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随即江逐月回過神來,便冷笑一聲道:“怕我打死他,你心疼了?”
霄河君:……
“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江逐月呵呵道:“我覺得你就是這個意思。”
霄河君沉默片刻,低聲道:“你在怪我。”
言語之間,神色還隐約有些落寞。
江逐月心想:你他媽現在才看出來?不要裝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好嗎?
這海王經典語錄,他才不會再上當!
而霄河君這時沉吟片刻,又道:“等這次大賽完了,我會跟你解釋所有的事。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江逐月翻了個白眼:“不用了,沒那個必要,我不想聽。”
霄河君只道:“到時我來找你。”
江逐月正想怒說你這人怎麽這麽煩,結果霄河君說完這句話,卻轉身便禦風離去了。
留下江逐月一個人立在原地,目瞪口呆。
呆了半晌,江逐月氣得狠狠跺了腳,罵道:“靠!死渣男!”
江逐月這話音剛落,屋內便迷迷糊糊探出一個人頭,被驚醒的吳蔚一臉迷茫地朝着霄河君離開的方向看了看,狐疑道:“沈兄,你剛才在跟什麽人說話啊?為什麽那人一下子就不見了啊?”
江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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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江逐月咳嗽一聲,連忙推着拽着吳蔚把人弄進了屋裏。
“你出現幻覺了,我在自言自語呢。”
吳蔚本來還有點困的,結果被江逐月這麽一拉一扯,反而沒那麽困了,這會他看了看江逐月,忽然道:“沈兄以前受過情傷嗎?我剛剛,好像聽你在罵渣男?”
江逐月:……
吳蔚一看江逐月這個臉色,立刻就安慰他道:“世間男兒千千萬,何必單戀一棵草呢!”
江逐月聽到吳蔚這話,心頭稍微舒坦了點,然後他就拍拍吳蔚的肩膀道:“你說得對,等決賽我就上臺打死那個狗男人。”
吳蔚:???
眼看吳蔚還想再問,江逐月也不想再透露更多,索性就點了吳蔚的睡穴,把人抱到床上去了。
自己則是也在外面的軟榻上躺下睡了。
而此時,一雙深邃的黑眸在窗外靜靜看完江逐月抱着吳蔚上床,還細心給吳蔚蓋被子的全過程,最終冷冷抿了唇,轉身離去。
·
第二日清晨
江逐月特意起了個早床,拎着還困得不行的吳蔚就去食堂領了滿滿一大盤靈食靈酒,準備吃飽了去打人。
其實以江逐月現在的修為,這些靈石靈酒對他靈氣的增益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了。
可他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莫名嘴饞,就是想吃。
本來江逐月還想減減自己的小肚腩,但想着今天畢竟都決賽了,再不吃飽可真不好,于是便索性還是拿了滿滿一大盤。
結果江逐月剛端着盤子來到自己
最喜歡的池上小亭時,黎煜一行人也來了。
江逐月嘴角勾了一下,低頭自顧自開吃,懶得理會他們。
可有時候有些人就是喜歡當先撩者賤的那個賤字。
江逐月嘴裏的半塊糕點還沒咽下去呢,黎煜那邊便有一位修士涼涼道:“某些人也真可憐,恐怕這輩子也只能吃到這麽一次好的靈食了,難怪要可着勁吃,要不然比賽輸了,可就吃不到了。”
這修士一開口,其他修士頓時附和着笑了起來。
江逐月聽了這修士的話,目光動了動,反而回頭望向那修士笑了一笑:“敢問這位道友,師從哪個門派啊?”
那修士頓時傲慢地哼了一聲:“你還不配知道。”
江逐月微微一笑:“哦,那我尋思着道友這麽牙尖嘴利,倒是挺适合去天子後宮當個男妃什麽的,定能力拔頭籌。”
修士:???
旁邊他那些朋友聽了,也都覺得異常好笑,但也不敢笑出聲來,只能憋着。
倒是吳蔚,沒忍住,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随後,吳蔚還認真道:“不過沈兄,說真的,皇上不喜歡他這種。”
一時間,那修士臉色都青了。
江逐月被吳蔚逗笑了,笑完之後,又悠悠回過頭,開始享受自己的美味。
那修士臉色青白不定了一會,偏又切齒冷笑了一聲,道:“你現在還是少塞點吧,要是一會被打吐了,可醜得很。”
江逐月目光動了動,瞥了一眼那幾個修士沒裝多少靈食的盤子,摸了摸鼻子,忽然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原來諸位吃這麽少,是怕等會被打吐了不好看啊,受教了,受教了。”
那修士拍案而起:“你!”
