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罪魁禍首的消失, 讓地宮中重合的兩個世界漸漸分離開來。
霧色消散的同時,秦漠便感覺到了。
路過萬人坑的時候,幾人停留了一下,無數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到處都是,這些人生前死的凄慘, 死後屍體還要被人利用,也是可憐可嘆了。
秦漠一張符咒過去, 超度了那些冤魂,這是一項大工程, 畢竟是累計了一百多年的怨氣, 等到最後一點怨氣消失, 他額頭沁出了冷汗。
怨氣解決了, 剩下的就是屍體,
他本來是想一個烈火符扔過去的,不過符紙都掏出來了, 又被他給塞了回去,他看着青鳥手裏的那條小金龍, 小退了一步, 道:“你既然跟着我了, 以後吃的喝的都是我的,理所應當也要聽我的話對不對?”
小金龍點頭, “我會聽話。”它舔了舔嘴, 又加了一句, “要有糖。”
有糖吃就聽話, 很好,還不算太難養,至少比青鳥好。
秦漠指着面前那一堆的屍山屍海,道:“噴一口火出來,把他們燒了。”
小金龍扭了扭身體,“我不會噴火。”
它是小金龍,又不是小火龍。
“你剛剛不是噴火燒青鳥來着?!”
“那是龍息!不是火!”龍息比火厲害多了好麽!
“無論是龍息還是火,把他們燒了就行。”
用龍息燒屍體,好浪費哦。
可是在人家手底下吃飯的人沒有反抗的權力,小金龍還是委委屈屈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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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體燒起來的時候,整個萬人坑像是變成了一座熔爐,似乎所有的罪惡都被那紅色的烈焰燃燒殆盡。
晨曦的微光從破開的大洞中透露出來,天快要亮了。
幾人回到陸小鳳他們呆着的地方,那裏已經沒人了。
秦漠:“......”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他看向成人版西門吹雪,道:“你是當着他們的面消失的嗎?”
西門吹雪挑眉,“你給我準備的時間了?”
秦漠神情冷漠,他什麽都沒聽見。
地宮的大門終于出現在他們面前。
秦漠一出來,就被迎面沖過來的陸小鳳吓了一跳。
“西門不見了!嗖的一下就不見——”
西門吹雪輕飄飄的從他面前走過去。
“——了。”
陸小鳳脖子僵硬的跟着他轉了一圈,等到他走遠了,他才突然跳起來,風一樣追了上去,“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會突然消失,又跟着秦先生他們一起出現?”
西門吹雪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于是很幹脆的說道:“去問他。”
“秦先生?”陸小鳳那張特別讨女孩子喜歡的臉出現在秦漠面前。
“花滿樓他們呢?”秦漠立刻說道。
“他們就在前面。”陸小鳳回答道:“西門吹雪消失的太突然,我以為又是那個惡鬼在作祟,便去找他了,只是還沒等我找到他,我們突然就回來了。”
能夠回來,是件好事,陸小鳳自然是高興的,可是他的朋友卻很可能被困在了裏面,于是他将兩個傷患安頓好之後,讓花滿樓照看着,獨自一人又回來了。
“還好你們也出來了。”陸小鳳語氣慶幸,即使昏暗的天色讓他看不清對方臉上的神情,卻還是能清楚的知道,他現在肯定是笑着的。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冒出了火光,只短短一瞬間,那點火光便劇烈的燃燒了起來,照亮了半邊天空。
“怎麽回事?”陸小鳳皺緊了眉頭。
秦漠看着那片火光,忽然冷笑起來,“沒什麽,有人在玩火***而已。”
虞家莊。
虞家幸存下來的人戰戰兢兢的在祠堂裏躲了一個晚上,可天眼看着就要亮了,他們等的人一直沒有回來。
漸漸地,就有人坐不住了,開始懷疑,那位出現的突然,走的也利索的秦大師是不是已經把他們抛下,早就跑了?
有這種懷疑的人越來越多,疑心也越來越重,到後來場面已經有些無法控制。
畢竟是擔心受怕了一個晚上的人,每一個人都已經處于快要崩潰的邊緣,一點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自己逼死自己。
于是,就有人提議,靠人不如靠己,既然那位秦大師已經留下了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那麽他們為什麽還要等着他回來,為什麽他們自己不能幹呢?!
放火而已,誰不會呢?!
再然後,被供奉了十幾代人的虞家祠堂,在一片哭聲中被點燃了。
老實和尚從始至終冷眼旁觀,沒有說過一句話,不僅是因為這裏沒有他這個外人說話的份,他自己本身也不想開這個口。
“阿彌陀佛。”炙熱的火光中,老實和尚轉着佛珠低聲念了一句佛號。
轟——那是房梁倒塌的聲音,成排的靈位燒了起來,冥冥之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悲切的注視着這裏。
忽然“啊——”的一聲,有人在慘叫。
惶恐害怕的聲音響起。
“怎麽回事?它們為什麽沒死?不是說火能燒死的嗎?!”
