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抛棄

傅臣舍不得時歡就這麽離去, 可是時歡不得不走,甄芃還在下面等着時歡,根本不知道時歡都做了些什麽。

時歡盡管刻意地斂了自己的羞赧神态, 但是甄芃還是一眼就看出來她的不對勁,時歡的臉還有點紅, 深秋的天氣并不熱,所以甄芃比較擔心她是不是感冒了。

時歡眼神閃躲反正就是不看甄芃,她害怕甄芃看出來她的不對勁,畢竟和傅臣親的時間較長, 嘴唇肯定是不正常的殷紅色。

她故意看向窗外,假裝鎮定地問甄芃:“我們下午幾點回來?”

甄芃只是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她,她目光側向窗外, 他看到了她美麗的天鵝頸上似乎有一點紅印, 他也沒多想,只是問時歡:“你是不是不舒服啊?你去你家拿的東西呢?”

時歡心裏一緊張,但還是面不改色道:“沒找到。”

甄芃就再也沒問,畢竟就那麽一會兒時間,她也做不了什麽出格的事情。

回到家以後, 一家人一起吃了飯,甄宇帆說午休過後再出去, 時歡表現地相當乖巧,她和傅臣的事情可不能讓這一家人知道,尤其是梁曉霜,知道她和傅臣好上了, 還不得氣死。

時歡在心裏打定主意,等高考完,等傅臣考上大學後再跟梁曉霜坦白。

時歡一整天都興致缺缺地, 即使是拍全家福的時候也是一樣,看起來并不是很高興。

拍照的時候,甄宇帆和梁曉霜坐在前面,甄宇帆穿着西裝,梁曉霜穿着婚紗,兩個人就像是來拍結婚照的一樣,後面的時歡穿着白色露肩的晚禮服,像是伴娘,甄芃更像伴郎。

拍完全家福時歡就再沒拍了,梁曉霜和甄宇帆兩個拍的不亦樂乎,時歡心裏還念着傅臣,甄芃心裏還想着時歡。

眨眼到下午四點多,甄宇帆和梁曉霜還沒拍完,時歡晚上還要上自習,所以要提前走,甄芃就先送她回去了。

時歡并不是着急上自習,而是着急看到傅臣。

她換上校服火急火燎地跑到學校的時候,校園裏的學生還很少,班上也沒幾個人。

不知道為什麽,時歡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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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好妹今天來的也很早,她帶了好吃的給時歡,時歡便拉着她出去給傅臣挑禮物,買蛋糕。

陳好妹打趣她道:“歡歡,你對傅臣這麽好啊?你是不是喜歡他?”

時歡一臉的傲嬌:“那我不對他好誰對他好,他可是我的哥哥。”

陳好妹了然地點頭:“是哦,是奪了我們歡歡芳心的哥哥呢。”

時歡被說的羞澀,就使勁鬧陳好妹。

兩個人買完禮物回學校的時候,卻被一群人擋在了巷子裏。

深秋的夜色來的很快,即使還沒到晚上七點,夜幕已經開始籠罩下來。

時歡被單危和幾個不認識的人攔住了,其中還有周岩。

單危嘴裏叼着一根煙,看着時歡手裏的蛋糕,單危笑地一臉蕩漾:“時歡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時歡心裏一跳,她倒是忘了單危這個狗東西雖然比傅臣小一歲,但是生日卻是和傅臣在同一天,她本來就沒想起過單危好麽?

單危是個劊子手,即使才是個十七歲左右的少年,但是給時歡造成的恐懼在這一刻卻無限放大。

他上輩子可以喪心病狂地強占她,這輩子保不定他依舊會有這樣龌龊的心思。

她和陳好妹兩個人呢,應該不會發生什麽吧?

時歡故作鎮靜,問單危:“你想做什麽?快上自習了,沒什麽時間和你瞎鬧了。”

單危笑的不倫不類:“今天我就想請你去陪我過生日,你不能拒絕吧?”

時歡看了看手裏的蛋糕,當即拿出來遞給單危:“那祝你生日快樂,但是給你過生日是不可能的,我要上自習。”

單危笑的像個變态:“你以為我是這麽好打發的麽時歡?”

時歡問:“那你想怎麽樣?既然是想讓我給你過生日,那也得讓我請個假再說吧?”

