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嫁夫随夫(1)

“不要你管!”

他用力在景轅胸口捶打着,景轅将他抱的更緊,臉頰貼着他的臉頰。

“我不管你誰管你?”

景轅手臂的力度一直沒有松,就這樣由着他,一直到他沒有力氣掙紮,乖乖呆着不動。

“我要是不來,你就打算這樣一直疼着?”

沉胥沒回答,鼻尖開始發酸,但一肚子的委屈讓他不想開口說話。

他還沒有哭,景轅的聲音就沙啞了。

“是我的錯……我這幾天不該冷落你……胥兒,對不起……”

幾乎是同一瞬間,他眼淚就掉下來。太不争氣了,他往景轅懷裏縮了縮,把整張臉都埋在景轅胸口,把眼淚蹭在他衣服上。這樣靠在景轅懷裏,肚子好像也沒有那麽疼了。

“我剛才是想找止痛藥。”他嗫嚅着說。

“止痛藥不治根,我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你再忍忍。”

景轅小心将他扶到床上,到桌前點亮油燈,走過來幫他擦眼淚。

沉胥別過臉:“我沒哭,剛剛就是外面的風沙吹進來,迷了眼。”

景轅看了一眼密閉的窗戶。

“好,你沒哭,我也沒說你哭不是?”景轅把濕毛巾遞給他:“擦擦臉,看看你一臉的沙子。”

沉胥接過毛巾,擦着擦着就想笑,也沒忍,就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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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轅抱胸沉着臉居高臨下看着他。

“看我幹嘛?”

“我看我夫人,你有意見?”

他白了景轅一眼,心想要看就承認嘛,找什麽借口?

“我夫人真美,幾十天不洗澡幾個月不換衣服邋裏邋遢蓬頭垢面還是這麽的貌美如花。”

“……”

他從床上坐起來:“我這就去洗澡。”

景轅把他按回床上:“大半夜洗什麽澡?反正已經這麽髒了,再髒一兩天,也沒什麽關系。”

“不行,這樣我夫君會嫌棄的。”

他饒有意味看着景轅,就你會酸人?

景轅摸着下巴點頭:“那倒是,不過就算再嫌棄,嘴上還是不能說的,畢竟夫人是自己選的。”

沉胥還沒想好怎麽怼回去,大夫就到了。

“已經不止皮外傷,傷到了內髒,不過還好傷你的馬沒有用大力,內髒只是拉傷,沒有出血。多多靜養,少走路,每日服用方子,養個十天半個月就能痊愈了。”

下人都睡了,木離外出任務。熬藥的事只能景轅親力親為。沉胥很好奇,景轅這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人,會熬藥?

肚子已經沒有那麽痛,他偷偷跟去廚房。躲在門口,看着景轅用火折子點起火,把藥壺放上去,拿扇子對着竈爐扇風,那動作,熟練的就像廚房小厮一樣,扇了一屋子的煙,那藥壺終于“咕嚕咕嚕”開了。

沉胥偷偷撤離。

心想,景轅要是在廚房當小厮,還是很有前途的哈哈哈哈!一笑,又扯到腹部,肚子又開始疼,捂着肚子嗷嗷叫。

“讓你好好休息你要亂跑,現在知道疼了?”

景轅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沉胥挺直腰杆回頭道:“就是剛才扭了下腳,其實我肚子已經沒有那麽疼了。”然後指着景轅手裏的湯藥,明知故問:“對了,這麽晚了下人應該都睡了,這藥是你煎的?”

“胥兒不是都看到了嗎?”

沉胥的笑僵在臉上。

景轅越過他往前走,走了兩步回頭:“還不快走?想再疼一點?”

他忙跟着。

回了梅園,喝完藥,夜已經很深了。

“好點了嗎?”景轅把空藥碗放桌子上,走過來。

沉胥把手縮進被子裏,只露出個腦袋:“嗯,沒有很疼了。你也折騰了大半夜,快回去休……”

景轅突然脫了外袍跳上床躺在他旁邊。

“你……幹嘛?”

景轅躺下來後就自然地将他摟進懷裏,把他的腦袋放在胸膛上。

“你都這樣了,我自然不能對你怎麽樣。”

“大夫說我十天半個月才能痊愈,這十天半個月你都不能對我怎麽樣。”

“好。”

“痊愈後我還要半個月時間調養身體,加起來就是你一個月不能對我怎麽樣。”

“好。”

“我覺得我身體有些虛弱,可能一個月調養時間不夠,要不兩個月吧。”

“胥兒,你調養身體,與我想對你做的事并不沖突。一個月,最多了。”

“可是我……”

“沒有可是。”景轅把他的臉按到胸口:“好了,睡覺。”

那日之後景轅沒有再冷落他,他不去找景轅,景轅都會每天來陪他吃飯,再忙都會過來看他。

兩人看起來已經和好如初,但是他知道,他們心中依然存在一個芥蒂。

“景轅,匕首,能還給我嗎?”

足足過了十天,沉胥才鼓起勇氣問出這句話,結果依舊不如人意。

“現在還不行。”景轅說:“什麽時候胥兒表現好了,我再還給你。”

“表現,什麽表現?”

