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意。
葉媽媽:“你還好意思委屈?委屈的是那孩子吧,一點心思沒表露就被你判死刑了,連個說清楚的機會都沒有你就退學了,也不跟人家說……”
“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處理才是最好的。
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哪裏值得喜歡的。
葉天邺非常誠摯地問道:“您覺得我有什麽地方值得喜歡的?我好根據這個猜猜他的想法,選擇一個更溫和一點的方式。”
“不打算答應對他來說就沒差別了。”葉媽媽打量着自家兒子,“我也不知道你有哪裏值得他喜歡得那麽小心翼翼的。”
“但我覺得你一直想退學是他不敢表明的原因之一,他會覺得走不到一起。”葉媽媽分析道:“你也說過他家裏條件不是太好,所以他能做到這麽優秀應該是扛了很大的心理壓力的。比起喜歡,他可能更多的是擔心,擔心給不了你什麽,擔心會拖累你。”
“……□□不離十。”葉天邺蔫蔫的,給她比了個大拇指,“您都沒見過他,說到這份上我服。下次再有情感問題我還來請教您。”
“下次我想聽到你說‘我要追’而不是‘不适合’。”葉媽媽簽了名,把退學申請書放在葉天邺那邊,站起來,“你自個兒反省吧,我預約了美容師,走了。”
“好的,我年輕美麗的媽媽。”葉天邺翻身坐起來,也不管那張申請書,打開了電視。
他要在虛拟世界裏逃避現實,然後開啓真正的創業之路。
葉天邺的辦事效率很高,在自家爸媽的幫助下公司很快注冊成功。
沒幾天,他就開始到處跑談合作了。
忙起來的日子裏,葉天邺沒有再去想學校裏的人和事,仿佛回到了原來世界的生活模式--工作和準備工作。
另一邊邬白槐也做了十足的準備工作,這是他第一次去當家教老師。
“這三個小題的知識點都會了嗎。”邬白槐耐心地指導着眼前的初三男生,每講一道題都會确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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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學習好無聊啊,能不能不學了?我不跟我媽說,你讓我玩然後錢照拿。”男生吊兒郎當地撐着下巴說道。
邬白槐一愣,腦海中不覺浮現出葉天邺的身影。
秦介洋和程六逸也總是逮着他學習,而他眼裏雖有微不可察的抗拒卻往往都會學一點應付一下。
他是因為學習可能曾經造成過陰影或者有別的考慮所以選擇不學,而不像眼前的男生完全地将學習當兒戲,瞧不起學習。
“老師?”男生說:“你不說我當你答應了?”
邬白槐回過神,“不行。除非你有其他方面做得非常好,足夠你謀生。”
“……死板。”男生不情不願地拿起筆繼續寫題。
邬白槐看着男生解題,心裏想卻都是葉天邺。
他把衛衣的帽子戴上,似乎這樣就會離葉天邺更近一點一樣。
“李先生關于貴公司的要求,我覺得可以從三個方面來……阿嚏!阿嚏!”葉天邺打了兩個噴嚏,連忙向對方道歉,“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邬白槐:和秦介洋一樣的喜歡。
葉天邺:像喜歡秦介洋一樣喜歡你。
山瓜:衆所周知,秦介洋是一種計量單位。
秦介洋:???
☆、第 22 章
“今天做家教感覺怎麽樣?”邬明葵有些擔心寡言的弟弟與學生相處不好,“要是不好的話就不做了,你要錢幹什麽跟我要就好了。”
“挺好的。”邬白槐說:“雖然不愛學習,但不會很鬧。”
邬明葵松了口氣,見弟弟沒被欺負這才有心思去探聽原因,“你怎麽突然想要錢了?”
“……”邬白槐沒說。
邬明葵突然靈光一閃,道:“如果是為了喜歡的人,可以找哥哥要,嗯?”
他笑盈盈地看着弟弟,倒是他疏忽了,有了喜歡的人自然不可能整個寒假都不聯系,借他的電腦手機肯定是不方便的。
“我……”邬白槐沒能說實話,因為他不确定自己會不會去聯系葉天邺,他說:“只是想要手機而已。”
邬明葵深知不能逼太緊,他松口道:“那我出一半錢好不好?就當我買你10天後的時間,陪我出去玩好嗎?”
