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個時候地鐵卻到站了,兩個人擠出地鐵以後,阿辭才繼續說:“米樹離婚的事情,學校很多人都知道的。畢竟,米教授和張教授是學校的名人,他們家的事情,也不大可能瞞得住。當時的說法,是米樹前妻出軌,所以離婚後連財産都沒分到。”
“張教授也是這麽告訴我的。”簡言插了一句。
“可是,實際情況卻是,出軌的人是米樹。為了不讓前妻分走財産,他找人睡了自己的老婆,還拍了照片,又花錢買通了對方的律師……證據确鑿,最後法院判了米樹前妻淨身出戶。”
簡言震驚的看着阿辭,一時間卻不知道說什麽好。
阿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這件事情,張教授可能并不知情,張教授一直挺以自己兒子為豪的。可是,米教授應該知道一點。米樹的前妻安雲原也是米教授的學生,她來自很偏遠的農村,家裏很窮。按照門當戶對的說法,她該是配不上米樹的。但是她人非常不錯,長的漂亮,脾氣好又有能力,米樹那時候也是真心喜歡她的。米教授對自己的學生,也很是喜歡。當時這段婚姻,也是被傳為佳話的。只唯獨張教授對這個兒媳婦并不是很滿意,不過張教授好歹也是高知,對安雲也只是有點冷漠,倒不會做什麽過分的事情。”
“在米樹出軌以後,安雲去找過米教授,希望可以挽回那段婚姻。卻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演變成那樣的結果……安雲家裏條件不好,和米樹離婚後,她不僅一無所有,還身敗名裂,連工作都沒保住,就獨自回了老家。”阿辭嘆了口氣。
簡言幾乎要傻掉了:“那,米教授知道米樹對安雲做的事情嗎?”
阿辭沉默了好久,才說:“我不清楚。”
其實就算米教授不知道實情,心裏多少也該有些懷疑的。畢竟,米教授很清楚,是自己兒子出軌在先的,後面離婚官司的結果明顯有問題。簡言想到之前米教授幾次的欲言又止,又不願意提安雲,心裏隐隐有點不安,米教授只怕是知情的吧?
簡言忽然打了個寒顫,想起阿辭說米教授是他的老師,強行把話題繞開:“那這麽說來,安雲真的很有可能是兇手了?”
“安雲的動機的确很充足……”阿辭閉了閉眼睛,說,“但我不希望她是兇手,我見過安雲,是個很好的女人,她不該為了米樹葬送自己的一生。”
簡言摟住阿辭的肩膀,安慰道:“先別想那麽多,雖然安雲最有動機,但是未必就是兇手。很多案子都是這樣,看起來最像兇手的那一個,反而不是。”
阿辭對簡言笑了一下:“我還真覺得,安雲并不是兇手。”
“怎麽說?”簡言忙問,手卻一直沒拿下來。
阿辭也沒什麽表示,只是說:“安雲肯定恨米樹,她要是真殺了米樹,分屍再油炸我都覺得可以理解。可她最恨米樹的點,絕對不在出軌這一點上,她沒有理由殺了米樹以後,只是摘了他的生殖器官……”
簡言心裏明白,安雲對米樹的恨,當然不是割走一個器官就能解恨的。但是,這幾起案件的背後,肯定還有一個人在暗中策劃,力求讓幾個案子看起來像同一個人所為。所以單從這一點,并不足以說明安雲就不是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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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辭的心情,簡言也理解,他和安雲是舊識,而安雲的遭遇,又實在讓人同情。
所以,簡言并沒有多說,只是附和:“你說的沒錯,所以先不要想太多,我們一起查,相信很快就能查到真相的。”
阿辭點點頭,卻覺得動作有點費力,才發現簡言的手還放在他的肩頭,阿辭的表情便柔和了一些。
看着兩人就這麽勾肩搭背的走進警局的大門,沈冰念輕輕嘆了口氣,轉身從側門繞了過去。
