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一張照片。

照片中是兩份裝盤精美的牛排,旁邊還配了半個紅酒瓶。

緊接着,又有一行字跳了出來:美酒、佳肴,就差你了!

林悟镕一激動差點把手機摔出去。

在即将出門時,他用力捏住了把手,深呼吸了幾下,定定神這才上了樓。

沒等他按門鈴,房門就自動打開了。

“歡迎光臨寒舍!”

馮儉一面說着俏皮話,一面還做了個請進的姿勢。

被他風趣逗樂,林悟镕笑着進了客廳。

等他看清餐座上的東西後,像是被點穴般僵在了桌邊。

桌上除了紅酒和牛排之外,還有兩只紫色的蠟燭。

燭芯上有微弱的火苗在跳動,撒下一小片晃動的光影,亦如此刻林悟镕悸動不安的心情。

見他盯着蠟燭看,馮儉解釋說:“哦,這是朋友前幾年從普羅旺斯帶回來的小禮物,說是含有薰衣草精油。我收下随手一塞,完全忘了。前幾天收拾屋子才翻了出來。再不用掉精油就要散光了。你是不是不喜歡這股味道?那我熄了吧。”

馮儉說着話就要上去吹蠟燭。

林悟镕腦子一熱,一把拉住了他說:“不要吹,我喜歡薰衣草的味道,點着吧。”

馮儉扭頭看了他兩秒,有淡淡的笑容在唇邊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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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起了腰,輕聲說:“好,聽你的!”

07 初次嘗試(一)

兩人入座後,林悟镕發現自己的膝蓋頂住了馮儉的膝蓋,忙往旁邊讓了讓。

馮儉倒好紅酒,将其中一杯遞給他。

“恭祝我喬遷之喜?”馮儉提議。

林悟镕失笑着點點頭,舉起了酒杯。

透明的玻璃杯輕輕碰到一起,發出清脆動聽的聲音。

兩人都将杯中酒一口飲盡,馮儉又續上了一杯,同時催促說:“快吃吧,不然就涼了。”

馮儉家的餐桌很小,如果一個人吃飯沒什麽問題。

現在圍坐着兩個大男人,加上酒杯和蠟燭,空間就顯得擁擠。

林悟镕有些心虛,不敢碰到馮儉,所以縮着肩膀切牛排。

他平時很少用刀叉,動作本就生疏,加上放不開手腳,刀鋒在牛排上來回劃了好幾次,愣是沒能成功切斷肉塊。

正當他覺得發窘時,一副刀叉伸了過來,耳邊也同時傳來柔柔的聲音。

“我幫你。”

馮儉熟練地将牛排切割成适合入口的大小,還細心地将每一塊都沾上了醬汁。

“好了,趁熱吃。”

望着盤子裏分好的牛排,林悟镕的眉頭跳了跳,唇也抿了起來。

自己好像只能認栽了。

反正已經徹底淪陷,再也找不回頭路,直男就直男,大不了再失戀一次。

飯局的氣氛有些異樣。

林悟镕沒說話,馮儉也不怎麽開口。

一餐飯就在安靜中接近了尾聲,一整瓶紅酒也差不多被兩人分完。

收拾完餐盤,馮儉把最後一點發財酒倒進了林悟镕的杯子裏,滿是好奇地問:“你怎麽不說話?是太好吃了來不及說,還是太難吃了怕吐出來?”

這一回林悟镕沒因為他的俏皮話發笑,而是仰起脖子喝光了杯中酒,這才鼓起勇氣說:“是因為太好吃了。吃了你一頓飯,我還沒給你送禮物。”

蠟燭似乎燒到了什麽東西,火苗騰然跳了幾下,将桔黃色的光投進了馮儉的眼底。

“你的禮物,現在就給我,好不好?”