邬白槐點了一下頭。
寒假只有20幾天,他如果還要再接學生的話就沒有時間和哥哥去玩。
只補這一個的話,他能拿到1400,刨除買吉他的錢就所剩無幾了……他說過要把吉他練好的,哪怕那個時候他已經盡力、也沒有約好以後。
寒假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又開學了。
葉天邺穿過擠滿了人的走廊來到教師辦公室,新的班主任是上一學期4班的班主任,一個對着邬白槐說“你就是因為和差生玩才會退步”的男人。
男人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轉變,因為上一學期拿到第一的有兩個人,一個是邬白槐,一個葉天邺。
考試時教室的監控都是全開的,沒有死角,不存在作弊的可能性。
葉天邺的分數都是他自己拿到手的。
耗時一個月,從1000多名提升到第1名,這樣的學生他不可能不想要。
如果能從他的班裏出一個狀元,那他的履歷勢必會更上一層樓。
“天邺啊,你這天分和成績退學太可惜了。”男人說:“我給你和白槐安排了同桌,你們有什麽問題也可以一起探讨……老師相信你們這樣下去是可以考上G大的。”
葉天邺打斷男人的話,“老師這是我和家人的共同決定,非常感謝您。”
說完,葉天邺禮貌地退出了辦公室。
葉天邺今天來沒打算逗留,速戰速決然後回去工作才是正常的他。
可鬼使神差地,他在交完申請書後還是去了一趟教室。
大家基本都已經按照分班表找到自己的班級,然後按座位就坐了,所以葉天邺走到教室門口就看到了正在看書的邬白槐。
吵鬧的教室裏,唯獨他那裏安靜得像畫了個結界,将他與周遭分隔開來。
葉天邺站在門邊看了一會兒,正要離開的時候恰好對上了少年的眼。
他看見,邬白槐的眼眸一點點地亮起來,像是灑滿了星光。
光很溫柔,卻閃耀得讓人有些暈眩。
邬白槐比起以往要興奮不少,但又有些許忐忑,看得出來他是在為可以更近距離地接觸到葉天邺而高興。
等葉天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進去。
他剛在座位邊上站定,就被飛撲過來的人抱了個死緊。
秦介洋的腦袋蹭了蹭葉天邺,“葉子好久不見!”
“癢。”葉天邺笑了一下,沒有強硬地推開他,“自己滾開。”
“葉子你太棒了!”程六逸也抱了抱葉天邺,“上學期你幫我講題的時候我想過你會考很好,沒想到直接到第一去了。”
葉天邺揉揉學委的腦袋,“因為你們很努力啊。”
努力到我不學都覺得不好意思。
聊到鈴聲響起秦介洋才戀戀不舍地回了自己座位,“葉子下課見!”
“嗯。”葉天邺難得沒嫌棄秦介洋的黏糊勁兒,“下課見。”
至少當面告別。
葉天邺抱着這個想法坐了下來,他轉頭去看邬白槐。
這個少年總是在他們打鬧的時候安靜地看着,不插話也不争取,然後為他的主動而高興。
葉天邺決定就這一次,不去在意距離和任何東西,自然地以朋友的方式去相處,然後告別。
他問出了他一直想問但因為距離憋在心裏的問題:“為什麽不穿我送你的外套?”
邬白槐眼裏的光閃了閃。
他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這樣子的葉天邺了。
那些時候他看着葉天邺和秦介洋打鬧,和秦介洋打鬧的葉天邺非常的生動,臉上總有種小得意。
但遇到他的時候那種小得意就消失了,隐隐覺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
現在對他沒有芥蒂與防備的葉天邺,讓他有點想哭。
邬白槐忍住了。
“不習慣。”他說:“不習慣上學穿。”
言外之意就是他假日裏是會穿的。
葉天邺笑:“是嗎。”
“嗯。”邬白槐應道。
早讀時間不算安靜,渾水摸魚講話的也有。
葉天邺也不控制自己了,反正打擾也就這一次,以後都沒有機會了。
“邬白槐你寒假過得怎麽樣?做什麽了?”
