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俞向安拒絕了, “他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人,太頻繁很可能會讓他起疑,牛不比豬, 養的人少,我們這段時間都別出鮮肉。”

林川柏不是不懂, 只是想要轉移她的注意力。

他從善如流:“那我們自己做一頓好吃的?想吃牛肉蘿蔔煲。”

聽到她拒絕了, 就提出下一個。

俞向安知道他的意思, 暫時不去想,等大哥回信。

俞向海收到了俞向安的信,沒有意外。

這麽大的事兒, 她肯定會問幾句的。

他當初知道的時候, 不也吃驚的問了許多。

趙巧娘拿了家裏的東西給周佳家,爸提出讓他們賠償,這東西其實沒法賠, 該怎麽賠呢?

又不知道确切的拿了多少。

他爸這樣說就是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他知道的時候也很火。

憑什麽啊, 他們對得起她們母女兩個了。

他那時候已經十六七歲, 還清晰的記得,她們當時瘦骨嶙峋的過來, 兩個人就只帶了兩身自己的舊衣服,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她們這樣, 喪良心。

因為俞青山的态度,趙巧娘是拿不出來, 周家拿得出來, 但是他們不願意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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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想賴掉,反正也沒有證據,那些東西早就吃進了肚子裏, 那些錢也沒有标記。

但是俞青山近期的錢是真的有标記。

他在錢上用鉛筆做了一些記號,這些記號能夠證明是他家的錢。

那為什麽他家的錢會跑到周家去呢?

這除了偷盜還能是什麽?

說偷的話,那嚴重程度一下就上去了。

雖然實際上,趙巧娘确實是在偷俞家的錢給周家。

這要是去報公安,是成立的,這一下子這樣他們慌了神。

趙巧娘就想要放低身段,還千方百計的想要小弟出面說情。

不過爸爸在這方面有先見之明,就是防着他們牽扯他進來。

一個半大的小孩懂什麽?

這不是逼他嗎?

這樣做,小弟他會有多痛苦?

趙巧娘她後悔了,她後悔一開始不應該說那麽多的理由,說那麽多的不得已。

她應該認錯的,她保證,說以後不會再做這樣的事情了,沒有第二次。

俞向海:“……”

他沒辦法相信。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俞向海有自己親生的孩子,知道丁敏秀是她唯一的女兒,她會偏向她無可厚非,換成自己,他也不敢肯定的說自己能守住自己的原則。

以後看着他們家過的好,丁敏秀不好,遲早會有第二次。

或許這個結果從他們兩家反目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抓不準他爸到底是怎麽想的。

是要讓這件事過去,還是說要做個徹底的了斷?

他們想要和周家徹底斷開聯系,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跟趙巧娘沒有關系。

這樣,以後就不會發生俞家的東西跑到周家的事了。

爸……他會怎麽做?