倒是黎煜,淡淡道:“程修,坐下吧,何必跟這種貨色争一時口舌之利呢?”
那被喚作程修的修士面色變幻了片刻,忽然又指着江逐月道:“我也要挑戰你,你敢接嗎?”
江逐月:?
咦惹,這送上門的人頭,不要白不要啊。
而江逐月這會還沒來得及說好啊,另外一個嘲諷的聲音便笑道:“程兄啊,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他能撐得過你跟黎兄随意三招算我輸。你可別浪費了這麽一次挑戰的機會。”
程修也是一時血脈上頭才說出要挑戰江逐月的話,這會聽了一旁同伴的話,不由得有些遲疑。
可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江逐月卻一口答應道:“好啊,我同意你的挑戰,你可不要反悔哦。”
程修臉色一變,冷笑道:“我程修一言既出驷馬難追。”
江逐月微笑:“真好。”
程修:……
好在這時黎煜及時拍了拍程修的肩膀道:“你寬心,我一會就先解決了他,你的挑戰機會絕對不會白費的。”
程修這才坐了下來,還不忘冷冷瞪了江逐月一眼。
江逐月:呵呵呵。
大約是被江逐月氣到了,黎煜
一行人也沒吃多少,就扔下了那些盤子,起身離去了。
江逐月瞥了一眼盤裏剩的糕點,哼了一聲:“浪費。”
一旁的吳蔚:……
他心裏覺得這沈兄還真是心大,居然這個時候還想着人家浪不浪費,不應該想着怎麽跑路嗎?
這麽一想,吳蔚又忍不住提醒江逐月道:“沈兄,你吃也吃完了,咱們該溜了吧?”
“溜?”江逐月拍了拍沾滿了糕點渣子的手,道:“幹嘛呀,去看熱鬧啊。”
吳蔚:熱鬧都看到自己頭上就不好看了啊!
江逐月看着吳蔚焦急的面容,反而笑了笑,安慰他說:“放心,橫豎我防身靈器不少,他也不能把我怎麽樣,再說了,這臺上不是不許死人麽?大不了我打不過就認輸好了。”
吳蔚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猶豫了一下,就認輸道:“那你到時候盡早認輸吧,別逞強,我知道你也是想幫我出氣,但我不計較這些的。等你輸了,我們一起出去,我請你吃大餐。”
江逐月看着吳蔚認真的表情,微微一怔,随後他心頭就湧出一股暖意,淡淡笑笑道:“就憑你這句話,我今日怎麽都不能輸。”
吳蔚:???
怎麽回事?他怎麽勸着勸着,還把人勸喘上了呢?
·
不過江逐月說的也對,确實,現在沒辦法跑了。
黎煜早就派了人在周圍盯着他們,就怕他們離開。
江逐月不以為意,吳蔚卻有點瑟瑟發抖了。
終于,兩人成功抵達了比賽現場。
江逐月一眼便看到仍舊是那一襲白衣華服,坐在天劍宗最高位的霄河君。
原本江逐月是很喜歡看那些高風亮節的潇灑修士穿白衣的,可他現在只覺得——呸!都是渣男的僞裝手段,剖開芯子黑透了!
可霄河君偏偏像是裝了什麽特殊感應江逐月的靈器一般,江逐月一來,他的目光便投射了過來。
江逐月:……
冷笑一聲,江逐月繼續掏出扇子擋臉。
不遠處的黎煜見狀,心中愈發憤恨,不過他心中覺得一定是江逐月過于嘩衆取寵才博得了霄河君的關注。
可就是這樣,他都嫉妒的要命。
所以很快,黎煜在開場之際便公然站了出來,出聲道:“淩雲島三弟子黎煜,挑戰散修沈冕!”
沈冕是江逐月這次來用的化名,而黎煜這麽一出口,衆修士嘩然。
但大家在看清楚沈冕便是江逐月之後,立刻就明白了黎煜的意圖,甚至還有人用比較明顯的聲音嘲諷道:“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就該好好教訓一頓才好。”
江逐月:???
靠,不就是被你們霄河君看了幾眼,至于嗎?
這種渣男,我還就不要了,讓給你們好不好?