邬白槐上挑的眼尾随着笑意變得柔和。
這個聲音,是他最開始聽到的,清亮又有活力的聲音。
一點點擠進他的世界,強行點綴了天空的聲音。
“我去幫人補課了。”邬白槐說:“初三的男生,不太乖,但都學了。”
葉天邺想象了一下邬白槐幫人講課的樣子,莫名覺得很合适,總覺得他會講得很細致很容易懂。
“那不會影響你自己學習嗎。”葉天邺在放假前收到的那一堆寒假作業,摞起來得有兩本書厚。
“不會。”邬白槐的眼眸流轉着淡淡的光彩,“一天兩個小時而已。”
還可以在他寫題的時候想你。
葉天邺不知道這些,但邬白槐說沒有影響那必然是沒有影響的,畢竟是學神。
……葉天邺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又把小說代進來了。
邬白槐他不是那個強大的說什麽是什麽的青年邬白槐,他現在只是一個高中生。
一個有了喜歡的人還要掩飾卻沒發現自己的心情全都表現在了眼睛的少年。
少年人喜歡逞強。
他們不愛示弱。
邬白槐尤甚。
葉天邺難得像個成年人一樣,他輕輕攬過邬白槐的肩,“不管你累不累,只要你說了就會得到一個擁抱。”
會哭的孩子才有糖吃,故作堅強的孩子只有懂他愛他的人才會注意到他藏在身後的手上有跌倒後被沙石磨傷的口子。
曾經在看小說時讓葉天邺心疼得不行的人卻笑了,笑聲低低的,他在他耳邊說道:“我沒有說也得到擁抱了。”
少年的話音落下,葉天邺就對上了一雙毫無雜質的眼。
黑而澄澈,無端地讓人為之顫動。
這是世界上最美的寶物。
葉天邺說不出口了。
他怕他說他退學了,這寶物就碎了。
所以葉天邺這一待就待到了放學。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告別,不要讓別人的青春随意地留下不可磨滅的遺憾。
雖然這個想法有點不要臉的嫌疑。
“中午一起吃飯嗎。”葉天邺沒有跟着秦介洋往食堂沖,而是留在座位上看着邬白槐。
不是他不想跟秦介洋他們好好告別,他只是沒辦法不為少年的眼神動容而已。
想留點時間給他。
“好。”邬白槐想不出任何拒絕的理由。
他能克制住自己不主動去找葉天邺,卻拒絕不了來自對方的任何邀約。
因為他真的很喜歡眼前的這個人,喜歡到能見到他就心滿意足了。
看到他開心,他會開心。
兩人順着人潮往下走,出了教學樓後葉天邺帶着邬白槐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人氣小店。
店裏什麽都有,奶茶、飲料、面食、蓋澆飯等一應俱全,非常受學生歡迎。
一到店裏葉天邺就拉着邬白槐的手找位置,擠到裏面剛好還有一張角落的桌子是空着的。葉天邺把人安置在那裏,“你想要什麽我去點。”
“豬排飯。”邬白槐說。
葉天邺:“喝什麽?”
邬白槐搖搖頭,“不用。”
葉天邺:“那你猜我會喝什麽呗,錯了你喝。”
看到葉天邺眼裏閃着的狡黠的光,邬白槐眼裏也泛上笑意,“說了你可以改答案,不公平。”
“這樣吧,我買回來你再說,不能耍賴。”葉天邺也不管邬白槐答不答應,又穿過窄窄的通道擠到前臺去了。
邬白槐知道自己猜不中。
因為葉天邺是變相在請客,但又不好意思直說,因為顧及到他的自尊。
可是如果對象是葉天邺的話,哪怕他直接說是因為他沒錢所以請他喝,他也不會生氣。
畢竟男生的自尊不是用來對喜歡的人發脾氣的。
回來的時候葉天邺把飲品藏在了身後,他眉頭一挑,帶着勝券在握的得意,“你可以說了。”
邬白槐聞到了味道,但他話到嘴邊留了一半,“檸檬水。”
其實還有薄荷的味道在,但他沒說。
葉天邺把兩杯飲品都擺在桌面上,“錯了!薄荷檸檬蘇打!”