“他騙了我們!我們受騙了!”
“啊——”
虞族長冷汗直冒,他緊緊的抱着懷裏的孩子,看着那些火焰中安然無事的黑蟲,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在發抖。
黑蟲凝結在一起,黑色的巨人身披火焰,手持巨斧,狠狠劈下。
“轟”,虞家祠堂哀鳴了一聲,徹底崩塌。
“快跑!救命!”
“老師,我扶你,快走!”
虞老先生狠狠地推開了試圖攙扶他的學生,眼中滿是絕望和瘋狂,“跑?能跑到哪去,什麽都完了,虞家沒了,我們還活着幹什麽......”
短短的幾句話的功夫,幸存的那些人中已經死了大半,整個虞家莊徹底淹沒在熊熊烈火中。
秦漠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剛開始并沒有人注意到他,場面太混亂了,逃命都還來不及,又哪裏還能注意到一個突然出現的人。
直到他一時沒忍心,扶住了一個快要摔倒的女人。
對方擡頭的瞬間,一下子看清了他的面容,尖利的之家幾乎要扣進他的手臂,“是你!”她喊:“騙子!那個騙子在這裏!”
她的聲音太過尖銳,太過歇斯底裏,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有人下意識的看了過來。‘
然後,秦漠那張臉立馬招來了無數仇恨的視線。
“騙子!我們要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殺了他!”
“讓他給我們陪葬!!”
老實和尚見勢不妙,立刻就想上前護住他,可沒等他動手,就已經有人搶先他一步了。
兩個人影一左一右,将他護得嚴實。
左邊那個人只有過一面之緣,不熟悉,可右邊那人——老實和尚失聲道:“陸小鳳!”
被點名了的陸小鳳笑着和他招了招手,“嗨 ,好巧啊。”
巧個屁!
如果不是現在的情勢不允許的話,老實和尚真想抱着陸小鳳的頭敲兩下。
這只陸小雞,害得一大堆人擔心受怕,生怕他不小心死在了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裏了。
可他忽然就這麽冒了出來,依舊是那只活蹦亂跳的陸小雞,雞毛都沒少一根。
老實和尚特煩他,可還是摸着光溜溜的腦袋笑了起來。
九條命的陸小雞還活着,看樣子起碼還能活個百八十年,真好。
發現秦漠的瞬間,老族長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不過一個晚上的功夫而已,原本精神健碩的老人腰彎了,頭發全白,整個人籠罩着一層遲暮之色。
“為何要騙我?!”他一字一句,眼中似乎要滴出血來。
虞家莊徹底沒了,是被他親手燒了的,九泉之下,他無言面對列祖列宗。
面對着無數雙恨不得将他抽筋拆骨生吃了的眼睛,秦漠非但沒有絲毫愧疚,反而輕啧一聲冷靜道:“我什麽時候欺騙你們了?”
“還在狡辯?!”
“火燒根本不起作用!”
“你騙我們燒掉了祠堂,燒掉了整個莊子,你該死!”
大地在震動,燃燒着的火焰沒有消滅那些東西,反而成了他們肆虐的武器。
身披火甲的巨人走到哪裏,哪裏便成了汪洋火海。
“愚蠢!”秦漠很不客氣的罵道:“我說用火燒,是引天雷之火,用凡火,你們是燒他,還是打算自殺?”
“天雷之火?”
他們開始動搖,眼中又有了希望。
秦漠不再跟他們廢話,別人都在遠離巨人,可他偏偏往那邊跑去。
炙熱的高溫幾乎要将他整個人都烤熟了,他速戰速決,明黃色的符紙驟然亮起,他雙手結印,低喝一聲:“破!”
驚雷之聲炸響在所有人的耳邊,巨大的黑影僵硬了一下,就在這個時候,無數雷火砸落下來,黑影在扭曲晃動,最後砰的一下炸開來。
密密麻麻的黑蟲在雷火之中翻騰掙紮,卻毫無還手之力,最後化為煙霧徹底消散在空氣中。
虞家莊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僥幸活下來的人已經寥寥無幾,老族長清點了一下,包括他在內,只剩下十二人。
諾大一個家族,一夕之間只剩下這十二個,老族長再也承受不住倒下了,之後再也沒能爬起來。
老族長倒下了,主事的人自然就變成了虞老先生,這位老先生的脾氣比族長更加偏激,更加冷硬,也更加的固執。
虞家人敬重他,即使有所抱怨也不敢擺在明面上。
不過這些事情和秦漠也沒什麽關系了,對于他來說,陸小鳳已經救出來了,死氣沒了,世界重新恢複和平,他接下來只需要拿錢走人就好。
虞家莊的善後,全族的人死的只剩下十幾個之類的事情,完全與他無關,他不想管也管不了。
不過那位虞老先生望着青鳥的目光就讓他有點讨厭了。
陸小鳳踩着輕盈的步伐,靜悄悄的站在他身旁。
他順着對方的視線看過去,有人在忙着滅火,有人在哭,也有人一臉茫然的在廢墟中徘徊。
這場面是不太讓人好受,陸小鳳至今還記得剛來這裏時,傍晚的小村莊沐浴在夕陽之下的安靜祥和。
他嘆了口氣問道:“你身體怎樣了?”