剛才在地鐵上,沈冰念就看到他們了。她不得不承認,簡言和阿辭走在一起,真的是很吸引人眼球的。那兩個妹子的話,沈冰念也聽到了,當然兩個人的動作她也看在了眼裏。
沈冰念原本以為,被人當衆那樣說,以阿辭那樣的性格,應該會生氣吧?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麽,卻很希望可以看到阿辭對簡言發飙。
然而事實是,阿辭好像完全不在意。
而簡言看阿辭的眼神,可能他自己沒感覺,沈冰念卻看的清清楚楚的,那是一種“我的世界只有你”的專注和深情。
沈冰念跟在兩人的身後下了車,發現兩人依然很淡定。其實地鐵上因為那兩個妹子的話,是有很多人在用異樣的眼光看他們的,可他們卻像是毫無所覺。沈冰念當然清楚,以警察對外界環境的敏感,他們知道有人在看,只是不介意罷了。
即便是到了警局門口,他們依然沒有避諱。
那一刻,沈冰念忽然醒悟,她還是太自我了,或許她很漂亮,可在簡言眼裏,她還真的什麽都不是。簡言看她的眼神,從來就和看覃木向陽他們一樣沒差。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即使沒有阿辭,簡言也不會喜歡她的。
簡言和阿辭一起進的辦公室,大部分同事都已經到了,氣氛看起來很好,大家都很高興的樣子。
簡言看看他們,笑着問:“有什麽喜事嗎?你們看起來很興奮啊?”
“頭兒,木頭昨天晚上加通宵班,看了潛龍大道附近所有的監控,已經找到那個換證物的人了。”笑笑在一旁興奮的說。
“喲?這麽厲害?”簡言驚訝,又問,“是什麽人?”
“一個小混混,叫姜華的,這人坐過牢,有案底。”覃木大概是已經被人誇贊了一圈了,有點不好意思,臉還紅紅的,“現在就等你來簽了字,我們好去抓人。”
“行啊,這麽快就找到了。”阿辭走過去,站在覃木旁邊,笑着說,“我就說你能行的吧?”
覃木更加不好意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這都要謝謝你。”
簡言簽好了字,一擡頭看到阿辭和覃木站的很近,又聽到覃木的話,不由皺眉:“這和阿辭又有什麽關系?”
“頭兒,你昨天晚上沒看木頭發的朋友圈吧?”向陽在一旁搶話。
簡言一愣,然後搖頭:“沒有,說什麽了?”
簡言有個習慣,他不看朋友圈。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是喜歡看看朋友們的動态的。但是,自從看到大家都習慣在朋友圈曬美食、曬戀情、曬自拍以後,簡言就很堅決的拒絕了朋友圈——這些都是對一個懶散的單身狗最大的傷害。
他也不是屏蔽,他就根本不會點進朋友圈裏面去,反正他自己也不會發。所以,不管誰在朋友圈發消息了,他都不會知道。
組裏的人都知道簡言這個習慣,習以為常了。
笑笑捂着想說話的向陽的嘴,自己搶着說:“就是木頭深夜表白,感謝我們的阿辭男神。說要不是阿辭給他鼓勵,他肯定沒心情也沒信心找到姜華的。”
這下阿辭都有點驚訝了,他不過随口兩句話,竟然能給覃木這麽大的能量?
簡言心裏卻越發堵得慌了,什麽叫“深夜表白”?他都還沒來得及表白呢,倒叫這根木頭搶先了。
覃木一接收到簡言憤怒的眼神,和在車裏那次一樣,難得反應迅速的為自己辯解:“不是笑笑說的那樣,其實我只是說……”
“阿辭男神!”笑笑卻根本理會不到覃木的不安,強勢打斷,然後笑吟吟的看着阿辭,“把你的微信號告訴我們吧,我們組裏有個群,大家在一起多交流交流……”
大概是因為覃木的關系,大家今天對阿辭的印象改善了不少,聽到笑笑的話,都紛紛附和。
阿辭一愣:“對不起,我沒有微信。”
“嗯?沒有微信,是什麽意思?”笑笑傻眼了。
“就是我不用微信。”阿辭很耐心的解釋。
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向陽驚訝的說:“阿辭,沒想到你看起來像個老幹部,還真是個老幹部啊。你這麽年輕,居然連微信都不用?”