這是葉天邺自己喜歡的,他永遠點的都是這個。
什麽咖啡、奶茶、紅酒他都不喝,他只喝薄荷檸檬蘇打。
只可惜那麽多年,都沒遇到一個和他同樣喜歡喝的。
每個人都說他口味獵奇,甚至很多奶茶店裏都沒有這一款。
“喝吧。”葉天邺坐下來,“先喝,我看人挺多的,我們的單估計沒那麽快做好。”
邬白槐默不作聲地喝了一口後才問:“你喜歡這個?”
葉天邺心道果然如此,邬白槐果然也覺得這個口味很奇怪。
正在他要回答的時候他聽見邬白槐說:
“很好喝,我很喜歡。”
葉天邺耳根有些發癢。
就好像邬白槐說的不是喜歡蘇打水而是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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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然後……
他就因為打噴嚏撞了頭。
尼瑪的還沒來得及臉紅心跳就出糗了。
葉天邺頓時有些生氣,真的太不争氣了,他只能忘記這件事了!
邬白槐不知道葉天邺的心理活動,他只能看到喜歡的人有點粗心但很可愛,什麽表情都非常鮮明,強勢地在他的世界裏添上各種色彩。
教會他如何歡欣。
他看着葉天邺笑了起來。
聲音不大,柔和而又不加掩飾。
像是天幕中明暗閃爍的繁星,驀地撞進心間,占據一席之地。
心動不已。
但也許是剛才才出過糗,也許是心态不一樣,這一次葉天邺沒有表現出太多異常。
他低頭喝了幾口清涼的檸檬蘇打,擡頭沖邬白槐笑:“我允許你嘲笑我這一次。”
邬白槐的眼眸中滿滿都是溫柔的細碎光芒,随着他開口流轉,“天邺,好久不見。”
這句話前言不搭後語,讓葉天邺怔愣了一下。
但随即他想起早上剛見面那會兒,他和秦介洋、程六逸都說過。
而邬白槐只是安靜地在座位上坐着。
安靜得他都快忘了這個少年也是曾在他和秦介洋打鬧的時候問出“為什麽不帶我玩”的人了。
因為感覺到他的變化,所以連一句“好久不見”都沒有能說出口。
直到他和他單獨出來,直到他先耍小脾氣,他才把話說出來。
小心翼翼得讓他心疼。
邬白槐對人太好了,眼裏只有對方,所以根本注意不到自己。
“你要多愛你自己啊。”葉天邺小聲嘀咕道。
邬白槐沒聽到葉天邺說什麽,他低頭湊過去,“你說什麽?”
“我說!”葉天邺猛地對上邬白槐的黑色眼眸,話都噎住了,最後只吐出幾個字,“……好久不見。”
傻子。
大傻子。
你別喜歡我啊,你喜歡一下你自己好不好。
葉天邺心道離別真是個小妖精,攪和得他心亂七八糟的,還這麽……多愁善感。
委屈得葉天邺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直到兩人的飯被送上來。
葉天邺發洩似的把肉都往邬白槐的盤子裏舀,舀完覺得不夠還把飯也分了一些過去。
邬白槐也不去阻止他,任由他做主,安靜地把盤子裏的東西都吃完了。
最後的結果就是葉天邺沒吃飽。
然後假裝淡然地和邬白槐走出了人氣小店。
還是邬白槐在臨近校門的小攤上給葉天邺買了個手抓餅才挽救了葉天邺即将崩潰的表情。
葉天邺一邊小口咬着一邊走,他其實有點抗拒繼續走下去,因為越拖他就越難說出口,尤其是在這學校裏面。
這裏是他們結識的地方。
怎麽可以用來告別呢。
葉天邺悄悄去觀察邬白槐的表情,然後一不小心就看呆了。
接着他!就!走!到!學!校!裏!面!去!了!
再走下去就要走回教室了,葉天邺在教學樓下拉住了邬白槐的衣袖。
邬白槐停下來看他,“怎麽了?”