事實證明,他爸一直都是一個主意很正的人。

他應該也是看出來了,這種事情很可能會沒完沒了。

他提出分開。

趙巧娘不願意,哭鬧不休,俞青山态度很堅定,她不同意就分開,他以後不會給她錢,不會給她東西,周家現在還要賠償他們家的損失。

僵持了一段時間,丁敏秀出面,不知道怎麽的,趙巧娘就同意了。

事後他才知道,周家人幫趙巧娘找了一份臨時工的工作,是在肉聯廠打掃衛生的,每個月能拿十八塊。

她也在周家附近租了個房子,可以就近照顧她外孫,看着這發展的趨勢,俞向海知道,這肯定是丁敏秀說服了趙巧娘。

為什麽要這麽做?俞向海很容易就看出來,如果她說她兒子會給外婆養老的話,趙巧娘的錢基本上就會補貼到她和她生的兒子身上了。

趙巧娘現在年紀也不算太大,還是能幹好些年活的,而如果她還是在俞家的話,她掙的錢會有一部分進到小弟的嘴巴裏。

而趙巧娘會被說服,也就是說,在兩者之間,她選擇了丁敏秀,放棄了小弟。

畢竟小弟現在還沒長成,以後品性不定,而且沒有血緣。

因為小弟确實是她帶大的,所以既然事情說定,就沒再追究。

她當初什麽都沒有的進俞家,現在她在家裏添置的這些東西都讓她帶走,一收拾整理,整理出了兩個大箱子,從這些東西能看出沒虧待過她。

俞向海覺得他們問心無愧。

假如一直都好好的,那麽丁敏秀的待遇跟家裏其他妹妹沒差別,會供她讀書,上學,出嫁妝,趙巧娘的養老也不用擔心,他是長子,本來應該他給爸爸養老的,但是他分了出來,以後爸的養老問題由小弟來,小弟又是趙巧娘一手帶大的,有情分在,還怕他将來不孝順她嗎?

現在鬧成這樣,俞向海不知道,趙巧娘冷靜下來以後會不會後悔。

他擔心爸,擔心他想不開,心情抑郁。

他爸倒是很灑脫。

“我現在一日三餐在廠裏吃,也不廢什麽功夫。”

俞青山是想到了以後,當斷則斷,她在被他發現的時候,第一個想的不是怎麽認錯,而是辯解,說她外孫有多麽可憐。

她外孫可憐?

俞青山都要不認識這個字怎麽寫了。

周家的獨苗,怎麽可能會過得可憐?

他比絕大多數的孩子過得都要好,她說他可憐,只是因為他吃不到他們家出現的這些稀罕東西而已。

他們家這是特例,沒有幾個人能像小安一樣那麽會弄吃的。

她的心偏了,俞青山認識到了這一點,才會那麽果斷的選擇和她分開。

再這樣下去,他怕小居被她帶歪了。

現在他們分開,小居被送去公社上學,就他一個人,怎麽都能湊合着過下去。

……

俞向安收到俞向海信的時候,信上詳細了一些,總體經過她是明白了。

現在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她說什麽也不會改變,既然這樣的話,她回到店裏收集了許多小學生的學習資料,打算寄給俞向清。

現在俞向居就住在她那,想着他閑下來了會想東想西,但如果給他事情做,比如說刷題,那很多事情就沒有空去想了。

俞向安覺得這是一個聽起來很不友好,但是實際上很有用的辦法。

俞向居跟他們是不一樣的,他之前感受到的趙巧娘對他的好也是真的,所以等以後他長大了,要是想要幫襯一下趙巧娘,俞向安是沒意見的。

按照丁敏秀的個性,還有周家那性子,她覺得,等到以後趙巧娘的年紀大了,幹不了活了以後,她如果無所保留的把自己的東西給了出去,可能下場不會太好,希望她懂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她懂得留一條後路,以後的日子就不會過得太慘,就沖着她手裏的那些東西,丁敏秀也會對她好,但如果她什麽利用價值都沒有了,那就不好說了,如果她過得很差,俞向安覺得小居到時候會心軟。

他是個體貼的孩子。

……

劉濤泉現在是個掃廁所的老爺爺,每天跟廁所為伍,身上帶着一股味道,距離走的近的忍不住要走遠一些,避開他,人見人躲。

有的時候,他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這樣,偶爾想起以前的日子。恍惚像是在前輩子發生的事了。

他以前是一家工廠的廠長,他們家在這邊折騰了兩三代人,他好不容易把家業給振興起來,結果一朝變天,家産幾乎都充公了,他也被分配來掃廁所,說是需要用艱苦的工作,改造他被資本腐蝕的思想。