單危把自己的手機掏出來扔給時歡:“裏面有你們老劉的電話號碼,現在就打。”

時歡吓壞了,但是她不能慌亂,得先讓陳好妹離開,她再想辦法和單危這個變态斡旋。

時歡接住單危的手機,對陳好妹道:“你先回去上自習吧,我先跟老劉請假,其他老師問起的話你就說我請假了。”

陳好妹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對勁了,她也很害怕,但是目前如果她和時歡反抗的話說不定會發生什麽意外。

單危的名聲不比傅臣的好到哪裏去,但是單危唯一害怕的人卻是傅臣,即使總是挑釁傅臣,但是在傅臣面前他還是什麽都做不了的。

單危喜歡時歡,而時歡喜歡傅臣,所以這兩個人的梁子就這麽結下了,她現在離開這裏,先跑去找傅臣,告訴傅臣,時歡被單危搶走了,傅臣一定會想辦法救時歡的。

陳好妹思考了許多,看着時歡點點頭:“那祝你們玩的開心啊,我還有很多習題要做,做不完明天作業都交不上。”

時歡點頭,今天單危在,她買的禮物也送不到傅臣手裏了。

陳好妹走了,單危一群人也沒為難她,時歡也沒看陳好妹,只是看向單危:“所以我們是直接去給你過生日麽?”

單危笑着點頭:“對,和我一起去過生日。”

時歡心裏害怕極了,但是現在反抗也沒什麽用,這裏很僻靜,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單危上輩子可以捅她那麽多刀,這輩子她依舊相信他會做出同樣的事情。

時歡覺得還是能拖一時是一時,先不要惹怒他,然後再找機會逃。

單危訝異于時歡的乖巧,他們一夥人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幾個人簇擁着時歡往車那邊走,時歡發現他們的車停靠在馬路邊,而馬路邊上有幾個行人,很顯然這邊的動靜并不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時歡知道,如果今天她上了單危的車,那等待她的将是和上輩子一樣的悲慘和絕望,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快到單危的車前了,時歡看到十米之外有個人,她喊了一聲:“甄叔叔!”

單危一愣,幾個人都向着那個人望過去,時歡趁着機會撒腿就跑,單危反應過來的時候時歡已經跑出幾米了,幾個行人向着這邊走了過來,單危這才沒讓人去追。

看着時歡跑掉的身影,單危冷笑一聲,把手裏的蛋糕扔到地上踩在腳底。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逃到什麽時候,本就是他單危的老婆,還想嫁給誰去?

傅臣麽?

呵,傅臣那個垃圾,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裏過。

時歡啊時歡,你當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客客氣氣地追你你不知好歹,非得逼老子使用非常手段。

那就等着毀滅吧。

單危啐了一口地上的蛋糕,對幾個兄弟道:“走,快活去,她們姐妹,一個都別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既然老大逃了,那就讓老二今晚頂替她的位置吧。”

一個滿臉橫肉的黃毛說:“那小賤人已經等不及了,這幾天一直往我們那裏跑,找你。”

單危冷哼一聲:“那就回去讓她嘗嘗老子的滋味吧。”

時歡氣喘籲籲地跑到學校,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陳好妹并沒有回學校,她不知道她去哪裏了,很着急。

今晚楊諾和時靜都沒來上自習,當然傅臣也沒來,陳好妹更是不知去向。

只有時歡到了,老劉還特別驚訝地問時歡:“怎麽回事啊,今晚這麽這麽多沒來上自習的?”

時歡搖頭,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陳好妹了,陳好妹也可能去報警了。

然而陳好妹并沒有去報警,而是直接回家找她爸媽了,她急的大哭:“時歡被單危和幾個小混混帶走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出事,我們要不要報警啊?”

她爸讓她把事情說清楚,陳好妹好一會兒才組織好了語言說了來龍去脈,他爸媽主張報警,畢竟校園淩霸死人的事件也不少,還是被幾個社會上的混混帶走,那時歡一定兇多吉少。

一家人正準備着報警,老劉的電話就來了,陳好妹媽媽接起電話,老劉就責備:“陳好妹今晚沒上晚自習,你們知道麽?”

陳媽媽看了看陳好妹,抱歉道:“對不起啊劉老師,我們家陳好妹在家裏呢,一會兒就去,您別生氣。”

老劉說:“讓她趕緊來,不然過會兒考勤的時候班級又得扣分。”

話雖然這麽說,但是高三二班就沒有出全勤的一天,只要傅臣一日不退學,高三二班就一日拿不了全勤。

電話剛要挂斷,陳好妹一把奪過電話,對老劉道:“劉老師,時歡被一班的單危和幾個混混帶走了,她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你能幫忙聯系她的家人嗎?”