“我……家裏有點事,有一段時間不會來學校。”葉天邺也不知道為什麽“我退學了”這四個字到了嘴邊會變成這樣,他不敢去看面前的人。
邬白槐的眼睫毛灑下一小片陰影,“嚴重嗎。”
葉天邺咬了咬唇,說:“不是大事,就是有點……費時間。”
“嗯。”邬白槐伸到半空中的手停頓了一下還是落到了葉天邺的頭頂,“會好的。”
“……那,那我先回去了。”葉天邺小聲說道。
見邬白槐沒什麽反應,葉天邺轉身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沒走兩步,手被人拉住了。
邬白槐目光閃爍,最後還是低着頭說的:“有東西想給你,可以來我家一趟嗎。”
葉天邺張嘴想拒絕,“好。”
他花了很大力氣才把情緒控制在鼻頭酸,而不是接下去的別的什麽。
跟着邬白槐來到教師宿舍,葉天邺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他看到牆上挂着一把吉他。
吉他沒什麽特色,普通至極。
唯一讓它不一樣的地方是底下寫着一行小小的字。
葉天邺想走進去看清那行字,但邬白槐已經從房間裏出來了。
邬白槐把紙袋遞給他,說:“這個送你。”
葉天邺低頭打開一看,是一件外套。
想了想,他把紙袋塞到邬白槐手裏,然後把身上的外套脫掉,換上了新外套。
“好看嗎。”葉天邺問。
說完葉天邺笑了,接着說:“肯定好看。”
“嗯。”邬白槐說:“好看。”
葉天邺輕輕抱了抱邬白槐,邬白槐遲疑地把手搭到葉天邺的背上,輕聲問:“怎麽了。”
“沒怎麽。”葉天邺說:“吃飽累了。”
邬白槐笑着摸了摸葉天邺的頭,“小少爺。”
“嗯,小少爺吃飽就累,嬌生慣養得沒法沒天啦。”葉天邺說。
抱了一會兒後,葉天邺拿回自己的外套和邬白槐一起往回走。
邬白槐把他送到了校門口,葉天邺擺擺手讓邬白槐趕緊回去學習。
回到家後,葉天邺把外套脫下來,躺在沙發上舉着它發呆。
手臂傳來酸脹感,他便任由外套蓋在臉上,一動不動地癱着。
剛才在校門的時候,邬白槐說“早點回來”。
他都沒敢回答說好。
“唉。”葉天邺嘆了口氣。
他把外套拉下來一點,看了眼時間,距離下午和客戶約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16分鐘。
早知道就再待一會兒了。
比如問問邬白槐,吉他上寫了什麽。
或者問問他,現在學會了幾首曲子了。
甚至可以問問他,能不能給他唱歌。
任由自己又躺了半小時,葉天邺掙紮起來換了衣服,出門時司機已經等在那裏了。
葉天邺其實是更習慣自己開車去談生意的,但現在這具身體還不到拿駕照的年齡,只能請個司機才能出行。
畢竟擠公交地鐵去見客戶會降低可信賴度。
啧。
公交地鐵才是人民靈魂好嗎!
為什麽要瞧不起它們!
在創業起步階段就不得不多付一個人工資的葉天邺表示非常痛心。
好在痛心過後,葉天邺漸漸地迎來了轉虧為盈的日子。
而這一切不過是一個月內的事情。
葉天邺對此非常滿意,如果忽略掉那一大筆債權融資的話。
不過不忽略也沒事,因為按照當前的進度來看,在原來世界的創業經驗作用比預計還要大,他可以提前還完。
就是總感覺忘了點什麽。
葉天邺甩開這種想法,繼續投入到工作中。
在又談成一筆生意的情況下,葉天邺終于決定租個地方招收員工。
畢竟生意是談不完的,他一個人做也太浪費這絕世才華創造出來的公司品牌了。
在葉天邺的創業之旅又步入下一個階段時,一中也結束了新學期的第一次月考。
秦介洋在班會課上舉手發問:“老師,葉子怎麽一直沒有來?”
“請假了。”對着曾經的班長說謊,齊星星感到非常愧疚。
4班沖刺班的班主任本不是他,但因為原來班主任收受學生家長的賄賂所以被學校開除了,然後就把他提溜過來臨時任命。
當時他接手4班的時候,一同接手的還有葉天邺的退學申請書,貌似是原班主任還想去勸說一下葉天邺所以扣着。
齊星星也覺得很可惜,但他覺得期末分班考試的成績是葉天邺在向他證明:只要他想做的沒什麽做不好。
學生這麽優秀,家長也是同意的,他沒理由再去勸說。
但他還是把申請書扣下來了,他想等到最後期限再交上去。
萬一葉天邺想回來了呢?還可以省點手續。
班會課結束後,齊星星回到辦公室。
剛坐下就看見班上的學生在敲門,他說:“白槐啊,有什麽事嗎?”
