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世子爺
景和光剛砸了兩錠出去, 就見趙寶芝不哭了,驚慌失措地從他手裏把金子搶過去。
趙寶芝着急道:“你別砸他!”
景和光:?
又見趙寶芝紅着眼,頭發散亂,看起來弱小又狼狽,可是動作卻很麻利。她抄起兩錠金子, 站到景和光面前:“讓娘來!”
景鐘豪是個爛人,她兒子可是玉瓶!
趙寶芝氣狠了,又擔心兒子沖動了, 回頭會被景鐘豪拿捏, 發洩似的邊砸邊吼:“還你!”
“還你!都還你!”
景和光:……他娘今天好兇!
不過今天他娘三連怒,真的太難了。
于是景和光沒再動手, 乖巧地幫着遞金子,讓他娘拿景鐘豪發洩。
景鐘豪突然被“懂事”的兒子砸了一臉, 本就懵着, 結果趙寶芝又劈頭蓋臉砸了上來。
他捂住頭, 震怒不已,破口大罵:“瘋了!瘋了!趙寶芝你個瘋婆子, 把和光也帶瘋了!”
趙寶芝回他:“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兒子好着呢!”
景和光:“娘, 他才瘋了。從別人肚子裏出來的, 那是他兒子, 可不是你兒子,你兒子在這呢。”
景鐘豪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景和光。
他呼吸變得十分粗重, 瞪向趙寶芝:“你看看,你把孩子帶成什麽樣了?連兄弟都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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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吼趙寶芝,景鐘豪一邊喊不中用的下人:“還不快來攔着 !你們要看着這個瘋婆子打死本侯不成?!”
景鐘豪過來時,就帶了兩個人。院子裏的下人卻全都是趙寶芝的陪嫁、和她後面淘換的丫鬟,都聽她的。
景鐘豪又挨了好幾下,才艱難地從院子裏退了出去。
他一被趕出去,趙寶芝就吩咐道:“關緊院門,一個人都不要放進來!”
門外邊,景鐘豪捂着他腫起來的眼睛,咬牙切齒,不甘心地道:“趙寶芝,你給本侯等着!等着!”
門關上了,趙寶芝耳朵就和捂上了似的。
她蹲下,邊撿地上的金子,邊心疼地道:“可都是真的金子,幸虧沒給那個狗東西帶走了。”
真讓景鐘豪給帶走,哪怕半錠,趙寶芝也心疼死。
想到自己矢口罵了景鐘豪狗東西,趙寶芝身子一僵,下意識地望向兒子景和光。
景和光不知道她怎麽突然看向自己,笑了笑,蹲下來幫趙寶芝撿金子。
他邊撿邊問道:“娘,你打算怎麽辦?”
趙寶芝見他态度自然,便徹底放心,道:“我能怎麽辦,頂天就是不跟他過了。你還是想想你怎麽辦吧?今兒鬧得這麽大,明天怕不是就要有人彈劾你。”趙寶芝怕的就是這個。
至于景鐘豪……連養兒子的錢都要跟她掰扯,加上兒子看起來對景鐘豪死心了,趙寶芝現在是真的沒把景鐘豪放眼裏了。
景和光道:“不怕。”他可是有“大靠山”的人。
趙寶芝聽到這話,立馬想起來自己和兒子是為了什麽吵架的。
趙寶芝冷下臉,然後一看手裏的金子,想起來也是宸王送的,頓時金子都不想要了!
景和光看她盯着金子也一臉生氣,趕緊哄道:“娘,金子是無辜的,剛剛砸人也多虧了這些金子呢。”
拿着金子去砸景鐘豪那個不要臉、斤斤計較的,當然爽快得不得了!換個東西,還真沒那個感覺。
可想到金子是宸王送的,趙寶芝就高興不起來。
趙寶芝又瞪兒子一眼:“那是,不要更吃虧!”