阿辭笑的有幾分腼腆:“我只是……反正朋友也不多,又都在我眼皮底下,所以朋友圈對我來說,沒用。至于聯系麽,有電話和短信就夠了啊。”
他不解釋,還有人覺得是酷,解釋了,大家都露出一個“果然是老幹部”的表情來。
簡言瞪了他們一眼:“怎麽?不用微信不行啊?”
“行啊,怎麽會不行?”小黑知道自己之前帶頭為難阿辭的事情,可能讓簡言心裏不怎麽高興了,所以這個時候表現的特別積極,“頭兒你和阿辭,一個不看朋友圈,一個不用微信,還真是絕配。”
小黑原本的意思,是想說他們是好搭檔,簡言卻自動理解成了別的。頓時一張老臉笑開了花,說:“小黑最近表現不錯啊,上次不是說要休年假嗎?這個案子完了,把單子拿給我簽了吧。”
小黑只是想贖個罪而已,卻沒想到這下正好拍中了馬屁,高興的都傻了。其他同事可不幹了,紛紛嚷嚷着也要休年假。
簡言在他們的一片哄鬧聲中偷偷看了阿辭一眼,阿辭乖乖的坐回簡言給他指定的座位上,表情淡然寧靜的看着鬧哄哄的一群人,頗有種遺世獨立的味道。
“你們這麽吵沒用。”沈冰念推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來。
聽她這話的語氣,顯然不是才到,之前的事情她想必都在外面聽到了。
大家瞬間安靜了下來,沈冰念喜歡簡言,以前大家沒把簡言喜歡男人的事當真,還老幫着沈冰念。
可是現在,看簡言和阿辭之間,分明就是有暧昧的。這沈冰念的出現,就很尴尬了。所以,沒人敢輕易開口說話,既怕惹簡言不高興,也怕惹怒了沈冰念。
沈冰念看着忽然安靜下來的人群,心裏也很尴尬,臉上卻盡量笑的雲淡風輕,她對簡言說:“頭兒,我祝你早日抱得美人歸……你可不可以準我的年假?”
簡言看得出來沈冰念笑的有幾分勉強,這番話,說的也尴尬。但是,沈冰念能夠當衆這麽說,就是說明她這次是真的已經決定放下了。
簡言自然是開心的,他立刻說:“念念的年假必須準啊,誰敢和女神搶年假,我就讓阿謙一槍斃了他。”
“不敢搶,絕對不敢!”向陽第一個舉手保證。
“我們都不敢!”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簡言忙把話題帶回到工作上來:“既然人都到了,我們……”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
是陳河那邊有消息了,他剛出差回到溪陵市,簡言立刻讓把他直接帶回局裏。
向陽和覃木去找姜華,阿辭要了嚴默家小區的監控視頻,反複的看,旁邊的程子謙也湊過來一起看。
看到第三遍的時候,程子謙忽然喊了一聲停。
阿辭急忙按下暫停鍵,還在辦公室的人都被程子謙吸引過來了,大家都知道他的眼睛毒。
阿辭看着畫面上的那個男人,個子不高,穿的衣服很寬松,戴着一副巨大的黑框眼鏡,頭上還戴了帽子,擠在人群裏很不顯眼。他這個時候正好擡頭往上看了一眼,似乎是在看監控的位置。好像,是有哪裏不對。
“他沒有喉結……”程子謙說。
周圍的人都急忙擠過來看,這是電梯裏的監控,看的還算比較清楚。那個男人擡頭的瞬間,的确能夠看得出來,他沒有喉結!