邬白槐這一個月裏無數次看着葉天邺的灰色企鵝頭像發呆,想點開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想詢問又怕冒昧。
但是剛才齊星星回答秦介洋問題時明顯有些不自然,也就是說葉天邺極有可能不是請假,而是……
“老師,天邺他是退學了嗎。”
齊星星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嘆了口氣,說:“他的申請書我扣着還沒交上去……你之前和他關系不錯,如果能把他勸回來……地址、地址我明天去教務處看看,它現在應該關門了。”
邬白槐點頭,退出辦公室。
然後給邬明葵發了條消息:我晚點回去。
邬明葵回複很快:太晚的話可以發消息給我,我去接你。
邬白槐看到哥哥的消息神情松懈了不少,回複:沒事,很近的。
葉天邺的家離學校不遠。
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他現在只是去确認這件事情而已。
可以的話,再見他一面。
和他說上幾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開始寫畢論了!我盡量更新哈,寶寶們別等~(可以一個星期過來看一次!雖然我會有點寂寞……)
還有感謝“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的營養液呀~
☆、第 24 章
邬白槐按照葉天邺發給他的那張星空照,找到了那個比星星還亮的存在。
葉天邺從車上下來,看到站在他家附近的邬白槐面露驚訝,“你怎麽來了?”
面前的人身着西裝,給人感覺很陌生。
但對上那雙眼睛,邬白槐就又不怕了,那是葉天邺。
鮮活溫暖的,在他的世界躍動不止的光芒。
“外面挺冷的,進來嗎。”
葉天邺久違地看到穿着校服的單薄少年,眼裏尖銳的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澄澈又柔和的暖意。
邬白槐看着葉天邺沒說話。
葉天邺也就靜靜等着,本來就是他撒謊,如果邬白槐生氣要興師問罪他也欣然接……受。
他被邬白槐抱住了。
少年的心跳,少年的體溫,清晰地傳遞到了他的身上。
葉天邺的目光閃了閃,把頭靠在了邬白槐的頸窩處。
伸手回抱,拍了拍少年微微發抖的身體。
還未完全入春的天空有些灰蒙蒙的,一切似乎都有些暗淡,唯獨少年是清晰明亮的。
葉天邺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逐漸加快,在這城市流淌着冷意的空氣中,被熱度包圍。
完蛋。
再這麽下去,他就推不開眼前的人了。
葉天邺沒法再淡定下去,雙手抵在邬白槐的肩上拉開距離,“太冷了!我們進去說話。”
說罷,頂着一張微紅的臉慌張地開了門,率先走了進去。
給邬白槐倒了杯熱茶後,葉天邺才在沙發上坐下。
他清了一下嗓子,随口問道:“學校怎麽樣了?”
