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結局
他也認識那女孩, 是甄家的養女。
傅臣每天都能收到時歡的短信,那個破電話他一直沒還給高傑,時歡會給他打電話, 即使他不接電話,看着屏幕上跳動的名字, 他也覺得自己是活着的。
可是從八月末,他收到了時歡最後一條短信,自此就再也沒有收到她的信息。
傅臣便知道,時歡徹底放棄他了。
放棄了也好, 省得讓她和母親鬧翻。
只是餘生,他沒有了小歡寶,就像行屍走肉。
最近聽聞甄芃在借錢, 一查才知道單家對甄家下手, 把甄家搞垮了,傅臣手裏有多餘的流動資金,便直接抛給了甄家,也就當他最後為時歡做點什麽。
畢竟甄家倒了,時歡就要受苦。
他舍不得歡寶受苦。
很多個輾轉難民的夜裏, 他也只能抱着時歡的照片入眠,當初偷拍了時歡的照片, 找了個角度好的,讓他那個會刺青的朋友幫他紋在了胸口。
他的胸口,紋着時歡最美麗的照片。
紋的時候很痛,也很危險, 但是比起心裏的痛,他覺得身體上的痛并沒有什麽。
他知道他和時歡總會成為最熟悉的陌生人,她以後會有自己的人生, 他也慶幸當初決定在一起的時候沒把她玷污了,她最好的一面應當留給她以後的老公。
甄宇帆的公司突然起死回生,傅臣成了最大的股東,但是他們并沒有把這件事告訴時歡,他們私下去感謝了傅臣,傅臣很忙,沒時間見他們,只是讓秘書帶了客套的話給他們。
時歡也不知道甄宇帆是怎麽讓公司起死回生的,因為她要上學了。
意外總是比什麽都來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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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靜懷孕被綁架,綁匪威脅梁曉霜,梁曉霜吓得大哭拿着錢準備前去救人,還不讓報警。
梁曉霜都沒跟時歡說,結果時歡也收到了威脅恐吓電話,時歡第一反應就是錄音報警。
對方是誰她并認識,但是時歡能想到,大概率可能是單危幹的。
時歡去派出所報警的時候腿都是軟的,民警讓時歡先應下綁匪的要求,他們跟着時歡去救人。
其實時靜的死活跟時歡沒什麽關系了,時歡并不想管她,但是梁曉霜還念着她和時靜的母女情分,不顧自身安危去救人,免不了把自己也搭進去,時歡這才覺得害怕了。
然而綁匪的目标不是時歡,而是傅臣。
在給時歡發了短信的同時,他們也給傅臣發了短信。
傅臣收到短信的時候,還在公司辦公室沒下班,他有看短信的習慣,因為他總是在等時歡的短信。
但是沒想到有一天,有人威脅人威脅到他傅臣的頭上。
短信內容是:
你再不來時歡就是我的了,我覺得我們倆的恩怨還是解決一下比較好,拿五千萬來贖人,你一個人來,敢報警,他們一個都別想活,我們在xx山。
傅臣當即給時歡打電話過去,結果打不通。
外面天色已然很晚了,傅臣對陳進說:“陳叔,我先下班,有點事,你今天就不用送我了。”
陳進還疑惑:“怎麽了?”
傅臣說:“我自己開車出去溜一圈,緩解一下。”
陳進就再沒說什麽。
傅臣知道那個人的目的不是錢,而是他,這個人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傅臣只身去赴約,他确實沒報警。
他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他出面解決比警察出面的好。
他和單危的恩怨老早了,從争奪時歡開始,再到争奪傅家,單危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他都知道,但是又有什麽用,單危永遠鬥不過他。
時歡帶着一批民警,到了荒郊野嶺的山上,她不知道梁曉霜怎麽樣了,就很着急,她到了以後才發現手機都沒信號,民警都潛伏着,時歡就一個人沿着山路往上走,邊走邊喊“媽”。
梁曉霜和時靜已經被抓起來了,單危當着梁曉霜的面要剖開時靜的肚子,時靜吓得大哭,聲音都嘶啞了,可是這裏只是一個山裏的小破屋,四周根本什麽都沒有。
更沒有人能聽到他們的求救。
梁曉霜吓得神經都快失常了,單危拿着一把刀子在一邊笑的不倫不類:“給過你們機會了,不把時歡給我是吧?那行啊,那我就讓你們看着我把孩子從她肚子裏剖出來。”
時靜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被人綁着躺在一塊木板上,外面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梁曉霜哭着求單危:“不要這樣對時靜,你想要什麽我們可以商量,你不要這麽對時靜!”
