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2)

着點,俞向安一開始還沒聽懂,後面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

她這是以為他們昨晚“運動”過度來着。

自他們談開以後,他們很快就采取了合作行動,比如說在這裏收集當地的品種,要是拿出來不會讓第三人起疑心,然後林川柏成了苦力,幫忙加工産品。

俞向安的農場可以一鍵播種,一鍵收獲,比如一頭養成的牛,她一鍵收貨後會自動分按照每個部位收入倉庫,但是想要把它做成什麽菜,那是要自己動手的。

收獲的是初級農産品,他們要想賣的更高的話,當然是加工後價格高一些。

林川柏做飯的手藝一般,但是做個無情的加工機器是沒問題的,比如在幫着一起熏制肉幹、幫忙剁肉餡等等。

因為家裏兩個小孩還小,不會想太多,所以他們家的夥食一下子變好了,各種大肉層出不窮。

雙胞胎本來就比其他的孩子長的肉乎乎,現在臉蛋更圓了,肉嘟嘟的,看到就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捏一把,感受感受臉上的q彈。

林川柏成了俞向安空間裏的常客,她的空間比較大,廚房特別的齊全,什麽能夠在市面上買到的材料都有,他進來這裏幫着一起幹活,累了就吃各種好吃的,想吃魚就吃魚,想吃鴨子就吃鴨子,反季節的水果也是想吃就吃。

林川柏也胖了。

不得不運動健身,節食他是不樂意的,節什麽食,不知道多少人還吃不飽呢。

在這個年代,還是俞向安的農場更實用,民以食為天,他有那麽多的人參,短時間內也是出不了手的,而且出手了想要購買這些緊俏的東西,也不一定有那麽好的運氣。

加上現在臨近過年,黑市物價飛漲,他們兩個人趁着這股東風,賣了不少東西出去,然後再用這些換來的錢和票往農場裏面囤東西。

可以光明正大囤的有郵票、徽章,有些年頭的書籍,不光明正大的就是黑市裏的。

無論在哪裏,黑市都是存在的,有市場就有需求,雖然罰得嚴,但是利潤足夠讓人铤而走險。

有的時候他們以物易物,有的時候用錢購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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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俞向安倉庫囤貨充足,哪怕是用掉了一部分,他們的荷包還是鼓了起來。

在八十年代,萬元戶是一個了不起的稱呼,但是在七五年的冬天,他們就有了達到了這個成就。

不過這一萬元放着可惜,很快就被他們花出去了一半,特意跟一個黑市的小頭頭接上線。

這時候的五千塊購買力很驚人。

他們的房子也才花了幾百塊,一輛自行車一百多,換算一下,一輛自行車一百五十塊的話,不考慮票的問題,可以買一千部,如果是買吃的喝的,能堆一個小倉庫。

但是如果用來購買黃金、玉石、寶石等等的話,這五千塊錢遇上那些極品,就沒那麽好的消費力了。

就算在這時候這時候這種東西用不上,但是好東西,尤其是二道販子手上的好東西,什麽時候都是不便宜的。

兩個人忙得團團轉,兩個人變裝,有的時候單獨,有的時候兩個人一起,這一番忙碌下來,長起來的肉又減了回去。

這忙碌告一段落,是俞向安放年假的時候。

年夜飯自然是在林厚樸那邊吃的,大家一起吃團圓飯才熱鬧。

林杜仲提出讓他們回來一起住,過年大家熱熱鬧鬧的。

林川柏和俞向安同意了。

就這麽幾天。

除夕夜這頓飯是李玉姣和俞向安兩個人合作一起做的。

李玉姣為了過年,買了一個豬後臀,三四十斤肉,另外還有一副排骨,一個豬肚,半個豬頭,凍了幾條鮮魚,兩只雞,不能說不豐盛。

林川柏和俞向安過來,帶了一副羊排,五六斤的牛肉,兩斤蜂蜜,一壇人參酒。

蜂蜜和人參酒是孝敬,其他的就是為了口腹之欲。

過年嘛,那就是要吃各種好吃的。

俞向安看着這些食材,磨刀霍霍。

魚拿一條做年年有餘,兩條片魚片做魚丸。

羊排做椒鹽羊排。

牛肉做牛肉煲。

至于豬肉,那做法就多了,豬肚煲湯,紅燒肉一個,梅菜扣肉一個,糖醋排骨一個。

李玉姣:“……”