可瞪了這一眼,她又注意到景和光還沒幹透的頭發,氣得把最後兩錠金子用力丢進箱子,再拉了景和光去屋子裏,給他擦頭發。
****
屋子裏。
趙寶芝幫景和光擦着頭發,她動作不輕不重,一點沒扯到頭發,比景和光自己擦還舒服。
景和光就道:“娘,真舒服。你手藝真好!你教教我,回頭我學了給你擦。”
“給我擦?別是給宸王擦吧。”趙寶芝嘴上還在生氣。
景和光看她還惦記自己頭發濕着難受,就知道趙寶芝氣了一下就好了,厚着臉皮道:“那也不影響我孝敬娘啊。”
趙寶芝随口道:“那你老實跟我說,他這是要出征,還是要去訓兵?就那麽不方便,抽個空見我一面的時間都沒有?”
趙寶芝越說越氣:“我看就是不上心,敷衍你呢!太後和皇帝能同意讓你們成親?太後難道不想抱孫子?”
“便是在一起了,等你以後不好看了,他欺負你了,你有什麽辦法?”娘也幫不上手。
趙寶芝想着有些無力,看着兒子的頭頂嘆了口氣。她兒子看着聰明,可就讀書上聰明,其實沒多少心機,好糊弄得很。
景和光看她手上動作停了,摸摸自己的鼻子,道:“娘,他是真的身上不舒服。再說了,這都大半夜了。”
趙寶芝可不管什麽晚上不晚上,就是晚上才有誠意。
她道:“傷的不是手?”又不是腿!
景和光好尴尬,可他娘明顯誤會了,必須得解釋清楚。
景和光道:“不是。就昨天……晚上……”
“昨晚什麽?”趙寶芝想到兒子身上的痕|跡,臉更黑了。
景和光腦中靈光一閃,道:“我、我行止輕佻!他就……不太方便了。”
景和光覺得用什麽詞都尴尬,不過輕佻這個詞,是他娘說出來的,應該既能聽懂,又不會太尴尬。
趙寶芝确實聽懂了!
就是她聽懂後,心情更複雜了!
宸王那麽英武一個大将軍,那身材,那長相……,還聽說砍人和切瓜一樣。
可她兒子,雖說有個頭在,不比宸王矮,但怎麽看是個文弱書生啊?!
怎麽看也是她兒子是下面的吧???
這、這怎麽回事?!
或者說,她兒子怎麽做到的?
兒子難道拿着臉,給宸王灌迷湯了?
想到兒子最近老笑,他笑起來也特別好看,趙寶芝又覺得……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但輕佻還是輕佻,趙寶芝一敲兒子腦袋:“你我也要罵!還沒成親呢,你怎麽能對人做那種事!”
“君子當發乎情,止乎禮!你這麽多年的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景和光抱着頭,一副很慫的樣子:“兒子會負責的。”他娘三觀正起來,連最疼的兒子都打,怕了怕了。
趙寶芝還沒完:“昨兒你欺負了人,今兒就跑回來了,像什麽話?!”又嘀咕道:“怪不得瞧你走路沒什麽異樣。”
趙寶芝還想起來,昨兒她還在想——外甥女夠不上人宸王,結果回去她兒子就……
原來她兒子才是那拱白菜的豬,她前面白擔心了!
趙寶芝把擦頭發的帕子丢進景和光懷裏,揉揉眉心:“你今兒就睡我這兒的廂房,明日我們搬去我陪嫁的院子。回頭我們那邊收拾好了,你就去王府待着吧!”
景和光自己拿着帕子擦最後一點發尾,聞言一喜:“娘,你真不和景鐘豪過了啊,我支持你!看着他就糟心。”
趙寶芝本來心裏還黯然,聽着景和光這麽說倒是舒心了些。
她其實沒想過真和景鐘豪動手,很生氣的時候也忍了下來。不過兒子都動手了,她當然不能讓兒子擔那個不孝的名頭。
兒子動手,也是因着聽到她哭了,才氣得動了手。趙寶芝想想,心裏都是暖的,也覺得自己對兒子的用心沒白費,兒子是向着她的!
将來不管結果再糟,趙寶芝也不後悔今天做的事。
趙寶芝擠出個笑:“你照顧好自己,娘就放心了。爹娘的事,你別插手。”
景和光道:“我不管他,我管你。”
又想到越星川,景和光笑着道,“我要是管不過來,就找阿星幫忙。”
“阿星?”趙寶芝沒反應過來。
景和光道:“宸王啊,他大名叫越星川,太後叫他阿星,我也這麽叫。娘以後也這麽叫吧,天天叫他宸王,多奇怪。”
趙寶芝啐他一口:“你好意思!”