時靜這才想起梁曉霜是她媽了,哭着喊着:“媽媽救我!”
梁曉霜都快瘋了,單危說:“如果時歡肯來,那麽你們就都沒事,如果時歡不來,你們就都下地獄。”
正說着,外面突然有人說:“老板,有人來了,在喊媽媽,是個女孩。”
梁曉霜一聽,完了,她搖頭:“不要傷害歡歡!”
單危笑了笑:“如果今天兩個女兒只能活一個,那你會讓誰活呢梁阿姨?”
梁曉霜聞言,哽咽了半晌,看了看時靜,她一邊哭一邊搖頭:“讓歡歡走,不要傷害歡歡!”
單危哈哈大笑:“所以,所有人都偏愛時歡是不是?你看啊時靜,這個時候了你媽媽竟然還選擇保護時歡,你果然不是她親生的。”
時靜一邊哭一邊喊:“媽媽救我,媽媽求你救我……”
梁曉霜自己也自身難保,她現在能做的就是能保一個是一個,她得讓時歡走!
梁曉霜哭着搖頭:“對不起靜靜,媽媽也沒辦法,媽媽得救歡歡。”
時靜的心瞬間涼了,她洩了氣,躺在哪裏不斷地流淚:“從小我就是被丢棄的那個,現在也是。”
梁曉霜搖頭:“媽媽從來沒想過丢棄你們任何一個。”
時靜一邊大哭一邊嘶吼:“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梁曉霜閉了閉眼,對着外面大喊:“歡歡,走啊!別來!”
時歡聽到了梁曉霜的聲音,民警從四周的灌木叢裏潛伏上來了,她走的大路,她之所以來只是為了确保梁曉霜的安全,然後争取時間。
單危想要的是她,只要她來了,梁曉霜就不會有危險了。
果不其然,幾個人突然出現,怒喝道:“什麽人?”
時歡乖乖地舉起手道:“我是時歡,你們這裏有人想見我。”
那幾個人便直接帶着時歡去見單危了。
不大的山間小屋裏,單危坐在一邊的凳子上,屋裏亮着蠟燭,梁曉霜被綁着跪在地上,地上髒亂不堪,一個破舊的木板上,時靜正被捆在上面不能動彈。
時歡進去後,看到梁曉霜蓬頭垢面狼狽至極,但是沒有生命危險。
時歡舒了一口氣,也或許是豁出去了,見過上輩子捅她十幾刀的單危,所以時歡這會兒異常冷靜,她看着單危:“我來了,不相幹的人,你也該放了。”
梁曉霜在一邊聲淚俱下:“媽媽讓你走啊,你來幹什麽啊?歡歡,快走!”
時歡笑了笑:“我走不了的,媽,如果今天非要死,那我們一家死在一起也好。”
時靜一邊哭一邊怒罵:“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別帶上我們!”
單危啧了一聲:“歡歡,你說我們該怎麽處置這個女人?這個時候了還罵你。”
時歡說:“随你,前提是,別傷害我媽。”
單危對時歡招招手:“你過來。”
時歡走過去,單危伸手摟她的腰:“那我們把她的肚子剖開好不好?”