“陸雨晴!”阿辭忽然說,那人雖然化了妝,極力扮的像個男人,卻終究不能換了五官。
“沒錯,這就是陸雨晴!”笑笑在一旁很肯定的說。
笑笑之前和向陽一起去了解的嚴默的人際關系,和陸雨晴打過幾次照面,所以對她比較熟悉。這監控裏的的陸雨晴打扮成男人的模樣,全程幾乎都低着頭,看不清面容,他們都給疏忽掉了。幸好程子謙的眼睛太毒,而陸雨晴又擡了那一下頭。
陸雨晴在嚴默死的當天偷偷從外地趕回來,又回了家,她是兇手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頭兒,要不要現在就把陸雨晴抓回來?”笑笑在一旁躍躍欲試。
“等先審完陳河再說。”簡言卻想先掌握更多的信息,“讓老高他們盯緊了陸雨晴。”
姜華先被帶回來,這人倒是知道自己幹了錯事,态度好得很,一來就什麽都說了。
他說,那天是個女人給了他一千塊錢,讓他去換那個藥瓶的。至于陳河嚴默這些人,他根本就不認識。那個搶劫的,他也不認識,那個女人是在搶劫發生之後才找的他。
“但是,警官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是警車啊……那車那麽壕是吧?看着也不像是警察開的,我真不是故意的。”姜華一交代完就開始喊冤,他要知道那是警車,肯定不會答應的。
“不是警車你就可以随便上別人的車拿東西了?上次進來學習的東西都到哪裏去了?再說了,警察在你們的眼裏,就該吃糠咽菜嗎?”向陽生氣的說,這些混混其實也都還年輕,卻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出了事才知道後悔。
姜華耷拉着腦袋,不說話了。
簡言看了他一眼,問:“那個找你的女人長什麽樣子?”
“哎喲,這我可真不知道……”姜華看到簡言的目光,急忙又解釋,“那女人戴着大口罩,我根本看不清楚她長什麽樣,但是身材……挺好的……”
簡言拿出陸雨晴的照片給姜華看:“是她嗎?”
“不是。”姜華只看了一眼就搖頭。
“你不是說沒看清楚的嗎?這時候這麽肯定了?”向陽在一旁呵斥道。
“這兩人差太多了……”姜華無奈的說,“那個女人比她性感多了,這女人都沒什麽女人味。”
向陽:……
簡言又拿了龐玲玲的照片給姜華看,姜華這次多看了幾眼,但還是搖頭:“這個倒是比剛才那個性感一些,但是也比不上我見到的那個……”
他倒還在這裏評價上了,簡言壓下揍人的沖動,又把和嚴默關系親近的人的照片都拿給姜華看了,可他還是搖頭。
這些和嚴默有關的人都不是,那會是誰呢?
讓人将姜華帶走,簡言沉默的出了審訊室,阿辭在門口等他,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是沒收獲了,安慰道:“不是還有陳河嗎?我想陳河身上的線索會更多。”
簡言看到他,表情柔和了一些,問:“那個當街搶劫的,有沒有說什麽?”
如果當時不發生當街搶劫的案件,覃木就不會下車,那藥瓶也不可能被換掉。所以,那個搶劫犯也很可疑。
“沒有。”阿辭搖搖頭,“就是一個慣犯,沒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簡言眉頭又皺了起來:“你覺得,換證物的人,除了兇手,還有可能是誰?”
阿辭想了想,說:“那個幕後策劃之人?”
簡言眼睛一亮,還想說什麽,笑笑在遠處叫他:“陳河帶回來了。”
“阿辭你跟我來審吧。”簡言不由分說,拉了阿辭就走。
看到陳河的時候,簡言和阿辭都頓了一下。陳河個子大概得有一米八五,長相有些兇悍,雖然竭力做出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卻也掩飾不住他眼底的戾氣。
說實話,單輪長相,陳河比起嚴默來,還真是差太遠了。
陸雨晴雖然算不上什麽頂級美女,可看上去,也是溫文婉約類型的,實在很難想象,她會喜歡陳河這種類型的男人。
簡言和阿辭坐下來,卻都沒着急說話,只是不住的打量陳河。
陳河先還很鎮定,但是随着時間的流逝,他漸漸的焦躁起來,正準備主動開口的時候,簡言說話了:“你知不知道,以我們現在掌握的證據,已經可以直接起訴你殺人了?”