“現在?你想要什麽,我可什麽也沒……”

話沒說完,林悟镕就覺得突然有只手扶住了自己的後腦勺,馮儉的五官在他的視線中放大,柔軟溫潤的雙唇輕輕拂過他的嘴角,蜻蜓點水般一碰就立刻撤了回去。

馮儉的鼻尖和自己的只差了一丁點距離,無論誰動一動就會觸碰在一起。

耳畔有輕柔的呼吸聲,“需要向你,道歉嗎?”

林悟镕瞪大了眼,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

見他呆若木雞,馮儉低低笑了笑,再度欺了上來。

不同與上次的試探,馮儉加了些力量,雙唇壓在林悟镕的嘴唇上慢慢撚轉,又将他一片唇含進嘴裏,吮了幾下後才不舍放開。

“喂,你再不說話,我就打算犯個大錯,事後寫檢查了!”

馮儉挑起一邊眉毛,憋着笑逗他。

哪知林悟镕聽到這話,眼裏竟泛起了水霧,幾乎快要落下淚來。

馮儉被這出乎意料的反應吓慌了,忙松開了手,準備真誠道歉。

林悟镕卻像是怕他跑掉一樣,抱住他的脖子,狠狠親了上去。

林悟镕的唇和手都有些抖,親吻動作明顯生疏,除了死死壓着對方的嘴唇外再沒有別的動靜。

馮儉順勢将他從座位上拉起,一手扶住了他的脖子,一手環住了他的腰,把兩人貼得密不可分,然後伸出舌頭,撬開了林悟镕的唇齒。

靈活的舌尖在口腔中徘徊,刷過牙床的同時還不時逗弄僵直的舌頭。

感覺到對方有了些許反應,馮儉立刻加強攻勢,将他的舌頭卷起,邀請小家夥和自己一起發瘋,并将林悟镕來不及吞下的口涎吸進了自己嘴裏。

确信對方無法逃離自己,原本扶住脖子的手慢慢滑了下來。

指尖稍稍立起,沿着林悟镕的脊柱緩緩游動,最後從襯衣下擺伸進去,撫慰着發燙的肌膚。

林悟镕覺得自己像是被蒸煮的活魚,全身熱得發慌。

被馮儉熱情地擁吻,輕柔地撫摸,讓他完全無法思考,只能任憑對方的手在背部上下游走,最終滑落進不知何時松開的牛仔褲裏。

當手掌按住富有彈性的臀瓣時,馮儉明顯感到林悟镕身體一僵,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

他松開了唇,看到對方眼裏有着無法掩飾的慌張,頓時了然。

“你是,處男?”生怕再吓到他,馮儉的聲音溫柔之極。

林悟镕的神志還處于罷工狀态,算不清只有過自慰行為的話算不算處男。

見他不說話,馮儉用手指在他股間細洞口按了按,果然引得他更加緊張。

馮儉不再動作,用整個手掌輕輕托住了臀瓣,又問:“第一次?”

林悟镕傻傻搖頭,心想自己用過按摩棒,怎麽也不能算第一次吧。

只是,當他看到馮儉眼底閃過異色時,忙又誠實解釋說:“我只用過按摩棒,沒和人做過。”

這個答案顯然讓馮儉有些意外。

他呆了兩秒,翹起唇角,湊到他耳邊低語說:“我一定會讓你把按摩棒丢掉!”

08 初次嘗試(二)

林悟镕聽懂了馮儉的弦外之音,臉上飛起紅暈,低着頭不願看對方戲虐的眼神。

馮儉把手從臀部移開,雙手捧起他的臉,強迫他與自己對視。

“陪我洗個澡吧。煎牛排時沾了一身油煙,不怎麽舒服。”

洗澡!