“我說過,胥兒何時能對我敞開心扉,我何時把匕首還你。”

“……”

原諒他又想到那個方面了。

大概是跟景轅在一起時間久了,大腦裏的顏色也越來越相近。

沒多久,聽說嘉禾懷孕了。

“娘親總說,我的到來,是她最幸福的事。馬上,我也要做娘親了。”嘉禾坐在梅園庭院的貴妃椅上,手撫摸着肚子:“有時候會癢癢的,但是我知道有個小生命在慢慢成長,真的有一種幸福的感覺。”

嘉禾喜歡往攝政王府跑,已經衆所周知。沒想到懷孕了還要跑來跟兩人分享一下。

景轅坐在她對面,端着一本書,目光從書上移到嘉禾臉上:“公主有了身孕,便安心在府中養身子,不要再到處跑了。”

嘉禾鼓起兩腮:“母後是這麽說,夫君是這麽說,五哥是這麽說,王爺你還這麽說。我整天呆在府裏,我都快悶死了,你們又都不來太子府和我聊天。”

沉胥道:“他們也是擔心你的身子,你沒事還是不要亂跑了。”

兩人勸了嘉禾好多次,嘉禾不聽,還是隔三差五往王府跑。

說起耶律極,他在親眼見證妹妹過的幸福後就回西遼了。

回去的前一日晚上,沉胥提着兩壺酒溜出王府給耶律極送行。兩人喝着酒,聊了很多,沉胥故意灌了耶律極很多酒,然後套他的話。

結果是,耶律極真的不是細作,他來北商的目的也确實是為了妹妹的終身幸福。

臨走前,耶律極拍着他的肩膀:“沉兄,如果不是你已經成婚,我真的想把嘉禾嫁給你,你是個好人。”

“我不是我不是……”他揮手。

耶律極按住他的手:“你別謙虛!沉兄,這幾日的相處下來,我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太子雖然看起來很疼嘉禾,但是我看不透這個人。不過,既然嘉禾喜歡,那我也就沒意見了,只要他一輩子都好好對待嘉禾,嘉禾過的幸福,我就滿意了。”

“好好好,耶律兄你醉了,你明日還要趕路,我送你去休息。”沉胥扶着耶律極往二樓客房去。

“沉兄。”耶律極拉着他不走:“沉兄,改天,你來西遼,我請你喝酒,我們西遼,有最烈的酒,有最香的茶,有……”

“好好,改天去西遼一定去找你。”

那天試探耶律極的事沉胥和景轅說,景轅不信,覺得耶律極裝醉。嘉禾懷孕的事,景轅也不信,他說一個細作若懷上敵人的孩子就是把弱點放在敵人手上,要麽嘉禾是假懷孕,要麽她懷孕是另有目的。

沉胥依舊相信嘉禾不是細作,兩人各執己見。

嘉禾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轉眼,四個月過去。

這天,嘉禾約景轅和沉胥去青竹寺燒香祈福,同行的還有慕容淩。

兩輛馬車,四個人。慕容淩帶了四個侍衛,嘉禾帶了兩個侍女。沉胥和景轅沒有帶随從。

太子和太子妃一輛馬車,沉胥和景轅一輛馬車。

馬車上,沉胥說:“說到青竹寺,我又想起我們那天去泡溫泉。你說,要是那天方丈知道我們去泡他的溫泉,他會怎麽樣?”

沉胥想着禿頂老和尚被氣得臉色發青的模樣想笑,景轅卻不解風情。

“不會怎麽樣。”景轅擦拭着手中的匕首:“方丈也是人,被刀刺了心髒也會死。”

“你的意思是被人發現你就要殺人滅口?”

“我沒這麽說,要是那個人識時務,自然不會來多管閑事。”

“……”沉胥無語了片刻:“今天不應該帶着你來的,我發現你這個人不适合去燒香拜佛。”

“嗯,我今日也不是來燒香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裏,把自己的人生交給不存在的神明,你覺得靠譜嗎?”

“話雖如此,但世界上很多事情說不清楚,比如說,我們兩個能在一起,難道不是緣分嗎?”

“不是,我是被胥兒套路了。”

“你說反了吧。”

“沒有啊,當初不是胥兒故意四處宣揚說我是你的姘頭,吸引我的注意,再利用美色,讓我被你迷住,無法自拔。”

“……你要點臉吧。要說美色,誰也比不過我們北商攝政王啊。”

景轅摸摸他頭:“胥兒是在誇我,乖。”

“……”

馬車停下,青竹寺到了。

沉胥快一步從馬車上跳下去,看到太子哥哥也下來了,此刻正扶着嘉禾下馬車,嘉禾一臉燦爛的笑,不知在和太子哥哥說着什麽,太子不時點下頭,臉上也挂着笑。

景轅也下來了,兩人過去打了招呼後往寺裏走去,景轅站在門口不動。

“你們去吧,我在這等你們。”

嘉禾:“來都來了,進去燒個香吧,青竹寺許願很靈的。”

景轅笑笑:“我不信這些,你們去吧。”

嘉禾撇了撇嘴,挽着慕容淩的手臂先進去,沉胥對景轅壞笑着:“你不進去,那在這裏看好馬車哦!”

景轅湊到他耳邊:“胥兒這幾個月身體養的不錯,我看回去我們可以做點快樂的事了。”

“你能不能暫時收起你那淫.蕩的思想?這裏是寺廟!”

“不如在馬車上?”

“變态!”

沉胥紅着一張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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