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捉蟲】

覃木要去檔案室找一份資料,他一邊低頭看手裏的文件,一邊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唔……”覃木悶哼一聲,感覺自己撞上了一堵牆。

可是,辦公室門口哪裏來的牆?

覃木一邊揉着撞疼了的腦袋,一邊擡頭看去,然後他就看到一堵……人牆。

沒錯,面前這個又高又壯的男人,看起來就跟一堵牆毫無區別。

覃木目測了一下兩人的身高差距,以及自己剛才的動作,他發現剛才撞到的,是這個男人的——胸。

看來他真的是流年不利,這段時間已經連續撞到兩個人的胸了。這麽尴尬又詭異的事情,一次就夠被人笑話一輩子了,可是他一個月之內經歷了兩次。

和撞到吳書容那次不同,覃木這次很生氣。這個男人明顯不是重案組的人,他站在他們的辦公室外幹什麽?偷聽嗎?怎麽混進來的?有何居心?

覃木瞪着眼睛,用盡吃奶的力氣,拿出自己最有氣勢的樣子來,喝問面前的男人:“你是誰?為什麽站在這裏偷聽?”

石焰看着這個比自己矮了足足一個頭的男人,看着他戴着圓圓的眼鏡,頭發亂蓬蓬的,眼睛也瞪的圓圓的,鼓着腮幫子,故作兇狠的質問自己。他可能覺得自己很有氣勢,卻不知道那仰視的樣子落在石焰的眼睛裏,半點氣勢都沒有,如果要勉強找個形容詞的話——嗯,還挺可愛的。

石焰向來不羁,看到覃木這樣,頓時來了興致,故意逗他:“哪裏來的小可愛?這麽兇巴巴的做什麽?你撞到我還沒道歉呢,占了我便宜還來質問我,這不是欺負人嗎?”

覃木平時交際很少,身邊的人也都很正常。簡言雖然也貧,但是不會和他們開這種玩笑,他和阿辭說葷話的時候,覃木也不可能知道。第一次遇到石焰這樣的,覃木感覺自己像是被人調。戲了,可是,男人也能被男人調。戲嗎?

覃木感覺自己的人生觀都要崩塌了,他漲紅了臉,怔在那裏,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石焰看到他剛才那麽兇狠,還以為是個挺活潑的性子,這會兒看到覃木這副樣子,倒像是真被自己欺負了似的,難得良心發現,忽然就有點不忍了。

只是,石焰還沒來得及道歉,就聽到了簡言涼涼的聲音傳來:“石隊長,你這是找上門來欺負我的人了?”

石焰的目光從覃木頭上穿過,就看到了簡言和阿辭兩個站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論着什麽,手裏還拿着紙筆,居然有種挺般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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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焰眼珠一轉,看了看覃木,又看了看阿辭,說:“哎喲,簡隊,真對不住,我不知道你喜歡小可愛這一類的。你放心,你的人,我絕對不敢欺負的。小可愛,別跟哥哥生氣啊,哥哥不知道你是簡隊的人。”

覃木臉上快滴血了,什麽亂七八糟的!還有,這個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目光直接從頭頂穿過的感覺,實在太糟糕了!覃木一咬牙,從石焰身邊擠過去,還狠狠的踩了他一腳,然後飛快的跑了。

剛才簡言叫這個男人“石隊長”,他就已經知道對方的身份了,但是就這麽被欺負,他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覃木的思維簡單,不高興了就直接報複回來了。

石焰:“……”

他好像真的惹怒那個小不點了?

簡言聽到石焰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也很生氣,只要是怕阿辭多想。偏偏辦公室這些人,還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簡言掃了他們一眼,對石焰說:“不僅木頭,重案組這些人現在都是我的人,你誰的主意也別想打。”

“呃……”石焰毫不見外的走進來,搓着手說,“原來你不辭辛苦跑到溪陵來,是來開後宮了?你這算盤打的挺精啊……”

他一邊說,一邊瞥了眼阿辭,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來:“啊,對了,據我所知,小阿辭還不是你的人吧?我可不可以打小阿辭的主意?小阿辭,我們一起吃個飯好不好?”

向陽他們先前聽了兩人的對話,已經覺得很無語了,還想找借口離開。現在聽到石焰這麽激怒簡言,頓時又覺得有好戲可以看,所以都正襟危坐,然後偷偷看戲。

石焰一提到阿辭,簡言果然怒了,他盯着石焰,哼了一聲:“你是來找我打架的吧?”

“沒有,絕對沒有!簡隊長英明神武,在下甘拜下風。”石焰很做作的對簡言一抱拳,目光還是在阿辭身上,“不過,人家小阿辭都還沒說什麽,你激動什麽啊?”