老劉一愣:“時歡不是在上自習麽?”

陳好妹本來被吓得直哭,一聽時歡在上自習,怔了一會兒,問:“真的麽?您确定是時歡不是時靜麽?”

老劉說:“是時歡啊,時靜倒是沒來上自習。”

陳好妹立馬挂了電話就往學校趕,讓他父母報警的事兒先緩一下,她确定時歡回學校了再說。

時歡心亂如麻,在教室裏待了十幾分鐘,陳好妹竟然來了,在看到陳好妹沒事的事情時歡的一顆心才算回到肚子裏了,陳好妹坐在她旁邊就開始默默地掉眼淚,時歡有點愧疚道:“吓到你了。”

陳好妹搖頭:“你沒事就好,我都準備去報警了,我害怕,我就回家找我爸媽。”

時歡心裏是感動的,有這樣的朋友擔心她,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夠了。

時歡說:“我跑掉了,我運氣好。”

陳好妹說:“單危他一直喜歡你,他讨厭傅臣,我都吓死了,害怕他對你圖謀不軌。”

時歡什麽都知道啊,單危是對她圖謀不軌,她一直都在提防,以後只會更加謹慎。

有時候就覺得很絕望,一個殺人犯總是在眼前晃來晃去還總是糾纏不休,她還沒辦法把他送進監獄去,這就特別惶恐難受。

在單危沒犯大罪之前,時歡只能躲,惹不起她還躲不起麽?

傅臣晚上沒來上自習,時歡答應他晚上去老家陪他的。

一晚上和陳好妹作業也沒做多少,就相互安慰相互手拉手了,時歡說下自習和陳好妹一起回老家,陳好妹還激動地語無倫次:“我媽肯定做夜宵的,你去我家我們吃夜宵。”

時歡笑着點頭答應。

下晚自習後時歡只得又去買生日蛋糕,也沒其他的禮儀了,就生日蛋糕,給傅臣過生日,她邀請陳好妹,陳好妹說太晚了爸媽不讓出門,所以就不能和時歡一起給傅臣過生日了。

時歡也再沒勉強。

下晚自習後時歡給梁曉霜打了電話,說班裏有學習任務要和同組的夥伴一起進行,她還拉來了陳好妹給她說謊。

梁曉霜一聽陳好妹的聲音便直接允許了,畢竟陳好妹是小區裏孩子當中最聽話最誠實的孩子了。

兩個人騎車一起走的時候,陳好妹都懊惱道:“梁姨是最喜歡我的了,我卻幫着你騙她,你說這是不是不好?”

時歡說:“她又不會知道我在做什麽。”

陳好妹還是叮囑時歡:“歡歡,我知道你一心為傅臣,但是他到底怎麽樣也沒人知道,你千萬不要和他單獨住一晚啊,你是個女孩子,要保護自己。”

時歡點頭,陳好妹說的這些他都想過,那麽喜歡她的傅臣,應該不會這麽輕易就把她給吃了吧?

如果他非要的話……那就,那就……emmm,她肯定是要拒絕的,都還沒轉備好,還都是孩子呢。

時歡想了無數種給傅臣過生日的場景,但是沒想到的是,傅臣并不在家。

她回到自己家,冷冷清清,放下蛋糕,給高傑把電話打過去,結果手機是傅臣拿着的。

時歡的號碼傅臣爛熟于心,所以在看到那個號碼的時候,傅臣沉默了許久才接起。

時歡着急的聲音傳來:“高傑,傅臣呢?他有沒有跟你們在一起啊?”

傅臣沉默着,好一會兒,時歡才明白過來,那邊是傅臣。

她試探性地喊了聲:“傅臣?”

傅臣的聲音不對勁,低沉,隐忍:“對不起,歡寶,今天不能回去和你一起過生日了。”

時歡心裏一緊:“怎麽了?”

傅臣冷笑了一聲,但是時歡卻聽出來裏面無法釋放的悲痛,沉默半晌,他的聲音出奇地平靜:“我媽,走了。”

時歡的手機差點從手裏掉落,一瞬間眼淚就湧出來了。

“你現在在療養院麽?”

傅臣說:“今晚的星星很亮。”

時歡鼻子酸澀:“傅臣,我去找你,你等我。”

傅臣的聲音過于平靜,他還在笑:“歡寶,我再也沒有媽媽了,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徹底抛棄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8-05 15:06:10~2020-08-09 13:29: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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