林悟镕腦海中立刻想到浴室裏那個據說帶按摩功能的圓形浴池。

想當初他還想過,馮儉真會享受,一個人用那麽大的浴缸。

沒料到,原來還能這樣用。

被馮儉拉着進了浴室,林悟镕仍有些緊張,光是解開襯衣扣子就花了兩分鐘。

水龍頭不斷朝浴缸裏灌水,嘩嘩的水聲沖不走他內心的羞澀。

脫掉牛仔褲,他的手指僵在了內褲褲腰上,怎麽也鼓不起勇氣拉下那片薄薄的布料。

馮儉倒是飛快将自己脫了個精光,一扭頭發現林悟镕還在和底線作鬥争。

他從背後将人環在胸前,把他的手拉離了褲腰,俯在耳邊說:“沒關系,別勉強自己,慢慢來。這事應該是享受,不是上刑。你的表情那麽痛苦,我會傷心的。”

說完,他将林悟镕柔軟的耳垂含進嘴裏,用舌尖輕輕撥弄。

林悟镕身體一顫,覺得腰瞬間就軟了下來。

他從不知道自己的耳朵也會是敏感地帶,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得無法形容,噴進耳蝸的熱氣更是引人微醉。

馮儉的雙手開始在他身上游走。

修剪整體的指甲如羽毛般在乳暈的小顆粒上輕柔劃過,被完全避開的乳尖就這樣顫巍巍站了起來,乞求獲得更多關注。

馮儉無視了它們的想法,溫熱的掌心來回撫摸着柔軟的腰身。

林悟镕沒辦法再挺直背,完全貼到了馮儉的胸膛上,閉上眼睛感受他的觸碰。

随着雙手撫摸到更多部位,他的喘息也逐漸粗重了起來。

下腹的小小林充血變大,裹在內褲裏有些難受。

見他的小帳篷支得很辛苦,馮儉用小手指鈎了鈎內褲邊緣,把昂揚的小小林放了出來。

馮儉在他的肩膀和脖子上點下一個又一個淺吻,速度不怎快卻很有規律。

正當林悟镕覺得一切都是那樣舒緩時,馮儉的手突然掌握住了變成大人樣的小小林,指腹在頂端的小眼上迅速擦過。

林悟镕的身體像是被過電似的抖了抖,嘴裏“嗯嗯”哼了兩聲。

小眼中流出的清液滲進了馮儉的手指間,一片濕濡粘膩。

馮儉擡起頭,微笑着說:“聲音真好聽。”

林悟镕也沒料到自己這麽快就會發出呻吟,被這麽一說更覺羞愧,緊緊抿着唇不敢搭腔。

馮儉不再逗他,将他的內褲徹底脫掉後拉他進了浴缸。

水面猛地上漲了一大片,規律運動的水波拍打在敏感的肌膚上,讓林悟镕覺得周身都熱了起來。

半躺在浴缸裏,林悟镕才發現,這跟躺床上差別不大。

他被馮儉禁锢在很小的空間裏,鼻腔似乎都是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馮儉的手又一次握住了小小林,上下撸動的力量不輕不重,讓人很受用。

馮儉再次和他深吻,手上的動作也漸漸加快了速度。

原始的快感越積越多,多得快要将林悟镕壓垮。

在他以為自己能夠達到極限時,馮儉突然放開了手也放開了唇,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林悟镕失望極了,明明就差那麽一丁點就會越過頂峰,偏偏在關鍵時刻被拉了回來。

他情不自禁挺了挺腰,用挺翹的小小林抗議這種不人道的做法,引來對方一陣輕笑。

“別急,忍一忍會更舒服。”

馮儉不理會他的抗議,又一次在他身上重複點火的過程。

這一回,快感攀升得更快更洶湧。

和之前不同,快到關鍵時刻時馮儉并沒有松手,而是将一只手伸到了他的臀瓣間,指腹在小小的洞口邊打轉。

林悟镕頓時忽視掉了愉悅的感覺,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調皮的手指上。

馮儉認着地看着他,聲音帶着性感的沙啞韻味,“別怕,交給我,不會讓你受傷。”

