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眼前這個霄河君, 怎麽跟林缙長得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林缙有個雙胞胎兄弟,還是他壓根一開始就在騙自己?
江逐月死死盯着那一襲白衣, 模樣雍容清冷的霄河君,眸中似乎都生出了一個漩渦, 要将人緊緊吸進去。 21
他都快忘了這個死渣男了, 為什麽冷不丁又要在這個時候出現?
而且……若林缙真的是霄河君, 那林缙先前說的那些話便全都是謊話了。
霄河君乃天劍宗首徒, 尊榮華貴, 從小就被江家養得好好的, 真要說慘, 那全天下修士都比他慘了。而東方聞鶴更是一代宗師,雖然多年隐居,但也不會是林缙口中的師尊那般啊!
想來想去,江逐月明白了。
這他媽都是海王騙炮的手段啊!通天碑就是分手費啊!
說分手費都是多了,林缙肯定知道, 他江逐月那樣的性格就算得了通天碑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而且那通天碑壓根就是無字天書, 江逐月目前真還沒那個悟性去徹底打開。
最重要的是,知道了通天碑在江逐月手上, 林缙豈不是也相當于間接把通天碑掌握在了手裏。
虧他還信的真真的。
真是信了他林缙的邪!
江逐月想到這,想着想着身體都微微發顫,拳頭也咯吱咯吱攥緊了, 骨節隐約作響。
吳蔚見到江逐月的表情, 直覺事情不對, 連忙拉了一把江逐月。
結果這麽一拉,吳蔚發現江逐月拳頭都攥得死緊,仿佛下一刻就會沖上臺去跟人拼命一般。
吳蔚吓了一跳,連忙小聲道:“沈兄你怎麽了?你快清醒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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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逐月驟然回過神來,便意識到不少人在望着他這邊。
因為方才他看霄河君那邊的時候有些過于情不自禁,竟是不自覺便站了起來。所有修士都坐着,就他一人站着,自然顯得過于明顯了些。
這時江逐月默默咬了咬牙,坐了下去,然後他還是忍不住問吳蔚:“那人确鑿就是霄河君?”
吳蔚愣了一下:“不是他還有誰?”
江逐月:……
說完吳蔚還指了一下天劍宗那邊,道:“你看你看,他歸位了。”
江逐月冷冷看了一眼,果然便看到那一襲白衣的霄河君靜靜坐在了天劍宗首座。
而這時,他靜靜還朝江逐月這邊看了一眼,如玉的黑眸深湛通明,卻看不出什麽情緒來。
兩人目光相對,江逐月冷笑一聲,便別過了頭去。
他可以肯定,林缙肯定已經認出他了,但還這麽能裝,江逐月內心也是佩服得很。
一旁的吳蔚:……
他總覺得自己可能吃到什麽瓜了。
而江逐月方才的動作便已經引起了許多修士的注意,不過那時大家還覺得江逐月只是個癡情的傾慕者,但這會偏生霄河君還看了他一眼。
一下子,席位間便暗暗騷動了起來。
“那人是誰啊,居然對霄河君都不給好臉色,給他臉了?”
“不知道哎,坐的是甲等坐席,可我怎麽從未見過這個人?”
“誰知道呢,或許是個騙吃騙喝的。”
“哎,早知道這樣,我方才也出格一回了,能讓霄河君看看我也是好的啊。”
這些修士們的議論聲音并不算太低,而在座的都是修士,江逐月顯然都聽見了。
這會他暗自冷笑一聲,心想你們什麽時候也被海王騙炮了就好了,呵呵。
吳蔚也聽到了那些修士的議論,這會連忙就拉了拉江逐月的手,低聲道:“沈兄,你別跟他們一番計較,他們都是不懷好意。”
江逐月微微一笑:“說什麽呢?能被霄河君注視一眼,是我的榮幸,他們肯定是羨慕嫉妒恨了。”
吳蔚:……
江逐月這嗓音也不低,頓時惹得修士們嘩然,他們單覺得江逐月這修士出格,但沒想到居然還這麽不要臉啊!
然而霄河君這會還坐在上席,大家也不敢過度讨論,也怕不知道什麽時候便觸到了霄河君的逆鱗。
倒是青霞門首座,眼見這議論有些不對,連忙便咳嗽了一聲道:“諸位道友肅靜,既然霄河君已到,就請霄河君為這次青年修士大賽開幕吧!”