“沒事。”秦漠看着胸前已經凝固了的血色,皺起眉:“你該去關心你的那兩位朋友。”
“他們沒事,木道長已經醒過來了,身體無礙,就是走路有些跛,至于司空摘星,”陸小鳳笑了,語聲輕快的說道:“他皮肉厚實,死不了。”
“我們打算待會兒就離開,回花溪鎮找個大夫,順便休息一下,先生呢?”
秦漠點頭,“正好同路,不過你的錢什麽時候付?”
陸小鳳微愣,而後他輕咳一聲,摸着自己的胡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能否寬限幾天,等我湊夠了立馬給你送去。”
秦漠似笑非笑,他微微颔首,道:“我相信鼎鼎有名的陸小鳳不是個欠錢不還的人。”
陸小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臉有點疼。
“阿青!”他招呼了一聲,“咱們走了!”
聽到呼喚,青鳥回眸一笑,朝陽之下,那個笑容張揚而又璀璨。
他們離開的時候,虞老先生帶着幸存下來的人來送他們。
秦漠好歹也算是救命恩人的,雖然沒能救下幾個來。
但經此大難,虞家的傳承總算還在。
已經成為廢墟的虞家莊漸漸消失在身後。
陸小鳳忽然靠近了秦漠,小聲道:“你也認出來了吧,那位虞先生......”
秦漠挑了挑眉,“嗯?”
“別裝傻!”陸小鳳道:“你肯定認出來了!”
“有沒有認出來有區別嗎?你能回去殺了他?”
陸小鳳沉默了片刻,苦笑道:“我就是覺得不公平,虞家莊死了那麽多人,最該死的人怎麽偏偏能活着?!”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不都是這麽說的嗎?”秦漠輕聲道:“況且,你想他死的話,剛剛為什麽沒動手?”
“我不知道。”陸小鳳看着自己的手,道:“我甚至沒有拆穿他。”
“因為你知道拆穿也沒用。”
秦漠回頭看了一眼虞家莊的方向,“地宮的事情,那些女孩子的遭遇,莊中的其他人當真是不知情的嗎?那些生下來的嬰兒不可能瞞得住的,這不是一年兩年,也不是十年八年,而是維持了幾代人,換你你信?”
“整個莊子裏的人都是幫兇!”陸小鳳沉聲道。
“法不責衆,你要殺的話就得把那些幸存下來的人都殺了。”秦漠搖頭,“可你不能。”
他又想起了那位虞老先生看着青鳥時的那種眼神,那是貪婪,那是欲、望,那是恨不得占為己有的一種野望,
那種欲、望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欲,而是對美麗的一種渴求,是一種極致的占有欲。
和地宮裏的女人一樣,地宮裏的男人不到萬不得已也是不能輕易外出的。
虞家的女孩們,容顏出色的會在及笙那天被送入地宮,而虞家的男孩,被确認是最優秀的,在雕刻繪畫上有絕佳天賦的,也會在成年禮那天被送入地宮學習更精湛的制屏技術。
虞老先生就是當初被送入地宮的孩子之一。
因為從小的教育,大多數人都認為能被選入地宮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情,哪怕以後輕易無法出來。
封閉的環境,美麗的女人,才華洋溢的男人,總會很容易的就滋生出一些東西,剛開始或許是因為兩情相悅,或者是害怕寂寞互相取暖,但後來就漸漸變了質。
優秀的父母生下的孩子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而虞家的美人屏,需要更加美麗的女人和更加優秀的男人。
嘗到了兩者相結合帶來的好處之後,所有人都抱着這是正确的,這是為了虞家之類的正義念頭,徹底瘋魔。
秦漠和陸小鳳都是親眼見證了這場瘋魔的人,他們的區別在于陸小鳳終究還是不忍心,他能殺了犯錯最多的那個人,可他不能把一個家族僅剩下來的人都殺了,他不是殺人狂魔,他下不了這個手。
可秦漠不同,他可以為了拯救天下救很多很多的人,可他的心也足夠硬。
【所謂的因果報應,有時候總還會應驗那麽一下的。】
秦漠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青鳥和西門吹雪驚訝了一下,兩雙眼睛往他這邊看了一眼。
【你受什麽刺激了?】青鳥不解。
秦漠啊了一聲,含笑道:【沒什麽,只是虞家的事情可能還沒完。】
青鳥吓了一跳,【怎麽還沒完?!】
【淡定,也就多死幾個人而已,和我們沒關系。】
西門吹雪冷靜道:【你做了什麽?】
秦漠眨了眨眼,頗為無辜的道:【我什麽都沒做。】
而正是因為他什麽都沒做,所以一些原本能夠避免的事情,才會發生。
“還記得在地宮的時候,我們遇到的那些怨氣嗎?”秦漠小聲說道。
陸小鳳瞪大了眼。
“報仇......”他抵喃。
秦漠勾了勾唇,“怨靈不是惡鬼,只殺該殺之人,等他們替自己報完仇之後,自然就會消失,你放心,不會禍害到無辜之人的。”
陸小鳳苦笑,“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麽不說?”