前頭趙寶芝只覺得兒子臉皮薄,愛面子,性子有三分像景鐘豪,偶爾趙寶芝也會覺得不喜。
如今看來,兒子遠了他那個爹就變了性情,這才多少時日,臉皮怕是三尺都打不住了。
景和光可不會不好意思,他道:“娘,我要是不和他說 ,自己吃虧,他才要生氣我同他生分。”
趙寶芝聽得一怔,頓了一下道:“這倒挺好。”
這話她像是也聽過的。
趙寶芝回想她的人生種種,最後嘆息一聲:“那你們好好過。”
她以前不像今天這樣,甚至幾年前,那會的她還是那個軟弱的她。
嘴上說着死心,可心裏卻是不服氣、不甘心的,所以才有她的咒罵、啼哭。
到這幾年,許是頭上白發多了,兒子也大了,她才看開了。有些人就是那樣,不會因為你的堅持而改變。把自己困在別人的不好裏,才是真的傻。
因着自己過得不好,趙寶芝倒是具備了可以分辨得出來別人過得好不好的眼光。
聽到兒子的口吻,那麽篤定、那麽相信,趙寶芝就覺得可以相信兩個孩子一回。
景和光把擦頭發的帕子挂到肩膀上,站起來,笨手笨腳地給趙寶芝扶了下她的假髻:“娘,你這個口氣,怎麽好像不管兒子了一樣。”
趙寶芝笑出聲:“你這不是有人管了?”
景和光道:“有人管,我也還是娘的兒啊!你可不許不管我。”
景和光記得,剛剛趙寶芝就是頂着這樣一頭亂發,擋在了他面前,口裏還擔心他會被罵不孝。
當時她身形嬌小,可背影卻很英雄。
趙寶芝掃他一眼,笑道:“剛剛誰說管我來着?怎麽這麽大了,還和小孩一樣。你快些弄幹了頭發,早點睡,明日要早起。”
景和光不好意思地笑笑:“娘,你也快去睡,搬家肯定忙!”
***
景和光就在這邊廂房睡下了。
因為景鐘豪摻和了一腳,令得“婆媳”問題輕易解決,算是給景和光解了燃眉之急。
又想着趙寶芝脫離景鐘豪,以後可以走向新生活,心裏舒暢的景和光晚上睡得還挺香。
可另一邊,景鐘豪的不滿達到了頂點。
他本想着,就算趙寶芝不講理,可至少兒子景和光是聽話的。
結果今天晚上,兒子景和光居然拿金子砸他!
景炎他娘看着景鐘豪頭上的腫包和傷,擔心又着急:“侯爺,這是怎麽回事?趙寶芝…趙寶芝她還敢打你不成?她想翻天了嗎?!”
景鐘豪沒好氣道:“我怎麽知道,那個瘋婆子!”
景鐘豪說着,眼中閃過懷疑:“是不是你去招惹她了?或者你有什麽瞞着我沒有說!還是景炎做了什麽,得罪了宸王的人?”
景和光态度的改變,對景鐘豪來說是很突然的。他不相信半個月前還很聽話的嫡子,會無緣無故地就完全倒向趙寶芝。
而且兩個女人住在後院,說沒有摩擦怎麽可能?所以景鐘豪合理地懷疑到了景炎母子身上。
景炎他娘聞言,立馬大喊道:“侯爺,你怎麽能這麽懷疑我?!趙寶芝心裏全是她兒子,誰知道她會跟世子爺說什麽?”
見景鐘豪信了,景炎他娘立馬火上加油:“侯爺,你明日還要開朝會的……”
到時候頂着這麽一張臉上朝,不得被人笑死。
而那些羞辱一般的嘲笑,都是趙寶芝母子帶來的。
景鐘豪被她的話一帶,氣得不行:“兒子都敢對老子動手了,明日我就要去參他一本!再休了那個毒婦!”
“趙家早就不行了,我讓他們做了這麽多年的侯夫人和世子爺,一點兒都不知道感激我也就算了,竟還敢對我動手?”