問罷,葉天邺終于想起了被他遺忘掉的事情。
他沒有和秦介洋、程六逸告別。
他甚至連企鵝都沒有登過,從他建了個工作號以後。
嗯……應該沒事吧。
畢竟學委那麽善良,秦介洋是個憨憨。
“他們都挺好的。”邬白槐說:“介洋他今天在班會上問了齊老師,老師說你請假了。”
“齊老師怎麽會在你們的班會上?”葉天邺那一個學期裏,印象最深的就是這位老師。
對教學熱情,對學生一視同仁、視如己出,恨不得每個學生都可以實現自己的夢想,總是用飽含愛意與鼓勵的眼神對他的考後反思進行反饋。
“原來的班主任因為收受家長禮物所以被撤了。”邬白槐說這件事的時候沒有什麽個人情緒,措辭用的也是“禮物”這樣溫和的詞,沒有一絲“活該”或者“幸災樂禍”的感情在。
對待勢力的老師邬白槐尚且這麽溫和,那對喜歡的人他又該有多深情。
現在表現這麽淡然,又該花了多大力氣。
“我……”葉天邺眉頭微皺差點沒心疼哭,但這些他藏得很快,仿佛那個快哭的人只是錯覺。
邬白槐垂眸,冷淡中透着溫柔的聲音娓娓道來:“介洋還是和以前一樣,很熱心地幫助班上的同學,有他在,班上大家的關系好了很多。前兩天月考結束,大家一起去KTV唱歌了,他拉着我合唱,讓六逸錄了小視頻給你。”
葉天邺聽得眉開眼笑,切了生活號,果然看到了數字龐大的紅色小點。
秦介洋和程六逸都給他發了很多消息。
程六逸雷打不動地給他發筆記和作業。
而秦介洋發的大多是些有的沒的,想到什麽說什麽。
【葉子!今天物理男神也是愛我的一天!】
【英語老師還是很容易生氣,我和橙子差點被丢出去。】
【今天戰友他特別帥,老師不會的題他都解出來了!】
然後就是幾天空白。
【害,我本來想給你拍戰友的英姿的結果手機被收了才拿回來。】
【星星崽他今天沒打領帶就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出題太累了睡過頭】
【橙子說想去看你被我拒絕了,畢竟葉子你是個很有安排的人,我等你安排】
“智障嗎這是。”葉天邺坐到邬白槐旁邊,把消息給他看,笑道:“等我安排這話他也想得出來。”
突然拉近的距離讓邬白槐有些不适應,他低頭看着身側笑得東倒西歪的人,眼尾也噙上了笑意。
他怕手裏的茶會灑出來燙到葉天邺,輕輕地将杯子放到桌子上。
葉天邺笑夠之後才發現自己半個人靠在邬白槐身上,坐得特別沒有形象。
按理說他現在發現了就應該坐好,但是他覺得這樣太此地無銀三百兩,影響他光輝的個人形象。
所以他幹脆往下一滑,枕在邬白槐的大腿上。
躺在別人的大腿上對上當事人的視線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完全仰視的角度也讓他無所遁形,葉天邺的心髒越跳越兇,腦袋就要當機。
自作孽不可活。
事到如今葉天邺再跟自己說那次心動只是因為對方做了件很撩人的事……已經行不通了,那怎麽也得是:對象是邬白槐。
有了特定對象的心動那還只是被撩到不好意思嗎?
這個問題就算是丢給原世界沒有談過戀愛沒有被男生追過的自己來回答,答案都是否。
葉天邺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現在不能去看邬白槐,也不能讓邬白槐看他。
他要安靜地當一只鴕鳥,深刻地剖析內心進行忏悔。
悄悄地松開一道指縫,葉天邺偷看了一眼邬白槐的臉。
他好像真的快控制不住自己成為一個變态了。
對方可是一個高中生!
葉天邺被這一事實鞭策着,猛地坐起來。
對,他還可以搶救一下。
然後他聽到後腦勺的方向傳來少年的問話:“你是退學了嗎。”
葉天邺身體一僵。
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
但能不能再給他點時間讓他細想怎麽糊弄……不是,怎麽溫和地解釋清楚。
“……祝你前程似錦。”邬白槐說。
聽到邬白槐的祝福時,葉天邺內心警鈴大作。
完蛋完蛋完蛋。
心髒就像假的一樣,不顧主人承受能力多少一個勁地跳着。
--他被自己身體抓了個現行。
他真的喜歡上他了。
他要當一個大變态了。
不行。
只要不承認,不放任,他就還有救。
葉天邺冷靜下來,沒有回話。
我他媽的都20幾歲了……
我不能去喜歡他。
邬白槐沒再說什麽,摸了摸葉天邺的頭,起身,說:“我先回去了,我哥還在等我。”
葉天邺連忙站起來把人送到了門口,目送對方離開。
他有心送邬白槐回學校,但他怕自己太沒原則,站不住立場。
……又亂心動。
待看不見邬白槐後,葉天邺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回到房間回複學委和秦介洋的消息。
日子又回到了工作狀态。
葉天邺每天早出晚歸,時常累得跟條死狗似的,也就沒怎麽想起那些心動的瞬間。
偶爾登一下生活號回複消息,和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