般濫情花心。

挂了電話,邢天閑着無聊,便在鏡子端詳自己百看不厭的俊美面孔,順便在微博上發了兩張自拍。

邢天有點自戀,偶像包袱不輕,他用手仔細地撥弄頭發,心想是不是該換個時尚點的發型。

約摸過了五分鐘,燒烤餐廳外駛來一輛寶藍色的保時捷,邢天帶着墨鏡和鴨舌帽從餐廳後門溜出來,飛速地鑽進保時捷裏。

“呦,大明星今晚一個人?不是最近才把那個叫莊穎的小明星搞到手,怎麽不帶他一起出來玩?”鐘延調侃着問。

“從早到晚和莊穎膩歪了一天,我這會兒有點煩他。”

“人家長那麽可愛,哪裏表現不好,得罪你了?”

“就是表現太好,事事順着我,床上也特會來事,才一點意思都沒有。”

“啧啧,沒意思還泡人家?”

邢天的心思有點飄,始終不能定神,他敷衍地回答:“我樂意呗。”

“得了吧,你我認識多年,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還不是過了那個新鮮勁兒,想換人了。”

“切,自作聰明。”邢天伸了個懶腰,随手打開車載音響,節奏勁爆的電子搖滾樂震耳欲聾,邢天眯起眼睛,不久便睡着了。

保時捷駛到一個高級奢華的娛樂會所門前,侍者立刻幫他們打開車門。這家會所是會員制的,裏面的服務堪比人間天堂,玩的東西應有盡有,花樣也特多,更重要的是,會所特別注重會員的*,像邢天這樣的公衆人物來這裏“放松”最适合不過。

繞過富麗堂皇的前廳,邢天和鐘延輕車熟路上了通往頂層的電梯。

波光粼粼的泳池邊,一群身材火辣、妝容妖嬈的泳裝美女瘋狂地扭動軀體,圍繞着幾個年輕人跳舞,不時發出歡樂的嬌笑聲。那幾個年輕人都是本地的小開、二代,三觀和邢天差不多,崇尚金錢與權力,熱衷及時享樂的奢靡生活。

夜色正濃,紙醉金迷的夜幕才剛剛拉起——

“真正的主角來了,你們不熱烈歡迎嗎?”鐘延吹了個口哨,對那幾個年輕人叫喊。

那些漂亮的男男女女看到邢天,歡呼雀躍,好不熱鬧。

邢天十分享受衆人追捧他的樣子,大聲道:“大家玩high,酒水全算我的。”

“啧啧,你今晚異常興奮啊。”

邢天端起一杯冰鎮過的啤酒,痛快地一口氣幹了:“我有嗎?”

鐘延為邢天又開了一瓶冰啤,神秘一笑:“今天新來了幾個貨,大學生,要看看?”

“還是你了解我。”邢天欣然接受,不久,幾個白淨水靈的男孩兒一字排開,站在邢天面前,單從外貌神韻說,個個都能算上妖孽、極品。

“選一個吧,他們已經□□好了,今晚保證能讓你玩兒爽。”

邢天漫不經心一眼掃過那幾個男孩,半天都沒動靜。

“怎麽了,你不滿意?”

“有沒有陽剛點兒的,這些娘不拉幾的小娘炮我都快操吐了。”

“哈哈,難怪看你興致缺缺的,原來換口味了?”鐘延邊打趣,邊按邢天的要求吩咐經理重新挑幾個人。

沒過幾分鐘,經理帶來幾個長相俊秀帥氣的男人,年齡大約在24、25左右,與剛才那幾個學生相比,這幾個男人看着成熟穩重多了。

“邢少,現在可滿意?”鐘延問。

邢天皺着眉,沒說話,他總覺哪裏怪怪的,卻說不出原委究竟。但他也懶的挑挑揀揀,随便指了個身形颀長、穿着黑襯衣的男子:“你,過來。”

男人一怔,眼中閃過一絲竊喜和詫異。他走到邢天旁邊,大方坐下,端起一杯紅酒,笑道:“邢少,我叫kevin,先敬您一杯。”

邢天突然捂住鼻子,嫌惡道:“哎哎,誰讓你坐下的,離我遠點兒,我有潔癖。”

kevin臉色有點驚恐、尴尬,端着杯子的手不停顫抖。

鐘延思索了幾秒,讓經理把其他人帶下去,只留了kevin一人。

“邢大公子啊,你今晚到底怎麽了,大姨媽來了,怎麽看誰都不順眼?”