時歡:“……”毛骨悚然,渾身的每個毛孔都開始緊張。
單危繼續說:“答應和我結婚,我就不管他們了。”
時歡問單危:“你搞這麽大動靜就是為了讓我和你結婚?你有話好好說,我肯定會同意的,沒必要這樣。”
單危笑的像個變态:“可我只想讓你生我的孩子,我不想讓別人生,所以我決定剖了她。”
時靜的身體在顫抖,時歡的也是,單危抱着時歡,語氣旖旎:“當着你和你媽媽的面,不然你們覺得我說的是假的。”
時歡:“……”
梁曉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閉上眼睛,不去看時歡。
時歡深呼吸一下,對單危說:“不要造孽,你既然想和我結婚,你就不要犯罪。”
單危問:“我不犯罪你就和我結婚麽?”
時歡點頭:“我要你完完整整,沒有瑕疵。”
單危為難道:“可是不解決了他們,他們會報警。”
時歡說:“只要不傷害他們,他們以後肯定會三緘其口。”
單危點頭:“還是歡歡乖,但是有個人,我必須解決了,免得以後生出禍端。”
時歡心裏一驚,但是面色依舊未改,她問:“傅臣麽?”
單危說:“是他,挑戰我極限很久了,今天他必須死。”
時歡問:“你剛答應我不犯罪的。”
單危笑道:“殺他,不算犯罪。”
時歡:“……”
時歡原本以為她可以拖延點時間等民警救人,但沒想到,傅臣也在單危的計劃之內。
時歡和梁曉霜眼睜睜地看着時靜被人剖了肚子,單危的刀子在時靜的肚子上劃開,時靜哭喊着,掙紮着,梁曉霜直接崩潰暈過去了。
時歡也被綁了,單危強迫她看着他,時靜的血濺到了單危的臉上,時歡眼睛通紅,四肢冰涼。
剛剖到一半,又有人來報告:“老板,又有人來了。”
單危知道是傅臣來了,他讓人把時歡帶走,用膠帶把時歡的嘴封起來,讓人帶到外面的草叢裏去了。
時歡掙紮着,她也知道傅臣來了。
傅臣只身赴約,在山下的時候被民警攔住了,但是傅臣說什麽都要上去,為了給民警争取時間,傅臣只得親自去羊入虎口。
他拄着拐杖,上坡路走的比較艱難。
但是在他們那裏并沒有看到時歡,只看到肚子被慢慢剖開的時靜和已經暈過去的梁曉霜。
傅臣掃視了一圈,被一群人圍着,單危笑着問:“舅舅你來了啊。”
傅臣看着單危,只是問:“時歡呢?”
單危說:“你死了,她自然就出來了,舅舅,我現在不殺你,你讓我挑斷手筋和腳筋,我就放了他們。”
傅臣問:“如果我答應了你真會放了他們麽?”
單危笑着道:“那是自然。”
時靜已經在流血了,痛地身子打擺子似的顫抖着,傅臣面對這樣的場景,卻是異常鎮定,單危越看越氣,起身一腳就踹在了傅臣的腿彎處,狠狠地幾腳,單危咬着牙道:“你怎麽不跪下求我啊?不是能耐了那麽久麽?求我啊!”
傅臣的腿在顫抖,他得想辦法把單危引出去,這個房間太小了,民警都不好救人。
傅臣說:“咱們出去外面說,這裏太血腥了,既然你想挑我的手筋和腳筋,那我們去外面。”
單危料定了傅臣不敢動手,一腳就把傅臣踹着退了好幾米,傅臣靠在了門上,單危又是一腳,直接将門都踹翻了,傅臣滾了出去。
四周的人都圍了上來,單危手裏拿着刀子,笑的像個變态:“舅舅,別掙紮,乖乖地讓我挑,免得我不開心,這把刀子直接進你的心窩。”
傅臣沒答話。
他深呼吸一下,認命地躺倒,對單危說:“要下手就快點。”
時歡應該沒事吧,畢竟這個變态只是為了逼迫時歡,他真正恨的人,應該是他傅臣。
恨他搶時歡,恨他搶奪傅家的財産。
他都知道。
所有的怒氣都是沖着他傅臣來的。
時歡不會有事的。
時歡被一個人看着,她心裏着急壞了,不知道民警什麽時候才動手,她想說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一個勁地掙紮。
正掙紮着,突然感覺四周有人,那個看守他的人拿了槍四周環顧,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在手上一槍,緊接着幾個民警出現直接把他按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另一邊也響起了槍聲和嘈雜聲,時歡吓得頭發和衣服均已經濕透。
這一聲槍響雖然聲音很小,裝了□□,但是還是引起不少轟動,時歡被救以後,指着小屋的方向急的滿頭大汗:“他們都在那邊!”