林悟镕咽了咽口水,聽話地放松了屁股的肌肉。

也就在同一時刻,借助水的潤滑作用,手指伸了進去。

這不是菊道頭一回面對入侵者,卻有很大的區別。

以前林悟镕占據着主動。

他能輕易控制按摩棒插入的角度和力度,所以不會擔心。

而現在,他不知道馮儉的手指會進得多深,會按得多重,會用什麽樣的姿勢在裏面翻天攪地。

對未知的恐懼和小小的期待就這樣蔓延開來。

不由自主收緊的菊道夾住了馮儉的手指,令他動起來有些困難。

感受到他的緊張和不适,馮儉的眼神愈發溫柔。

他用雙唇摩挲着林悟镕的眼睛、睫毛、鼻尖,最後落到已經被吸吮紅腫的唇上。

手指果然比按摩棒靈活許多,每個角度都能發掘。

指腹像是在熨燙衣服,在菊道褶皺間來回研磨。

彈性十足的肌肉被反複撸平又自覺皺起,帶出不同尋常的快感。

林悟镕張開嘴,急促的喘息還沒出口就全被馮儉吞進了肚子。

09 初次嘗試(三)

馮儉又加了根手指。

這一下兄弟兩人就能以更多的花樣欺負脆弱的菊道,逗着它發熱發顫,逼着它不再排斥,反而食髓知味地纏了上來,乞求獲得更多。

猛然間,林悟镕的身體彈跳了一下,兩只眼瞪得渾圓,鼻子快速翕動,想要呼入更多氧氣。

馮儉放開了他的唇,立刻聽到了連片的呻吟和讨饒。

“唔……別……啊,別碰了……馮儉……不能……我……啊啊……”

林悟镕完全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麽,也沒察覺原本摟着對方的雙手緊握成了拳頭,腳趾縮了起來。

他只知道馮儉找到了菊道裏最敏感的一處,毫不憐惜地按壓厮磨,簡直快要把他逼瘋。

同時,小腹上杵着的小小林也被大力撸動,将他飛快推向了之前錯過的高峰。

完全鼓脹的小小林在馮儉手裏迅速顫抖了幾下,噴出一股股精液。

菊道不受控制地痙攣,幾乎夾疼了馮儉的手指。

林悟镕眼前陣陣發暈,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

只有從未體驗過的劇烈高潮席卷着身體每個細胞,并且持續了很久。

林悟镕大口大口喘着氣,終于慢慢看清了馮儉的臉。

馮儉和他交換了個位置,将他軟得不願動彈的身體壓在自己胸膛上,安撫他的背脊幫着平息激動的身體。

“舒服嗎?”

看他的視線有了焦距,馮儉輕聲問。

林悟镕半眯着眼,懶懶不想說話,壓着喉嚨嗯了聲。

馮儉見他如此,神情快樂地揉了揉他的頭發說:“舒服就好。你喘口氣,我先洗。一會兒你把水溫調高些再沖澡,不然容易着涼。待會兒回家早點睡。”

嗯?

林悟镕睜開了眼睛,擡起頭滿是疑窦地看着他。

就算沒真吃過豬肉,他可看過不少豬賽跑。

明顯這才剛開頭,怎麽聽馮儉的意思就要結束了?

馮儉顯然猜到了他的想法,吻了吻他的額頭說:“其實,我沒料到我們水到渠成得這麽快。家裏既沒準備避孕套也沒潤滑劑。你又是第一次,真要做到底,很可能會受傷。我不想讓你美好的第一次含有痛苦。等改天準備齊了東西,絕不會這樣輕易放過你。”

解釋完,馮儉就打算起來。

不料林悟镕竟壓住了他的雙肩,眼中再度變得霧氣蒙蒙,發紅的眼眶撐得很勉強。

馮儉用雙手捧着他的臉,不解地問:“怎麽了?是我說錯話了嗎?”

林悟镕抿着嘴不出聲,只是深喘了兩下。

活了這麽多年,特別是父親走後,他從未被人如此溫柔以待過。

他壓抑着怪異的心痛感,靠到馮儉的肩膀上,聲音悶悶地問:“那你怎麽辦?我用手吧!”