霄河君微微颔首,場中立刻肅靜,随即他修長五指一張,握劍,斜斜一撩。
一道凜冽的劍氣便從天而落,轟然擊在場地中央的那塊巨石上。
巨石在這一瞬間轟然裂開,漸漸落下去,那場地正中便出現了一個被十八石柱環繞的巨大平臺。
那平臺方圓三丈,高十丈,四周都落下了禁制,比賽的選手只要進入,沒有分出勝負便不會讓人出來。
當然,自己認輸也可。
畢竟這只是道法較量,不是什麽殺人比賽。
吳蔚見了那大石臺,忍不住又興奮道:“沈兄,這場面好壯觀啊。有好戲看了。”
江逐月道:“吳兄一會不去試試麽?海選的時候,金丹修士還是挺多的,練氣都有,切磋一下沒關系。”
吳蔚立馬把頭搖得像撥浪鼓。
江逐月莞爾,但他眼角餘光一撇到那邊一襲白衣華服,端坐在天劍宗首座的霄河君,整個人便覺得心煩無比。
但吳蔚在這,江逐月也不好提前離開,畢竟吳蔚這個性格,若是他不幫忙照看着點,搞不好就被人給拐走了。
想了想,江逐月索性就拿了把扇子,直接擋在臉上,仰着頭開始打盹。
江逐月所在的甲等坐席位置很好,也很顯眼,他這麽一個舉動,立刻又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甲等坐席上大門派的弟子紛紛猜測江逐月的出身來歷,下面那些乙等丙等乃至沒什麽位置的丁等修士,話就說的沒那麽好聽了。
吳蔚聽着那些人議論江逐月,心裏有點毛毛的,忍不住就輕輕推了江逐月一下:“沈兄,他們都說你壞話呢,你要不要把扇子拿下來啊,而且……你這樣,顯得有點不禮貌……”
江逐月聞言,微微一笑:“海選場我懶得去看,看了也沒什麽用,還是睡覺養養精神好。”
吳蔚怔了怔:“沈兄這麽厲害?”
江逐月又道:“你看其他那些甲等坐席上的,有幾個人認真看海選了?”
吳蔚一看,果然也是,不由得撓了撓頭。
但吳蔚心中忍不住納悶,他尋思着江逐月也是個金丹啊,為什麽不看海選?
江逐月不知道吳蔚的心裏話,這會也懶得理會他人,索性就用扇子蓋着臉,睡了個香。
殊不知這期間,那霄河君屢屢朝他這邊看過來,江逐月渾然不知,卻又平白惹了許多人的眼紅,莫名其妙就給自己樹了一堆敵人。
不過江逐月這次陰差陽錯也算是托了吳蔚的福了,他原本拿了丁等玉牌,是該從海選開始,一層層打上去的。
但現在拿的是甲等就不一樣了,甲等可以在決賽的時候直接挑戰任何選手。
但時間需要被挑戰的人定。
不過挑戰也只有一次機會,輸了就沒了。
江逐月自認連孟九思都打得過,也不怕其他那些甲等修士,所以也是真打算養精蓄銳。
海選時間很長,足足需要三日,白日比賽,晚上休息。
中午也有用餐的時間。
而早上剛過,一到用餐時間,江逐月便一把扯下臉上的扇子,懶得理會其他修士的怪異的目光,就拉着吳蔚去食堂領餐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衆人:……
林缙見到這樣的江逐月,薄薄的唇邊倒是微微勾起一絲笑意。
他原本以為江逐月在這種場合會收斂點,沒想到還是這般。
不過也正是江逐月這種性子,讓林缙最為喜歡。
而他這麽淡淡一笑,場中所有修士都震驚了,連帶着那些修士看江逐月離開的背影都古怪又琢磨起來。
霄河君的口味這麽奇怪嗎?喜歡這種調調的?