“為什麽要說?”秦漠挑眉,“我覺得這樣很好。”
什麽都不需要做,事情就能完美收尾,多好。
“或者,”秦漠道:“你可以回去給他們提個醒?反正路不遠,以你的腳程,來回一趟很快。”
陸小鳳沉默,抿緊的唇不難看出他的猶豫掙紮。
就在這個時候,前方傳來司空摘星的叫聲,“陸小鳳!我腳疼!快來給我按兩下!”
魔音灌耳,驚得陸小鳳立刻從那種猶豫不定中掙脫出來,他無奈,“司空大爺,你傷的是肚子,關你腿什麽事?!”
“陸小鳳!”一身女裝的人很沒形象的躺在木板車上大吼:“我是為了誰落到這個地步的!不就是讓你按個腿嗎?!我可是為了你開膛破肚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大爺!小的這就來!”陸小鳳離開前,最後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你也看到了,我忙,實在脫不開身,所以還是算了吧。”
秦漠看着前面亂七八糟又開始鬧起來的一群,忽然覺得今天的太陽不錯,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他都困了。
小小的山坡上,糖糖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束花。
那是他剛采的,正準備拿回去送給姥姥和姥爺。
年紀小小的孩童還不理解生離死別的意味,他的臉上還帶着笑,眼睛明亮,顯然很喜歡他的花,而其他幸存下來的人一時間也顧不上他。
就在這時,他眼前忽然暗了下來,糖糖擡頭看去,一個穿着黑衣服的小哥哥在對着他笑。
別人對他笑,他也傻乎乎的對着別人笑,想了想,他又拿出一朵花,遞了過去。
“乖孩子。”對方接過了花,摸着他的腦袋誇獎道:“很好看,我很喜歡呢。”
小哥哥難聽的聲音吓了他一跳,可對方的贊美又讓他再次笑了起來。
黑衣的少年蹲下身子,柔聲道:“乖孩子,你再送我一個東西好不好?”
糖糖先是有些疑惑,但他很快就将手上的花束往身後藏了藏。
“我不要你的花。”少年指着孩童斜挂在肩上的小背包,輕聲道:“把這個給我好不好?”
糖糖趕緊搖頭,“不能給別人,姥爺說了,糖糖要一直帶着,誰也不能看。”
少年嘆了口氣,道:“糖糖這麽可愛,還送我花,我一點都不忍心呢。”
對方摸着他臉的動作明明很輕很柔,可卻冷的讓人打顫,糖糖忍不住往後退去,想要躲開那只手。
少年面色憐憫,可手上卻毫不留情,眼看他稍微用力就能捏斷小孩的脖子時,卻被另一個人制止了。
葉孤城直接敲暈了小孩,将他挂在身上的小背包取了下來。
“你總是這麽心軟,如何成就大事?!”
少年不滿。
“我不需要用一個六歲孩童的性命,來成就我的大業!”葉孤城寒聲道:“我不阻止你殺人,也不管你殺誰,但我的底線你不能碰觸!”
少年知道他是認真了,立馬哄道:“好好好,不殺他就是了。”不過一個孩子,殺與不殺并無區別。
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快看看東西,是不是真的。”
小背包裏放着的是一個檀木盒子,盒子上了鎖,葉孤城稍微用力,就直接将鎖破壞掉了。
盒子被打開,那塊刻着“受命于天,既壽永昌”的傳國玉玺就這麽出現在兩人眼前。
當今朝廷已然立國一百多年,可依舊有人說他們是篡位之人,就是因為他們少了這塊傳承千年的玉玺。
“晚一步離開到底是值得的,這一趟沒白跑。”少年笑道。
葉孤城勾唇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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