阿辭看了石焰一眼,伸手抓住簡言的手,說:“我不是重案組的人,但師哥是我的人,石隊長要是願意,我和你過過招也成。”

辦公室安靜了幾秒鐘,向陽看了一眼簡言眉開眼笑很坦然很欣慰的态度,迅速低頭在群裏發消息:卧槽,阿辭好霸氣。

笑笑:阿辭又攻了!

小黑:不會真的是我們搞錯攻受了吧(驚恐)……

木頭:發生什麽事情了?

……

石焰用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控制住自己抽搐的嘴角,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有點微妙:“你們倆……你們倆聯手,我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挑戰啊。再說了,我是來道謝的,又不是來找茬的,你們想多了,哈哈……”

“道謝啊?”阿辭眼珠一轉,輕笑一聲,說,“石隊長還真是有誠意。”

“必須有誠意啊。”石焰假裝沒聽出阿辭的諷刺,笑的一臉誠懇,“今天晚上我請大家吃飯,一起來啊。都是一家人,不要跟我客氣。”

“石隊長豪氣。”簡言掃了衆人一圈,說,“那我們要是拒絕的話,就太見外了,是吧?大家想吃什麽,就提出來。石隊長這次抓到了李步林,拿了一大筆獎金,他這人又向來爽快,你們有什麽要求盡管提。不要想着替他省錢,不然石隊長會覺得大家拿他當外人,會不高興的。”

簡言頓了頓,看着石焰強撐的臉色,閑閑的問了句:“是吧?石隊長?”

石焰這回真的是打碎牙齒和着血往肚子裏咽,他還根本不敢有任何不滿的表示。笑的咬牙切齒的:“當然,簡隊說的是。”

簡言這明顯坑石焰的态度都不叫暗示了,向陽他們當然是以簡言為首。而且石焰給人的感覺,總覺得不那麽像個正經人。所以,他們一連報了七八個名字,全是溪陵市最貴的餐廳,就連程子謙都報了兩個。

簡言看到石焰臉都綠了,心情大好,這人就該這麽治。

當然,最後他們也沒去那七八家餐廳,簡言選了個菜不錯,消費水平中上的地方,反正也讓石焰狠狠出了一次血。

石焰心裏雖然被簡言坑的郁悶,卻也不會當真表現出來,一晚上反而表現的格外高興,和一群人拼酒。阿辭一直注意着他的動作,發現他很喜歡調。戲覃木。其實石焰還想調。戲一下阿辭,但是簡言在一旁虎視眈眈,最後他沒敢。

一頓飯下來,組裏其他人覺得石焰還挺豪爽的,對他的印象倒是好了一些。

這幾天不是很忙,大家鬧到很晚才散,阿辭和簡言最後走。

上了車以後,阿辭問簡言:“石焰是不是當真對木頭有點意思?我聽說,他在這方面的風評好像不是很好?”

晚上吃飯的時候,阿辭以簡言身上有傷為由,不準他喝酒。阿辭這也算有點小報複的心理,之前他受傷的時候,一直被簡言管着,現在得了機會,便要管回來。

簡言倒是不介意,他巴不得阿辭管着他,管的越明顯越好,只要能讓別人覺得他們倆是一對,關系很好就滿足了,別的他都不在意。這是兩個人的小情趣,石焰氣的牙癢癢,卻又沒辦法,簡言的傷還是因為抓捕李步林才受的呢。不過,石焰也借着這個機會,多灌了阿辭幾杯。

阿辭的酒量肯定比不上簡言,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這個時候人雖然還清醒着,但是已然一副不勝酒力的姿态。

除了在情。事方面,阿辭平時老端着,一副禁。欲系老幹部的模樣。只有喝了酒的時候,他才會放松很多。

這個時候他懶懶的坐在椅子上,坐的既不端也不正,帶着點慵懶的優雅,面上緋紅一片,連眼眶都微微泛着紅,半眯着眼睛,眼神也是慵懶的,嘴唇水潤嫣紅,看的簡言心裏直癢癢。

“他也算是可憐人,曾經被人傷的深,後來就有點游戲人間的意思了。不敢付出真心,不敢再相信感情。”簡言随口回了一句,便往阿辭身邊湊,還不忘拍拍媳婦的馬屁,“他沒我運氣好,能一次就找到這麽好的媳婦。”

“別靠我太近,高朗會給你開罰單的。”阿辭不等他靠近就推開了,又說,“那石焰這人不行,不敢付出真心,幹嘛要到處拈花惹草?你說,這事兒要不要跟木頭說說?”