·
江逐月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惹得了萬衆矚目,拉着吳蔚去了青霞門食堂,先領了一大盤自己最喜歡吃的靈食靈酒,便舒舒服服選了個最好的位置,臨湖觀景。
青霞門這湖水也極為碧綠,裏面還養着上千條金色的龍鯉,游動之間金光燦然,惹起一池璀璨漣漪,趁着那碗大的翠綠浮萍,別有一番情致。
江逐月挑挑揀揀,吃了幾塊靈食,便又掰了手中的一塊瓊脂藕粉糕,捏成一小塊一小塊,喂給池裏的龍鯉吃。
結果江逐月剛扔了幾塊下去,就聽到一個平淡中帶着幾分譏嘲的嗓音在他背後響起。
“這位道友果然是財大氣粗,你可知你扔的這塊靈食,丙丁等修士都領不到,乙等修士還要限量,你卻拿來喂魚,不覺得浪費麽?”
江逐月聽到這酸裏酸氣的話,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然後他就好整以暇回過頭去,笑道:“衆生平等,喂魚也是喂,喂修士也是喂,橫豎又不是扔在地上踩爛了,道友未必管得太寬了吧?”
那修士冷笑:“你區區一個金丹,甲等席位想必也來的不正當,有什麽資格在這耀武揚威?真正有資格坐甲等席位的道友又怎麽會像你那樣多次嘩衆取寵,博取霄河君注意?無恥!”
江逐月:哦,搞不好這是林缙那家夥的姘頭,要不然怎麽那麽酸?
然而那人說完這話,卻又牛氣轟轟地道:“而且我看你們兩個小金丹想必也就是家裏有些錢,沒處花了找人換的甲等玉牌吧,這樣,你們把玉牌換給我。我給你們一人十塊極品靈石,如何?”
江逐月:哦豁?
這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其實眼前這修士也不算莽撞,他在來之前也打聽過了,結果發現江逐月和吳蔚根本就不屬于任何一個厲害的門派,吳蔚進門時拿的令牌還是百裏風檐的。
百裏風檐此人拜在京都大宗師澹臺無離門下,但交友甚廣,不少京城達官子弟都同他有關系。所以知道內情的都清楚弄到一塊百裏風檐的令牌不算什麽難事。
而這修士名喚黎煜,又是邱明心門下,邱明心也是四大宗師之一,但因為修煉功法的問題排在最末,但其門下弟子都心氣甚高。私下都覺得澹臺無離是皇室走狗。
因此在知道吳蔚跟江逐月同百裏風檐有關之後,那黎煜秉着各種原因,都忍不住想要挑釁一番了。
這時他說完要交換玉牌的話,就神色犀利地看着江逐月,還釋放出了幾分威壓來。
江逐月倒是沒什麽,一旁的吳蔚卻被這威壓一震,把盤子給摔了。
江逐月:……
黎煜見狀,頓時嗤笑一聲道:“區區金丹也敢拿甲等玉牌,不怕到時被挑戰打成殘廢麽?”
江逐月一把扶起吳蔚,正挑眉想說:好啊,有種你大可以挑戰。
結果一旁一個十分熟悉,卻又讓他覺得有些讨厭的嗓音就在這時響了起來。
“此次大賽除了賽場和平日切磋,其他地方不可動武,黎道友忘了?”
這迎面走來,一身黑色華服的,赫然便是齊骥。
江逐月:呵呵,又來個攪屎棍。
黎煜自然是認得齊骥的,齊骥修為在他之上,他隐約有些忌憚,但仗着師門的背景,他仍是冷聲道:“方才我不過是一時失神,洩漏了真氣而已,而且我同這兩位道友說話,齊道友也要管這個閑事麽?”
齊骥目光微動,笑道:“看到了,自然就想管一管。”
黎煜:……
齊骥站在江逐月和吳蔚兩人面前,雖然面帶微笑,但身上也隐約散發出了陣陣威壓,黎煜沒帶幫手來,自然是不太敵得過。
跟齊骥硬抗了一會,黎煜咬牙丢下一句你們‘仗勢欺人’,便灰溜溜轉身撤退了。
齊骥見狀,眸中閃出一絲不屑的冷意,但他回頭再次看向江逐月和吳蔚的時候卻又換了一幅微笑又關切的表情。
“吳兄沈兄,沒事吧。”
吳蔚幹笑了一聲,道:“那個,多謝你啊。”
齊骥微微一笑:“沒事。”
可江逐月卻在這時打了個哈欠,別過頭去,懶得理會齊骥,他一看齊骥的表情就知道是齊骥昨夜派聶霄青試探他,發現他是個高手所以現在才改變了态度。
這樣的人,不理也罷。
齊骥見到江逐月這個表情,又略帶歉意道:“昨日多有得罪,還望沈兄海涵。”
“阿嚏——”
江逐月迎風打了個噴嚏,随即他就恍若無事般扭頭對吳蔚道:“吳兄啊,我吃飽了有點困,先回房了。”
吳蔚愣了愣,連忙也道:“是啊,我也該回去了。”
說完他就對齊骥點了點頭,道:“我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齊骥:……
而後,齊骥面容雖然有些微僵,但他還是笑了笑道:“不妨事,二位請。”
于是吳蔚又悄悄看了齊骥一眼,便跟着江逐月走了。
齊骥這時看着兩人的背影,目光在落在江逐月背影上的時候,總多出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而回去的路上,吳蔚忍不住看了江逐月好幾次。
江逐月知道吳蔚在想什麽,這會笑了笑,便道:“吳兄覺得那位齊道友幫了我們的忙?”