真是無妄之災。
黎煜這麽一開口,得到了許多人的支持,愈發春風滿面。
而江逐月
一直不出聲,黎煜還以為他怕了,江逐月卻懶懶靠在位置上,取下了一半遮着臉的扇子道:“好啊,我接受。”
說完,江逐月又瞥了一眼程修的位置,笑道:“那位程道友不是也要挑戰我麽?一起來?”
衆修士嘩然。
程修被江逐月這麽一激,臉上頓時漲紅了一下,但随後他便冷笑道:“你若是贏了黎兄,我自然奉陪。”
江逐月打了個哈欠,一邊伸懶腰一邊慢慢站起身:“好說好說。就怕你一會不認賬。”
程修:……
而衆修士見着江逐月這麽散漫的樣子,便愈發覺得江逐月不知天高地厚了。
程修也就罷了,黎煜雖然性格張揚傲慢,但卻是宗師邱明心的外門徒弟,元嬰期的他早就可以越級挑戰了,江逐月區區一個金丹,怎麽打得過?
衆人正在議論紛紛,黎煜便已經縱身一躍,飛入了賽場正中,就等着江逐月下來了。
江逐月這會,在衆人看來,可就是騎虎難下了。
可偏偏在這個時候,霄河君忽然淡淡開口了。
“我覺得就這麽開始有些不妥。”
霄河君清冷淡漠的嗓音一出來,所有修士便都肅然起敬,黎煜直接變了臉色,猛地攥緊了拳頭——霄河君這是要替那個廢物出頭?不可能啊?
一旁的青霞門首座聞言連忙道:“霄河君覺得何處不妥?”
霄河君語氣平靜地道:“以往越級挑戰,都是什麽規則?”
青霞門首座聞言微微一怔,随後便低聲道:“要先簽協議書,除性命之外,傷殘自負。可——”
可以往越級挑戰都是低境界挑戰高境界,所以才有這樣的規定,這次不是高境界挑戰低境界嗎?
青霞門首座還在看霄河君的臉色,霄河君這會就已經道:“就按照往常越級挑戰的規則來。”
全場嘩然大驚。
但随後所有修士都幸災樂禍起來——果然高高在上的霄河君是不會喜歡那種嘩衆取寵的廢物了,看來以後都得收斂些才行。
這霄河君擺明了是要借黎煜的手,廢了江逐月啊!
站在臺上的黎煜聽了霄河君這番話,更是面上生光,神情都喜悅傲慢了起來——早就知道霄河君不是真正的對他不屑一顧,果然,在這種時候,霄河君待他還是特別的。
反倒是江逐月,有點意外地瞥了一眼不遠處靜坐在臺上的霄河君。
這家夥,真狠心啊,連自己姘頭都舍得。
啧,果然是個渣男。
而此時的黎煜聽完霄河君的一番話,自己含情脈脈地腦補一通之後,早就大受鼓舞,便高高仰起頭,看向還坐在觀衆席位的江逐月道:“沈道友,你還不下來,這是要棄權麽?”
說完,黎煜還又朝那青霞門首座道:“也還請首座拿出協議書來,簽了才好開始。”
青霞門首座聞言,看了看江逐月,又看了看霄河君和黎煜,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下臺拿出了協議書
。
江逐月見狀,正想起身飛過去,一旁的吳蔚卻忽然拉住了他的手。
江逐月怔了怔,随即他便安撫一笑道:“放心吧,我沒事。”
吳蔚:……
說完,江逐月也不管吳蔚的神情好不好看,便縱身一掠,輕飄飄飛到了那比賽臺上。
江逐月這一手輕功一出,場中修士們神情便有些異樣了。
這身法一看,都絕對不止金丹期水平啊!
黎煜見到江逐月的輕功,眸色不由得微微一沉,但很快,他便仍是恢複了方才那副傲慢的模樣。
甚至伸手一招,率先從那青霞門首座手中取來了協議書,唰唰兩下簽完。
簽完之後,黎煜卻沒有把那協議書直接給江逐月,反而拿在手裏對着江逐月笑吟吟地示意了一下:“沈道友,你可想好了,這協議書簽了,便是無論傷損幾何都不可找對方尋仇,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也可以——”
“少婆婆媽媽的,煩死了。”江逐月負手懶懶道。
黎煜:……
随即,黎煜面色一沉,便劈手把那協議書朝江逐月砸了過去。
協議書薄如蟬翼,但灌注了元嬰期高手的真氣,便如同鋼刀一般鋒銳無匹。
而且黎煜是直朝着江逐月面門去的,如果江逐月躲閃不及,就得直接毀容。
江逐月:不得了,不得了,林缙這姘頭哪裏是白蓮花嘛,明明就是黑心蓮。
這麽想着,江逐月手上動作也不慢,擡手輕輕一夾,便将那協議書夾在了兩指間。
這下,不光是黎煜,在場的修士們也驚訝了。
江逐月這一手舉重若輕,實在不俗啊!