林悟镕邊說話邊把手探向馮儉的小腹。

小馮儉還是半硬狀态,看着有氣無力,着實可憐。

走到一半,手腕就被對方輕柔抓住了。

“只要你別亂動,它一會兒就會小了。”

“可是,這樣太委屈你了。”

馮儉嘴角含笑,把林悟镕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收緊了懷抱說:“不委屈,忍一下會更舒服。況且,我會加倍讨回來。到時候你別覺得我欺負人就行。”

林悟镕的思緒被塞得極滿,腦子裏裝着馮儉說過的每一個字,做過的每一件事。

聽着對方胸口隐約傳來的心跳聲,林悟镕突然情難自已地說:“馮儉,我愛你。”

話剛出口,馮儉的身體震了一下。

因為沒有擡頭看,林悟镕錯過了馮儉驟然黯淡的眼神。

林悟镕趴在馮儉胸口一動不動,不斷滾動的水流将他按摩得昏昏欲睡。

“好像有電話。”馮儉說。

經他提醒,林悟镕也聽到了手機鈴聲。

馮儉順手披了件浴袍,去客廳找手機。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一離開,林悟镕就覺得浴缸裏的水涼得厲害,忍不住打了兩個噴嚏。

他正揉鼻子,馮儉一手舉着電話一手打開了浴室門。

“好的,我知道了……沒關系,應該的。半小時後就到。”

挂了電話,馮儉湊到他臉旁說:“抱歉,有位vip客戶改了行程,明天就要來看效果圖。我現在得去公司和同事加班開會,不能陪你了。我把備用鑰匙放在客廳桌上,麻煩你走時幫我鎖上門。”

聽見他要出門,林悟镕忙從浴缸裏爬出來。

“啊,那我現在就回去。”

“不行,我聽到你打噴嚏了。你家浴室太冷,你先沖完熱水澡再回家。”

馮儉說完話,不容林悟镕反駁,将他塞到淋浴間,自己則飛快穿上衣服離開了家。

林悟镕痛痛快快洗完澡,回到了樓下。

打開自家客廳的燈,先跳入視線的就是七彩螺。

看着那塊灰撲撲的化石,林悟镕啞然失笑。

七彩螺,還真是個好東西!

10 夢

“馮儉,親親這裏……”

馮儉笑了笑,低下含住一顆凸起的乳粒,在口腔裏邊磨邊舔舐。

“啊……馮儉……馮儉……你的手……不要……太快了……馮儉……”

馮儉擡起頭,放開了處于爆發邊緣的小小林,皺着眉不說話,像是生氣了。

“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還沒說完,臀瓣間的小洞突然被一根燙得炙人的硬物捅了進去。

“啊!”

痛苦的呻吟頓時脫口而出,被侵犯的地方傳來撕心裂肺的疼。

“拿走,快拿走……不要動了……好疼……我不要按摩棒……我要你……馮儉……”

聽見呼救聲,馮儉不但沒有回應,反而退開了幾步。

他一如既往地微笑着,慢慢轉身離去。

“不!不要走!馮儉……快回來……”