吳蔚撓撓頭道:“是啊,雖然我平時不喜歡他,但他這次還挺仗義的。”
江逐月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
吳蔚:……
接着,江逐月便笑笑,解釋道:“青年修士大賽本就不允許場中鬥毆,一旦鬥毆成立,就會解除挑釁人的比賽資格,所以那麽多人在場,那家夥肯定不敢真把我們怎麽樣,最多也就說兩句酸話,吓唬一下就完了。倒是那位齊骥道友,一出面,直接幫我們把人給得罪透了,現在那人害怕齊骥才不出手,可齊骥若是不在呢,倒黴的就是我們了。”
吳蔚:……
過了半晌,吳蔚喃喃道:“沈兄你說的好有道理。”
接着,吳蔚又露出一點可憐巴巴的表情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要退出嗎?我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萬一鬧大就不好了。”
江逐月:……
這吳蔚,大概是他見過最慫的皇家子弟了。
不過想了想,江逐月還是道:“沒事,反正只要你不去演武場,不上擂臺,不答應任何的切磋,有人挑戰就直接認輸,也沒人敢真把你怎麽樣。”
吳蔚:?!
“真的哎!”
随即吳蔚又恢複了笑眯眯的表情:“那我就放心了,還是沈兄你聰明!”
江逐月:。
現在皇族子弟都這種水平了嗎?
難怪陸帷之前都說天家龍氣凋敝,看來是真的啊……
·
經過了先前的挑釁風波,不少人都知道江逐月和吳蔚跟齊骥有關系,還是百裏風檐同門,一下子也沒人敢再找事了。
江逐月也樂得自在。
而海選三天,江逐月去了頭一天便倒盡胃口,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
他現在只想等着決賽,光明正大打爆那渣男的狗頭。
雖然……咳,不一定打的爆。
不過這兩天,江逐月還打聽到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那就是孟九思不參加這次的比賽,只是觀衆,說是舊傷未愈。
這就讓江逐月有點發愁了——孟九思不去,他挑戰誰?畢竟被挑戰後落敗的修士是沒法再跟正經比賽的修士一樣重頭開始晉級的,相當于直接判了死刑,其他修士跟他無冤無仇,他有點下不去手啊。
不過……無冤無仇?
江逐月想了想,很快便眯眼笑了,然後他就大搖大擺地拿了一根魚竿出來,跑去最顯眼的龍鯉池旁釣魚了。
江逐月不去海選,吳蔚現在作為了他的小尾巴跟班,也懶得去。
主要是上次那件事還是給吳蔚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嘴上說不怕,心裏還是怕得很。
生怕一不留神,路上就沖出一個修士來挑戰他!
江逐月這會把魚線甩進龍鯉池中,瞥了一眼靠得離他極近,還一臉慫相的吳蔚,忍不住就嘆氣道:“吳兄你真沒必要這樣,要覺得不痛快,就下山去吧。”
吳蔚眨了眨眼,小聲道:“沈兄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江逐月:“什麽?”
“痛并快樂着。”
江逐月:……
徹底無語了。
而吳蔚這會眯眼看了一會池裏,忍不住又道:“沈兄你都釣了兩天了,還是沒魚啊,你這技術是不是——”
江逐月哼笑一聲,一甩魚線,一道銀光閃過,吳蔚才發現江逐月這魚線上連鈎都沒有。
吳蔚:???
“沈兄……你這釣的什麽魚?”