景鐘豪氣憤不已,冷笑了一下。
結果扯了下嘴角,又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氣。
心裏惱火,這個男人自是不肯承認是自己弄的,又把火發到了擦藥的女人身上。
****
半夜時分。
越星川又摸到了景和光的院子外。
李大跟在後頭,感覺今天将軍動作有點……慢。但他不敢開口,摸摸自己禿了一塊的頭皮,選擇安靜如雞。
可兩人摸到院子裏後,發現景和光的院子裏竟然沒人。
李大轉了一圈,道:“将軍,一個人都沒有,不過浴桶用過,地上還有沒幹的水痕。”
越星川站在空蕩蕩的床前,眉頭皺起。
景和光一個大男人,不睡自己的院子,還能睡到哪裏去?
越星川黑着臉,直接就摸去了一個小院子。
這個小院子雖小,但還算精致,透着股女兒家的細致。
李大:???
李大看了一眼,想了想,幫着景和光說話:“景世子不是那種人吧。”而且他家将軍為什麽對人家鎮南侯府女眷的屋子,也那麽熟!
越星川道:“可防不住別人有心算他無心。”
越星川黑着臉,摸向這小院子的主屋。
主屋裏,屋子的主人還沒睡,正低聲抽泣着。
越星川一開始聽着那哭聲,拳頭都攥緊了,不過最後聽到只有這一個聲音,便又放心下來。
李大也放心了,他看得出來他家将軍很喜歡景世子。這要有個意外,将軍不得砍了這屋子裏的女人!
屋子裏,趙以柳正絕望着。
本就給她找了個很一般的人家,眼下這個檔口,姑姑竟還和姑父吵架,還打了是鎮南侯的姑父!
“也不知道為我忍忍……”
“回頭我嫁不出去了,他們才開心吧!”趙以柳輕聲抱怨着。
等想到什麽,又低喃道:“嫁不出去、倒也比嫁出去了強。”至少她還可以動動心思。
越星川站在外頭,無聲地冷笑。
他保證,她肯定能嫁出去!
聽了幾句,越星川就不耐煩地帶着李大走了。
兩處地方都沒找到人,越星川只能摸去趙寶芝的院子。
雖然一個大男人不回自己的院子睡,睡在母親的院子很奇怪,但景和光也沒有別的地方去。
***
等摸到地方,越星川就知道是因着出了事,所以景和光才住在趙寶芝的院子裏。
越星川避開守夜的下人,點了阿福和廂房其他下人的睡穴,成功摸進景和光現在睡的屋子裏。
越星川想了下,這回沒點景和光的睡穴,捂着他的嘴,把人給搖醒了。
景和光夢裏正美着呢,忽然被搖醒,吓得半死。
等一醒,發現自己嘴都被捂住,就更害怕了!
誰知道他剛想掙紮,就聽到熟悉的聲音——“我”。
越星川小聲說了一個字,原本緊繃不已的景和光軟了下去,像條鹹魚。
越星川知道景和光這是認出自己了,便松開手。
景和光一只手搭在越星川的腰上,另一只手扯着被子往越星川身上裹去,小聲問道:“阿星,你怎麽來了?”
這大半夜的,越星川居然跑來找他了!
越星川把外面的衣褲一脫,靴子一蹬,就進了被窩。
和景和光躺在一塊後,越星川才道:“我去了你的院子,沒找到你。”
景和光:???
他就是想問:……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找我幹嘛?
景和光知道越星川有點黏他,但沒想到越星川這麽黏他。中午一塊吃了飯,晚上還得睡一塊。
景和光覺得有點好笑,但也沒問,反倒是抱着人,和越星川貼着,說起了晚上的事。
“我洗澡的時候,我娘給我送湯,還是看到了扇子,跟我吵了一架。”
越星川聽到前一句,呼吸都屏住了,再聽到後一句,更是連說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越星川想了好一下,才伸出手拍了拍景和光的胳膊無聲地安慰他。
——不管事情變成什麽樣,他都可以和景和光一起承擔,不會放他一個人承受壓力的。明天他就背着景和光去見見趙寶芝。
景和光在他臉上親一口,笑着繼續輕聲說:“不過我娘和我吵架後,回自己院子,又和景、我爹吵架了。我把我爹揍了,我娘就不生氣了!”