體內的按摩棒竟然越變越大,似乎想要将菊道完全撕開,身體卻像是被釘到了絞刑架上,完全不能動彈……

林悟镕大叫着驚醒,等看清安靜的四周,才發現自己只是做了個惡夢。

牆上挂鐘指向了6點,差不多到了該起床的時刻。

夢境中射出來的精液把幹淨內褲弄得濕答答,讓他感覺到很不舒服。

喉頭咕哝一聲,他走進浴室清理。

看着鏡子裏毫無吸引力的臉孔和身材,林悟镕皺起了眉。

夢裏馮儉轉身離去的場景是那樣逼真,即便現在回想起來,也會令他感到心慌無措。

昨夜發生的一切實在帶美好,仿若童話。

但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

王子最終還是和門當戶對的公主結婚,而不是路邊的賣花女孩。

雖然這個社會已沒有明顯的階級,人們還是會利用其他東西将普羅大衆分出三六九等,比如官位的高地、權利的大小、資産的多寡,又比如容貌的美醜。

在他眼裏,只論外貌,馮儉完全有資格歸于上層貴族,而自己只是中下等的貧民。

貴族或許會因為一時新鮮和貧民來往,但終究會回到自己的階級。

到那時,貧民只能佝偻起身體,躲進不起眼的牆角,遠遠仰望風流倜傥的貴族,再也碰不到一片衣角。

林悟镕從冰箱裏拿出包子熱了熱當早飯。

沒等開吃,就聽手機有提示聲。

微信中和馮儉的對話框多了一句話:起床了?

林悟镕忙回答:剛起,準備吃早飯。你呢?

馮儉:喝了點皮蛋瘦肉粥。

林悟镕:熬了一個通宵?

馮儉:嗯,可算搞好了。

林悟镕:熬夜太傷身了。什麽時候能回家休息?

馮儉:客戶上午10點來開會,彙報完就回去。

林悟镕:等你回來我把備用鑰匙還你。

馮儉:不用。放你那裏,方便些。不聊了,趁着還有時間,我去會議室眯一會兒。路上小心。

林悟镕:你也是,太累就別開車了。

馮儉:好。

林悟镕看着對話框好一陣,才戀戀不舍地放下手機。

因惡夢籠罩在心頭的陰霾散去大半,連包子也變得美味起來。

來到單位,林悟镕賣力工作,放棄了午休,終于在下班前補上了昨天積攢下來的任務。

回到家附近,他去超市逛了圈,買了兩人份的半成品和水果。

馮儉下午回到家時給他發了消息,現在應該正睡得昏天黑地,估計今天的晚飯要在家裏解決。

當他經過日用品區域時,站在一個貨架前猶豫了很久。

昨天馮儉的話他還清楚記得。

潤滑劑家裏有,只是沒有避孕套。

馮儉到家就睡了,肯定沒時間去購物。

萬一今晚還會……總不能再叫他忍着!

雖說自己來準備這些必需品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但……事實上,他的确有些迫不及待。

林悟镕自嘲地笑了笑,回憶着昨天的畫面,取了最貴的超薄款,XL號。

結完賬,林悟镕拎着一大袋東西往家走。

在街口等紅綠燈時,他随意往身後的咖啡店看了看。

因為這一眼,讓他如同被點了穴一樣,僵在了街邊。

咖啡店靠街面的座位,馮儉正和一個男人在說笑。

那男人是林悟镕迄今為止見過最漂亮的人。

五官精致、唇紅齒白,一雙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盯着馮儉看個不停。

也不知道馮儉說了什麽,逗得對方哈哈大笑。

一時沒拿穩手裏的杯子,把深褐色的咖啡濺到了嫩黃色的襯衣上。

馮儉忙拿起桌上的紙巾,替對方仔細擦拭。

男人笑得很得意,顯然極為享受馮儉的體貼……

林悟镕扭過頭,看着斑馬線的信號燈轉成了綠色,擡起灌了鉛的腿,步履蹒跚往家走。

回到家,按亮了客廳裏的燈,林悟镕看着七彩螺化石,壓抑下想要砸碎它的沖動,把買來的東西往冰箱裏塞。

整盒避孕套從塑料袋裏滾了出來,盒上燙金的字樣被日光燈照得十分刺目。

林悟镕用力喘着氣,怎麽也緩解不了胸口憋悶的感覺。

他從地上撿起紙盒,故意收緊了手掌。

不愧是最貴的産品,包裝盒真結實。

林悟镕的手快被尖角戳出血了,盒身還只是微微變形。

指腹被紮得鑽心地疼,林悟镕終于放棄,将它丢進了垃圾桶。

11 先走心

一個人站在客廳裏,連地上的影子都是孤零零的。

窗外傳來鄰居家孩子與父母的嬉笑聲。

林悟镕聽不清們在說什麽,卻能感受到其中的快樂與溫暖。

一瞬間,他想起了故去的父親,眼淚就怎麽也止不住。

空蕩蕩的房間內響起低沉壓抑的嗚咽聲。

好容易緩過這股勁,林悟镕去浴室洗了把臉。

鏡子裏的那張臉除了眼角仍有些紅之外,已經看不出什麽異樣。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喝下,全然沒有胃口,更不想開火做飯。

