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9
我看着他的睡顏,小心翼翼往他懷裏挪去,這樣被他擁抱的時間不多,很多時候他做完就走,要不就讓我先離開,很少會與我同床過,而像現在這個時刻的機會我只有将其把握,才能好好的注視他,也不用去擔心會觸及他那雙透露寒意的眼。
我發現我喜歡上他的時候是因為初見時的驚鴻一瞥,等我再想從這份感情中抽身時卻已經沉溺其中,然後便毫無預兆的愛着他,收着相思苦,愛而不得之苦,許多的悲苦也沒能将我對他的感情給磨滅,所以這時候有人要我放棄黃山厲是不可能的。因為在我要選擇放棄時,他又一次出現在我生命中,而且對我還是如曾經那樣庇護和占有。太多理由讓我待在他身邊,也讓我明白我沒有他不行。
我需要黃山厲,我愛他,即便他永遠也不會回應我的感情,我還是一如既往的愛着那個殘忍的他。都說時光會改變一個人,但時光至于我而言,并沒有将我和他推向陌生人的道路,那麽我的初心也就不會改變。
我擡起手,遲疑了很久才克服緊張的心,慢慢的将手輕碰他的發梢,竟感覺比想象中的柔軟,只是我沒觸碰幾秒,就被他抓包。
他冰冷的視線直接掃射我,讓我吓得不知該抽回罪惡的手,只能傻傻的看着他。
“你好像精神不錯?”他難得有一次疑問句,但我知道他這不是詢問的語氣,而是有些煩躁,估計我吵到他睡覺。
我剛想問為自己此時的行為找一個借口,他便用吻将我的話堵住。又是他一個無心的行為,卻給我多了些許希望。他總是能找準時機施舍我一些我期盼已久的東西,卻不能實現我的願望。他比任何人還要殘酷。
我摟着他,也回應他,只是我心裏有的一些苦澀怎麽也消散不了,好像存在的時間太久,早已經發酵。
我睡到了中午,而黃山厲也沒去上課,一直摟着我,維持了一晚上這個姿勢。我想他也是想偷懶了,所以才沒去,或者是他今天沒課,也就不想去學校。我雖然有課,但是下午的,也就繼續窩在他懷裏。
他見我醒了,稍微換了個姿勢,撐身靠着床頭,然後拿過手機翻看什麽,眉頭不時會皺一皺。我哪怕有好奇心,也不敢冒着生命危險湊過去看。
“這周天氣要轉涼了,你多穿點。”我小聲提醒,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道。
“你何時能顧慮一下自己。”他忽然冒出這話,要我也不知怎麽往下接,就在他懷裏悶了一聲。
我想他也許是想表達他對我的一絲關心,只是他每次說話都會讓我想許久他話裏的意思。
黃山厲突然把我拉往他胸膛,而脫離被窩溫暖的包圍後,我不禁有些打顫,然後揣有疑惑的朝他看去,“怎麽了?”
“後面一段時間我可能不在學校,要發生什麽事,你可以找蘇易早。”
他這通知有些急,要我一時來将話裏面的信息消化還需要一些時間。
我看着他,疑惑問,“你不是和蘇易早是死對頭嗎?”
黃山厲先沒回答我這話,而是把他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項鏈取下來,給我戴上,“這東西你不要弄丢了,等我們再見面時,記得還給我。”
我都沒反應過來,只覺脖子上一涼,有些微沉的重量就圈在了上面,好像多了道枷鎖。
他凝望着我,第一次眼底出現了別的情緒,沒有那般的冰冷,“蘇易早應該告訴過你,他是我叔叔,你要有困難,他還是會幫忙,但你要記得,不要相信任何人,他們都是有圖謀。”
“你……”
“方邧頃,等這次的事情忙完,我想有一件事我應該可以告訴你了。”
他毫無波瀾的眼神中,蘊藏着我不知道的情愫,卻讓我感到非常的不安,好像這一別,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沒有黃山厲短信呼叫的幾天,我都過得有點迷茫,心底總覺得空蕩蕩的。之前該不會有這種感覺,可自從又與黃山厲接觸後,發覺一天不見他都覺得心慌。我怕是沒了他,就過得不安穩。
我記得有一次到三模考試考完,他發短信說讓我在校門口等他,但我等了許久他都沒有出現,讓我有些恐慌,害怕他出事了。那時候我就知道無論黃山厲怎麽對待我,我對他的感情是沒法改變的。好在到傍晚時他出現了,只是面色不是很好看,像跟人吵了一架,那晚他的不開心也都發洩到了我身上。
黃山厲這人其實有很多缺點,而這些缺點他只展現給我看過,所以我見到的只是他不好的一面。當他對我有一絲溫柔,我都會感覺到幸福。也許他早就算計好怎麽能讓我永遠待在他的身邊,只是我還自作聰明的以為被他籠罩在羽翼下得到庇護而沾沾自喜,到底誰捉弄了誰,誰才是真心對誰,可能早就各自心知肚明,卻不敢說出來。
我上完課便趕回公寓,期望有那麽一刻,黃山厲會在家裏待着,雖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蘇易早來找我時,我并不覺得意外,總感覺他肯定會來,卻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他看我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倒沒嘲諷我,估計覺得沒有必要,也不能借我搓黃山厲銳氣。
“光黔說你心情不好,讓我來看看你。”他左右張望,也不知在看什麽,但我察覺他來這肯定有目的。
“他自己怎麽不來?”我因為冷,穿的高領毛衣,順便把半邊臉遮了起來。
“我不是不想你和他見面,才親自上門拜訪的嗎。”他看向我,簡單的笑了笑。我可不認為他的意圖會這麽簡單,但他沒表明什麽,我也不點破。
我把目光從他臉上收了回來,繼續盯着桌子上的水杯,想着他能趕緊走,可他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大概是沒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就不會離開。
忽然蘇易早把視線放在我身上,想了想問,“黃山厲走時,有沒有把什麽東西交給你?”
我想這才是重點,但我并不想回答他,誰知道他想做什麽,果然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他應該給我什麽嗎?”我疑惑的朝他看去,只知自己絕對不能把項鏈給他,不然一定會出大事。
他皺眉,“真的沒有嗎?”
我也皺眉,“你這是什麽意思?”
他像看我是不是撒謊,盯了我許久,但我還是一副不知狀況的神情,才讓他稍微沒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沒什麽意思,也就是問問,總覺得他會給你留點信物。”
“你以為他是古人啊。”我搖了搖頭,端起水杯,抿唇道,“還真是有點莫名其妙。”
他聽後眉頭獰到了一塊,但還是沒有要走的念頭,視線往房間裏面不時的觀望,而我也懶得管他,繼續發我的呆。等他走時,我才稍微松了口氣。
我不知道黃山厲發生了什麽,但蘇易早的到來給了我警示,看來要變天了,而我該怎麽做,才能适應突變的天氣?
我開始如往常一樣上下課,只是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好多次趙光黔見我,我都沒及時回應他。也不知道黃山厲何時回來,我怕是熬不到頭。
我不清楚趙光黔是不是上次真有叫蘇易早來看我,但見趙光黔還是對蘇易早在意的模樣,我是不敢多與趙光黔獨處,所謂防範于未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假若趙光黔也在試探我,那我可能就要處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