她是一個無情的打雜機器。

摻不上手。

從她開始做,家裏這些小的一點都不想出去玩了,穿了新衣服也不想出去炫耀,眼巴巴的守在廚房門口往裏面看,希望俞向安讓他們幫着嘗嘗味道。

香味飄散,尤其是一些重味道的肉菜香味飄到左鄰右舍的時候,俞向安又聽到了熟悉的孩子哭鬧聲。

這時候就不得不慶幸他們的房子周圍空蕩人又少了。

他們哭鬧着要吃肉,這時候家長基本都能滿足,畢竟是過年,但是他們吃到的肉,跟聞到的肉,差別有點大。

李玉姣應付了好幾個帶着小孩來串門的人,都是經不住孩子哭鬧,所以上門來看看的。

他們一般都不敢上廠長家裏來,怕遇到廠長,孩子更不用說,見到了繞着走,但是現在孩子被香味勾住了,在那撒潑打滾,鬧的太厲害,只能主動登門。

然後這些孩子發現,廠長不在家的時候他家裏不是什麽洪水猛獸窩。

他們不用怕。

林杜仲喜歡這些小孩過來串門,只不過以前他兒子那張臉板得厲害,沒幾個小孩有膽量的,現在為了那吃的,他們鼓起勇氣過來了,他大方的給他們發零食,比如說炒豆子瓜子糖果之類的,這些就是備着給孩子的。

人上了年紀以後就喜歡孩子在面前蹦蹦跳跳,彰顯活力,尤其是過年,人氣越旺,那可是好兆頭,代表着來年這麽旺。

俞向安之前在機械廠裏存在感不強,現在一下子出名了,大家都知道她做菜很厲害,她做的那年夜飯,把孩子魂都勾掉了,他們不知道費了多少口舌,才把他們安撫下來。

除夕林厚樸也要忙工作,等到他回來,已經快要六點了。

原本在這裏逗留的小孩子一下子鳥飛魚散。

家裏重新變的安靜下來。

洗澡後,就是年夜飯了。

以往林厚樸都愛說點什麽,但是今年沒有了,面前這一桌子滿滿當當的佳肴,實在讓人迫不及待,哪裏還有心情說那麽多有的沒的。

一頓風餐雲卷,吃飽喝足以後,就進入到發壓歲錢環節。

林厚樸給兩個孫子準備了厚厚的紅包,每個10塊錢,這10塊錢是一筆巨款,所以俞向安毫不客氣的沒收了,小孩家家的,還不知道錢能幹嘛呢,給了錢也沒用。

俞向安也給了林天東和張英紅包,每個人包了兩塊。

小孩子缺覺,沒多久就困了,他們不用守夜,大人是要的。

守到零點,就是噼裏啪啦的一陣炮竹聲。

彰顯着這一年的結束,新年的到來。

年初一是拜年的日子,兩個小家夥去跟着林天冬他們去拜年的時候,回來的時候兜裏都滿滿當當,一邊是紅包,一邊是各種吃的。

他們就算不想出門了,在家裏坐着,也有紅包會自動送上門,因為林厚樸是廠長,別人會來他這裏拜年。

這一拜年,看到小孩子能不給個紅包意思意思嗎。

不過給出去的也不少就是了。

過了這個年,兩個人消停了好一陣子,年前太瘋狂了,有人起了疑心,他們要消失一段時間潛伏,等到下一次再出手。

到了一九七六年,距離一九七七年就不遠了,就算有誤差,回複的年份也不會相差太遠,所以俞向安收集了兩套學習資料寄了回去。

一套給俞向清,俞向清跟她一樣寫稿投稿,為了寫稿子,一直沒放下過書本,所以俞向安希望,要是順利的話,她也能考上大學。

還有一套就寄給了俞青山,放在他那裏備用,以後有誰用得上,随時去找他。

俞青山也沒有起疑心,因為俞向安說這是備着給俞向居俞明傑他們上學用的,這是教材,不愁用不上。

看着這麽多書,俞向居和俞明傑炯炯有神。

這麽多書!

本來俞向居這段時間就心情不好,看着這些書,感覺到了姐姐對自己的“厚愛”,他感覺自己的肩膀要承受不住了。

他不開心的緣由在家庭。

對着趙巧娘,他沒有說外婆發現的事,知道了她拿姐姐寄回來的東西給周家,他不知道該怎麽面對。

外婆說,他不要插手,還是個孩子,好好讀書就夠了。

但是他沒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她對他很好,他知道,但是她對他的好,有的時候是夾雜了其他東西的。

他不知道該怎麽做。

這個年家裏過的似乎很平靜,但是他知道,這是假象,現在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俞青山這個年沒有做什麽,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過年,不好鬧得太難看,二是趙巧娘過年沒有再動家裏的東西拿去給別人。

這點或許是因為她已經給過了吧。

再次發現了家裏的東西憑空少了一截,而且他放在家裏的家用少了一小半,家裏卻沒有增加什麽糧食之後,俞青山一晚沒有睡,第二天打發俞向居去和俞明傑住,和趙巧娘好好談談。

他之前希望那時特例。

但是現在第二次了,還發現她動了錢,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這是第幾次?