這時,門鈴響了起來。

他作了幾次深呼吸,然後開了門。

馮儉帶着微笑走了進來。

林悟镕覺得自己可能是用眼過度,發了花,竟覺得馮儉此刻的笑和夢裏見到的一模一樣。

馮儉敏銳察覺到他情緒不怎麽高,眯了眯眼說:“你好像,不願意見到我?”

林悟镕移開了視線,慢慢說:“有事嗎?晚上我還有些工作要處理。”

馮儉笑不出來了。

他盯着林悟镕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嗯了聲,“那你忙,我先走了。”

“等一下。”

聽到林悟镕的話,馮儉立刻轉身,期待地看着他。

林悟镕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伸到他面前說:“我想了想,還是還給你比較合适。”

看到鑰匙,馮儉皺起了眉,突然伸出手摟住了林悟镕的腰,拉着他貼到自己胸前,另一只手用力捏住了他的下巴,強迫兩人的視線交融在一起。

“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告訴我,不然我絕不放手。”

馮儉的眼神明亮又銳利,林悟镕覺得在他的注視下心裏那些事根本無所遁形,好容易收起來的失望又沖上了腦門。

“你真想聽?那好。之前和你喝咖啡的男人是誰?你是不是對所有人都溫柔體貼?是不是把我當成了暫時的床伴,等過些日子就甩到一邊?我也真是蠢,你床技那麽好,肯定有過很多情人,又怎麽會真心看上我這種一無是處的普通人。”

馮儉被他連珠炮的問題問蒙了,一不留神手上的力道就輕了些。

林悟镕見有機可乘,掙紮着想要離開他的懷抱。

不料馮儉即刻反應過來,又牢牢将他禁锢住。

只是這一次,不再強擡起他的下巴,而是将掌心貼着他的臉頰,指尖埋進了他的短發裏。

“所以,你是看到我和別人喝咖啡,才會這麽生氣?”

馮儉想做最後的确認。

林悟镕聽這話別扭,顯得自己十分小氣,忙說:“你們笑得旁若無人,你還幫他擦衣服,他……唔”

林悟镕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馮儉用唇堵住了他想要繼續描述的畫面。

馮儉吻得很用心,牙輕輕咬着他的唇,強行闖入的舌頭直接纏上了他的,想躲也躲不了。

林悟镕屏住了呼吸,鼻腔裏仍然充滿了馮儉的氣息,讓他更為迷亂,不确定自己究竟應該和他保持什麽樣的關系。

當他快要喘不上氣時,馮儉終于結束了這個纏綿至深的吻。

“傻瓜,接吻也要呼吸,別把自己憋壞了。”馮儉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眼裏滿滿的都是笑意。

“記住,吃飛醋可以,但一定要告訴我原因,給我解釋的機會,不然我真就冤死了。”

要不是被緊緊摟住,林悟镕就要蹦起來抗議了。

吃飛醋!豈不是在說他沒事找事?

見他不樂意,馮儉又飛快親了親他的唇角,在被拒絕之前縮了回來。

“今天和我喝咖啡的那個叫雍言,是位老朋友,曾經幫過我不少忙。他這人不怎麽會照顧自己,所以我才會幫他擦衣服。我又不是聖母,當然不會對所有人溫柔體貼。我沒把你當成床伴,更沒打算過些日子就甩到一邊。至于情人……”說到這裏,馮儉猶豫了一下,“是,我的确有過不少情人。但我可以向你發誓,我絕沒幹過腳踏兩只船的事。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會只看着你,只想着你。有些事我無法控制,所以給不了美好的承諾,可我願意陪你慢慢終老,不讓孤單寂寞來欺負你。我絕不會離你而去,除非你開口趕我走。”