接完協議書,江逐月微微一笑,簽完了字,便把協議書雙手遞給了一旁的青霞門首座,态度十分恭謹。
青霞門首座愣了愣,随即對江逐月便另眼相看了幾分。
可都這個時候了,他也沒辦法再提醒江逐月小心,只能希望黎煜下手輕一點。
青霞門首座拿着協議書,一躍離開了賽場,那賽場四周的石柱便開始運轉,法陣結起,把江逐月和黎煜兩人籠罩在了裏面。
黎煜這會冷眼看着江逐月道:“是先前小看了你,不過今日栽在我手上,你就算投機取巧的小心機再多,我也不會——”
啪——!
黎煜話還沒說完,就被江逐月淩空扇了一個耳光。
江逐月這會悠悠揣着手臂道:“打架就打架,廢話少點行不行?我早飯都快消化完了。”
黎煜:……
黎煜這時神色異常震驚,還有些沒回過神來,而圍觀的修士們也都嘩然了起來——能夠偷襲元嬰高手的金丹?這麽牛批的嗎?
江逐月這時踱了兩步,又道:“我數三個數,你再不動手,休怪我不客氣,一,二——”
“二”字剛說完,黎煜那邊便拔出長劍,一招流雲趕月使出,直刺江逐月胸前命門。
而黎
煜這一招用了九成真氣,龐大的威壓一瞬間籠罩了整個比賽場,便是靠近賽場的修士們都能感受到那強烈的威壓和靈氣震蕩。
所有修士都不由得屏息了。
黎煜真的想殺人?
而一些境界高的修士則是看出黎煜這一劍看似刺向江逐月心口,實則會挂劍而下,根本就是奔着廢了江逐月的金丹去的。
有點太狠了吧!
可所有修士都只猜到了開頭,沒有猜到結尾。
因為在黎煜那一劍刺出之後,江逐月不躲不閃,眼看着就要被黎煜碎了金丹,可忽然,他的身影輕輕一動。
就只是這麽一動,如同幻影波瀾一般,黎煜那威勢十足的一劍便從江逐月身側刺空了。
黎煜頓時一怔,急忙想要收勢。
可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一只溫軟修長的手輕輕抓住了他的手腕,輕輕咔擦一捏,再揚手一掄——
只聽轟然一聲巨響,毫無防備的黎煜就這麽撞上了比賽場四周的光牆,猛地吐出一口鮮血來,痛苦地滾落在地。
而江逐月卻還沒事人一般,笑眯眯立在原地,看着他。
全場沸騰了!
而這個時候,所有的修士也都意識到了一件事——江逐月這是扮豬吃老虎啊!
吳蔚更是激動地從凳子上蹦了起來,沖着江逐月大喊道:“沈兄好棒!沈兄超厲害啊!”
修士們:……
江逐月聽到吳蔚的聲音,微微一笑,就扭頭朝他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可就在江逐月扭頭的這一剎那,黎煜便又一個翻滾,提劍攻了上來!
這次他專挑人最脆弱的下盤攻擊,為的就是打江逐月一個猝不及防。
一個劍修使出這樣的招式,已經實在是很讓人看不起了,更何況這次還是黎煜主動挑戰的江逐月。
然而黎煜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
可這一次,他的劍還沒到江逐月身前,便被江逐月直接擡腳,咔擦一下踩住了手腕,整個人立刻就從空中墜了下來,哐當一下摔在了地上,摔得狼狽不已。
江逐月踩着黎煜的手腕,從高處靜靜看着他,淡淡道:“第一次你想毀我金丹,我諒你年輕氣盛,本來還打算放過你,結果第二次你還這麽狠毒,有必要麽?”