簡言被阿辭推開,非常不爽,又見他這麽關心覃木,醋勁立刻就上來了:“木頭,木頭,我發現,你對他還真是好啊。什麽時候都不忘護着他,關心他。”

阿辭一怔,他對覃木好嗎?他只是擔心,覃木……

“不是吧?這就生氣了?”簡言看到阿辭臉色一變,忙道,“我開玩笑的,媳婦你別當真啊?”

阿辭回過神來,勉強笑了一下:“我沒當真,只是覃木有點像以前的我,所以對他格外親近一點罷了。”

簡言可看不出來阿辭和覃木哪裏像,但是他剛才的話也真是開玩笑,覃木是他兄弟,是他下屬,他當然也關心覃木。

“只是,這感情的事情,外人還真不好插手,你明白嗎?”簡言解釋道,“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完美的人,誰都有優點缺點,不過是看你更欣賞他的優點還是更不能接受他的缺點罷了。同一個人在不同的人眼裏,是不一樣的。讓別人以我們的标準去衡量一個人,我覺得太主觀了。石焰的情況,我們可以和木頭透露一下,但是怎麽選擇,就是木頭自己的事情了。不過,媳婦兒你是不是擔心的太早了?木頭明顯喜歡胸大的妹子,你認為就算石焰有心,以木頭那種性格,他們倆能有什麽結果?”

“你說的對,是我想太多了。”阿辭閉上眼睛,嘆了口氣。

簡言沒再繼續說什麽,看了他一眼發動了車子。

阿辭心裏有點亂,覃木到底喜歡女人還是喜歡男人,他不知道。因為上輩子,覃木沒等到談戀愛……

可是,上輩子,也沒石焰來溪陵這事兒。所以,覃木和石焰壓根都不認識。

所以,有沒有可能,石焰的出現,會帶給覃木一個不一樣的結局?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他是不是該鼓勵覃木和石焰在一起?可是,這種推測,他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要是覃木真的和石焰在一起了,又會有什麽樣的結局呢?會更好還是更壞?

第一次,阿辭為自己重生這件事情苦惱。重生意味你會知道很多事情,包括好的也包括不好的。

那種明知道會發生的一些不好的事情,卻不能去阻止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尚井說過,如果強行去扭轉某些發生過的事情,會造成更大的未知變故。

阿辭暗自無奈的嘆氣,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現在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管怎樣,明天看到覃木,還是和他說說石焰的情況吧。

可是,第二天,他們都沒看到覃木。

覃木打電話來請假,說是生病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看樣子病的不輕。

簡言說要去看他,覃木卻不讓。

阿辭有點擔心,尤其是這一整天,石焰也都沒出現過。

簡言安慰他,說這也算是順其自然了。

阿辭在下班的時候又給覃木打了個電話,覃木的聲音聽起來好多了,阿辭才稍微放心了一點。

覃木請了三天假,石焰第三天就又出現在了重案組。阿辭有心打聽他對覃木的感情,石焰卻一直在裝傻,連阿辭也看不懂他的意思。

三天後,覃木回來上班,整個人看起來狀态還不錯。阿辭試圖打聽他請假的真正原因,覃木卻避而不談,阿辭也不好再多問。

第四天,石焰要回去了,簡言作為東道主,中午的時候請他吃飯。

組裏大部分人都去了,鄒韻剛好過來看他們,也跟着去了。阿辭冷眼旁觀,發現覃木躲着石焰躲的遠遠的。石焰倒是還會去逗他,不過覃木都不理他。

吃完飯,來接石焰的車子直接到了樓下,石焰先走。

簡言結賬,阿辭他們在門口等着他。因為是工作日的中午,這飯店又在四樓,所以人不多,他們幾個站着還挺顯眼的。

阿辭還在想着覃木和石焰的事情,忽然聽到“砰”的一聲巨響。

阿辭整個人被震的都呆住了,他心裏很清楚,這是什麽聲音。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才傻了,哪裏來的槍聲?

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這一聲槍響也驚動了其他人,四下裏尖叫聲、跑動聲還有關店門的聲音,亂成一團。

阿辭快速的掃了一眼,就看到兩個男人朝着頂樓跑了上去,程子謙已經追上去了。

而向陽倒在地上,腹部血流不止,笑笑在旁邊驚慌不已。

阿辭先去檢查向陽的傷勢。

“那個人是通緝犯,快去追。”向陽抓着阿辭的手,叮囑道。

阿辭看了一下,向陽中槍的位置應該不致命,只是得盡快送醫院止血。

阿辭緊緊抓了一下笑笑的手,說:“打120,立刻送向陽去醫院,我去追那兩個人。”