邢天自顧自顧地喝酒,一本正經地說:“閉上你的烏鴉嘴,你沒聞道他身上那股刺鼻的香水味嗎?呼,快熏死我了。”

“人家幹這行的,哪個身上沒點香水味脂粉氣。再說,你自己身上也噴了範思哲的男香吧?”

“他能和我比?”邢天白了鐘延一眼,再去看kevin,鬼使神差,他在心裏将眼前這張精致的花美男臉與白天見過的另一張臉仔細比較。

kevin的眉毛精心修理過,還化了眉粉,不像那個男人,眉毛随意地生長,形狀卻像一把出鞘的寶劍,有股肆意狂妄的灑脫之氣。

kevin的眼睛是标準的歐式雙眼皮,比一些明星的還要精致好看,而那個男人,眼睛雖然不大,單眼皮,但瞳仁中折射出的光芒,沉穩自信,帶着凜然的正義和無畏的堅毅,十分吸引人。

再說嘴,也還是那個男人的嘴唇更勝一籌,微微翹起的唇珠泛着淡粉色,看起來飽滿健康,光是遐想,邢天就察覺他全身的血液已經升溫、沸騰了,該死的,他好像嘗嘗燕子潇的嘴巴究竟是什麽滋味兒。

邢天不相信“一見鐘情”,但是才半天而已,他就對燕子潇如此上心,他覺得自己發現了一樣別人從未發掘的寶藏,一個無比美味的獵物——

他必須承認,他對那個叫燕子潇的男人,開始有一絲興趣了。

******

邢天最終還是帶kevin去酒店開了房。kevin的技巧一流,把他伺候的很舒服,邢天十分滿意,給了kevin一筆數目不小的服務費。

第二天,邢天給助理打電話讓他接自己去劇組。

“老大,你今天沒戲,不用去劇組,上午要給《》雜志拍封面,下午還要接受幾個日媒的采訪。”

“采訪大概幾點結束?”

“估計得到五六點吧。”

“給那幾個日本人說,讓他們直接去劇組,我們在片場采訪,順便還能宣傳我舅的新電影。”

“但是,地點已定……”

“我不管,你給我把地點換了,總之下午我要去劇組。”接着,邢天又道:“阿旭,再給你安排一個活兒,盡快給我排一份燕子潇的工作時間表,還有他的私人信息,包括□□、微博、微信以及他家住址、□□號,我統統要知道。”

阿旭懵了,以為自己産生幻聽:“老大你說誰的?”

“燕子潇。”

“我靠,老大你不會……”阿旭立刻捂住嘴,不敢說自己的猜測。

邢天冷冷一笑:“不該的管你最好別管。對了,昨天讓你請的人,搞定了?”

“嗯,幫您找的都是身手不凡的大師。”

“好,晚上在天宇酒店訂個豪包,我要請師傅們吃飯。”和燕子潇交手後,邢天打算把荒廢的格鬥術撿起來重新學習,他讓助理連夜幫他聘請了本地幾個知名的格鬥術教練。邢天暗下決心,他要勤勞苦練,遲早他要憑借自己的真才實學,讓燕子潇輸得心服口服。

下午,邢天早早出現在片場,路錦戎萬分詫異。

“小天,今天沒你的戲,你不用來的。”

邢天一瞥身後幾個西裝革履的年輕記者,“日媒的朋友,要采訪我,我想着給舅舅宣傳新電影,就把地點定這裏了,舅舅不介意吧?”

“不介意,難道你小子還有心。”

“對了,燕指呢,沒來?”邢天的視線飛速掃了一圈,沒有發現他想了一天一夜的人。

“好像在更衣室換衣服,他下午得扮演曲越的替身。”

“哦,原來啊。”邢天突然半眯起眼睛,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撇下路錦戎,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服裝師是個打雜的實習生,手裏抱了一堆群衆演員的戲服,邢天攔住服裝師,柔聲道:“我來幫你吧!”

實習生是邢天的腦殘粉,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她崇拜的偶像,激動地話都說不出來。

邢天繼續施展他溫柔紳士的一面:“給我吧,你去休息。”

實習生迷迷糊糊地把懷中帶着汗臭味的衣服遞給邢天,邢天的眉頭輕皺,“好脾氣”的笑笑,用腳踢開更衣室的大門。

好帥,好溫柔,好體貼!!!

實習生被巨大的幸福感沖擊的頭腦發暈,以至于那些衣服原本該送去清潔公司清洗的,早就忘得一幹二淨。等實習生反應過來,去推更衣室的門,門已經被從裏面反鎖……

邢天走進更衣室,便把戲服扔到牆角的垃圾桶裏,呼吸幾口新鮮空氣,興奮地喊道:“燕指導?你在哪?”