趙巧娘驚慌失措。

她沒想到自己會被發現。

她做的很隐蔽的,每次只拿一點點。

從什麽時候開始?

大概是從俞向安搬去秦城以後吧。

對俞向居,她把他看做依靠,他吃這些東西,那是應該的,但是看着俞明傑三兄妹也能歡喜的享受這些,跟他們差不多大的外孫卻不能,就跟女兒說的一樣。

太讓人心疼了。

一樣都是孩子,他們可以喝奶粉、吃糖果、吃蛋糕,她外孫長這麽大,第一次吃的蛋糕是她偷偷從牙縫裏省下來給他的。

一開始只是自己從牙縫裏省,但是後來俞向安搬走了,家裏的這些東西,都是她在管。

她偷偷拿一點點,只拿一顆糖、一塊餅幹,不會有人發現的。

她的膽子一點點大了起來,除了吃的,錢也是個好東西,還能給外孫做新衣服。

每次看到女兒和外孫開心的笑臉,她也十分滿足。

本來就是一家人。

丁敏秀當然開心。

她相當于沒有娘家的女人,沒有娘家的女人很難,因為她沒有後路。

她的兒子是獨苗苗,周家人很疼愛,但是她這個當媽的都沒有多少話語權,婆婆和太婆婆兩個人有意無意的擠壓着她的位置。

她又沒有一份正式的工作。

她需要有人站在她這邊,告訴他們,她也是需要有人撐腰的,這些吃的大部分都比較稀罕,在周家人面前給她增光不少。

有了這些東西,兒子想要吃好吃的,對她也更親近了。

而且她心裏還有種隐秘的高興,就算俞家人跟她斷了又怎麽樣,她不一樣還是能享受到這些好東西。

周家人不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歷嗎?

知道。

遇到了彼此當做陌生人,面上沒有說,但是看到俞家人眼裏都帶着嘲諷的笑。

你們看不慣我們又能怎麽樣?

這麽久了,早就沒有證據了,我們現在大孫子都這麽大了,而且還能吃用到你們家的好東西。

等到俞向安收到信,信上開頭就是趙巧娘離開了他們家,去了周家,跟着丁敏秀過活的時候。

俞向安:???

發生了什麽事兒?

她一目十行的看着信,很快知道了原委。

她把家裏吃的,還有俞青山給的家用,挪一部分去周家補貼丁敏秀了。

她爸和她談了,談崩了,就分開了。

怕俞向居被影響到,俞青山還把他送回了老家,讓他去老家上學。

至于說離婚,他麽根本就沒有領證。

俞青山之前和秦豐蘭也沒有。

不僅是他們,大部分人都是沒有去領證的。

至于分開的代價,也有。

但是俞青山在信上說的不詳細,她只知道結果。

俞向安:“……”

心情複雜。

俞青山快要五十了。

趙巧娘也四十多了。

都不年輕了。

分開了?

俞向安放下信,給俞向海寄了信過去。

她想知道更詳細的內容。

林川柏知道這件事後:“你這件事不用插手,你爸也沒讓你插手,你爸是個明白人。”

俞向安想到送出造紙的手藝後她收了俞向清俞向晏還有大伯一年工資的一半。

“對,他這樣,應該也是不想我難做,不想我傷心。”

知道自己寄回去的東西到了丁敏秀的嘴裏,想想還真是有些膈應。

但是如果這樣的話,最難受的是俞向居。

他算是趙巧娘一手帶大的。

林川柏安慰她,“小居也不算很小了,去別的環境,聽不到閑言碎語,會慢慢想開的,他是個小孩子,從始至終,他就沒有選擇權。”

雖然他們現在離得遠,但是像這種情況,想也知道,又是一輪話題中心。

還會聯想到當初“二女争一夫”的戲碼。

俞青山把俞向居送走,是正确的。

林川柏看她寫了信,想轉移她的注意力,“你還記得之前跟我們打交道的全叔嗎,吃了我們不少肉的那個,我今天收到暗號了,他想要跟我們進貨,農場裏有長成的牛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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