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斬首
曹金靈不懂對方為何會發此一問,細算一下,伸出四根手指,“臣妾已經進宮伴駕四載有餘。”
“妳貴為貴妃,父親又是朝中一品大臣,想必在進宮之前,一定對朕當年為何會踏進這皇帝寶座有所耳聞。”
聞言,曹金靈臉色一變,原本就蒼白的面孔更加慘白了幾分。
趙元承卻不在乎的攤開骨扇輕輕搖了幾下,唇邊蕩出淺淺冷笑,他雖然久經殺場又身懷絕世武藝,可面孔生得卻極其精致俊挺。
後宮裏這些女人自從踏進皇宮後便對皇上愛慕得死心踏地,時不時就想找機會尋求龍寵,和趙元承絕世的容貌也有幾分關系。
只是這人不笑的時候還能看出幾分威嚴,一旦露出笑容,就會給人一種邪佞殘暴的恐怖印象。
此刻曹金靈眼中的趙元承,便是這樣的形象。
“整個皇宮裏當差五年以上的人都知道,朕的母親當初只不過就是先皇身邊侍候的一個小宮娥,意外生下龍種之後很快就被一杯毒酒賜死。”
不理會曹金靈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繼續道:“朕的父皇從來沒把朕當兒子,朕的幾個兄弟也從來沒把朕當弟弟,在八歲以前,朕在這座皇宮裏就是一個連三餐都吃不飽的小可憐。”
他用骨扇輕輕勾起曹金靈的下巴,眼底雖閃着笑意,可那笑容卻冷得駭人。
“曹妃,朕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是親手殺了七個兄弟,毒死父親,發動政變得來的,這麽多的血和淚告訴了朕一個硬道理,想要活着,想要別人對自己卑躬屈膝,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為這世間最強的那個人!”
他突然冷笑了一聲,“朕從來不怕史官将朕寫成怎樣的壞人,朕也從來不在乎什麽明君聖君的稱號。”
“朕拼了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只想活得開心,活得自在,至于什麽祖宗家法,什麽皇家祖制,什麽道德規範,那些見鬼的東西對朕來說就是一堆狗屎,朕最恨別人當着朕的面,拿出什麽祖宗家法來同朕說事……”
“可是皇上,紀傾顏她……”
“紀傾顏是朕的女人,朕想給她什麽,她就必須得到什麽,朕能讓她一夕之間飛黃騰達,朕也能讓她一夜之間一無所有,不管朕對她做了什麽,那都是朕與她之間的私事,和外人無關。”
曹金靈一屁股坐倒在地,顫抖的看着對方俊美而又無情的容顏,“難道皇上就不在乎您其它妃子們的心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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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痛哭失聲,“皇上,這後宮之中,不僅僅有一個紀傾顏,還有千千萬萬個等待皇上垂愛的女人,您這樣厚此薄彼,對臣妾不公,對後宮不公,對整個朝庭也是不公的啊!”
“那麽曹妃,朕問妳,妳向朕讨公平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天下究竟是否是公平的呢?既然公平,為何會有人流離失所?為何會有人天生殘疾?為何會有人一出生就注定為奴?”
“為何朕明明是皇子身份,可朕從小卻忍凍挨餓,好多次都差點死在那些所謂兄弟的毒手之下?”
他無情的笑着,“曹妃,這世間本無公道事,妳向朕來讨公平,朕又向誰去讨公平?”
不起會曹金靈慘白的臉色,他起身,睥睨的垂視着那個狼狽的女人,“興風作浪只會讓妳死得更早,不會給妳帶來任何好處,妳好自為知吧。”
話落,轉身離開,留下那曹金靈痛哭失聲。
當趙元承打發了曹金靈之後來到忘憂宮時,就見宮裏負責侍候的幾個宮娥正小心翼翼的捧着煮好的清粥小菜勸剛醒來不久的紀傾顏用早膳。
只穿了一件薄軟亵衣的紀傾顏臉色非常不好,昨晚被趙元承折騰得不輕,醒來的時候渾身酸軟連手指頭都擡不起來。
心底壓着一口怨氣,想到昨晚自己像個欲求不滿的妓女一樣在他身下求歡,口中發出卑賤的嬌呤。
甚至在他故意挑逗着她的情欲卻不肯滿足于她身體的快感時,她竟不顧尊嚴的哭着求他一次又一次的滿足于自己。
醒來後夢幻褪去,只留下滿身瘡痍,和永遠也揮之不去的怨怼和憤怒。
“主子,您先吃點東西,否則這粥涼了就不好喝了。”
在紀傾顏身邊侍候時間最長的侍女玉蝶,當初也是趙元承精挑細選之下派給她的使喚婢女。
雖然她被廢了皇後的名頭,可忘憂宮裏侍候的奴才和婢女卻一個都不見少。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得出來,皇上廢後,不過只是一個懲罰皇後娘娘不聽話的小手段,終究是沒狠下心将這麽個天仙般的人兒往死裏整。
而宮裏侍候的奴才,雖然不再直呼皇後娘娘,但一聲主子卻還是叫得起的。
紀傾顏別過視線,病病歪歪躺在床上瞅都不瞅玉蝶一眼,趙元承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她側躺在床上,松軟的薄衫順着肩膀搭了下來,露出一截瘦削而優美的脊背。
那嬌嫩似雪的肌膚白得不像話,比皇宮裏被視若珍寶的白玉還要晶瑩剔透幾分。
兩旁侍候的宮人見皇上駕到,紛紛跪下請安,反倒是床上那人側耳聽到皇上來了,眼皮一搭,理都不理,直接用屁股對着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家夥。
趙元承并不惱怒,面帶幾分邪笑的走向床邊,居高臨下看着側躺在床上的小女人,“昨晚被折騰得那麽辛苦,若不及時補充體力,身子骨是會吃不消的。”
這麽明顯的挑釁,徹底激怒了床上的紀傾顏,她回身狠狠瞪了他一眼,甩手便将一顆枕頭扔了出去。
趙元承順手接過,坐到床頭,一把将她撒潑的小身子攬進懷裏,略帶寵溺的點了點她俏挺的小鼻子,“這天底下恐怕只有妳這個小混蛋膽敢襲擊于朕。”
紀傾顏在他懷裏使勁掙紮打滾,小臉氣得通紅,“既然我冒犯了皇上,皇上為什麽不把我拉出午門斬首?”
他笑意盈盈的把她牢牢固定在自己懷中,“朕這麽疼妳,怎麽舍得送妳去死。”
說着,接過玉蝶手中的玉碗,輕輕盛出一勺稀粥,“乖一點,把飯吃了。”
被迫躺在他懷裏的紀傾顏別過俏臉,死死閉着嘴巴,樣子就像一個和大人鬥氣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