越星川:……
越星川看景和光還有點小得意,摸摸他的頭,誇道:“幹得漂亮。”
景和光大受鼓勵:“我爹好渣啊!他從小到大,養我都沒廢什麽心力,就發了我們娘倆一點月銀,結果今兒還跟我娘算錢,把我娘氣哭了。”
“我一看我娘哭了,也好氣,就讓人把你送來的金子搬出來,砸了他一臉!”
“後面把他趕走,我娘和我說了會話,就同意我們的事了。明天我們就搬家,不住這個破侯府了。”
越星川提議道:“要不住我哪兒?”
“住你那兒,我娘肯定會不自在。她說要住她陪嫁的院子,不過讓我去照顧你。”
越星川“投桃報李”:“那等我們成親了,再把你娘接過來?”
“婆媳相處”達成和諧狀态,景和光激動地又親了越星川兩口:“阿星,你真好!”
這句話越星川聽了好多遍,可還是不膩。
越星川道:“你被你娘罵,也辛苦了。我當然要體諒你。”
雖然過程有點奇怪 ,但景和光這麽快就解決了他這方的長輩,讓越星川覺得景和光真的很努力,值得鼓勵!
景和光被親了,當然也要親回去。
于是兩人又在被窩裏親了一陣,才抱着睡過去。
李大等了一會,沒見他家将軍出來。
又等了會,還是沒見他家将軍出來,終于明白将軍打算睡在這兒了。
***
第二日,天光破開夜幕一角。
李大把阿福弄醒,讓阿福打掩護。
阿福看着李大,險些以為自己還在王府裏,等聽到“打掩護”幾個字,這才反應過來是回到侯府了。
阿福着急道:“可這是夫人的院子!回頭夫人讓人過來,我怎麽攔?”
李大熬了一夜,打個呵欠,沒精打采的:“就那麽着呗。”
阿福急死了,還不敢說話大聲,壓着嗓子道:“昨天夫人好像知道了世子爺和王爺的事,和世子爺吵架了。”
李大來精神了,有點擔憂地問:“後來呢?”
阿福道:“後來夫人和侯爺吵架,就沒那麽生世子爺的氣了。可我看這關頭,王爺還不是不露面的好!”
李大看看天色,已然不早,再不走就晚了。
李大推推阿福:“那你去。”
阿福瞪大眼:“不是叫王爺走?應該你去啊。”你才是王爺的人!
李大笑笑:“以後都是一家人,分什麽你我。”
阿福心想也是,本來就不淡定的他急忙溜進屋子,叫醒床上兩人。
這一叫,阿福才知道李大忒不要臉。早知道宸王被吵醒這麽可怕,他才不要進來!
景和光看越星川一臉起床氣,快把阿福吓趴下了,親他一口:“吓壞阿福,沒人給我跑腿了。”
越星川本來睡得舒服,被吵醒後頭一刺一刺地疼,醒來的那刻簡直恨不得砍了吵醒他的人。
不過被景和光親了一口後,越星川就慢慢地收斂了渾身不滿。
他不想吓着景和光。
而且昨天景和光打了鎮南侯,他得去幫忙處理一下。
越星川在景和光懷裏窩了小半刻鐘,這便爬了起來,穿上衣服,帶着李大趁着還算清淨,悄然離開了鎮南侯府。
出了侯府,越星川讓李大回去睡覺,他自己去了皇宮。
于是越飛俊還在夢裏,就被他弟給吵醒了。
越飛俊先是眯瞪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是什麽時辰,擔憂地看着越星川問道:“阿星,你不會現在還沒睡吧?!”
越飛俊知道弟弟會失眠,可這會都接近天亮了。這種熬法,鐵人也受不住啊!
心急之下,越飛俊直接喊了越星川的小名。
越星川問道:“哥,今兒朝會是吧?”
心情急切的越飛俊又懵了,他點頭:“對啊。”
越星川沖他哥笑笑:“哥,給我賜個婚。”
越飛俊:……
越飛俊感覺自己可能還在夢裏,并沒有醒。
作者有話要說:負責這就來了~
感謝在2020-04-25 11:49:06~2020-04-26 17:01: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佐耳環女子 24瓶;不在冬天 10瓶;尉晉天下 4瓶;聽雨吹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