笑笑冷靜了一點,摸出手機打電話,阿辭看了一眼,其他人都走了,只有覃木還在原地。

“木頭,你守着通道,別讓人上去了,安撫一下這些人。”阿辭匆匆吩咐了覃木一句,就往樓上跑去。

這棟樓只有四層,再往上就是天臺了。

阿辭上了天臺,在門口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沈冰念和鄒韻。而天臺中間,有個男人正用槍指着程子謙,小黑在旁邊着急,卻也無可奈何,男人是背對着他們這邊的。

阿辭對兩位姑娘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們先下去,然後悄悄的朝着那個男人靠了過去。

程子謙和小黑都看到了阿辭,開始和持槍男人說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阿辭靠近了才發現,那個男人渾身都在抖,手裏的槍幾乎都要拿不穩。

阿辭都有點疑惑了,這樣的人,會是窮兇極惡的通緝犯?和李步林之流,是不是也差太遠了?還有,最近怎麽老有通緝犯冒出頭來?

這些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阿辭屏住呼吸,沖過去一把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驚叫一聲,槍就被奪走了,阿辭幾乎沒費什麽勁,就把人制服了。

正在詫異怎麽會如此容易,忽然又聽到一聲尖叫。

阿辭一回頭,就看到沈冰念被另外一個男人抓住了,腦袋上抵了一把槍,鄒韻在一旁一臉的驚慌失措。

阿辭暗自懊惱,剛才明明看到是兩個男人上來的,他怎麽就忘記了呢?

程子謙已經朝那個男人走過去了,阿辭把手裏的人交給小黑,也走了過去。

“你放開她。”程子謙并不擅長談判,又因為擔心有點亂了分寸,聲音裏滿是怒火和不安,“你就不管你同伴了嗎?”

“你們會放了他嗎?”抓着沈冰念的男人嗤笑一聲,說,“你們不會,就算你說會,我也不會相信。再說了,他那麽蠢的人,留着有什麽用?警察引不走,殺人不敢,連開槍都不會……你們愛抓愛殺随便,我只管我自己離開就夠了。”

阿辭聽了這話,忍不住扭頭看了小黑手裏那男人一眼,卻發現那人哭的淚流滿面。

阿辭皺了皺眉,再回過頭來,就聽到程子謙硬邦邦的說了句:“你要人質,我和她換。”

抓着沈冰念的男人哼了一聲,大聲道:“我不換!你別過來!”

說着,手上的槍往前遞了一下,沈冰念抖了一下,臉色更加蒼白。程子謙也變了臉色,果然不敢再往前走了。

阿辭心裏轉過好幾個念頭,卻拿不定最終的主意,他又看了那男人一眼,卻發現簡言在樓梯上閃了一下,還給他使了個眼色。

阿辭呼出一口氣,背對着拿槍的男人,對小黑打了個手勢。

小黑一看到他的手勢,忙把手裏的男人換了個方向。

阿辭這才對拿槍的男人說了句:“我和她換怎麽樣?”

男人哼了一聲:“你以為我傻啊?”

阿辭說:“你不換,才是真傻。”

男人不回答他,看到阿辭手裏的槍,說了句:“先把槍拿過來。”

阿辭心裏一松,大步朝男人走過去。

但是他只走了兩步,就被男人喝止了:“站住!你還是扔了吧。”

阿辭目光一閃,把槍朝着男人的方向扔過去,只是半途撞到了一小塊石頭,那槍打了個轉,停在了離程子謙一步之遙的地方。

程子謙的目光全在沈冰念身上,像是根本沒注意到。

男人帶着沈冰念後退了一步,說:“你們不許跟過來,不然我就開槍打死她。”

“你開槍以後,還走得出去嗎?”阿辭說,“還有,你以為你挾持了她,我們就不會對你做什麽了嗎?她只是一個文職,你該看得出來,她沒什麽能力,這樣的人多了去了,死一個真不算什麽。而你是通緝犯,抓住你可是大功一件。”

男人聽了阿辭的話,臉上的神色動搖了一點,他看着阿辭,有點進退兩難。

阿辭不動聲色的朝男人又走了幾步,用很舒緩的聲音說:“可我不一樣,你應該看得出來,我的能力是這幾個人中最出色的,如果我在你手中,他們的顧慮會更多一些。”

男人臉上的糾結越發明顯,連呼吸都重了不少。

“你……”男人回過神來,才發現阿辭離他已經極近,忽然有點慌了,下意識的就把手裏的槍對準了阿辭,“你不許過來!”

等了很久的簡言抓着這個機會,從背後撲過來,拽住了男人手裏的槍,那槍一經過他的手,瞬間就成了零碎的部件,散落在地上。

沈冰念反手抓住了男人的另外一只手,程子謙也第一時間撲了過去。

男人很快被制作,阿辭上前,卻發現已經沒有用武之地了。

簡言将男人铐起來,看都不看阿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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