話音剛落,江逐月腳底微微用力,黎煜當即發出一聲慘叫,臉色蒼白,竟是被江逐月硬生生踩斷了腕骨。
這下子,比賽場中徹底寂靜無聲了。
沒有人出來替黎煜抗議,也沒有人議論這事該不該。
因為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江逐月是直接用的腳力,沒用真氣,所以黎煜最多也就斷骨個把月,恢複過來仍舊照常。
已經算是很仁慈了。
而黎煜被踩斷了腕骨,心中已經是羞憤無比,他等了一會,見沒人給他出頭,索性一咬舌,猛地吐出一口血,然後歪頭暈了過去。
江逐月:???
靠,
這種時候還要碰瓷,未免太惡心了點吧?
果然,黎煜沒有暈過去之前,還沒人給他出頭,一暈過去之後,便有細細議論的聲音傳了出來。
“這個姓沈的未免也過于殘忍了點,這麽羞辱人家。”
“那可是劍修哎,劍修被踩斷了腕骨,怎麽能不傷心?”
“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之前就居心叵測引起霄河君的注意,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些議論全都傳入了江逐月耳中,江逐月簡直要翻白眼。
就在他準備反唇相譏回去的時候,一股清冷強大的威壓忽然就在整個比賽場中央散發了出來。
“勝負已分,誰還有異議?”
霄河君清冷的嗓音一出,場中修士頓時噤若寒蟬,誰都不敢說話了。
而這會,明眼人也都看得出來,霄河君是真的對江逐月另眼相看。
一開始大家還以為那個協議書是霄河君為了黎煜提出來的,現在才發現,原來霄河君的心是向着這邊的啊!
而江逐月聽到霄河君開口,反而沒來由的一陣煩躁,然後他随手丢了幾塊極品靈石在黎煜面前,便扭頭縱身一躍,重新回到了嘉賓席上。
而在江逐月離開了之後,黎煜那邊的人才敢沖到臺上去扶黎煜。
此時,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程修,臉色蒼白,如坐針氈。
他只能在心裏暗暗祈禱江逐月不要記得他。
可偏偏就在這時,江逐月朝程修那邊看了一眼,淡淡道:“程道友,該你了,你是要打呢,還是要認輸啊?”
程修瞬間面如土色。
他本來這次是打算好好得一個名次,回去光耀師門的,哪裏想到會鬧了這麽一出烏龍。
一旦挑戰失敗,就意味着之後的比賽都跟你無緣。
程修好不容易求來這麽一次機會,如果不能拿個好名次回去,在師門怕是永無出頭之日了,想到這,他便微微發抖起來。
其他修士見到程修的模樣,忍不住就道:“沈道友,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吧,程道友小門小派來一次也不容易啊。”
江逐月勾唇一笑,漫聲道:“方才那個黎道友,跟這位程道友關系可好得很,都是仗勢欺人還玩慣了偷襲的貨色,我若是放過他,你們誰願意跟他們打?”
說完,江逐月又笑笑:“還有,剛才是誰讓我放過程修的,讓我放過程修可以,你報上名來,我一會好挑戰你啊。”
江逐月這番話一出口,方才那些還在議論的聲音就全都沉寂了下來,仿佛從來沒有人說過一般。
江逐月淡淡笑了。
程修的表情也從飽含希望到漸漸灰白,最終他勉強起身,顫聲道:“我認輸。”
江逐月點點頭:“認輸就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程修猛地咬了牙,可也不敢反駁江逐月的話,只能攥着拳,拿起了佩劍,低着頭離開了自己的坐席。
見到黎煜跟程修雙雙退場,江逐月心裏那個暢快啊。
而這會他摸了摸肚子,竟是覺得又有些餓了。
想了想,江逐月便拽了一下一旁吳蔚的袖子道:“我們先走吧,明日再來,我肚子餓了。”
吳蔚:?
但江逐月現在是大功臣,吳蔚回過神立刻就道:“好啊好啊,你趕快回去吃點東西歇着吧。”
于是江逐月就帶着吳蔚準備離開。
可偏偏就在這時,霄河君望着兩人離開的方向,開了口。
“今日午時,我在斜雲峰等你。”
江逐月:???
你大爺的,跟你不熟好嗎?
等等等,等你個大頭鬼啊!
與此同時,所有修士的目光也都投到了江逐月身上,他們再遲鈍也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有奸|情啊!
作者有話要說:林缙:老婆聽我解釋,我知道你會聽的
江逐月:不聽,滾!
林缙:老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