陳河大概怎麽也沒想到,簡言一上來就是這樣的話,瞬間站了起來,非常的激動:“我沒有殺人!你們不能冤枉好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簡言等他說完了,才面色平靜的說:“別激動,坐下來慢慢說。”
陳河看看簡言和阿辭,似乎有點心虛,坐了下來,卻還是忍不住強調了一遍:“我真的沒有殺嚴默。”
阿辭看着陳河,問:“你怎麽知道我們說的是嚴默?”
簡言立刻在旁邊補上:“你說你是冤枉的,又知道我們說的是嚴默,那就說明你心裏也清楚,自己在嚴默家留下了證據,對吧?”
陳河被兩人一唱一和弄的有點頭疼,知道自己一開始就說錯了話,猶豫了一下,認命般的點頭:“我是去過嚴默家,可是我去的時候,嚴默已經死了,人真不是我殺的。”
“把你當時看到的情形說一遍。”
“我當時,打開門就看到嚴默躺在沙發上,我吓了一跳。正準備離開,卻發現不對,嚴默看到我為什麽沒反應呢?我仔細一看,嚴默的表情很痛苦,而且口吐白沫……我大着膽子過去看了一眼,才發現人已經死了。我吓壞了,急忙就跑了出去。別的什麽,我也沒注意。”
“你那天為什麽要去嚴默家?你是怎麽打開他家門的?”簡言追問。
這次是阿辭在旁邊補充:“你去嚴默家的時候,陸雨晴在出差,想好了再回答。”
陳河糾結了一會兒,終于道:“我說,我去嚴默家,是陸雨晴叫我去的。鑰匙,也是她給的。”
頓了一下,又主動解釋:“她那天是不在家,她讓我去,是想讓我去拿一份資料。”
“什麽資料?”
“……她出軌的證據,陸雨晴說她老公手裏有我們在一起的證據。”
簡言皺眉:“你對他家很熟嗎?陸雨晴都拿不到的資料,要你去拿?”
“不是的,那也是我第一次去他家。”陳河咬了咬牙,說,“她老公手裏有我們在一起的證據,也是嚴默的助理偷偷告訴陸雨晴的,她那個時候在外地,根本來不及。萬一夜長夢多,證據被他老公藏起來了更加麻煩……我和陸雨晴在一起,其實也是看中了她的錢。我當然不希望證據落在他老公手裏,所以就算不熟,我也要去幫忙找的。”
簡言和阿辭對視一眼,心裏基本上都明白了。阿辭問:“你既然沒去過陸雨晴家,為什麽手裏會有她家的鑰匙?”
“其實鑰匙也是陸雨晴這次出差前才給我的,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并不久……”陳河說到這裏,自己都覺得不對了,哪裏剛好有那麽巧的事?
“你知道,我們找到的證據是什麽嗎?”簡言看了陳河一眼,問道。
“難道不是監控?”陳河一愣。
“一個安眠藥瓶子,上面有你的指紋。”
“啊……”陳河忽然叫了一聲,看到簡言皺眉,他才克制的沒有站起來咆哮,但是他的臉色極其難看,呼吸也很急促,顯然是氣的不輕。
“說吧。”簡言淡淡的說。
“我給……陸雨晴買過一次安眠藥,她睡眠不好,經常要靠吃安眠藥才能入睡。可是,我沒想到……”陳河頓了頓,忽然又叫了一聲,“我想起來了,那天把安眠藥給她的時候,她手裏拿着絲巾,沒有直接接觸,原來她是早有預謀的……”
“那個賤。人,她是故意害我的!”陳河很激動,雙手撐在桌子上,對着簡言和阿辭說,“一定是她殺了嚴默來陷害我的!一定是她殺了嚴默!”
“嚴默是她老公,你是她情。人,她為什麽要這樣做?難道,你們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無論陳河情緒如何激動,阿辭始終淡定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