他家裏一切都沒有了,大宅院被分給了許許多多戶人家,他們就只有原先偏房的兩個房間,他每天幹着那份掃廁所的活計,兒子也被送去農場改造,他就帶着孫子孫女在這裏住着。

靠他這份掃廁所的工作,艱難的活着。

不過這份工作惹人嫌是惹人嫌,但也有個好處,就是因為這工作,他不用動不動就被抓去檢讨,被大家審判,因為大家都不喜歡他身上的這股味道。

比起在臺上念檢讨和被人丢臭雞蛋,還是平時被人丢爛葉子好過一些。

他自己一開始是不喜歡這個工作的,不得不去,但是慢慢的他就習以為常了,這成了他的保護色。

可以讓他稍微好過那麽一些。

現在時不時的還會有人去闖進他們家,看看他們有沒有過上不屬于他們身份地位的生活。

這些他都忍了,他自己這一條命沒了沒關系,他已經活得夠長了,但是他孫子孫女還小。

雖然他們受很多氣,還是磕磕盼盼的長大了,但是現在,劉濤泉覺得可能要對不起劉家的列祖列宗了。

他唯一的孫子,要撐不下去了。

他孫子被一群半大小子圍起來取笑辱罵,他年紀小,沒忍住那口氣,撲上去打了起來,他那小身板哪裏是人家的對手。

雖然對方是挂彩了,但是他傷的更嚴重,頭上全是血,整個人進入了昏迷狀态,他知道後,立刻急急地送去看醫生。

醫生說,要上了年份的人參給他保命,不然很難。

人參他這也有備用的,但是不多,可以撐一時,但是他這藥要吃一段時間,花費不小。

以他們家現在的經濟條件,難。

這個醫生以前跟他們家有淵源,所以他沒有不看診,前期的他自己也能幫忙墊上了,但是長期的他無能為力。

劉濤泉聽了老淚縱橫。

以前他們家也有一支備用的人參,後來不知道進了誰的口袋。

這種人參,可遇不可求。

又是現在這情況,他能買到的機會就更小了。

但是看着孫子微弱的呼吸他沒辦法放棄。

他委托他打聽哪裏有上了年份的人參賣,他也會走別的路子試試。

只要是要30年以上的,他重金求。

他多少有認識的人脈,以前日子還能過下去,他沒動,現在關鍵時刻,他動了。

有一些人家裏是備着有的,但是這種東西是留着關鍵時候救命用的,轉手讓出去了,想要再買進來,就不知道要什麽時候了,大部分人不願意賣。

俞向安和林川柏輾轉也聽到了這個消息,有人重金求三十年以上的人參

他們:重金是多少?

他們兩個關心這個問題,潛臺詞就是有貨了。

劉濤泉很快就到了約定的地方。

眼眶裏很多血絲,眼睛底下有着青黑,但是一雙眼睛放着像狼一般兇狠的目光,看得出來,需要人參的是他很重要的人,看這架勢,如果對方救不回來了,他很可能會做出什麽出乎人意料的事情。

爛船也有三分釘

“兩位有三十年以上的人參是嗎?”

林川柏點頭。

劉濤泉拿出了一個檀木盒子,檀木盒裏放了一對龍鳳配,是上上品的羊脂玉,“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有人曾經出價到兩千塊銀元,我祖上都沒有賣。”

林川柏和俞向安就算不懂玉,從這成色也能看的出來,這是好東西。

迄今為止,他們遇到的成色最好的玉。

林川柏從他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讓劉濤泉驗看。

劉濤泉看得很仔細,就怕年份對不上,在這方面他是有經驗的,點了點頭,“你這應該是三十二年左右的。”

林川柏側目:“這只人參它生長了三十三年多,滿足三十年以上的要求。”

人參就是有這個魅力。

到了這種救命的時候,這些別人家珍藏的珍寶才能這麽容易拿出來。

林川柏敢打賭,對方手裏肯定還有其他好東西。

傳了幾代的家業,總有那麽寶貝的。

這一對玉佩,他們兩個好好賞玩了一番,然後就放到一邊去了,這東西可以傳家,以後留給雙胞胎剛好,龍鳳胎,龍鳳配,恰好是一對。

那之後林川柏有一次偶然遇見了劉濤泉,他默默無聞,跟以前一樣不起眼的打掃廁所,從他周身的氣息判斷,他想救的人應該是救過來了,他的身上沒有了當初的那股狠戾勁。

救過來了就好。

和他一起出來的同事順着看到他的視線看過去,認出來了,他是知道他的事跡的,跟他科普了起來,“你知道你在看的是誰嗎?這是當初我們這裏的香煙大王,我們這些的煙有一半是他的煙廠制作出來的,那可是個大老板,有自己的田莊,有自己的公館,日子過得別提有多逍遙了,但是後來他們的家産充公了,也有的說是捐獻,這方面我也不是很清楚,說起來也挺讓人唏噓的,以前的大老板,變成了個掃廁所的……”