“願者上鈎。”
“可你沒鈎啊。”吳蔚一針見血。
江逐月:……
随後,江逐月咳嗽了一聲,道:“願者上線。”
吳蔚:“哦……”
結果吳蔚這聲似懂非懂的話剛說完,對面就簇擁來了一群修士,為首的正是黎煜。
江逐月奸詐一笑:“魚來了。”
吳蔚正在莫名其妙,那黎煜就徑直走到吳蔚和江逐月面前道:“二位怎麽都沒再去參賽?這幾日霄河君可都在呢,不去不是太可惜了嗎?”
江逐月:“你暗戀霄河君啊,整天看他在不在?”
黎煜:?!
“你胡說什麽?”黎煜臉都漲紅了,大聲怒道。
江逐月瞥了他一眼:“開個玩笑不行嗎?”
黎煜:……
随後黎煜便退後一步,深吸一口氣,冷笑道:“姓沈的,決賽我要挑戰你。”
江逐月等的就是這麽一句話呢,但表面上還要作出幾分驚訝的樣子道:“我跟黎道友無冤無仇,黎道友為什麽要挑戰我?”
黎煜嗤笑一聲:“我這是正規挑戰,跟私人恩怨無關,說吧,你是接戰還是直接認輸。要是直接認輸你現在就可以收拾包袱離開青霞山了,畢竟這次比賽不留落敗的修士。”
黎煜這話一出口,周圍跟着的修士們都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
因為大家都料定了江逐月不敢接招。
吳蔚見狀,咬了咬牙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就站起來道:“你們這是故意欺負人,哪有這樣挑戰的?我們之前也沒——”
“你的挑戰,我接了。”
吳蔚争辯的話還沒說完,江逐月便淡笑着吐出這麽一句話。
這下子,全場怔住了。
還是吳蔚先回過神,拉了拉江逐月的手,小聲道:“沈兄你不要意氣用事啊。”
江逐月微笑:“沒事。”
黎煜也在這時回過神來,他沒想到江逐月這會還能死鴨子嘴硬,但很快,他便得意地冷笑一聲道:“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到時候賽場上刀劍無眼,缺胳膊少腿,我可不敢保證。趁現在認輸乖乖退出還來得及!”
江逐月笑意更深:“好,我知道了。”
黎煜一時語塞。
但很快,黎煜便傲慢一笑道:“明天我等你,你可別到時候縮頭烏龜一般不出現啊。”
江逐月:“放心吧,誰不來誰是縮頭烏龜。”
黎煜:……
最終黎煜狠狠一跺腳,帶着他那群修士同伴離開了。
·
是夜
青霞山給天劍宗弟子專門準備的庭院內。
天劍宗五弟子蘇澗清神色有些憂慮,這會他立在一襲白衣的霄河君身後,遲疑了一下,就把黎煜挑釁江逐月的事情告訴了霄河君。
“黎煜愛慕大師兄您的事,人盡皆知,這次他為了一己私欲去挑戰一個金丹期修士,我們是不是應該勸阻一下,否則對大師兄您的名聲有損。”
霄河君背對蘇澗清而立,沉吟半晌,淡淡道:“随他們去吧。”
蘇澗清無奈,只得告退。
霄河君此時眼睫微垂,靜靜看了片刻一旁燭火閃爍的光芒,随後,他也悄無聲息地化光離開了庭院。
江逐月正在自己的院中練劍,吳蔚已經睡了,他半夜睡不着,爬起來準備練練手。
雖然黎煜比他差了太遠,但其他的高手也還是有的,這才是個開胃菜呢。
練到一半,江逐月敏銳地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靠近了他。
他眉頭一皺,一劍刺出。
一道白光閃過,霄河君現身了。
江逐月:……
霄河君并指夾住了江逐月的劍,低聲道:“你身形有些重了,最近練習太少。”
這一本正經的語氣,簡直就讓江逐月想一頓暴揍。
但不得不說,他說的确實是事實,江逐月最近吃太多了……
考慮到不想驚醒吳蔚,江逐月冷着臉,抽回劍,淡淡道:“有話快說。”
“黎煜挑戰你的事,我知道了。”
江逐月心中冷笑:媽的,這就來為姘頭出頭了?
“明日你不必心軟,只要不打死,有我擔着。”
江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