馮儉一口氣說了很多話,很多空口無憑、無從考量的話。

可林悟镕卻完全相信了。

或許是因為他誠意十足的口吻和神情,或許是因為自己深陷在他的溫柔中無法自拔,總之,林悟镕願意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

林悟镕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暗罵了聲沒出息,将撫摸着自己臉頰的手拉到自己腰間,主動靠緊後環上了馮儉的腰。

馮儉的表情頓時放松下來,悠長的嘆息聲聽得林悟镕絲絲心疼。

“晚上還工作嗎?”馮儉在耳邊輕聲問。

林悟镕瞪了他一眼說:“當然。”

顯然馮儉沒料到他會堅持這件事,愣了愣說:“就算是加班,也得填飽肚子再說。出去吃還是叫外賣?”

“不用了。我買了些半成品,加加工就能吃。”

“那也行。我來做飯,你去‘加班’”

馮儉邊說邊沖着他眨眼。

林悟镕哼了哼,完全不反對這種分工合作。

12 燭光晚餐

馮儉進了廚房忙碌,林悟镕則百無聊賴刷着網頁。

還沒聞到食物香味,馮儉突然一臉興奮地跑了出來,笑盈盈将手伸到了林悟镕鼻子底下問:“這是給我準備的嗎?”

林悟镕看清他握着的東西後,臉頓時燒成了緋紅色。

他竟然忘記了這事。

“今天去超市,看到這款在做促銷,就順手買了。”

林悟镕說話時盯着電腦屏幕,完全不敢看馮儉的表情。

馮儉知道他容易害羞,也不說破,彎下腰吻了吻他的頭頂說:“謝謝你。雖然我也想得發慌,但還是等到周末再說,不然你明天又要請假了。”

“為什麽要請假?”林悟镕不明白他的意思,仰起頭看他。

“因為,我會讓你下不了床。”

這話色情味十足,林悟镕秒懂。

他輕哼了聲卻不敢接話,飛快把視線又移回到了屏幕上。

馮儉笑了兩聲,志得意滿地把避孕套收進上衣口袋,回去廚房做飯。

晚上臨走前,馮儉死活問林悟镕要了把備用鑰匙,然後小心翼翼套進了鑰匙鏈裏。

兩把鑰匙鑰匙貼在一起,近得似乎找不到被插足的縫隙。

周五下午,臨下班還有一個小時,同事們邊做收尾工作邊聊天,談得十分熱絡。

唯獨林悟镕坐在一旁不怎麽搭腔,一顆心早就飛回了家。

“喲,小林今天看上去滿面紅光,看來是有好事要發生啊!”有人見他心不在焉,故意調笑說。

“我早看出來了,他這幾天一直神游四海,還會一個人偷笑,肯定有好事。小林啊,是不是交女朋友啦?是的話,帶來給我們看看啊!我們都是過來人,幫你把把關。”

林悟镕臉上一紅,撓了撓頭說:“徐姐,別開玩笑了。我長得不帥又沒錢,哪會有女孩子喜歡我!”

“誰說你不帥,你不知道,上次我外甥女……”

林悟镕強撐着笑,看着徐姐又一次向自己推銷她家親戚,還得恰到好處地點頭配合。

沒辦法,辦公室裏就他一個還沒談戀愛,自然成了愛做媒同事們的衆矢之的。

好容易熬到了下班時間,林悟镕飛快抓起背包沖出了辦公室。

回家路上,一想到馮儉在家等着,林悟镕總也忍不住想笑。

一口氣從車站跑到六樓,林悟镕卻在馮儉家門口猶豫了起來。

喘氣聲由急促變得平緩,心情反倒越來越緊張。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近鄉情怯吧,殷殷期盼中帶着隐約的擔心。

就在他下定決心伸手按門鈴時,門倏然打開了。

林悟镕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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