同事不停的唏噓,林川柏沉默。

這并不單單只有他一個人。

在這些時代,每一個家裏原先有些資産的人遭遇過的事情都足夠用來拍攝一部苦情劇。

他要慶幸,他沒有成為黑…五…類的一份子。

……

這一年總的來說沒有太大的波折,只是有一次,機械廠的衛生院有人調走了,林厚樸希望林川柏過去,不過林川柏還是拒絕了。

林厚樸:“你就沒想過你考不上的可能?再說,恢複高考還不知道什麽時候!”

“考不上我也有打算。”考不上就當個體戶。

林厚樸:“……”這倒黴孩子怎麽說不聽?

林杜仲問過他,聽到他說以後想往制藥方面走,就聽之任之了,現在空出來的這個是要去給病人看病的。

他有目标,那就按照自己目标走。

林厚樸發現家裏就他一個人站在對立面。

“……”

行吧,他不管了。

到了這一年,可能也是運動結束的時候了,有些地方察覺到了,反撲的厲害,有些地方被控制的平穩,秦城就屬于被領導控的平穩的城市,這一年,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平息了很多。

不過這時候還沒有傳出要恢複高考的小道消息。

俞向安請劉恒波幫忙出了一份卷子。

劉恒波歷史很好,其他的也不差,卷子分數一出來,他很可惜,要是高考沒斷的話,小安肯定能考上一個好大學。

他本來就很喜歡俞向安,之前聽她說一直在學習但不知道她學習到什麽程度,這一次分數直觀的告訴了他。

他的愛才和惋惜之情十分濃郁。

這些年來高考之路斷絕,不知道失去了多少人才。

太可惜了。

……

時間晃晃悠悠的,到了1977年。

一到了1977年,林川柏和俞向安花了更多的心思在學習上面。

小道消息是在4月的時候傳出來的,林厚樸的級別高,他最先聽到這個消息,他把他們兩個叫了回去,神色複雜:“要是高考真的恢複了,你們兩個人把握嗎?”

一聽這話,林川柏和俞向安興奮了起來,難道是有消息了?!

如果這樣的話,這裏比他們原來世界恢複高考的時間要提前一點。

“有!只不過是好的和差的對比,要說能不能考上,我們有信心。”

林厚樸:“好,記住你們說的話,別回頭讓我發現你們在說空話,你們這段時間抓緊學習,別到了最後關頭出了什麽差錯。”

這就是肯定了。

李玉姣在旁邊臉色有些古怪,居然真的被他們等到了恢複高考的那一天。

既然有這個風聲傳出來,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就算上面的人沒有打算,也不會太久了。

林杜仲笑眯眯的,二孫子早就和他說過,要是恢複高考的話,他要考醫學院。

在制藥這方面,他沒有太多心得,去了醫學院就不一樣了,有很多老師。

他對二孫子很有信心,以他的天賦和用心,肯定能考上。

“孩子我幫你們帶着,你們不用花太多心思在其他方面,專心點。”

林川柏松了口氣:“那就麻煩爺爺了。”