領頭的隊長吩咐人帶時歡從另一條小路離開,剩下的都交給他們,時歡擔心梁曉霜和傅臣他們,非要和他們一起去。
無奈之下只得讓時歡同行。
時歡怎麽也沒想到看到的一幕竟然是傅臣躺倒在血泊裏的一幕,單危直接割了他的腿腕,時歡趕到的時候,傅臣全身顫抖着躺在血泊裏。
他的雙腳邊,血液已經染紅了肮髒的泥土,單危和一群人已經被民警制伏,單危在一邊笑的像個變态:“傅臣我成全你了,你下半輩子只能坐輪椅了,哈哈哈……”
時歡吓得大氣不敢出,一下子跪倒在傅臣面前,傅臣只是瞥眼看了看時歡,伸手給時歡,時歡眼淚不斷地落,一把握住他的手,傅臣這才慢慢地出了一口長氣:“你沒事……就好。”
救護車的聲音很快就響徹了山野,梁曉霜和時靜被人擡走了,傅臣還躺在那裏,時歡一邊抽泣一邊道:“不是不管我了嗎,為什麽還要來……”
傅臣沒答話。
他怎麽能不來呢?他不來又怎麽安心呢?
看着傅臣的血越流越多,時歡大喊:“快救他,快救他!”
有民警過來把傅臣扶起來,背着傅臣就跑,時歡在後面一邊抹眼淚一邊追。
這場災難以單危被抓結束,時靜被吓得不輕,當天晚上就早産。
梁曉霜精神一度崩潰,還在昏迷中。
傅臣雙腳腳筋被挑,被送到了搶救室。
時歡到了醫院才給甄宇帆打電話,讓他過來陪梁曉霜。
而她,一直等在急救室外面等傅臣出來。
民警第一時間找她做了筆錄,還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那隊長說:“幸虧他幫我們把人從屋裏引出來,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時歡臉色蒼白,坐在那裏沒說話。
民警又說:“他幫我們拖延了時間,我們才有時間直接圍攻。”
時歡依舊沒說話。
是啊,要不是傅臣來了,單危所有的恨意都将撒在她和梁曉霜以及時靜身上。
傅臣來了,單危才轉移了目标。
時忠言一家都來了,甄宇帆一家也來了。
唯獨傅臣的家人一個都沒來。
他們都在擔心家人的狀況,沒有人擔心傅臣的狀況。
一個多小時後,傅臣從急救室被推出來了,時歡第一時間迎上去,問醫生怎麽樣了。
醫生說,傅臣只是被挑斷了肌腱,傷口也不是很嚴重,接上以後要慢慢恢複,恢複後走路應該沒什麽問題的。
時歡的心這才回到了肚子裏。
而傅臣只是對她笑了笑,時歡一邊抹淚一邊問:“疼不疼啊?”