最裏面的隔間傳來輕微的聲響,邢天以為燕子潇估計在那裏,便蹑手蹑腳走過去,悄悄拉開簾子,裏面卻空無一人。

緊接着,肩膀一沉,傳來鈍痛的酸澀感,邢天忍不住破口大罵:“媽的,哪個傻|逼……”

燕子潇冷眼望着邢天,聽到邢天随口噴出的髒話,不禁加重手中的力氣。

“啊啊,你快松開。”邢天欲沖燕子潇的臉揮拳,卻被燕子潇輕而易舉地捏住手腕。邢天知道自己不是燕子潇的對手,只能先咽下這口氣,放低姿态:“燕指,我來換衣服的,你襲擊做什麽?”

“不好意思,我以為你在偷窺。”

燕子潇松開了手,邢天瞪着燕子潇怨聲道:“燕指,你腦子有病嗎?竟然把我想象成偷窺狂,我長的像偷窺狂嗎?”

燕子潇不想和邢天廢話:“說完了嗎?說完請出去,我要換衣服。”

邢天面不改色說:“我也換。我們都是男的,在一起換衣服沒什麽。”說着,邢天已經脫掉身上的銀色t恤,他揮揮手裏的衣服:“你也脫啊,我把門反鎖了,沒人進來。”

燕子潇總覺得哪裏怪怪的,神色有些不悅,但沒發作,他背對着邢天,脫掉上衣。很快,邢天的眼神變得熾熱而深沉,燕子潇的身材比他想象的還要漂亮、性感、迷人,寬腰窄臀,倒三角的骨架均勻地分布着結實精瘦的肌肉,蜜色的肌理上像鍍了層金色的陽光,閃着健康誘人的色澤。

靠!完美!

邢天表面上鎮定自若,但心裏卻浮想聯翩,他恨不得馬上把燕子潇摁倒在地,在燕子潇身上弄出些青青紫紫的痕跡。

燕子潇套了一件大紅色的古裝外套,露出大片的胸膛。

邢天盯着燕子潇的胸膛,假裝随意問:“你演曲越的替身?”

“嗯,打戲。”燕子潇把衣服系好,連領子也不放過,把脖頸和胸膛捂得嚴嚴實實,不留一絲縫隙,在邢天眼中,卻有種異樣的禁欲感。

邢天緩緩走到燕子潇身後,突然伸出手。燕子潇反應很快,敏捷回身,邢天從衣服上取掉一根頭發,一雙桃花眼明亮動人:“我幫你清理衣服上的雜物,你反應至于那麽大?”

“謝謝。”燕子潇回答的不冷不熱,刻意與邢天保持距離,開始換鞋子。

邢天掏出手機,假裝自己是虛心上進的學生,小聲道:“其實我找燕指是有正經事兒的,昨天我們比試過,我完全不敵燕指一指一拳,我想加燕指的微信吧,燕指有空指點指點我呗。”

“沒必要。”燕子潇直接拒絕。

“為什麽?”

“我不玩微信。”

“那微博呢?”

“也不玩。”

“切,你是原始人嗎?那你的手機號總可以告訴我吧。”

燕子潇看了一臉渴求熱情、态度與昨天判若兩人的大明星,不知道大明星的葫蘆裏究竟在賣什麽藥,他面無表情地戳破邢天“拙劣”的謊言:“邢老師,你助理有我的手機號,昨天晚上與我通過話,你卻要一波三折,大熱天的和我擠一間沒有空調的更衣室換衣服,問我要電話號碼,說實話,你,我不信任。”

邢天被噎住了,能言善辯的他頓時啞口無言。

燕子潇淡然一笑,系好腿上的綁帶,離開更衣室。邢天氣急敗壞,握緊拳,突然踢翻那堆臭烘烘的群演戲服用來洩恨。

邢天接受完采訪,劇組也差不多收工了。

邢天給燕子潇打電話,燕子潇接起,邢天說他們也算不打不相識,他十分欣賞燕子潇的身手,想和燕子潇做朋友,改天請燕子潇吃個飯。

朋友?燕子潇不相信這種性格驕縱脾氣惡劣的公子哥兒會真心和他做朋友,何況那雙風情萬種的桃花眼總是冒出不善的邪氣,毫不猶豫,燕子潇拒絕了邢天的邀請。

邢天不甘心,第二次給燕子潇打電話,聽筒裏傳來甜美的女聲,提示他已經被對方拉入黑名單。他媽的竟然敢拉黑他!!!邢天在心裏□□了燕子潇八百遍,卻怎麽都不解恨。

邢天的眼睛忽閃,看來,他得想點其他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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