俞向安還拍了電報分別給俞青山和俞向清、俞向晏那裏。

上面沒有直接說,但是她之前就有寫信說過,現在只是肯定了她在上一封信的內容。

代表着她已經聽到了小道消息。

他們看到就知道她的意思了,她自己肯定是要參加的。

俞青山看到後有些激動,要是她考上了,他們俞家就要出一個大學生了,那可是光耀門楣的事。

俞青山把這電報給俞向海,還有姚翠芬他們看了,他們也就是看看。

他們這個年紀了,不可能再去考大學,學的知識早就還給學校的老師了,葉七佳兩個弟弟年紀倒是差不多,現在在讀高中,要是恢複高考的話,他們就能順勢考大學,想到這裏,葉七佳回去了娘家一趟,沒多久就去買了教材和輔導書。

俞向清收到這封電報,興奮不已。

她是贊同妹妹的。

遲早高考是能恢複的,現在有了這個小道消息,那麽距離真正的消息出來應該也不會太遠了,她有些忐忑也有些興奮。

高考,她為什麽不去試一試?

要是沒考上,一切如常,要是考上了,她就是大學生了。

她不僅自己學,還壓着俞向居一起學,兩個人有伴。

俞向居:“……”

生活太難了。

嘴上說歸說,俞向居的成績還是挺好的,無論是在縣城,還是現在在公社,他在學校裏都是班裏的前三名。

他們沒上學的時候俞向安就給他和俞明傑打基礎,用各種好吃的充做吊在驢子面前的胡蘿蔔,讓他們學習,有這個優勢,在一開始他們的表現就比較搶眼,到現在這個優勢還保持了下來,他們也是有虛榮心的,一直都是名列前茅,要是突然名次到了後面,他們也覺得可惜。

俞向晏他看了之後,先自己好好的想了兩個小時,如果真的恢複了高考,溫如真和溫毅真他們兩個很大的可能會去參加高考。

他們兩個在讀書這方面有天分。

他們要是去考的話,有很大的可能考上。

到時候他怎麽辦?

他在讀書這方面是真的一般般,他沒有信心,不過一個地方的大學有好有壞,他們考好的大學,他考差的大學不就好了嗎?

要是考不上,俞向晏抹了一把臉,那他也不要和媳婦分開,分開他怕她飛走了,他到時候就跟着他去上大學,他在另外給自己找個活計,最好就是能考上,這樣兩口子才匹配,想到這裏,他心裏發狠。

不行也得行!

他這些年也有一些積蓄,應當足夠他們撐過這幾年,要是不夠,跟大家借一借,問題不大。

他想好了以後,把這封電報拿了出來,跟溫如真說了這個好消息。

臉上還帶着說笑的意味,“我們本來還說今年去找妹妹的,現在看來,我們應該抓緊時間好好看書,雖然妹妹也不确定,讓我們別聲張,不過爺爺他們那邊是要說一下的。”

溫如真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

高考恢複的話,是不是,爸爸的名譽也有可能恢複?

一想到這個可能,溫如真就覺得眼眶發熱。

他們終于等到了黎明嗎?

俞向晏想了一下俞滿昌三兄弟,俞滿昌的學歷最高,初中畢業,他們三個會想要參加高考嗎?

俞向晏本來想說不會的,但是想到一直追着阮晨曦屁股後面跑的俞滿屋,他也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知青知道很有可能高考會恢複的話,他們不用想,肯定是要參加的,比如說阮晨曦,她家在上海,她要是通過高考考證回去,這不就是另類的回城嗎?

聯想到自己決定咬牙看書學習,俞向晏不知道俞滿屋會怎麽選擇,如果他實在是放不下的話,可能他會重新拿起書本,放手一搏。

知道這件事,俞滿屋沉默了很久。

俞向晏拍拍他的肩膀:“不着急,慢慢想。”

俞滿屋苦笑:“如果我一直拖延下去,這消息是真的話,那就是耽誤她的時間,哥,你真的決定高考嗎?”

俞向晏哈哈笑了笑,“你可別看不起我,我也是高中畢業的。”

俞滿屋勉強笑了笑:“我就不一樣了,我小學畢業,你覺得我還能考大學嗎?”他自己都搖頭,嘴裏喃喃:“這事先讓我想想,好好想想……”

這個消息還沒有大範圍傳開,已經讓人心思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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