傅臣搖頭:“不疼。”
雖然這麽說,但是傅臣的臉色卻是出奇的難看蒼白。
時歡沒想到她和傅臣幾個月沒見一次,再見面竟然是這種情況。
傅臣被推進了病房,時歡還跟着,傅臣便說:“我沒事,去看你媽媽吧。”
梁曉霜沒事,有甄宇帆陪着,可是傅臣沒人陪。
時歡搖頭:“我媽沒事,我在這裏陪你。”
傅臣便再什麽話都沒說。
看着時歡哭的眼睛通紅,傅臣只是對她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對不起,沒能一直陪着你。
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讓你受委屈了。
時歡一邊落淚一邊搖頭:“沒關系,我什麽都不計較了。”
很多時候,選擇放棄,不是不想放棄,而是不得不放棄。
傅臣希望時歡知道這個道理。
然後,繼續努力生活,沒有他傅臣的日子,才是她最該得到的安穩。
時靜早産生下個兒子,救了很久才救回來,但是從那以後孩子直接扔給單家,時靜就再也沒看過。
梁曉霜大病初愈,一場虛驚差點要了她的命,從那以後她看時歡看的更緊。
做筆錄的時候知道傅臣也在醫院,聽聞傅臣為了救時歡,被單危挑了腳筋,還沒恢複。
梁曉霜第一次買了禮物去看了傅臣,傅臣躺在病床上還開着電腦在工作,看到梁曉霜來了,傅臣也只是微微颔首問了好。
梁曉霜是道謝來的,她最終還是對着傅臣鞠了一躬。
民警說如果那天晚上沒有傅臣,後果怎麽樣誰也不知道。
梁曉霜覺得自己之前可能做錯了。
她跟傅臣道歉:“如果之前梁姨做了不對的事情,你不要怪我才好。”
傅臣笑了笑:“梁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時歡,我都明白。”
梁曉霜還是愧疚道:“謝謝你救了歡歡。”
傅臣點頭,意思這道謝他收下了,便再也什麽話都沒說。
态度冷漠又平靜。
又問他傷勢怎麽樣了,傅臣也不想讓她愧疚,便說:“恢複地很好,以後走路不是問題。”
梁曉霜點頭。
看完傅臣之後,梁曉霜安心多了。
時歡也經常去看傅臣,只是兩個人的關系明顯遠了,傅臣的态度冷漠,時歡也不好和他多說什麽。
時歡還是要按時上大學的,等到傅臣出院以後她也該去學校報道了。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梁曉霜會告訴她,傅臣徹底坐上了輪椅。
時歡在上大學,聽到這個消息後,壓下心裏的恐懼,問梁曉霜:“不是因為沒恢複好才坐的輪椅麽?”
梁曉霜說:“你甄叔叔說的,他問過了,傅臣的左腿徹底廢了。”
時歡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她知道傅臣的左腿小時候就受過傷差點被砍斷了,現在遭受這一遭,肯定是受不住的。
時歡請了假回家去看望傅臣,傅臣還笑着和她說話,但是看着傅臣坐上輪椅,時歡真的忍不住崩潰了,哭的不能自持。
傅臣也只是道:“沒事啊小歡寶,哥哥以後會結婚,會有人照顧我的。”
時歡哭的哽咽,她問傅臣:“那你有女朋友了麽?”
傅臣說:“正在找,找一個不嫌棄的人。”
時歡一邊哭一邊求抱抱:“不要找了,餘生讓我來照顧你吧。”
從未對時歡有過奢求的傅臣,一瞬間喉頭哽咽地不像話,他故作堅強:“你不嫌棄我這個樣子麽?或許以後……我都沒辦法起來抱你。”
時歡搖頭,她從輪椅後面抱住傅臣:“你就是我無上的榮耀,無論你變成什麽樣,你始終是我那個無堅不摧的傅臣。”
傅臣的眼底,落了淚,他卻還笑着:“不怕你媽媽威脅你麽?”
時歡搖頭:“她不會的。”
傅臣伸手按住時歡的手,擡眼看了看天空,終究是釋然:“歡寶,你知道哥哥等這一天,等的太久了。”
時歡說:“我也是。”
人生或許就是這樣,不經歷遺憾,又怎知重逢的珍貴。
傅臣是時歡的寶藏,藏在心底也想擁抱的肖想。
而時歡,是傅臣一生想要捧在手心的寶。
千帆過盡,唯獨她,還在原地守望。
傅臣這輩子,方覺得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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