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十分陌生

她和上官琛這個前朝太子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對方只比她大了三歲,小時候她爹經常帶她入宮見駕,和上官琛也算得上是來往密切。

當初皇上賜婚将她許配給上官琛,她也并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在外人眼中,上官琛或許是個野心勃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暴君,但私底下上官琛對她卻十分讨好巴結。

自從金晟和蒼越開戰之後,她也是親眼看到上官琛最固執的一面,私下裏她曾勸過對方,就算為了蒼越百姓着想,也盡量不要發動大規模戰争。

結果上官琛十分執拗,下場就是親手将蒼越拱手奉送到金晟掌中。

那時蒼越突遭巨變,她父親又慘死于一杯毒酒之下,悲極之時,旁人所有的變故仿佛都與她無關了一樣。

所以當她得知上官琛被趙元承砍了腦袋的消息時,也僅僅是傷心難過了一陣,只覺得那樣的後果算得上是他咎由自取,完全怪不得別人。

被擄到金晟之後,她整日想着如何與趙元承作對,就算偶爾閑得無聊時想到上官琛這個人,概念也并不是那麽強烈。

現在想來,自己和上官琛相識多年,可如果要讓那個人給自己當夫婿,恐怕會有些難以接受。

“雖然事情過了将近兩年,但我自幼就和上官琛非常相熟,容貌是不會有錯的,如果他真的是上官琛,倒是也能解釋得通他刺殺你的原因。”

“自幼與他十分相熟”這句話令趙元承心底非常不舒服。

明知道已經被關進大牢的上官琛不足以再造成他的威脅,可心愛的女人是上官琛未過門的娘子,這也是不争的事實。

當初是他将人硬生生搶到金晟,強迫她給自己當妻子的,就算現在紀傾顏在态度上對自己已經軟化了很多,可一旦上官琛沒死,勢必會影響兩人現在的感情。

如果他在急怒之時再一次将上官琛繩之以法,搞不好紀傾顏還會因為此事更加恨他。

這也就意味着,無論殺不殺上官琛那混蛋,他和顏兒之間好不容易和諧起來的關系都會遇到挫折。

這讓趙元承非常懊惱,隐約之中也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正向自己一步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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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将紀傾顏抓到懷裏,鄭重其事道:“不管上官琛是否還活着,妳都必須給朕記住,這天下只有朕才是妳真正的男人,如果妳敢背叛朕,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紀傾顏被迫仰視着他淩厲的俊顏,這樣的趙元承非常可怕。

眸中燃燒着熊熊的欲火,似乎在用這樣的方式宣布他的所有權。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才發現話至嘴邊,她什麽也說不出口。

“三天後就是公開會審,到時候朕會帶着妳一起去聽審,妳也可以趁機……再看上官琛最後一眼。”

這已經是他最大的仁慈了,冥冥之中也在警告她,這次見面之後,她和上官琛之間所面臨的,将是永世絕別。

三日後的公開會審,主審官員是刑部尚書陳天養,副審官是刑部左侍郎許紹傑和右侍郎張越。

趙元承和其它大臣聽審,原本不該出現在這種場合中的紀傾顏,也被帶到刑部旁觀,只不過她被安排到屏風後面,并沒有直接露臉見人。

經過幾天的盤問挎打,被帶到堂前受審的上官琛面容十分憔悴,雖然表面看不到任何責打的傷痕,卻不難推斷出在這三天之中他已經受過極刑。

被迫跪倒在堂前的上官琛有些不服氣的掙紮兩下,耐何身後的侍衛強扭着他的臂膀,一腳踹向他的膝窩,迫使他老老實實跪在原地。

上官琛恨恨的罵了幾聲,似笑非笑的擡頭瞪向趙元承,“狗皇帝,既然我已經淪為你的階下囚,要殺要剮你盡快動手便是。”

從趙元承這個方向看過去,不但能将堂下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就連坐在屏風後面的紀傾顏也被他一覽無遺。

他淡淡看了屏風後面的女子一眼,轉過視線,輕聲笑道:“雖然朕不知道當初你究竟是用什麽方法逃出生天的,但階下囚這個身份,不管是兩年前還是兩年後,同樣都很适合于你。”

上官琛冷冷一笑,“當初如果不是你這個小人派趙元維進蒼越使離間計,我蒼越又怎會敗在你金晟手中?”

“打仗講究的是策略,只要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就算使出陰謀詭計那又如何?更何況真正的小人是你上官琛,如果不是你作亂在先,又怎會遭逢滅國慘劇自取滅亡?”

“哼!自古以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如果當初是我取得了最後勝利,那麽現在跪在我面前的,就是你這個狗皇帝。”

上官琛似乎對自己此刻的境遇非常懊惱,掙紮着想從地上爬起來,耐何身後兩個大內侍衛死死壓着他,害他只能卑微的跪在曾經的敵人面前,承受奴才一般的低微待遇。

扭動兩下,他氣怒道:“你這昏君狗皇帝毀我家園,害得我蒼越很多百姓有家不能回,就算你得到了暫時性的勝利,也別想擺脫昏君之名揚名立萬。”

趙元承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卻非常陰冷可怕。

“你可以四處打聽打聽,自從蒼越投降成為金晟的附屬國之後,那些老百姓在朕的統治下究竟有沒有任何怨言?”

“至于你口中所說的那些有家不能回的蒼越百姓,如果他們願意,完全可以返回自己的家園放心務農耕種,倒是你,口口聲聲說朕是昏君,朕倒覺得如果蒼越大權真的被你所繼承,你才是當之無愧的昏君。”

說着,突然起身,走向屏風處,一把将坐在那裏聽審的紀傾顏拉到身旁。

當上官琛看到對方的長相時,不由得狠狠一怔。

紀傾顏被趙元承親昵的環住腰肢,她微微掙紮,有些反抗,趙元承卻霸道的死都不敢放松一下。

“顏兒,朕知道妳和上官琛曾經略有瓜葛,雖然朕也不想将他抓進大牢聽候發落,但他卻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對朕行刺,就算朕看在妳的面子上想過他一馬,相信朕的臣子也不會答應朕的寬容的。”

這番話說得已經非常明顯,他不會為了她而給上官琛留下活路。

被牢牢攬在他懷裏的紀傾顏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十分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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